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東西,但知道他們說的一定是原主,而不是她。
她順著他們的話掩藏自己真實想法:“我很愛他,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就配不上他了,我當然不要讓他飛升。”
驚訝於惡毒女配的價值觀,彈幕咆哮:『不行!這是他很重要的機會,你彆搗亂!』
杜晚歌雖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驚詫,但她都從百年前穿到這裡了,還接受了另一個人的記憶,就算突然告訴她這裡是天堂地獄都已經不足為奇。
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她果斷道:“我可以聽你們的,你們拿什麼和我換?”
彈幕沒想到她這麼清醒,一瞬間靜默,但很快就揭破真相。
『你爸爸最近麵臨破產,你又和他斷絕關係,他所有活著的希望都沒有了,沒兩天就要跳樓』
杜晚歌震驚不已。
但在她來之前,原主的確和父%e4%ba%b2斷絕了來往,原主母%e4%ba%b2意外墜樓身亡,父%e4%ba%b2極看重亡妻留下的女兒,從小就把原主捧在手掌心愛護。
然而女兒因為一幅飄逸風流的草書,就喜歡上寫這幅字的黎風,黎氏搖搖欲墜的時候,她以死相逼,讓父%e4%ba%b2投資三十億。
當時沒什麼問題,但現在烏氏的供應商出了問題,所有訂單都供不上貨,賠了大批違約金,如果有那三十億,估計資金鏈根本不會斷,還能撐到供貨商入關。
可原主死活不讓自己爸爸撤資三十億救烏氏,說對黎風不好。
連看了記憶的杜晚歌都忍不住覺得原主簡直畜生,忍不住替她補救。
原來烏父已經萬念俱灰要自殺?
杜晚歌眉宇緊鎖:“你們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想你爸爸死,那就不信好了。』
『本來我們打算讓你買幾隻股票,救一救你爸,但你既然非要去,你現在去城南巷買一張燒餅,送到投資人家裡去,投資人可能會給你幾億小投資,讓你爸苟延殘喘多一陣子。』
擁有同樣的利益,烏歌是不是就不敢得罪投資人?
那樣黎風的利益也保住了。
杜晚歌一副勉為其難相信的樣子:“如果你們騙我,我馬上和投資人說黎風根本沒找到真畫,就是想騙她。”
『行了行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愛騙人。』
『唉,等你爸爸死了你又萬念俱灰痛苦不堪,他還活著的時候就快點阻止吧。』
女配黑化的大事件就是爸爸死亡。
並且事後把這件事都怪到了男主頭上,覺得如果不是男主不願意對烏氏施以援手,自己爸爸怎麼會死。
於是對男主又愛又恨,想創死他,又想狠狠和他相愛,甚至囚禁打斷男主一條%e8%85%bf,不準他跑,對女主也是百般迫害。
卻沒想過,真正逼死她爸爸,讓她千夫所指的,正是她自己。
或者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因為接受不了事實就把責任全部推給彆人。
畢竟女配本身就這樣惡毒。
根據記憶判斷,烏父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依靠,杜晚歌心裡直打鼓,和司機開口:“師傅掉頭去城南巷。”
司機一直聽她好像是和誰打電話,突然聽見叫自己,忙不迭應:“好,等會兒到紅綠燈路口掉頭,不遠了。”
車停在紅綠燈路口,旁邊的大廈上,大屏幕上恰好轉播閱兵儀式。
各類武器陳列於前,連軍艦潛艇也在鏡頭裡英武地出列。
杜晚歌看著軍艦。
仿佛金發碧眼的大不列顛人還站在她麵前,將訴狀扔在她臉上:
“國際法博士又如何,想在國際法庭靠官司將上萬件珍寶要回去,做夢,就算我們把圓明園燒了,把女史箴圖一割為三,你們也隻能看著,我們是開軍艦把東西帶回來的,有本事華國人也開軍艦把那些東西運回去。”
可是當時華國沒有軍艦。
一艘也沒有。
她當然也沒有拿回女史箴圖。
多麼巧,她來到這裡第一時間就看見了日思夜想的女史箴圖,也一眼認出這是假的。
她劃畫,就是為了給原主的爸爸拉到投資。
這樣好的父%e4%ba%b2,不該落得那樣的下場。
彈幕自顧自瘋狂討論。
『女配這糟糕的數值,信譽度-50,人物正向程度-50,人物光環-50,受教育程度1,我感覺下一秒她會創死男女主。』
杜晚歌終於來得及問:“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我看彆人都看不到。”
彈幕終於又動了,像是反應過來惡毒女配是該訝異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終於問了,我還以為角色會自動接受彈幕係統的存在呢。』
『你其實是一本書裡的重要角色,我們決定來培養你,讓你避免誤入歧途。』
『簡單來說這是一本小說,你是書裡的惡毒女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們是來規訓你,避免你走上歧途的。』
杜晚歌諷刺地一笑:“我,惡毒女配?”
『沒有沒有,他們瞎說的。』
有些人卻義憤填膺罵杜晚歌:『不然呢?你覺得你不學無術又沒人喜歡,像女主嗎?』
杜晚歌立刻追問:“那我最後和黎風在一起了嗎?”
『沒有,相反非常恨你。』
杜晚歌心裡猛然一鬆。
太好了。
但她板著臉,彈幕以為她不高興了。
彈幕甚至哄她:
『黎風是不喜歡惡毒愚蠢的你,如果你改好,黎風說不定會喜歡你,所以你多要聽我們話。』
見這個彈幕也沒那麼硬氣,杜晚歌輕蔑:“我壞?我好著呢,我才不要聽你們的,憑什麼?”
