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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他換的…媽呀。』

『我居然冤枉女配了,她沒有偷東西,活久見,所以她隻要不黑化…是沒那麼壞的吧。』

黎司期端起咖啡杯,正要淺酌。

杜晚歌眼眸下移,落在那杯咖啡上,輕飄飄笑:“你沒來之前,我在杯子裡下了毒。”

『?』

他拿杯子的動作停住,隻是輕輕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一飲而儘。

『我去,他不怕死嗎!』

他將杯口朝向她:“是因為我擋了哥哥的路嗎?”

濃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她的臉上是綠蔭與疏影,豔麗的麵龐沒有笑:“不是,是因為有人和我說你會害我,甚至殺了我。”

少年有些不解。

而杜晚歌緩緩起身,握住了他搭著杯耳那隻骨節分明的那隻手。

她豔麗的笑漾開:“黎司期,如果你愛上我,是不是就不會殺我了?”

『啥?!!』

『不是,彈幕不是讓你這樣用的啊喂。』

『烏歌,我怎麼沒發現你踏馬還是個天才。』

『不行!不行!手給我撒開!他是女主的!嗚嗚嗚嗚帥哥隻能是女主的!!』

黎司期緩緩抬起眸子。

懸膽鼻浪子眸海鷗%e5%94%87,一張臉上集合了慈悲,狠厲,高貴,野性,他仿佛什麼世俗都明白,可偏偏就那麼乾淨清澈,好像什麼都不懂,單純得像孩童。

他漆黑灼熱的瞳孔一寸一寸在她臉上%e8%88%94舐過:“姐姐,為什麼覺得我會害你?”

杜晚歌分毫未退。

黎司期乾淨得如冰霜一樣的眼睛,像清亮漆黑的墨玉。

得知他是大反派的杜晚歌,卻覺得他眼眸如同槍身的黑色金屬光澤,危險又冰冷。

黎司期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來之前我還很開心,以為找到了同盟,因為我出來之前,兩房還鬨得不可開交,我第一次沒有被刁難。”

她也收回手,陽光在她的墨色卷發上波光粼粼:“所以你本來的意圖就不是害我,應該是讓兩房互相猜忌,鬨成一鍋粥,讓你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

他溫聲:“沒有啊,我和伯伯嬸嬸們關係都很好,當然不會盼著他們打起來。”

她卻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放在我房間裡的,也是一幅假畫。”

『什麼??』

『我靠,她怎麼看出來的!!!』

黎司期的瞳孔微不可見一縮,感到不敢置信的一瞬間,他卻有發現知音的共振:“怎麼發現的?”

她麵無表情地端起咖啡,淺抿一口才應聲:“我沒發現,我是詐你的,隻是覺得有一幅假畫未必就不會有另一幅。”

『突然覺得好聰明……她要是去念書,應該不會再被人說文盲了吧。』

『女配原來有這麼聰明嗎……』

黎司期像食肉動物看見了獵物一樣陰鷙興奮,可表現出來的卻是炙熱單純:“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見過真的,所以一眼看得出真假。”

杜晚歌淺笑不語。

百年前的大不列顛博物館,她替畫擋住子彈。

以死相護的國寶,她怎麼會不知道每一寸每一毫是什麼樣?

『被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給詐出來了,文盲也有文盲的辦法啊。』

她得到了答案,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我不會告訴你哥哥的,這次談話很愉快,回見。”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黎司期看著她走遠,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摩挲著,覺得有意思。

那幅畫仿得很真,她真是隨便詐的嗎?

第12章 女主

黎司期放到她房間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認得出真假。

他回到黎家,剛進彆墅,就見黎風站在旋轉樓梯上,下麵一個女孩扶住傭人。

隻看女孩的背影也覺得倔強清冷,聲音更是堅定:

“黎先生,您雖然富有,但我們都是人,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本覺得您是一位善良寬厚的企業家,帶著崇拜的心情來見您,卻沒想到原來都是我以為。”

黎風懶得看這種自命清高的窮學生:“彆拿黎家的資助,你再說這番話或許更有說服力。”

他根本不屑於理這種螻蟻,直接離開。

那個女孩扶著傭人:“阿姨,您也是不小心撞到他的。”

傭人哀歎:“但我撞壞了先生的手機,可怎麼辦,先生的助理說我不長眼也是應該的。”

那個女孩的側臉清麗動人,如同柔軟的白玫瑰,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感,美得純淨無比。

有一種無論她在什麼畫麵裡,彆人都隻能看見她,她永遠會是畫麵主角的感覺。

本來對抗黎風是一件會讓黎司期頗有好感的事情,他應該對這個女孩動心。

但現在他想起的卻是卷發紅%e5%94%87的年輕女孩笑著說“我不會告訴你哥”。

對比之下,眼前的女孩顯得如此平庸。

但烏歌為什麼說他會害她,甚至殺了她?

他換回去的那幅畫,就是黎風找到的那幅。

黎風其實根本沒有在大不列顛找到真畫。

第一次換畫,是因為不能讓投資人買回假畫,所以他換了一幅更假的,企圖讓投資人發現,沒想到最後是烏歌發現的,黎風絲毫沒發現問題。

這一次把畫顯露出來,是因為他想看看,烏歌到底認不認得出真假,果然可以,但她竟然沒有當場戳穿畫的真假還自己清白。

於是黎風真的就沒發現真假。

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竟然比不上他嗤之以鼻的未婚妻。

助理拿了新手機給黎風:“孤兒總是缺少教養,讓那個被資助的女孩住進來本是好心,沒想到她如此無理取鬨,您看要不要趕出去?”

