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到處都是屍體,以及殺紅了眼的人,郭芙握劍的手在顫唞,她武功還算不錯,她外公是天下五絕之一,她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英雄大豪傑,她娘是丐幫幫主,這樣的出生,就算她的資質再如何愚鈍,武功也差不到哪兒去,尤其是對上那些並非精通武藝的士兵,基本上砍起來和砍西瓜也沒什麼區彆了。

可武藝再高,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她這輩子從沒殺過這麼多的人,到最後,她甚至都不知道死在她手上的到底有多少了,握劍的手在顫唞,那一身紅衣,早就被血水浸濕,透著股慘烈來。

娘讓她找大小武,可她找不到,甚至轉身連黃蓉和郭靖的身影也看不到了,她就好像一隻被拋棄在大海上的小船,身邊隻有殺戮,殺戮,殺戮!

她才十六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殺了一個,就會有更多的人拿著刀劈過來,連對方臉上是猙獰的殺意都看的清清楚楚,從小嬌生慣養的郭芙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

咚咚咚,大地在顫唞,似乎有著什麼巨大的凶獸洶湧而來,遠處似乎有人在叫喊著什麼,可她聽不清。

鏘——火花閃過,一把狹長的陌刀從斜上方伸過來,牢牢的擋在了她麵前,郭芙抬頭,黑色的駿馬,黑色的盔甲,馬背上的少年眼神明亮,驅散了無邊的血色......

......

玄甲軍的到來讓即將成功的蒙古軍功敗垂成,讓他們的軍心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蒙古軍向來勇猛善戰,卻屢次在玄甲軍手上吃虧,在大多數蒙古人心中,已經烙下了一種敬畏。

戰事暫時停歇,雙方死傷慘重,有黑色的烏鴉從遠處飛來,停留在僵冷的屍體上。

淒厲的叫聲,襯著城中低低啞啞的哭聲,越發的讓人心口發悶。

將軍府,廂房中。

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一盆盆裝著血水的臉盆被人端出,守在外麵的人早就急紅了眼,每個出來的人都被急匆匆的拉著問上一句“裡麵怎麼樣了”“我夫人怎樣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呂文煥領著楊過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

他歎息一聲,小聲和身邊的人解釋道:“郭靖夫婦都是大英雄大豪傑,這次襄陽能夠拖到小將軍趕來,他們夫妻二人和他們帶來的武林人士居功至偉,可惜了,誰也沒想到郭夫人竟是有孕在身,這場戰事慘烈,郭夫人就沒下過戰場,終究是動了胎氣。”

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最後一句他沒說出來,對於郭靖夫婦而言,這太過殘忍。

楊過依舊穿著他的那身鎧甲,行走之間鏗鏘有力,對於兩人的到來,郭靖強打起精神招呼了一聲。

呂文煥安慰道:“郭大俠放心,裡麵那位齊大夫是整個襄陽城裡醫術最好的,尊夫人和腹中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謝謝。”郭靖扯了扯%e5%94%87,笑得勉強。

站在父%e4%ba%b2身後的人忽然上前一步,紅著眼眶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這句話卻是對著楊過說的,經曆了這場戰爭,原本任性稚嫩的姑娘好像一下子成長了許多。

郭靖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楊過,道:“這位就是玄甲軍的小將軍嗎?”

“將軍不敢當。”楊過學著江湖人那般抱拳施禮道:“在下楊過,隻是玄甲軍中的一個小小校尉而已。”

楊過......這個名字或許普通,聽在郭靖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是他所想的那個楊過嗎?當年的那個由他%e4%ba%b2自命名的孩子?

郭靖目光微凝,剛要說話,就被身後的開門聲阻斷了。

“我夫人如何?”

“我娘怎麼樣了?”

父女二人心中惶急,忐忑不安的看向大夫。

老大夫的臉上帶著些微的倦意,道:“夫人身體底子好,並無大礙。”

“那......那孩子呢?”郭靖的臉上幾乎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神情。

“暫且保住了,隻是日後必須多加小心,再有什麼閃失,留不住孩子不說,尊夫人也不會好。”

“謝謝謝謝......都沒事了......”郭靖幾乎喜極而泣,整個人瞬間從地獄回到了人間,如果對方出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

襄陽之危並不是徹底解了,玄甲軍雖然來了,可滿打滿算也就五千人而已,玄甲軍的戰鬥力不用說,燕長生一手訓練出來的,自然差不到哪去,隻是人數懸差太大。

知道玄甲軍隻有五千之數後,呂文煥那顆已經稍微放下來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再次回到那種吃不下睡不著的焦慮狀態。

相對於他的焦躁,楊過隻是笑眯眯的回了一個字:等!

等誰?

