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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俘虜 三吉阿 4308 字 2個月前

“不管她目的是什麼,她都達到了!”

霓依依看著淺歌痛苦的神色,她剛剛又經曆了一番折磨,心裡定然很不好受,手撫上她的手背上,勸說:“你得馬上離開這裡,她的武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天下恐怕無人是她對手,她能闖進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淺歌聞言,嬌軀顫唞,如簌簌的落葉,一時控製不住內心的恐懼。

霓依依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輕輕將淺歌擁入懷裡,“彆怕,從現在開始,我會時刻守在你身邊,就算她萬俟雪來了,也休想動你一根汗毛。”

說是如此,其實霓依依也沒幾分把握。

發生在淺歌身上的事,除了霓依依之外,整個南境王府無一人知道。

對於霓依依忽然之間的出現,作為主人家的鳳辰景並不感到意外,甚至很是高興。看來霓依依和南境王絲毫不陌生,而霓依依是江湖中的生意人,兩人之間存在什麼樣的交易,旁人便不得知了。

淺歌以身體不適為由,待在瑤華閣休養。女兒家的地方,南境王不便進去,遂讓王妃帶著上等的補品去探視,稍撫他擔心的心情。

這一天裡唯獨不見公子翎的身影,淺歌也不異有他,隻怕子翎來了,便什麼都瞞不住她。道是昨日下午的那一番話,讓她傷心了吧,不肯來見她也是情有可原。

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天。

在這一天大清早,淺歌與霓依依將出發前往帝都,因路途遙遠,南境王不放心侄女上路,要加派一支軍隊護送,被淺歌婉拒了,說人多過於矚目,而且還會耽誤了腳程。霓依依亦笑說,“我天下第一閣也不是吃素的,炎王還不能放心我嗎!”

天下第一閣眼線遍布天下,亦網羅了不少武林高手。在江湖上,如果連霓依依都無法搞定的對手,怕是南境王府的絕頂好手也應付不了,南境王想想也就作罷了。

淺歌身上的傷未痊愈,在霓依依的堅持下,在她傷勢未好之前乘坐馬車上前行。

回頭看去,除了送彆的二皇伯和王妃、琴衣,依然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身影,淺歌放下了馬車的窗簾,霓依依籲著馬匹徐徐前行。

琴衣送了母妃回去之後,來到了越樓。

越樓依山而建,是南境王府最高的八角樓,她斷然那人一定在這裡。

果然,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俏立在頂樓,身著華麗的綢衣,漂亮修長的身段,一如翩翩美公子,是她以前沒有發現,那美公子的肩膀和腰身較正常男人纖細許多。

若非那一晚子翎喝醉了酒,她幫子翎換下臟衣,也許她永遠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許是把子翎當作男子時,她也知自己永遠得不到子翎的心,所以當她得知子翎是女兒身時,她很快就原諒了她,一個女子扮作男兒十數年,已實屬不易,子翎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罷。

“子翎!”琴衣輕喚一聲,已來到公子翎身邊,“她剛剛走了!”雖知道子翎肯定也是看到了,但除了這句,她想不到還能說些什麼!

公子翎的目光仍沒有從遠處拉回,“曾經我有過一次機會,但我錯過了。此後的每一次彆離,我都無法拋下一切追上她,或者,我和她的緣分僅是如此吧!”

琴衣欲言又止。

公子翎轉身看了身邊的琴衣一眼,歎道:“如今你已知我並非男兒郎,勿再將錯愛放在我身上,不要再辜負了大好的青春了罷!”

琴衣眸光盈盈,嬌容戚然,輕輕咬了下%e5%94%87瓣,道:“你說我對你是錯愛,那你對她又是什麼?!”

公子翎一怔,“我和她不一樣!”

同是女子,為何到了你我就不可以?!琴衣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笑意,決然道:“子翎,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麼模樣,是男子還是女子,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公子翎看著她堅定的神情,心裡泛起一絲苦澀。這樣愛而不得的痛苦她深有體會,這人世間最無奈最無力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結為姐妹!”

琴衣抬起頭來望著她,又很快地彆過俏臉,嬌柔的肩膀似是輕輕抽搐一下,未待公子翎探其表情,已轉身去了。

公子翎由得她去,輕輕地歎了一口,轉身迎著初升的日暈看去天際。她有一刻怪過淺歌無情,她又何嘗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下子激走兩個小天使,兼第一個負分,心情有些複雜!!!

後麵重點推劇情發展吧。

第88章

塞嶺.漠北邊境。

這裡是漠北與大宸之間最後一道嶺口, 隻見遠近山脊連綿, 是天然的屏障。兩日前一支萬人鐵騎到達此地,迅速紮起了大大小小的帳營。

其中一頂位於正中間,規模和占地遠遠大於其他, 帳內更是華麗堂皇,黃紅金相間的地毯鋪地,隨處所用的物飾無不透著貴氣, 可見住進此帳篷的主身份多尊貴。

而這位高貴的主正坐在案前, 以手支額假寐。

她練就陰寒神功, 身上的能量源流不斷, 精氣神比常人更盛,普通人需要一天一歇,她可以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然,日前萬俟雪忽感有些疲倦, 又強撐了撐, 到了今日倦意不減, 尚有些頭暈, 便就此小小歇息一下。

周圍的一切太靜了, 靜得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為何這麼靜!

古人說, 靜心養氣。對於萬俟雪來說, 她現在絕對不想靜下來!

靜寂,就像一把利刃將她的心一層層剝落,攤開在她的麵前, 過去的和現在的樁樁件件,越來越清晰……

萬俟雪倏地睜開眼睛,赤紅色的眸光轉瞬即逝,掠起麵前的那杯酒一飲而儘,冰冷的酒液順喉吞下,捏著金杯的手泛起了青筋,一聲清脆的裂響,五指收緊,鮮紅的血從指縫流出,滴落。

一切都無法回頭!無法回頭!