黎風順手開機,開屏是一個孩子的照片,大概兩歲的樣子。

然而那眉眼卻莫名熟悉。

助理連忙解釋:“這是念歡集團董事長的女兒,聽說小時候走丟,一直都沒找回來,所以把照片設置為開機動畫,讓買念歡手機的人都可以看見。”

念歡集團,國內最大的信息通信技術製造商,市場占有率達到百分之八十。

每年的淨收益達數千億,是黎氏連摸都摸不到的豪門,烏氏和念歡也完全是雲泥之彆。

黎風看著照片,卻想到了剛剛反駁自己的那個女孩的臉,忽然開口:“你說我們資助的那個學生,她是孤兒?”

助理以為黎風可憐她:“是。”

“她叫什麼?”黎風眼神幽深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孩子照片。

“句芒。”

黎風摩挲著屏幕,眼神越來越深。

句芒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黎家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她打開門,是拿著托盤的傭人:“黎先生特地交待我們,給你買幾身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句芒純淨如水的眸中含著驚訝:“黎先生沒生氣?”

傭人解釋:“黎先生一般都不會計較這些瑣事的,剛剛助理發脾氣是因為手機上有非常重要的資料,一樁上億的合作差點就被毀了。”

上億兩個字鑽進少女的耳朵,她兜裡甚至沒有一百塊錢,她手足無措:“我剛剛不知道…”

原來是這麼多錢的項目被毀…

“沒關係的,黎先生一向很寬容。”傭人寬慰她。

句芒心底生出歉疚:“那我什麼時候還可以見黎先生一麵嗎,我想當麵對他道歉。”

“黎先生日理萬機,怕是很難有機會和您見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句芒心中生愧,黎先生待她寬厚,但她剛剛卻那樣誤會黎先生。

然而她下午在彆墅莊園裡迷路時,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黎風正%e4%ba%b2手侍弄花園裡的花草,耐心又專注,側臉清貴。

句芒忍不住提醒:“黎先生,這些迎春花要等春天才會開了。”

黎風微微側眸,聲音溫和儒雅:“但如果這個秋天不好好照顧它,它到春天怎麼會開花呢?”

他看著句芒,似乎意有所指。

句芒被他的鳳眸看得耳根微微發熱:“您說得對。”

“謝謝您收留我,等學校寢室安排好了我就離開,一定好好學習,讓您的資助不白白浪費。”

“待在這裡也沒關係。”他輕聲細語,“黎家很希望看見一位大律師在眼前茁壯成長。”

句芒呆在原地,晚風將她的長發像柳枝一樣輕輕搖動。

杜晚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翻看這個時代的言情小說。

她其實已經看了兩天了,從彈幕出現她就一直在看,企圖從中找到言情小說共通的發展規律,找到自己會動不動就暈的原因。

她回到家,剛收起手機,抬頭就看烏長謙慈愛的笑:“小歌,爸爸給你轉進了國雲大學附中,明天就可以去上學。”

『國雲大學附中,我靠!屎盆子雕花,女配那兩百分夠進全國最牛逼的大學附中?』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她能好好讀書也好啊!』

“這次是盧總動用了自己的人脈,把你轉進了最好的班級,班主任是她的學妹,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班主任。”烏長謙心裡說不出的欣慰。

大家都知道小歌是好孩子了,不像以前,都說小歌的不好。

“盧總還向不少朋友和合作夥伴誇讚你有勇有謀,年紀輕輕堪擔大任,還說下次茶會,務必請你。”

在宴會上恭喜他,向他討教教育方法的人也不絕,大家都很驚訝盧總會欣賞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覺得小歌之前風評越不好,就說明越低調謙遜,一定有過人之處。

他都不敢想小歌還有這一天。

『哇,那女配在富人圈裡的風評是不是要好轉了。』

『希望她來日名副其實。』

『不太可能,不作惡就不錯了。』

杜晚歌輕笑:“好,我會去的。”

他像是想起什麼,連忙開口:“你的零花錢已經恢複正常了,盧總知道我們的情況,加快了入股前的儘調流程,以個人的名義入股我們。”

恐怕也有報恩的原因,如果走基金會,定然需要更長時間。

杜晚歌鬆了一口氣:“謝謝您。”

“你看看,爸爸給你買的書包,本子,文具盒。”烏長謙邀功似的。

杜晚歌看向桌上放著的琳琅滿目的文具,再看向烏父討好的表情。

有很多文具其實都是這個時代的新奇東西。

原主不屑於了解。

她卻見都沒有見過:“麻煩您了。”

烏長謙高興地咧開嘴笑。

他不是很高,甚至和杜晚歌是一個身高,因為早年和妻子在豆腐渣工程的墜樓事件,臉上還有一條斷裂鐵欄杆劃出來的疤痕,卻顯得可靠又令人安心。

“爸爸的事業已經慢慢回到正軌了,想給你請個家教,家教的名單和簡曆放在你桌子上,你願意選一個嗎?”

杜晚歌當年都是自己苦讀,從未有人關切過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