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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俘虜 三吉阿 4278 字 2個月前

,淡然道:“我在想以臨淵現有的兵力,這一戰能頂多久……”

霓依依走過去坐在她對麵,為對方及自己斟了杯熱茶,“論武功,天下無人是她對手,但論打仗,公子翎與她不分上下,漠北想一口吞下臨淵沒那麼簡單!”

她指的是誰,大家都知道,霓依依也沒必要指名道姓,那三個字眼能避開就避開。

淺歌隨意的點下頭,垂下雙眸,目光看著那杯熱茶,沒有再說話。

霓依依又怎會不知,淺歌那神色黯然的模樣,想的絕非是關於臨淵圍城的問題!

她們二人的關係其實很微妙。朋友之上,未達知己,淺歌是主子,霓依依為謀士,上下等級階限分明。淺歌亦清楚,謀士都有自己的一套做法,霓依依本身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淺歌相信霓依依是想幫她的,同時也有自己的目的!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敲了兩下子門,“客官,小的送餐來了。”

霓依依去開門,門外除了店小二,還有一個她們意想不到的人,“風莊主!”

眼前著一襲黃衫,風韻猶存的女人,此人正是風三娘。

“乾娘!”淺歌見來人頓時淚盈滿眶,一頭紮進那人懷裡。

風三娘亦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眼角中閃有淚花,緊緊的擁著她,音調似歎息,“小舞,你總算平安歸來了!”

被她這一喚,淺歌幾乎泣數行下。

霓依依接過菜盤,打發那看到淺歌已呆了眼的小二哥走,並關上了門。

數月來經曆了許多事,淺歌見到%e4%ba%b2人的感覺,個中的酸甜苦辣無法形容。風三娘看到淺歌消瘦了許多,那張俏臉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心疼得無法言語!

霓依依母%e4%ba%b2早逝,見此溫情的畫麵,心中動容。

她們母女二人噓寒問暖一番後,終於都坐了下來。

“大師姐和花影……”淺歌想起了這事哽咽了話語,那抹哀傷隨影而至。

風三娘握著她的玉手,慈愛的目光注視著她雙眼,輕聲歎道,“事情我都知道了,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傷心,至於你大師姐,這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雖說這個大弟子讓她操碎了心,但這麼多年來,已將蘇瑾當做自己孩兒,亦一直希望能夠為蘇家保住這一點血脈,當聽到蘇瑾在天山失蹤的消息,她這心裡有說不出的擔憂!

風三娘又道:“眼下漠北女王率領大軍壓境,由你回朝出麵請兵,並非上策!”

淺歌聞言半晌,不緊不緩地說,“這正是大宸國難當頭的時候,女兒又豈能袖手旁觀!”說話同時不著痕跡地瞄了霓依依一眼,帶著詢問的目光,霓依依點點頭後又搖了搖頭,讓她一頓好猜。

風三娘本有些擔憂,見淺歌氣度沉穩,不見數月已隱隱有獨當一麵的姿態。從前她唯一擔心的是淺歌心不夠硬,對付不了深宮中的那些個狠角色,如今看來想必經曆一番磨練,她也無需太過擔心了。

其實風三娘所知道關於淺歌的事,大部分的知道來自霓依依。隻有一點,她的到來出乎霓依依的意料之外,按風三娘的說法,她是來送淺歌一程。

風三娘又是何等的人物,用不了多久就發現淺歌不對勁,黯然神傷的樣子以前不曾有過,說是為大宸的江山擔心不儘然,倒像為情所困、被情所傷,讓她想起了當年慕皇後……

第十天,三匹馬兒在山澗小道上徐徐前進,這段路顯窄且急彎多,隻適慢步前行。

起先淺歌和風三娘駕在前麵,後來風三娘故意落後三丈,與霓依依並肩同行,二人很有默契的悠悠駕慢半拍。

一開始風三娘旁敲側擊的談起淺歌來,誰知霓依依聰慧得很,跟她比劃太極,風三娘神色一端想拿出長輩的樣子來,哪知見霓依依裝著十足無辜的樣子,忍俊不禁,“玉麵神君生下的小狐狸,果然儘得汝父真傳!當日傳來你的死訊,你爹死活不相信是真的,說老夫的女兒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在彆人手下。如今看來不服不行,天下第一閣的傳人不能小瞧了!”

霓依依俏皮地笑了,年輕化的玉容上綻開一朵花來,“風莊主過獎了!”

風三娘斂起笑意,看著前方那道楚楚動人的背影,“你若當我是前輩,便老實告訴我,淺歌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霓依依雙眸倏地射出猶豫的神色,默然不語,似在心裡估量了一番,歎道:“簡單的說,淺歌惹怒了一號大人物,恐今後不能安寧!”說這話時,她的聲線降低了一調。

“漠北女王?”風三娘不假思索地沉聲道。

霓依依點點頭,沒再多說,料風三娘怎麼也不會想到,淺歌和萬俟雪的糾葛不單指她們是家族宿敵的關係。

“近來江湖上傳她已練成陰寒神功,這種神功已有幾十年無人能練成,古往今來從未有人似她年紀輕輕就有這番驚人的成就,確實不簡單!”風三娘提起這號人物麵露欽佩的神色。

要是你知道她是怎麼對待你的寶貝乾女兒,隻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霓依依在心裡暗歎,她心想未完,風三娘問出的一個問題讓她啞然無聲,“淺歌的意中人是誰?”

霓依依愕然,未料到她會著此一問是其一,其二這個人身份地位性彆都尷尬至極,答了如何跟淺歌交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風三娘瞥一眼呆然的霓依依,深深呼吸一口氣,又道:“是不是漠北女王,萬俟雪?”

