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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加了一把力,聽見林玦驚呼,更是暢快,惡意咬在他耳垂上,他道:“你這樣的明白人,怎麼能不明白?不知道也罷了,左右我本就不想住手。”

眼見他的手越發肆意,林玦心神俱荒,這又是在外頭,若是叫人看見了卻又怎麼好?他是王爺,他自然是不妨事的。

這樣想著,他低下頭埋在合睿王頸側,死死咬了他脖子一口,恨道:“是你的。”

合睿王心下爽快,卻又故意說:“你說的什麼?誰是誰的?”

“……我是你的……”他半閉著眼睛,似是目不忍視,雙臉酡紅,竟似酒醉一般。

合睿王一陣激蕩,心神激昂,隻覺打了那樣多勝仗壘起來,也不及這一刻叫他歡喜,另又蝕骨銷魂之快意層層襲來,叫他喜不能抑。

“子景!子景!”林玦被他死死抱在懷裡,耳邊隻聽他數句呢喃,淩亂不已:“子景,記著你今日說的話。從今而後你都是我的,我自然也是你的。我永遠不叫你離開我!”

二人下山回彆院時日頭尚在,陳居安已經回來,想必走的是另一條路。

林玦在山上吹了風,又與合睿王訴過一回意,進了屋子便要茶吃。欣馥送茶來,林玦吃了半盞,趁著合睿王換衣裳,小聲問欣馥道:“我昨兒走時留下的信他瞧見了?”

欣馥笑道:“尚且不曾,林大爺就來了。”

林玦心下一鬆,忙命欣馥籠火盆,又問她將書信放在何處,自去取了來。

欣馥隻當他冷,一麵命姣沁籠火盆,一麵就去關窗子。林玦道:“不必關窗。”

她正疑惑,就見林玦抬手就將那封書信往火盆裡一扔。火盆才籠起,火勢尚微,燒之不及。隻見上頭隱隱約約寫著兩行八個小字,認出寫的是: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暗暗記下,預備著告訴合睿王。

林玦見那張紙慢慢燒儘了化作青煙,這才放心,卻又紅了一回臉。隻得拿著茶盞來吃茶,以掩住此景。吃了幾口茶,方才緩住。

他從懷中將溫柔交給他的花樣取出來,送到欣馥麵前,笑道:“溫柔並有嬗叫我給你的。”

欣馥取過來一看,笑罵道:“這兩個小蹄子,去了大爺那裡去伺候還在算計我的活計。”

林玦也笑:“想必你做的活鮮亮,才叫他們時不時地要求了你做。”

合睿王換了衣裳過來,才跨進門,欣馥等便儘數退下去。他上前與林玦同坐一側,伸手將他摟在懷裡,說道:“說了什麼,笑得這樣?”

“與你有什麼想乾?”林玦最不肯給他好麵色,坐直了身子將他推開:“邊上沒有你坐的地方了?偏要往我這裡擠著。”

“火盆子都籠上了,就冷得這樣?”說著,伸手將他雙手牢牢握住,往懷裡塞去。偏偏做著這樣下流的事,口中還十分好心:“我替你暖一暖。”

“我不冷。”他將手抽回來,麵色冷淡:“如今倒有些熱了。”說著便喚欣馥,待她進來,便命她將火盆子搬下去。

合睿王知他彆扭,心意一時難以直麵,也不逼他。見桌上有他剩的半盞茶,拿了便要吃。卻被他截下:“要吃再倒就是了,偏要吃我的,哪裡就少你這一口茶了?”

“我偏要吃你的,你待如何?”他低頭逗他。

他側頭躲開,佯裝無事,嘴硬道:“要吃便吃了,我能如何?左右這整個彆院裡的東西都是你的。”

“說的很是,便是連坐在這的你,也是我的。”

林玦輕咳一聲,彆開目光往窗外往,一時又想起山上那頭梅花鹿,問道:“那隻鹿你養在哪裡了?”

合睿王也才回來,哪裡知道。當下喚欣馥進來問,欣馥詫異道:“方才已被婆子拉到廚房去了。”

此話一出,林玦登時站起身來:“那哪裡是吃的鹿!”

合睿王恐他心急,也起身將他半摟了,斥道:“糊塗東西!還不快去牽回來!”

第69章 牽牽繞昔年巫蠱案,兜兜轉一哭故人悲

卻說舒郡王府打發來林府送貼子的是個婆子,姓崔。林府不曾怠慢她,叫人引她進了垂花門,一徑往賈敏院裡去了。

秦媽媽出來催水,引著崔婆子進來的小丫頭上前道:“媽媽好,太太可在屋裡?”

“正在屋裡。”秦媽媽眼尖,望見她身後的崔婆子,道:“是哪個府裡的人?”

“是舒郡王府派來送帖子的。”

“失禮了。”秦媽媽上前與崔婆子見禮,笑道:“嬤嬤你來的不巧,正湊上我們太太與大爺說話的時候,且等一刻罷。”說罷,吩咐丫頭引她往外間去,又命一個小丫頭往裡通稟一聲。

屋內林玦不多時就去了,秦媽媽這才撩開簾子出來,與崔婆子道:“太太叫進去。”

崔婆子這才放了手中的茶碗起身,跟著秦媽媽進去。

屋裡暖融融的,前設一方黃梨花木仙鶴紋貴妃榻,有個麵容姣好的婦人端坐在上頭,儀態端方,麵色溫和,正是賈敏。

崔婆子上前請安,道:“奴婢崔王氏,請太太的安。”

“不必多禮。”賈敏命琛琲扶她起來,又叫她坐下。

崔婆子先是不敢,讓了一回,見賈敏執意如此,這才依言坐了。“多謝太太。”

