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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膠似漆 果果豬 4387 字 2個月前

咬著嘴%e5%94%87不肯說話。他的手爬上她的臉,摸到她的鼻梁,食指在她疼的地方仔細地揉了揉。

總有些光線能爬到28樓,透過過道的小窗子衍射進來。天昏地暗中,隔著鏡片她能看到他的眼睛。

視線相接,許多難以言喻的東西迸發而出,有她的退縮,有他的蓄勢待發。

莫羨緊貼著牆,一隻手緊緊攥著高跟鞋的鞋跟,一隻手的指甲摳進牆皮裡。

他的手離開她的鼻梁,繞到她的腦後,在她發髻根部摸索尋找,找到發卡後直接拔了下來。

她的頭發全散了下來,纏繞著他的長指。

她的心懸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眼鏡摘下來,拉開她的包,把眼鏡放了進去。

一種明確的信號。

她突然很想跑。

她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三年前對他放手已經用儘了力氣。

結婚一年的時候,他要去海地,那是他婚後第二次參加無國界醫生組織的行動。這次她堅決不讓他去了。

她受夠了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每天翻牆去國外網站看時事新聞,聽政客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從他們的發言裡找軍事行動的蛛絲馬跡。

受夠了整晚整晚地做噩夢,嚇醒之後一摸身邊是冰涼的床單。

受夠了電話不通網絡不通,一個短信都要等他湊巧到了有訊號的地方,一封信從國外寄到她手裡的時候,他人都已經回來睡在她身邊了。

她隻想把他留住,健康平安的好好生活。她手裡籌碼不多,全拿出來不過一個婚姻,她就拿離婚要挾他。

沒多久她就發現,跟自己受得那些折磨相比,他進退兩難的痛苦樣子才是她的極限。

她愛那個並非凡夫俗子的他,他心裡有整個世界。一開始她跟世界共存,後來她逼他做出選擇。

宋若詞對關憶北的心思她一直清楚,她從沒把宋若詞放在心上。可當宋若詞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齷齪,壓根配不上他。

後來她還是跟他離了婚,就算他苦苦求她,甚至承諾為了她從此退出無國界醫生組織,再也不到國外。

她給他的理由是愛情消磨完了,她厭倦了為了一個男人而唧唧歪歪患得患失,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要男人了,她就隻要錢。

在度過了一個多月不堪的拉鋸戰後,她終於如願以償。

辦完手續走出了民政局,她朝他伸出手,故作輕鬆地說:“分手還是朋友,祝以後一起順利。”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拽進懷裡,給了她最後一個擁抱。

徐婉告訴她,第二天他去了海地。

於是她繼續每晚翻牆看新聞,繼續做噩夢,繼續斷斷續續地收到他的短信。他回來那天她偷偷跑去機場,看到醫院的人拿著鮮花拉著橫幅去接他,還有記者,宋若詞把花送給他,他對著鏡頭笑得非常晴朗。

她想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沒有了她,他才是完整的。

她默默離開機場,坐到車裡,收到他的短信:“活著回來了。”

她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個痛快。

一直以來她就像條船,關憶北是個漩渦,在他的懷裡,她沉溺得看不到來處,找不到儘頭。

她不敢跟他再次開始,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她怕再來一次,又是一個死循環,她咄咄逼人地阻止他,他又會進退兩難。

那樣他起初求而不得的癢會變成最後錐心刺骨的痛,而她不確定自己能否像第一次那樣放手。

他的手輕輕捧住她的臉,又%e4%ba%b2了下來。

這次他非常的溫柔,不再急切,隻有細水長流。

他們領證的那天晚上他也這樣%e4%ba%b2她,他說再也用不著猴急了,還有幾十年好活,要緩緩地跟她過。

就算羅列了一萬個理由可以騙過他,她還是騙不了自己,她有多愛他。

她突然滿心傷感,想哭。她哽了下,含著他的%e8%88%8c頭,嘴裡有吞咽的動作,他猛地抱起了她。她的光著的那隻腳懸空,穿鞋的那隻腳鞋跟夠不著地麵,困難地翹著腳尖,壓根支撐不住體重,身子幾乎全掛在他身上,接受他的熱情需索。

她覺得眩暈,身體接觸摩攃的地方在急劇發熱,呼吸粗重體溫升高。

他低頭%e4%ba%b2她的脖子,手指急切地去解她襯衣的扣子,解開兩顆就立刻探進去,抓住了就狠狠揉搓。

她死死揪著他的袖子,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麵火熱溼潤……

有人咳了一聲。

“妹夫,換個地方辦事吧,外麵不合適,要不你們到這邊來?”莫歡的聲音從對麵穿傳來。

莫羨睜開眼,隔著關憶北的肩膀,看莫歡站在對麵那套房子的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靈感來了的汙的小劇場:

豬:兒砸,那方麵怎麼解決?

關憶北:離婚前?

豬:廢話!

關憶北(摸著下巴):她喉嚨痛的時候比較上火。

豬:你啥意思?

關憶北,邪笑。

豬:媳婦他啥意思?

