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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這話卻是怎麼說呢。”

“你想怎麼聽,就當我是怎麼說。”他說了這句,便見林玦寫的字墨跡已乾,便命人收起來。邢季疊作四方小塊,合睿王兀自取過,往袖中塞去。

林玦隻作沒瞧見,倒是北靜王見了,略微吃驚,瞧了瞧一臉冷漠的林玦,又望了望眉眼溫和的合睿王,自覺知曉其中隱秘。

四人已然歇過,不等合睿王出聲,北靜王便先出口,邀了林玦寶玉二人一道遊山。

林玦二人應了,北靜王又笑著與寶玉道:“寶玉,你我都是溫柔富貴鄉裡出來的人,不與合睿王這粗人一道走。我今日見了你,倒覺十分麵善。且讓他們快快地上前探路,咱們慢慢地往上。一來彆辜負了這滿山的秋色,二來你我也好說些體己話。”

方才合睿王明裡暗裡的譏諷寶玉都生受了,如今強自忍著,隻等著下山離了他才好。此話既出,能與其分開,他自然歡喜,哪裡有不應的道理。

四人便做兩行,分散開來。

林玦有意想留下寶玉,卻被合睿王捉住手,徑直往上帶去。他步子極快,林玦被他帶著走了幾步路,便有些支撐不住:“你慢一些!”

合睿王這才停住,慢慢地回過頭來,挑眉道:“現下怎麼不喚我王爺了?”

林玦扭頭不肯看他,手邊就有棵樹,長得青翠欲滴,枝椏迎風招展。他將眉眼凝在那上頭,語氣竭力平淡:“我想喚時,你就是王爺。不想喚時,你又是什麼?”

他這番話說得極為僭越,合睿王卻並未放在心上。隻抬手撫上他一側臉頰,緩緩摩挲著,湊過去在他耳邊道:“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原先在船上時,連抬頭瞧我一眼都不敢。”

他的手就在臉上,呼吸也近在耳邊,林玦半邊臉都被他灼得發燙。他心中波動,又是怒又是惱,待要往後退,卻被他一手將腰扣住,身形一轉,竟被牢牢壓在手邊樹乾上。

“你做什麼?”林玦眉目生怒,盛怒之下卻有種彆樣的耀眼奪目。合睿王與他靠得極近,呼吸吞吐之間,燙得他麵頰生熱。這樣的距離他危險,他不由伸出手,將他抵住。這點力道,合睿王全不放在眼裡。扣在他腰間的手對著一個%e7%a9%b4位發力,他身上驟軟,便是手上力道也不能維持,悶哼一聲便軟軟往後縮去。

合睿王卻趁著這工夫,驟然侵壓下來。

“唔……”一陣異樣的濕熱自耳垂上傳來,熾熱的呼吸侵入耳中,帶來令人酥|麻的癢。電光火石之間,合睿王竟已低下頭,將他耳垂含住。含住了卻還不算完,偏偏不肯放過他,變著法地%e8%88%94舐啃咬,酥酥|麻麻的癢後,就是他不輕不重解癢一般的啃噬。林玦從未發覺,自己的耳垂竟然那樣不能觸碰。隻是被人含在口中,就帶來這樣劇烈的感覺。

他站立不穩,眼前一陣陣發黑,全靠著合睿王扣在腰間和摟著他後背的手臂,才堪堪站穩。

“你……放……放開……”他竟忍耐不住,發出濕熱的喘熄。

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工夫,合睿王這一回卻還肯放開,鬆了口,又在他脖頸上狠狠吮xī一口,便不再動口。隻抱著他,在他耳邊低沉又誘人地道:“我想做的還有許多,你若想知道,我便一樣一樣告訴你。”

方才他帶來的奔騰和異樣還未褪去,林玦渾身失力,軟軟靠在他懷中,仍舊不時發出急促的喘熄,好一時方才停住。

林玦麵上泛紅,如綻粉桃。他聲音還有些低啞,卻帶著一種沙啞的甜:“能與你做這些事的還有許多,你若想要,我便一個一個地尋來給你。你何苦這樣逼我?”

“我隻想同你做這些事。”他略支起身子,低頭深深望著他。不由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你若肯在意我一份,我何曾想逼你?我原是不肯傷你半分,不欲叫你難受半分的。”

他說的深情,林玦卻隻覺可笑。他額上有細密的汗,仰起頭看合睿王時,眼中還帶著驚人的亮。“你這樣逼我,這樣辱我,竟還能說出不肯傷我半分的話?合睿王,我與你原不是同道中人。我也從未想過,雌伏男人身下。”

“從未想過,現如今倒可以想起來了。”他仍舊溫情脈脈,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肉跳:“聽聞你昨兒拒了你母%e4%ba%b2賞下來的丫頭?”

他心下驟然一跳,恨恨道:“你給我那四個丫頭,果然是為著這個用處。”

“噓。”合睿王伸出食指,貼在林玦%e5%94%87上。“你這樣說,卻十分傷我的心。那四個丫頭,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溫柔有嬗都是宮裡的女官,他們知道分寸,也明白這麼伺候人才最得當。你回了榮國府,那藏汙納垢的地兒,我不能放心。”

說著,他竟低下頭來。林玦心下發慌,猛然將頭扭開。合睿王熾熱的%e5%90%bb便落在臉側,他也不以為忤,細碎細密的%e5%90%bb在他臉上纏綿不休,帶著驚人的滾燙與顫栗。

他一麵%e5%90%bb,一麵道:“你若一直用著溫柔他們,昨兒那事絕不能出。”又道:“你拒了那個丫頭,甚好,甚好……”