賈敏笑道:“我們老爺升遷了,論理我很應當去拜訪你們郡王妃。隻是偏不湊巧,屋子近些時候才收拾乾淨,又得了身子,竟不能前往。想著好歹等身子穩些,再提此事。還請郡王妃彆怪罪我。”

“太太哪的話。太太和林老爺一路辛苦,我們郡王妃都知道。”崔婆子知她不過客氣,便道:“如今正是菊花開的時候,郡王妃是最愛菊的。聽聞林府的菊花開得好,便起了心思,想來瞧瞧。又恐唐突,才命奴婢送拜帖來。”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拜帖來,送到琛琲手裡。琛琲接過,再送至賈敏麵前。

賈敏拿起看了一回,“郡王妃實在客氣……”說著便命琛琲備紙筆,要寫回帖。一麵寫一麵又問崔婆子,郡王妃愛用什麼,不愛用什麼。

崔婆子一一地說了,末了又道:“郡王妃說了,不過是尋常的走動,不必很費心思。”

“也不是什麼費心的事,我正想借著這個熱鬨熱鬨。”

琛琲將回帖送至崔婆子手中,她小心收了。又與賈敏說了一回話,這才由單良家的來小心領了出去。

崔婆子才出了院門,便撞上林黛玉抱著一隻花兔子,帶著雪雀並雪雁回來。見她眉清目秀,玉雪可愛,崔婆子不免多看了一回。林黛玉回看過去,單良家的知道黛玉一貫不愛見生人,性子又怪,忙將崔婆子拉至身側,自行禮道:“給姑娘請安了。”

林黛玉隨意點了點頭,徑直抱著兔子往裡去了。

崔婆子扭頭去望,口中直讚:“好俊的姑娘,打小就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像足了林太太。”

“怎麼不是,我們姑娘好處多著呢,生得好算什麼。”單良家的笑道,“卻是那顆心,也不知老天爺是怎麼造的,偏生造出一個玲瓏水晶的心來,真真叫你猜不著她在想什麼。”

說著,自送崔婆子出去,不在話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廂黛玉進了屋子,舉著兔子給賈敏看,又問:“哥哥往哪裡去了?”

“他是要讀書認字的人,自當回屋去了。難不成就坐在這裡,等著瞧你的兔子?”伸出手在黛玉眉心點了點:“你也漸大了,要有個做姐姐的樣子,再不能任性耍小脾氣,也不能這樣粘著你哥哥。”

黛玉扭向一邊坐著,道:“我哪裡愛耍小脾氣了。”

賈敏搖了搖頭,再不多言。至晚膳時分林玦仍未歸家,賈敏並林海攜黛玉吃了晚膳,用過茶水,皆移步至內屋說話。

林海並賈敏對坐於炕,林黛玉坐於賈敏身側看書。不多時便有些支撐不住,目澀眼沉。賈敏忙命%e4%b9%b3母抱黛玉去碧紗櫥內安置,這才隻剩了夫妻二人。

“今日府裡都還順遂?”林海最恐她憂心,她又是事事%e4%ba%b2力%e4%ba%b2為不肯含糊的人,故有此一問。

“都好。”頓了頓,才道:“今兒舒郡王府的郡王妃,遣了個婆子來送拜帖。我見措辭尚可,便邀她三日後來府裡一聚。”

“舒郡王府?”林海擎著茶,靜靜忖度片刻,目凝疑色。

賈敏見狀,恐有不妥:“哪裡不妥當?”

林海搖頭:“隻怕與先太子一事有關。舒郡王是先太子一脈的人,當日因被卷入巫蠱案,被削去爵位,流放苦寒之地。近兩年方洗刷冤情,得以起複。皇上命我徹查先太子病故一案,今舒郡王妃來送拜帖,想必也是這個原故。”

當年巫蠱案牽扯甚逛,先太子雖未牽入此案,到底受了波及,此後便一直禁足東宮。不過半載,便因急病薨了。皇上震怒,命太醫院送了先太子的脈案過去,前前後後查了許多時候,到底沒能查出來。帝後悲痛不能自抑,便是因著此事,皇上憐惜皇後,這些年才待皇後十分尊重。

當日此案驟生,林海並賈敏尚在揚州,並未波及,也不知底細。如今先太子病故一事露了疑點,正是借著這個,巫蠱案再被提及,卻也是疑點重重。

賈敏麵色略沉,“那巫蠱案是衝著先太子去的?”

“不可說。”林海吃了一口茶,這才緩緩地道:“猜測無用,還是得查出證據再說。”

“這些明的暗的我都不怕,隻怕那一位的兒子上位,這才叫人心慌。”她伸手指了個方向,“她那樣的人,從前的苦凝在心裡,隻怕都成了今日的恨。”

“這些都不必夫人憂心。”他伸手過去,將賈敏的手握住了。望著她因有身孕略顯圓潤的麵容,輕聲道:“有我和子景。”

她微笑道:“有老爺在,我自然不怕這些。”

燈燭搖曳,滿室委婉。

林玦在彆院用罷晚膳才回林府,合睿王要送他,他卻不肯,隻坐著來時的車回去了。合睿王爭不過他,隻得派人跟著,務必見他入府了再回來。

目送林玦去了,合睿王才轉身回房。

到底昨兒一夜未眠,雖今早補了,也覺疲累。回了房便命送熱水來洗漱,趁著換衣裳的工夫,他問欣馥:“方才我換衣裳,子景與你說什麼?”

欣馥將他腰帶解了,小心放至身後小丫頭捧著的木盤裡,香囊玉佩等儘數分開放了,這才將昨日林玦留信一事說了:“……也不知怎麼,今日回來便命奴婢取了來,叫籠上火盆,撂在裡頭燒了。奴婢眼睛一錯,已經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