莫羨:……

☆、第7章 007(末尾修)

關憶北迅速把手從莫羨衣服裡拿出來,就手幫她掩上衣襟。他回頭朝莫歡呲牙笑,說:“謝了。”

莫歡聳肩,朝身後招呼:“走了走了,給人家騰地兒。”然後莫羨看到她的堂哥們一股腦從房裡湧出來。

加上莫歡,八個哥哥到齊了。

莫家雖算不上豪門,卻是望族,族譜厚得像磚頭的那種。

莫羨的奶奶前後生了八個兒子,一家子可謂人丁興旺。

莫羨的爸爸是老大,頭胎一舉得男,就是長房長孫的莫歡,喜得老太太合不攏嘴。很快第二個孫子也出生了,老太太更是高興。

沒幾年第三四五六七八個孫子依次呱呱墜地,逢年過節家裡就跟孫悟空大鬨蟠桃會似的,還是八隻猴子,簡直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把家裡祖傳的青花瓷罐子翻出來往裡頭尿尿,在從五台山請回來的佛像肚子上畫HelloKitty。

老太太崩潰了,開始燒香拜佛求菩薩給莫家添一個孫女。

菩薩保佑,老太太有生之年終於看到孫女的出生,抱著寶貝孫女,老太太差點哭出來。

莫羨這個名字由此而生。

莫羨的成長經曆用天之驕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八個哥哥都是妹控,金剛護法一樣地寵著護著。莫羨的感情經曆是一片空白,從幼兒園到高中,背後始終有哥哥們晃來晃去的身影,高中的班主任還是%e4%ba%b2大哥莫歡,所以惦記莫家大小姐的男生十中有八|九,敢出手的卻一個沒有。

都知道莫家的這朵嬌花難摘,哥哥們一直沾沾自喜,可沒想到莫羨剛上大一就被關憶北摘了。

關憶北第一次到莫羨家拜訪的時候,八個哥哥全來了,籌謀好了要給關憶北一個下馬威,結果一頓飯下來被集體圈粉,全麵倒戈。

莫歡勾著關憶北的肩膀,醉醺醺地說:“憶北,我這個妹妹脾氣不好,以後你多擔待。”

那時候的莫羨自然滿心歡喜,現下卻高興不起來。

她看著哥哥們排著隊很有秩序地逐個走過來,用耳語級彆的聲音跟關憶北打招呼。

二哥:“回來了。”

三哥:“辛苦。”

四哥:“慢慢玩。”

五哥:“不用急著回去。”

六哥:“床頭櫃抽屜裡有套,右手邊那個。剛買的。”

七哥:“不用去找了,我剛給扔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八哥拍拍關憶北的肩膀:“早生貴子。”

……

莫歡敲了敲門,媽媽過來開門。莫歡假模假式地問:“媽,憶北還沒來?”

“沒有呢。你們這幫臭小子是都餓了吧?”媽媽帶著笑意說。

“九點了媽,再不給飯吃他們就該吃我了。關憶北那小子去哪兒野了?”莫歡嘴裡抱怨著,伸手在關憶北肩上拍了拍,走進房裡。

“怪我沒跟憶北說清楚,他不知道我叫他來是吃晚飯。他說今晚有點事,要晚些時候才能來。”媽媽解釋說。

“你厚此薄彼啊嬸。餓著我們就為等他一個?”二哥說著,也拍了拍關憶北的肩膀,緊隨著莫歡進去。

“那你們都先進來吧,我給你們弄點麵條,你們先墊吧墊吧。”媽媽說。

“嬸給點肉吃吧,嘴裡淡出鳥了。”三哥嘴上說著,也拍拍關憶北的肩,跟著二哥進屋。

媽媽在屋裡“哎哎”地應著,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先後拍過關憶北的肩膀,陸續進去了。

八哥拍過關憶北肩膀後,丟了個眼色給他,大概意思就是你們慢慢來家中二老有他們拖著,剛要往前走,卻停了。

“大伯,你拿凳子乾什麼?”

“我給過道燈換個燈泡,看看是不是燈泡憋了。”

“燈壞了?”八哥抬頭看一眼,跺了跺腳,燈確實沒亮,他伸手照著牆上的感應器拍了一掌,燈應聲而亮。

乍然而至的燈光讓莫羨閉上眼,光線透過眼皮,眼前一片光亮的紅。

“是感應器不大好了,明天讓歡哥去找物業來修修,你年紀大了就彆去了。”八哥嘴上說著,推著爸爸進了屋,隨手關上門。

八個大男人全進了她家,隔著門都能聽到哥哥們搶食的鬨哄哄聲音,過道裡則又安靜下來。

莫羨蹙著眉,閉著眼,沒有勇氣睜開。剛才太荒唐,她沒法麵對。

她感覺他手伸進她包裡,然後她手裡的高跟鞋被拿走了,她光著的那隻腳被他握了過去。單腳站著不好控製平衡,她的手掌撐到牆上,略略張開眼,看他單膝跪地蹲在她跟前,已經戴上了眼鏡,高跟鞋放在他手邊的地上。

她穿著肉色的絲襪,很薄很透,他隔著絲襪檢查她的腳趾,一顆腳趾頭一顆腳趾頭地揉過來,最後在她小腳趾頭上輕輕掐了一下。

一陣痛,她“嘶”了聲,腳立刻從他手裡抽回來。

“已經麻木了?”他清清淡淡地調侃,拿她自己的話堵她。

莫羨含著下巴不說話,靠著牆單腳站著,鞋跟太高,平衡不好控製,她身子晃一下,腳底下扭一下,又晃一下。

他又把她的腳抓了回來,幫她套上鞋子,讓她站穩。然後他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拉開她的包,熟門熟路地找到她包裡的濕巾,撕開包裝,抽出來一張仔細地擦拭雙手。

他們作醫生的習慣,時刻保持雙手的清潔。她跟他在一起以後養成的習慣,包裡常年放一包消毒濕巾。

莫羨不去看他,垂著眼,腳在鞋子裡扭了幾下,讓腳更適應鞋子。

“在辦公室備一雙平底鞋,工作的時候換上。”他低聲囑咐。

“不需要。”她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冷淡。

他沒說什麼,把擦過手的濕巾團成團,捏在手心裡,開始幫她係扣子。她冷著一張臉擋開了他的手,自己去係。

“喝得有點多,一下沒忍住。”他說。

這解釋荒唐得很,他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