他說話時%e5%94%87瓣顫動,擦過林玦臉上肌理,他隻覺異樣的觸?感順著臉直達心頭,禁不住死死將下%e5%94%87咬住。合睿王偏連這樣的安生都不肯給他,伸手將他%e5%94%87齒撥開,將食指送到他%e5%94%87邊:“折騰自己做什麼,你若想咬,咬我就是了,我不怕疼。”

林玦眼中迷蒙,恍恍惚呢喃:“你究竟想做什麼?”說話間%e5%94%87瓣擦過合睿王指腹,叫他不由體內生熱,恨不能含住那兩片嫩肉,好好地%e5%90%bb咬一番。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的……”合睿王低聲呢喃,聲音之中帶著化不開的低沉沙啞。“子景……子景……”

他這一聲聲都像是錘子,不輕不重擊在林玦心上,引得他渾身顫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子景……子景……”合睿王止不住呢喃:“你不願意相信我是不是?我從前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能為一個人做得這樣。隻是子景,它既來了,我又有什麼法子?我見著你便很歡喜,見不著你便覺著焦心。你也彆再說叫我去尋彆人這樣的話,隻消你一個……旁的千個萬個,與我又有什麼相乾?我不想要王妃,也不願意要什麼妾室,隻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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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手談之間勝負立斷,憂喜之中輸贏難言

北靜王同賈寶玉二人走得慢,待他二人登上山頂,林玦同合睿王早已進了重元寺。

北靜王進了前門,四處尋那二人不著。因喚了一個小沙彌,尋問一番,方知合睿王已領了林玦往後院去。

他因笑對寶玉道:“重元寺的齋飯是一絕,如今既來了此處,又至用膳時分,不妨一嘗?”

寶玉自無彆話,“自當如此。”

北靜王便同寶玉往後院去,“瞧瞧他們在做什麼。”

才進了後院,卻見裡頭栽了一棵公孫樹,其葉如扇,皆染暗黃,扇葉之中,又夾白果累累。樹下擺著石桌,其上置棋盤,有二人對坐對弈於此,正是林玦同合睿王。

觀棋不語,方為君子。

北靜王與賈寶玉緩緩地走過去,又命侍從不必出聲驚擾。此時正是林玦下子,他行白子,小巧的玉石棋子就在指尖,卻是凝眉細思,眼睛隻望著棋盤,瞧著十分謹慎的模樣。

合睿王取了一旁的茶來吃,%e5%94%87角帶笑:“子景落子,文雅為表,內裡鋒芒暗藏。隻步步為營,有時也失其孤勇。正對上殺伐果決之招,難免捉襟見肘。”

邊上二人朝棋局望去,卻見白子雖被圍困,卻隱現%e8%84%b1身之態。而黑子步步緊逼,前有生路,卻後無退路。正是廝殺正酣,難分伯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卻見林玦輕嘲一聲,隨意將手中白子扔回盒中,淡聲道:“我輸了。”

合睿王望向他,卻見他眉目依舊,仍無波動。“還沒有。”

林玦這一回卻並未躲避他的目光,認真回視了,回道:“技不如人,自當認輸。你留了後手,我窮途末路。你不會輸,除非不想贏。”

但是他有什麼理由選擇讓步認輸?

合睿王聽了此話,卻挑眉道:“你錯了。我這樣的人從不肯讓人,但是倘若是你,我願意讓你贏。”否則不會在一開始就選擇留手。

“何必如此。輸就是輸,你縱讓了我,又能如何?與其如此,不如我自個兒先認了輸,日後想起來,也免了這份逼仄。”

合睿王還欲再言,卻聽身後傳來北靜王的叫好聲:“說得好。為人自當如此,磊落光明,方為風骨。”

合睿王不耐道:“我寧可你繼續不言不語。”

“好叫你再接著欺負人?”北靜王臉上笑意忍耐不住:“天下好事怎麼都叫你占全了。”一麵說一麵上前,在凳子上坐了。

林玦站起身來與他見禮,賈寶玉也朝合睿王拱手見禮。

北靜王叫二人落座,又朝合睿王道:“你領兵打仗時候多了,連手談時都沾著殺意。”說著,伸手點了點棋局:“瞧瞧,這叫人怎麼贏?饒是要讓,也該讓得有些誠意才是。”

“你今日廢話有許多,想必是尋常在宅子裡,沒人陪著說話的緣故。待我明日稟了皇嫂,叫她為你擇個體己人,好好地治治你這毛病。”

“罷了!”北靜王忙擺手叫停:“我再不說了,還請你大人大量饒我一回。”

北靜王水溶雖為異姓王,卻深受今上寵幸。其年方弱冠,家中%e4%ba%b2長儘逝,小小年紀已襲了爵位,又無人管束,瞧著文質彬彬,實則內裡是第一不拘的人。隻一樣,他雖混不吝,卻有個頂頂怕的人,正是當今皇後。

當今皇後卻是其一母同胞的嫡%e4%ba%b2姐姐,二人年歲相差極大,皇後於其如母如姐。雖不能近身教養,卻將他同兩個侄子放在一處,時刻惦念於心。故而水溶天不怕地不怕,卻隻聽皇後一個人的話。

合睿王也隻玩笑一句,便未接他話茬。北靜王卻越發來了興致,冒死又添了一句:“還說我,前些時候聽聞太後十分擔憂你的婚事,想要快快地為你擇一位賢內助。”

“你耳朵的用處隻聽閒話這一個?”合睿王極快掃過林玦,見他並無異樣,心內卻怒氣油然,冷眼朝北靜王望過去:“若真沒地方使力氣,我倒肯陪你練練。”

說得北靜王啞然失聲,麵上苦笑,竟呐呐地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練練這兩個字說來輕巧,可誰能接下合睿王這份輕巧?他那些力氣都是戰場是真槍實劍打出來的,北靜王金尊玉貴地活了這些年,萬沒想過要同他較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