這就是你想要的麼?這句話萬俟雪不知是問自己,抑或是問心裡的那人!

那向來冰冷無情的容顏上,露出萬分痛苦的神情,萬俟雪似一下子失去力量般頹然倚在軟座,血流不止的右手劇烈地顫唞著。

外麵由遠漸近的腳步聲嘎然而止,守衛兵稟道:“陛下,聖使求見!”

帳內靜默半晌,才傳來聲音,“進!”

她生來注定不凡,自幼便被以王者的姿態栽培成人,當來人走進來之前,萬俟雪那股暗恨的痛苦的情緒在一瞬斂起,手上的傷用帛布隨意包著。

萬俟雪是一個王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在人前就如呼吸般自然,階下眾人無不恭卑。

“參見女王陛下,萬歲金安!”紫衣、橙殷、綠素齊聲道。

末了,帶頭的紫衣加了一句,“陛下,紅鸝帶到。”

萬俟雪抬眼瞥去,才發現本該是一行三人之中多出一道紅衣的身影,她衣衫顯皺,臉色憔悴,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以額觸地。

“你竟然還沒死……”女王淩厲的眼神掃去另外三人,“你們若是姐妹情深,就該在外頭結果了她,更不該把她帶回來。”

這一句話如同一聲悶雷,在她們三人中間炸開。向來沉穩的紫衣亦驚慌地跪地道,“懇請陛下給紅鸝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任務失敗,隻有死路一條,她們最清楚不過了,卻不忍情同手足的姐妹就此香消玉殞,也曾動過幫紅鸝逃走的念頭,紅鸝儼然拒絕了,她是任務失敗了,但沒有背叛陛下,這樣一來莫不是成了叛逃?如果橫豎都是死,她寧願抱著一絲希望回來求女王開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機會?”萬俟雪眯起的鳳目射出殺機,“臧敖叛我,你的情報在哪裡,你有沒有給本宮機會?你一失手,將本宮半數寶藏落入他人囊中,你該死,死一萬次都不夠,居然還敢回來求情。”

紅鸝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強作鎮定,求生的本能讓她%e8%84%b1口解釋,“公子翎深奸巨猾,紅鸝被她表麵功夫蒙騙,才一時不測——”

“公子翎,又是她!”萬俟雪倏地站起來,憤恨的一句話蓋過了紅鸝本就不強的聲線,周遭的空氣冷凝成霜,目中射出的寒芒如刀鋒刮向紅鸝,“你的本領就是迷惑人心,你倒好,反被彆人迷惑了,本宮要你何用?”

“求陛下開恩!”

橙殷和綠素紛紛跪在紅鸝前麵,生怕女王氣極了隨時向紅鸝出手!

她們縱然忍住冷得直發抖的身體,卻無法按奈住內心的彷徨。

驀地,外麵傳來急促的足音,守衛恭敬地道,“稟陛下,探子回報,今早有一輛馬車從南境王府駛出,霓依依和逆犯二人向東出城去了。”

逆犯指的是淺歌,自聖尊死了之後,這個名字在女王麵前是禁忌,誰也不敢提起。

許是這個空隙,又或是這一句話,給了紅鸝一線生機。

萬俟雪眸光閃爍,華麗的衣袖一甩,閃影間人已來到紅鸝跟前,“站起來!”

此時紅鸝冷汗已濕透衣衫,咬一咬牙站了起身,可眼睛始終不敢再抬高一寸,盯著眼前人金衣上的繡物—鳳凰。

萬俟雪驟然出手,在紅鸝身上八處大%e7%a9%b4點打,使她體內脈氣倒流,運掌打入一股陰寒真氣,在她的奇經八脈內如%e8%84%b1韁野馬般奔散,那種經脈欲裂的感覺使紅鸝慘哼一聲,緊接著癱倒在地,口鼻溢出血來。

紫衣等人大吃一驚,當女王靠近時,並未感到其身上帶有殺氣,以為紅鸝這回是真有希望了,結果陛下突然出手,誰也料不到!

紫衣探手摸向紅鸝腕脈,經脈儘斷,道是武功全廢!

已坐回到軟座上的萬俟雪未瞧紅鸝一眼,“下去服上陽靈丹,休養十日便可大愈。”

這一句話和這番舉動等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結果出乎她們意料,雖然武功被廢可惜,但尚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紫衣等人叩謝後,將紅鸝攙扶出去。

這一個過程下來,她們渾然不知女王陛下因何轉變得那麼快,亦不知其藏著什麼心思!

*****

話說當日霓依依駕著馬車駛出南境後,往西南而去,第二天就傳來了臨淵被攻城的消息。霓依依沉%e5%90%9f片刻,斷然說,漠北已經開始向大宸宣戰,萬俟雪定然不會追來了。應她所言,一路上還算順風順水,第五天來到丹州的小鎮上,找了間客棧住下。

淺歌的情緒還算穩定,除了偶爾失神發呆和夜裡睡得不甚安穩之外,霓依依亦無需擔心其他。一切就好像恢複了平靜,即使戰爭已打響,但未大範圍的波及,除了境外驚天動地的在廝殺,其他地方沒有過多影響,日常照舊。

這時的霓依依已變成個四十歲許的婦人,仆人的裝束,來到客棧大堂點了些菜式後,就回到房間裡去,開門後見淺歌坐在桌子前,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這個動作顯出她的不安。

聽到關門聲,淺歌回神對上霓依依探視的目光,輕輕籲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