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此說道。

與此同時,一股殺氣從後襲來,燕長生頭也沒回,手中的碗已經往後砸了過去,也不管砸沒砸中,他身子靈敏的跳了起來,長%e8%85%bf橫掃,那人已經被他踢飛了出去,整個人撞在牆上,連哼都沒哼就徹底昏死過去。

這隻是個開始。

燕府的下人本來就很少了,總共加起來絕不超過十個,現在卻有六個向著兩人發起了攻擊,四個圍著燕長生,兩個對上了晏修白。

這六個人的武功絕對不弱,而且與一般武人不同,出手狠辣,不給彆人餘地也全然不顧自己生死的打法,顯然是殺手死士之流。

晏修白的琴沒有帶在身邊——誰在家裡吃飯都不會背著個琴的——他的手裡隻有一雙筷子,而就是這麼一雙普普通通的筷子,現在卻成了天底下最厲害的劍!

劍氣縱橫,漫天劍影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巨網,向著兩人當頭籠罩。

對麵兩人應付的有些手忙腳亂,眼中閃過詫異,顯然是低估了晏修白的實力,或者說完全沒想到一個文弱書生打扮的的人也是會武功的,相處幾天,他們竟然完全沒有看出來!

晏修白並沒有留情,但想著要留個活口,終究還是給兩人留了口氣,等他解決完往燕長生那邊看去,對方已經在甩刀上的血跡了。

圍攻燕長生的四人都缺胳膊少%e8%85%bf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總之,比他殘暴多了。

晏修白皺著眉,剛要開口,忽然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顧這滿室的狼藉,身形一閃,一同跳上屋頂。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遠處卻是燈火通明,一個個的火把將夜色照的亮如白晝。

晏修白二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火把將整個燕府都圍起來了,大批人馬破門而入。

“怎麼回事?”晏修白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是東廠的人。”燕長生神情鎮定。

“看這陣勢,怕是來者不善。”晏修白問道:“怎麼辦?”

“跑吧。”燕長生想了想,這樣說道。

兩人還真就這麼跑了,以他們的武功,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當然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隻是又得重新找落腳的地方了。

不過這難不倒燕長生,他似乎早有準備,帶著晏修白穿過幾條街,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院中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發生的太快,先是燕府裡的下人集體叛變,然後連東廠都出動了,對方好歹也是朝廷大臣,難道是皇帝看他不順眼,準備滅了他?!

“很顯然,有人搶先動手了。”燕長生摸著下巴這般說道。

他的神情中沒有太大的意外,顯然是早有預料的,“先前住的那個宅子是萬家給的,所有下人也都是萬家安排過來的。”

所以,要殺他的是萬家。

晏修白無語,“你早就知道?”知道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彆人安排的細作?

“我又不是瞎子。”燕長生挑眉,這麼多年的時間還摸不透幾個人的底細就是傻子了。

“那你還把人就這麼放在家裡?!還一放就是這麼多年”晏修白無法理解,“至少也得采取點措施吧!”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著,想想就無法忍受。

“不過是個住處而已,處理掉他們,還會有另外的人來監視,一來一去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晏修白沉默下來,他並不相信對方的這句話,燕長生或許怕麻煩,但以他的性子來看,更加忍受不了自己生活在彆人的監視中,可他偏偏就忍受下來了,還一忍就是這麼多年,他想做什麼?!

當天晚上,燕長生把晏修白送到小院後就離開了,一整夜沒有回來。

次日清晨,晏修白起床梳洗,還沒吃早飯,就見黑發黑衣,背著刀盾的人踏著朝陽推開院門。

他的鬢發間還帶著露珠,一身血腥殺戮幾乎要凝為實質,連金燦燦的陽光都驅散不了絲毫。

晏修白看著他走近,然後伸手,將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晏修白不解。

“禮物。”燕長生似乎笑了笑,這樣說道。

竟然給他帶禮物?晏修白起了些好奇心,然後打開帕子,一根鮮紅的,被齊根斬斷的%e8%88%8c頭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晏修白的笑凝固在%e5%94%87邊,雙手微微顫動了一下,“誰的?”他佩服自己的鎮定。

“萬貴妃的。”燕長生如此說道:“喜歡嗎?”

“............”

