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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能回家......”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歎息一般,帶著一種深刻的倦意。

晏修白其實一直都將自己的心態控製的很好的,莫名其妙的被綁定了一個係統,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要完成所謂的任務才能回家,換成常人恐怕早就爆發了,可他雖然一直以來都很想回去,卻沒有失去冷靜,他將這種離奇的遭遇當成一次曆練,長歌門的弟子,成年之後都要出門曆練的,他被係統綁定的時候,正是他剛及弱冠,被師兄師傅他們趕出來曆練的時候,隻是他的這次曆練離家遠了一些,時間長了一些而已。

本質上,晏修白其實是個挺隨遇而安的人。

可現在晏修白卻覺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好像有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晏修白知道,那塊石頭的名字叫燕長生。

殺燕長生他並不後悔,再來一遍他恐怕依舊會這麼做,讓他活著,死的會是紀樘,整個大明和萬千百姓都會被他拉入水深火熱的境地中去,可即使不後悔,並不代表他不會內疚難受。

這是不是也是曆練的一種呢,晏修白想著。

隻是這種曆練未免太苦。

“宿主目前的屬性值太低,如果分為九個等級的話,宿主目前隻有一級,還是新手,請宿主再接再厲。”

晏修白皺眉,他閉了閉眼睛,才勉強忍住突然傳出來的那股火氣,生氣又有什麼用呢,於他現在的處境沒有半點益處,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他重新躺回床上,拉著被子連身子帶腦袋全部裹在裡麵,他拒絕了係統提議的查看信息的事情,隻這一晚,他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

那些煩心的事,等他醒來再說好了。

偶爾冷靜沉穩如晏修白,也想任性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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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驅散了夜色,溫暖而明媚,這是嶄新的一天。

晏修白站在鏡子前,觀察著他現在的這個身體,身材算得上高挑,就是瘦了點,小腹處連一點肌肉塊都沒有,那張臉雖然有些細微的差彆,但區彆不大,一眼看上去和以前仿佛沒什麼兩樣,和他原本的模樣像了七八成。

這樣也好,要是每天早上起來都看到一張極其陌生的臉,那才叫糟糕。

他一點都不想有朝一日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給忘記。

看完自己的長相,他開始查看係統收集到的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這裡確實已經不是大明朝了,而是一個叫做大慶的王朝,雖然早就有所準備,晏修白還是有些悵然。

這代表他再也見不到以前的那些人了,林詩音,紀樘,李尋歡,甚至連即將退休的趙勝他都有些懷戀起來,可惜,他這輩子怕是都回不去了,隻希望那些人一切安好。

現在是太元三十二年,天下還算太平,皇帝早年是個明君,勵精圖治,勤政愛民,可任何人到了晚年總有那麼一兩分糊塗,或許是人老了變得怕死了,皇帝開始迷信道教,煉丹製藥,寵信道士,花費大量財力物力在宮中建立了一座問仙閣,開始疏於政務。

看到這裡,晏修白忽然想起純陽宮的那些道長,如果過來這裡的是他們的話絕對能混得很好。

雖然因為皇帝的所作所為朝堂上下難免有些烏煙瘴氣,但王朝的底蘊還在那裡,事情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而原本的這個晏修白出生世家,卻並非是長子嫡孫,也不是太受寵,在考中進士之後,就被安排到郃州做了郃州知府,現在距離他上任不到三天。

晏修白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張熟悉的臉,有些困惑的說道:“一樣的名字,差不多的長相,為什麼會這樣?”佛家講一花一世界,這一點他勉強明白,但每個世界都有一個長相相仿身份經曆各不相同的晏修白嗎?

“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取決於你的存在。”係統這樣回答他。

“我不明白。”晏修白皺眉。

“原本這個世界有沒有一個晏修白是未知數,但因為你的到來,這個世界一定會有一個晏修白。”

晏修白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所謂的原主都是不存在的,因為我來了,所以這個世界多了這麼一個人?!”這句話說完,連他自己都感到荒謬,“那怎麼可能,如果不存在的話那些認識他的人又作何解釋,難道你還能控製所有人的思想,讓他們的腦子裡忽然多出一個人來不成?!”