等晏修白以及他帶過來的十五萬宋軍。

這一仗足足打了半個多月,雙方都損失慘重,襄陽城外,血流成河,堆屍如山,隨著天氣逐漸熱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屍體的腐爛味。

晏修白是不通軍事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東西都難不倒他,可軍事方麵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雖然不懂,但他卻信任燕長生,死死地拖住這十萬的蒙古軍,為他取得儘量多的時間,就算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他也沒有後退一步,直到有消息傳來,蒙古東路軍大敗,隻餘數萬殘軍潰逃,他明白,自己做到了與他的約定。

這場傾兩國之力的戰爭,從三月初到六月,僅僅持續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結果卻令人震驚,驍勇善戰的蒙古,舉兵二十萬南侵,最終卻大敗而回,這大概是蒙古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慘敗。

其□□勞最大的,最引人側目的莫過於玄甲軍,六萬玄甲軍,在統領燕長生的帶領下,將兩倍於己的蒙古東路軍殺得大敗而歸,自此一戰,玄甲軍的彪悍勇武深入人心。

襄陽城下死的人太多了,加上天氣越來越熱,晏修白精通醫術,自然預防著可能會產生的疫病,他組織人手將屍體集中焚燒,白色的石灰一層又一層,將那些血色逐漸掩蓋。

戰爭的痕跡似乎在漸漸消失,唯有那座雄偉的城池見證著曾經的慘烈。

戰爭已經過去,死去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

=================================

當燕長生南下,與他會和的時候,晏修白正在為逃跑的楊過而頭疼,沒錯,楊過跑了。

本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突然就冒出來個郭伯伯郭伯母,說是父%e4%ba%b2曾經的結義兄弟,就連他的名字,也是那位郭伯伯起的,這也就算了,總歸是多了兩個%e4%ba%b2人,把他們當成長輩尊敬著也就是來了,原本他就是有些佩服這兩位江湖上的大俠的,他雖然沒有闖過江湖,但也聽說過他們的名聲,認了他們做長輩,他也不算吃虧。

可是,誰來告訴他,那個忽然就成了他的未婚妻的郭芙又是怎麼回事?!他才十七歲,一點都不想成%e4%ba%b2的好不好。

於是,被嚇到的楊過就這麼慌慌張張的逃婚了,隻來得及給晏修白留了張字條。

對此,燕長生倒是沒什麼反應,相反,還有些高興,電燈泡走了,自然是高興的。

這幾年之所以每次去臨安的時候都堅定的拒絕楊過的跟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誰願意去見情緣緣的時候還帶個大燈泡啊,那不是自己找虐麼!∞思∞兔∞在∞線∞閱∞讀∞

燈泡跑了,諸事已定,重逢的兩人好好的膩歪了一陣,直到次日清晨,一封從臨安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賈似道囚禁了皇帝,謀反了。”晏修白如此說道。

燕長生挑眉,麵色平靜,好像並不是太過意外。

晏修白一下子敏銳起來,“你乾的?”並不是他小瞧那位相國大人,就賈似道那膽子,為虎作倀禍國殃民還可以,但謀反篡位,還是差了些。

“倒也沒有做什麼。”燕長生淡淡道:“不過是小小的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你要做什麼?”晏修白倒也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疑惑。

燕長生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流轉,輕笑道:“咱們帶兵回京平叛吧。”

賈似道確實是沒有那個膽子的,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晏修白打了這麼大的一個勝仗,大宋三分之二的兵權都掌握在他手裡了,以兩人的敵對關係,等對方回來,這朝堂上哪裡還有他的位置。

而且還有個蒙古在後麵逼著。

蒙古此次大敗,損失慘重,沒有三年五載的是彆想恢複元氣了,這讓向來瞧不起南宋的蒙古人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戰場上敗了,朝堂上自然是要搞些事情出來的。

賈似道以皇帝年老病重為由,讓他禪位,一手將更加聽話的太子扶上皇位,尊自己為太師兼領丞相之職。

新皇登基後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晏修白上交兵權,第二道旨意是解散玄甲軍,編入禁軍,第三道在往年的基礎上再加一層,上供蒙古。

三道旨意,天下震驚。

晏修白的回應是一劍刺死了前來宣旨的太監,然後將那道明黃色的聖旨丟儘了火盆。

晏修白這些年在臨安的經營也不是白費的,何況還有數十萬的軍隊在手,在他不尊皇命的情況下,賈似道的抵抗簡直是不堪一擊。

裡應外合的情況下,晏修白隻花了三天的功夫就拿下了臨安,廢除了新帝,滅了賈似道一黨。

可憐了太子,從登基到被廢,隻在那把龍椅上坐了九天。

晏修白沒有殺他,他沒有殺太多的人,屍體鮮血,這些日子他已經見了太多。

臨安就在他的手中,整個南宋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望著一步之遙的龍椅,勾著身邊之人的手指,道:“你現在坐上去的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你。”

燕長生微微眯起眼睛,“你覺得我的目的是這個皇位?”

晏修白看著他,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燕長生有些恨恨的咬著他的耳朵,“本將軍的情緣食言而肥,答應好的事情一再的拖延,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