喜歡,很喜歡,他喜歡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20章 駕崩

夜深人靜。

紀樘忽然睜開了眼睛,一絲朦朦朧朧的光線映入眼簾,隔著床幔,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小聲的叫著他。

他起身,應了一聲。

床幔被人掀開,懷恩公公那張熟悉的滿是褶子的臉出現在他眼中。

“父皇那邊出事了?”他這樣問道,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

懷恩蹲下`身子,%e4%ba%b2自給他套上鞋襪,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皇上今晚又嗝血了,太醫院的人說情況不大好,殿下要早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他沒說,紀樘心中卻是清楚明白,皇上一旦駕崩,他作為唯一的皇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名正言順不代表一切順利,紀樘是在宮外長大的,回宮沒幾天,根基淺薄,大臣們或許會因為他的血統承認他,但他還是有好幾位皇叔的,她們會不會暗地裡有什麼謀劃就不知道了。

而且他還沒想清楚自己要不要做這個皇帝。

夜幕深沉,月色被籠罩在層層雲霧之後,隻有幾顆星子隱約閃爍。

皇帝的寢宮燈火通明,紀樘進去到時候,正好看到好幾個胡子花白的太醫圍在一起,在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見到他來,太醫們停止了討論,向他行禮,並將他們商討出來的醫治方案細細的和他說了一遍。

彆人不了解,可他們這些太醫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位剛回宮的皇子殿下醫術精妙,比太醫院的人都要來的厲害。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對方不過十六七歲,在醫術上已有如此成就,讓人驚歎,可惜,對方是個皇子,不久的將來更要成為一個皇帝,這一身醫術上的天賦怕是要浪費了。

想來也是,古往今來還真沒皇帝去專研醫術當大夫的。

紀樘和太醫們談了一會兒,改進了一下方案,便進了內殿。

皇帝折騰了大半宿,終於睡過去了,明黃色的麵料將他的臉色襯的更加蠟黃,短短幾天功夫,他的雙頰已經瘦的凹了下去,眉宇間病氣沉沉,紀樘甚至不用把脈,就可以看出,這人活不長了。

紀樘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哪一種心情,對方是他的父%e4%ba%b2,就算從來都沒有養過他,沒在乎過他,但血緣關係是不可磨滅的,他應該為他傷心難過的,可傷心中卻還有種難以忽視的憤怒。

原本有他幫著調理,皇帝的身體雖然也糟糕,但三年五年總還是能夠平安度過的,可萬貴妃的死仿佛一下子打垮了他,帶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半個月之前,尊貴榮寵了半輩子的萬貴妃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寢宮,四肢被折,%e8%88%8c頭被拔,死不瞑目。

萬貴妃的死不可謂不淒慘,但更可怕的是凶手的來去自如,視宮中重重守衛如無物,對方連萬貴妃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那要殺其他人豈不是更加容易?就連皇帝都不是一定安全的。

種種猜測讓宮中眾人人心惶惶,但更讓人害怕的是來自皇帝的滔天憤怒。

萬貴妃的死擊垮了皇帝的身體,也帶走了他所有的理智,貴妃宮中上上下下伺候的所有人,以及當日輪班的侍衛,杖斃的杖斃,賜死的賜死,一時之間,內宮之中血流成河。

帝王一怒,所有人都要倒黴,就連朝堂上都受到了牽連,金吾將軍,刑部左侍郎等十幾位官員被直接罷官免職,錦衣衛和東西兩廠的人把整個京城都驚動了,皇帝下了死令,定要抓到殺害貴妃的凶手。

一時之間,朝廷內外人心惶惶。

禦史台的言官們因為皇帝的種種作為,紛紛上折子勸諫,可惜盛怒中的皇帝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鬨得最厲害的時候差點把性情耿直的王大人給斬了,幸而讓紀樘給勸了下來。

皇帝病重,不能理事,紀樘作為唯一的皇子,順理成章的站到了台前,暫時掌管起了朝廷事務。

他對這些並不是非常陌生,在陳嵊縣的時候有一半的政事都是他幫著處理的,到了京城,也不過是一個大了無數倍的陳嵊縣而已,隻是朝堂上的事情他還不太熟,但好在他是個善於傾聽彆人講話的人,也懂得尊重彆人的意見,通常都是他坐在一旁聽著內閣大臣們暢所欲言,等到他們有了分歧或者詢問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他才會適時的發表自己的觀點。

他聲音不高,也不同人爭辯,但往往有理有據,偶爾一兩個觀點也能起到一針見血的效果,慢慢的,一些大臣對這位皇子的印象也越來越好。

紀樘在皇帝病床前陪了一晚上,事情傳到朝堂上,對於他的孝心大臣們隻會更滿意,可他卻不是為了讓彆人滿意才做的,或許是知道皇帝要死了,無論是傷心痛恨還是其他,都變成一種同情。

在他眼中,對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皇帝,更不是一個好父%e4%ba%b2,可他現在就要死了,所有的事情在死亡麵前都可以一筆勾銷。

整個京城風聲鶴唳,每天大街小巷都能看到錦衣衛或者東西兩廠的人,百姓都不大敢出來了,弄得晏修白每次出門都是小心翼翼,恨不得將自己裹個十圈八圈。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每天窩在小院子裡曬太陽,活得比誰都悠閒,讓晏修白有點手癢。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燕長生不會做飯,做出來的東西狗都嫌棄的那種,於是做飯的事情就落到了他身上,對方每天隻需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日子過的,簡直讓他嫉妒。

燕長生倒是優哉遊哉,躺在樹乾上問道:“今天不出去了?”

“外麵盤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