霓依依幾乎坐不穩摔下馬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前輩,原來她才是老狐狸!

風三娘看她這副表情,就已知自己猜對了,霓依依答與不答又有何區彆。再望前去,隻見淺歌在不遠的地方勒馬停步,正轉首看著她們,雖教人無法窺視她麵紗下的清麗絕倫,但那雙美眸射出如夢似幻的神光中,帶著疑惑。

淺歌待她們駕馬到了麵前,銀鈴般的聲音道,“乾娘和霓姐姐在聊些什麼,似乎很有趣!可否跟淺歌也說說?”神色變化極快,堪比翻書的速度,這談話的內容確實該值得好奇。

霓依依先道:“剛經過九寨崗,想起年少時遊玩過此地,有許多令人流連忘返迷人的景致,聞知風莊主也曾遊經此地,一時興起不免與前輩多叨幾句。”

風三娘嘴角含笑,注視著淺歌時目露慈母該有神色,卻沒有說話。

一聲迷人的輕笑聲自麵紗透出,淺歌似乎不疑有他,“淺歌去過的地方極有限,霓姐姐走遍天下各地,也跟淺歌說說罷。”

如此一來,霓依依與淺歌結伴而行,沿途將各方景致和聞名去處祥說,加上經其口中配著各種方言,言語有趣,淺歌聽得甚是認真。

到了第十二日,她們走得越久,離南境越遠,聞不到一絲硝煙的味兒。

這一個郊外,淺歌太過熟悉了,年少時曾在這地兒策馬奔騰到處撒歡,度過了平生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久立在河岸邊上,淺歌一直望著一個方向,那裡高鬆密布,依稀能看見山腰上宏偉的建築物。

風三娘讓霓依依牽著三匹馬去喂食,徑自走到淺歌身邊,同望著那方向,“這五年來,慕公時常給來我信兒,詢問你的狀況,時刻關切著你!今天回到了這裡,你不進去見一麵再走麼?”

淺歌搖搖頭,移開了視線,“女兒尚還有緊要的事情,若不將此事辦妥,驅逐外敵,又怎有臉麵回去!”

“這段日子裡你的確成長了不少!”風三娘欣然道,“隻要你需要幫助,乾娘願傾儘家財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淺歌深深地看著風三娘,忽又轉望彆處,輕聲道,“乾娘怎麼不問我和她的事?”

“你若想好了,乾娘便聽著。”

淺歌淺眸幽轉,螓首低垂道:“我與她生來就是宿敵,我該恨她才是,她也該恨我的,偏生我們又互相吸引,不能自拔!”

風三娘顯有些激動的不能抑製,來回渡了數步,須臾仰首望天,“你知道乾娘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嫁個良人,生兒育女,此生過得幸福快樂。”∫思∫兔∫網∫

“女兒今生恐不能達成乾娘心願!”

風三娘秀目射出無奈和痛心的神色,歎了一口氣,“現在乾娘隻希望你,莫要步了你母%e4%ba%b2的後塵啊!”而此時的淺歌心亂如麻,聽不出話裡的弦外之音,以為指的是母%e4%ba%b2早逝。風三娘又自顧自叮囑,“你回宮之後,宮裡有兩個人一定要留心,那就是姬貴妃和花孤月。”

“為何?”淺歌奇道。姬貴妃曾加害過她,防她已成本能,但花孤月對她有救命之恩,亦是年少時的知心大姐姐,莫非孤月姐姐也要害她不成?

風三娘輕揚雙眉,吐出一口濁氣,道:“姬貴妃是南璃和%e4%ba%b2的公主,實則也是南璃皇族策反大宸的推手。而花孤月這位大宸的現任大祭司,自她上任後西熙帝一直很奉信她的話,早年的“禁武令”和近年來大肆興建行宮,都是出自她的手筆,在朝中的權勢可謂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來曆無人知曉,連天下第一閣也搜不到她相關的資料。”

淺歌神情驟變,秀眉輕蹙,隨即道出疑惑,“姬貴妃與母後同年進宮,至今也有二十三年時間,按理早該有動作了,為何至今沒有動靜?”至於花孤月,她明白乾娘的意思,無論此人是正是邪,勢力過大的權臣,不可不防。

風三娘神色一端,道:“不是沒有過,幸好被你母後及時阻止了。”

淺歌還想繼續往下問,這時霓依依走過來說,“天就要黑了,該進城了。”

三人上馬,手中鞭子一揮,趟過及膝的河水,踏上大道。

霓依依漫不經心的對淺歌道: “皇城已近在眼前,你可想好了回宮的法子?”

淺歌眼眸閃過異樣的光芒,“三日後便是大年之夜,五日後是皇奶奶的壽辰,不孝孫女已缺席了八年,今年不會再錯過!”

霓依依朗聲笑道:“哈!你是想當麵給西熙帝難堪,我現在都能想象到他那張老臉變得五顏六色的樣子,該多有趣啊。”

這麼有趣的事情,她當然不會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過渡章吧,有些事情需要交代~~~

下章宮廷。

第89章 真假公主

按說, 南境與漠北交戰半個月了, 正打得不可開交才是,而帝都卻依然歌舞升平,似是從未有消息傳過來。這樣粉飾太平、不思安危的做法, 又能掩蓋多久?

七天前,一匹八百裡加急快馬駛進京,呈上一封由南境傳來的急報。

“漠北女王%e4%ba%b2自帶兵越境侍機突襲, 意圖侵占我大宸國土, 奏請朝廷派兵支援!”

此封告急文書拍在皇帝的案頭, 西熙帝神色凝重, 當即傳來朝中鼎足而立的三大重臣。

“皇上,我大宸與漠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何故突然興兵來犯?”淳於泰說話間餘光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