“係統隻是係統,當然不是神,做不到在彆人腦子裡根植記憶。”係統冰冷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原主當然是存在的,他們在自己的世界出生,長大,有著各自的生活際遇,但若是沒有你的到來,他們不會出生。”

晏修白瞪大了眼睛,按照係統所說,豈非比自己剛才的猜測更加的匪夷所思?!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是真實的,這一點無需質疑。”係統很認真的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晏修白為了這個,揪著頭發想了半天,也沒考慮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放棄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無知的人才是幸福的,他決定,自己還是做個無知的人吧。

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弄清楚自己所處之地的環境,晏修白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基本上明白了知府府的大概情勢。

原先的晏修白沒有妻妾兒女,這一點倒是不錯,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厚道,但確實省了他無數的麻煩,府裡的人不算太多,除了自己和原主從家中帶來的幾個家仆之外,其餘下人都是來了郃州之後臨時買來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幾人。

比之原主以前在京城的日子當然不能比,但對晏修白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享受了,想當初他可是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掃房間的窮縣令,難怪每個當官的都想往上爬。

知府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郃州府上下的政事都是歸他管的,可他也不是很忙,相反,還挺清閒的,郃州是個好地方,土地肥沃,百姓富足,是典型的魚米之鄉。

作為郃州的知府,晏修白覺得,他能克製住自己不收受賄賂,搜刮民脂民膏就很不錯了。

連著泡了幾天書房,將郃州上下裡裡外外的情況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後,晏修白開了一個宴席,將先前拒之門外的富商名門,還有郃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邀請過來混了個臉熟。

這麼多年下來,晏修白的交際技能還是點亮了的,不說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但文質彬彬,並不端架子的知府大人顯然是給那些人留下好感的。

新來的知府大人是個好說話,不難相處的人,這是彆人對晏修白的印象,也是他想要給彆人看到的。

宴席散了之後,晏修白算是真正在郃州紮根了,雖然算是升官了,但要做的事情卻少了,完全不是在陳嵊縣做縣令那會兒累死累活的狀態。

以前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他總想著偷懶,甚至經常將紀樘拐過來幫他做事,可現在真正閒下來了,他又渾身不得勁了,大概人骨子裡總有這麼一點賤在的。\思\兔\網\

賤得慌的晏修白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在琢磨著自己的屬性值,其他的還好,慢慢來,可關於聖寵這個他就有些糾結了,以他現在的官位想要見到皇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彆提去刷什麼寵愛值了,而像撿紀樘那樣撿個皇子回來養,最後養著養著,對方就成皇帝了,這樣的幾率太低了,簡直就是奇跡,就好比天上掉下顆芝麻,好巧不巧正好掉進針眼裡,紀樘已經是個不可思議的例子了,再怎麼也不可能再出一個這樣的例子吧,畢竟皇子又不是大白菜,隨便一顆就能被他給撿到。

這種幾率低到幾乎不存在的事情暫且不說,要怎樣提高這個聖寵呢,這是個難題!

就在他有事沒事瞎琢磨著這些的時候,上次來參加過他舉辦的宴席的一位富商前來拜訪他了,對方是來尋求知府大人的幫助的,因為他家遭賊了,或者說是即將遭賊。

對方在晏修白不解的目光中遞上一張素白的短箋。

聞君有玲瓏寶塔,巧奪天工,剔透無暇,不勝心向往之。

今夜子正,踏月來取,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

短箋上的字跡秀逸挺拔,帶著一種神秘的鬱金香的香味。

第25章 盜寶

短箋的落款處沒有署名,顯然這樣的一張信箋上也不適合寫上自己的大名。

晏修白倒是挺欣賞這上麵的字的,字跡端方,隱含鋒芒,可以隱約想象出其主人的風采。

不過看到前來拜訪之人時不時的拿帕子抹汗的舉動,晏修白很給麵子的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來人姓莊,莊子的莊,莊家以賣布起家,幾代經營,如今在郃州府的富戶中也是拔尖的那個。

莊老爺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平生沒什麼嗜好,就喜歡收集各種玉器,玉能養人,莊老爺又有錢,這愛好倒也沒什麼不好。

前些日子他就新得了一座白玉雕的玲瓏寶塔,據說是前朝太宗皇帝陪葬的寶物,價值連城,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平日裡愛惜的很,連家裡人都不讓碰一下的,可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寶貝,卻遭了猖狂小賊的惦記。

晏修白握著那張素白的短箋,淡淡一笑:“口氣確實狂妄了些,但莊老家大業大,也不至於便怕了一個小賊才是。”

莊老爺趕緊起身,拱手道:“不敢不敢,當不得大人莊老這一稱呼,大人喊我名字既可。”

“莊老畢竟是長輩,又是郃州府的老人,本官初來乍到,以後少不得需要莊老多加照拂,區區一個稱呼又算什麼。”

晏修白在哄人方麵還是有些天賦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