彈幕被她死活噎住了。
是啊,女配連爸爸都能逼死的人,他們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插件怎麼讓她聽話。
彆說聽話,她在原著中完全沒有任何閃光點,惡毒又自私蠻霸,能不能去買這個燒餅好好送到投資人手裡,都是個問題。
她根本就不考慮她爸爸,看原著好像沒有正常的父女%e4%ba%b2情。
彈幕按之前商量好的,忍痛試探杜晚歌:
『要不就像剛剛那樣,如果你改好了,我們就給你一點小消息,當你的獎勵?』
杜晚歌立刻星星眼:“可以給和黎風有關的嗎?”
彈幕絕倒。
『你……』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杜晚歌有意學原主,越多變故的時候,越要謹慎,倘若被看出不是原主,恐怕又惹事端。
一個琢磨不透的外來人,和一個已經被了解透徹毫無威脅性的角色,她當然知道要以哪個身份存在才能打消對方的戒備。
愚蠢比精明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第4章 認%e4%ba%b2
彈幕為了穩住她,不惜答應,
『行,你先去買燒餅,保住你爸才是現在的關鍵!』
司機停下車:“美女,到了,二十塊。”
杜晚歌付完款,手機裡隻剩下一千整。
她把破手機收起來,徑直往前快走。
果然在巷子口看見一個小吃三輪車。
烙餅的大媽花袖筒有點臟,黑色焦油蹦得到處都是,杜晚歌毫不猶豫:“大媽,給我來一張燒餅。”
大媽響亮回答:“好嘞。”
大媽魁梧起手,大媽極限甩餅,大媽的餅飛到電線杆上。
杜晚歌:“……”
『等我搜一搜紙片人會不會吃餅吃死』
『甩得很好,下次彆甩了。』
『爭取到投資之前先毒死投資人。』
杜晚歌裝作沒看到地搭話:“您每天都在這兒嗎。”
『太好了,她真的來買,還和大娘搭話,應該穩了。』
大媽的口音蹩腳,有種港城富商的美感:“那肯定不係啊,要躲城管,我每天都在不同地方擺,明天就換個地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是個流動攤,要找還不一定找得到。
杜晚歌忽然道:“您一天賺多少錢。”
大媽換了塊麵餅,彈幕鬆了口氣。
大媽攤餅道:“多數時間一兩百,有時也幾十,好的時候七八百。”
杜晚歌聞言,當機立斷道:“阿姨,我給您一千塊錢,您願不願意跟我走一趟,我有個朋友特彆喜歡吃您的烙餅,您能不能今天讓她吃個夠?”
彈幕顯然是沒想到杜晚歌會來這出。
投資人愛吃這個餅,全是因為做餅的大媽是投資人的%e4%ba%b2生母%e4%ba%b2,吃幾張餅可能會讓投資人重燃希望,但要是直接帶過去,那找到%e4%ba%b2生母%e4%ba%b2的這個功勞就要被女配搶走了。
這本來是黎風的。
剛剛還在慶幸的彈幕瞬間炸鍋。
『啊?啊?啊?』
『如果她要把大媽帶走,那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彆吧,烏歌,我們和你說的是帶張餅過去就可以了,不用費那麼多周折帶大媽過去的,你不是就剩下一千塊錢了嗎?』
立刻有其他彈幕幫腔:『對啊,沒必要的,投資人吃一張餅就可以了。』
『這樣你太辛苦了。』
杜晚歌卻有事事做好完全準備的習慣,畢竟法庭沒有演習,隻是輕睨彈幕一眼。
『我們真擔心你沒錢過不下去。』
杜晚歌不管他們,隻是重複問了一遍:“您願意嗎?”
大媽震驚:“喜歡吃我的烙餅?”
『沒必要,一張就夠了。』
『這餅吃多了也齁,你看投資人那個斯斯文文的樣子,能吃多少,帶點就行了。』
『真的不用帶…彆做沒用的事好嗎,你老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杜晚歌卻不受彈幕操控,果斷點頭。
大媽立刻把火關掉:“走,去見你朋友。”
杜晚歌詫異:“我不用先把錢轉給您嗎?”
大媽立刻騎上三輪車:“錢等會兒再說,我要去看看這個知音。”
『大媽還這麼上趟,我真的……』
杜晚歌穿著禮裙坐上大媽臟兮兮的三輪車。
『誒,女配沒什麼架子嗎?居然願意坐三輪車。』
『我以為烏歌會特彆嬌縱,有、、意外。』
『高興什麼一群傻x,馬上就要被搶功了。』
杜晚歌在後座上用餘光看彈幕,假裝自己沒有在看,心裡卻在揣測這些信息。
而大媽餅烙得逆天,車也騎得逆天。
飛過紅綠燈,杜晚歌這麼隨遇而安的人都忍不住著急提醒:“大媽,這段路限速四十。”
大媽麵色嚴肅,手扶雙把,看似聽了,下一秒站起來狂蹬三輪車。
杜晚歌明白大媽為什麼不在一個地方擺了,競技冒險可能才是大媽的主業,烙餅是副業。
大媽的車像個火箭,一溜煙就到了杜晚歌說的驪宮彆墅區。
看著富麗堂皇的彆墅,大媽越發嚴肅起來,扶正了帽子。
杜晚歌看見大媽後座還有幾張有餘溫的餅,她偷吃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