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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可乘 總攻大人 3914 字 2個月前

飛機要飛行十幾個小時。

從早到晚。

江嘉年還是那個有恐飛症的江嘉年,在飛機遇到氣流顛簸時依然會從裝睡裡驚醒過來,緊緊攥著座位扶手隱忍恐懼。

林寒嶼根本無心去睡,他幾乎一直看著她,自然也將她的突變看在眼裡。

“做噩夢了嗎?”他快速說了一聲,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希望她不要用扶手傷害自己。他乾燥穩定的手也給她帶來了不小安慰,她遲疑地看向身邊,對上他的視線,他眼底倒映著她的身影,那樣專注,仿佛除了她誰也沒有,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

可惜了。

這是要成為彆人丈夫的男人,她這樣的行為和人人喊打的小三沒區彆。

強裝鎮定,江嘉年努力地把手從林寒嶼那裡收回來,林寒嶼看著她即便害怕還是要遠離自己,整顆心都被碾碎了一樣,幾乎無法呼吸。

他做了一個他們再次見麵之後最強硬的動作,用力將她的手拉了回來,把她整個人拉到懷裡,也不說話,隻是把頭埋在她的頭發裡,深呼吸。

江嘉年怔住,還沒搞清楚這個狀況,也就談不上拒絕,她鼻息間滿是那個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每次晚上做噩夢的時候,醒來仿佛總能聞到這個味道,它就是她一切心安的來源,一如此刻。

她不害怕了。

一點都不怕了。

如果可以一直被他這樣嗬護著,她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可惜她沒那個資格被這樣嗬護下去,有那個資格的人是許歡顏。

回過神來,江嘉年堅定地推開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稍許,側頭望向另一邊靠窗位置的旅客,輕聲問他:“先生您好,我想坐靠窗的位置,請問您可以跟我換一下嗎?”

男人愣了愣,看看江嘉年身邊的人,發覺那男人看江嘉年的眼神克製又奇怪,他以為她不認識對方,被對方侵犯了所以才想換個位置,立刻點頭答應了。

林寒嶼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和江嘉年換了位置,她遠離了自己,靠在窗邊望著窗外,完全不施舍給自己半個眼神,他本就紅著的眼睛愈演愈烈,一個大男人,似乎隨時都可以掉眼淚。

剛換到江嘉年位置上的男人充滿戒備地看了林寒嶼一眼,將他當做犯罪未遂的壞人,一臉正義地防備著他,林寒嶼赤著雙眸睨了他一眼,冷漠地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勸自己冷靜一點。

江城。

咳嗽聲不斷在房間內響起,簡單明了的單身公寓裡,夏經灼蒼白著臉躺在,麵無表情地翻看著手裡的書。

停飛一周,接受處分這七天,他剛好感冒了。

大約是因為在洛杉磯淋了雨,回來也沒做預防才會這樣。

通常這種時候,都對愛慕者乘虛而入的最好時機,殷曼當然不想放過,可她是乘務員,假期剛好挪不開,來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而夏經灼呢?

他最期待的是,手機裡存著那一串數字顯示在他的來電顯示上。

是的,他總是在期待不可能發生的事。

又忍不住開始咳嗽,洛杉磯那場雨讓他本就處於有些疲憊狀態的身體發出警示,他躺在,咳嗽帶動%e8%83%b8腔發出煎熬的震動,他許久才停止咳動,嗓子依然處於發熱的狀態,明明水杯就在床邊,卻不想伸手去拿,似乎隻有這樣折磨自己,才能讓他停止去想那個女人。

那麼多的偶然,讓一個可惡的女人走進了他的視線,他無數次告訴自己那隻是偶然,可看看手裡的書,東野圭吾的《宿命》,他在裡麵剛好寫道——

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實都是命中注定。是為,宿命。

第十七章

一次遠途出差結束,暫時也沒彆的出差安排,短時間內江嘉年都會留在江城。

相同的,取消了婚紗照拍攝日程的許歡顏和林寒嶼也都沒有出差安排。

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這三位巨頭都會呆在公司,哪兒都不去。

江嘉年一大早來上班,公司的氣氛就很緊張,盯在她身上的視線不要太多,看得她直接回過頭皺著眉說:“來早了?不用打掃衛生還是沒工作可做?如果很閒,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事做,需要麼?”

眾人立馬搖頭,快速消失在她麵前,江嘉年收回視線繼續朝自己辦公室方向走,其他人縮在一邊望著她的背影,小聲議論道:“你們瞧,老似乎和平常沒什麼變化啊,也沒看出她有多難過啊?”

一個女員工“嘁”了一聲說:“她那麼死要麵子,就算傷心難過也不會讓我們看出來啊,我就跟你們說吧,就我這毒辣的眼光,看得肯定沒錯,老絕對對林董有意思,現在許總要和林董結婚了,她不哭死才怪。”

其他人麵麵相覷,看法各異。

董事長辦公室裡。

許歡顏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麵上一點慌張都沒有,儘管林寒嶼那邊都氣得差點摔手機了,她還是一點都不為所動。

深呼吸半晌,林寒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許久才整理了一下外套,盯著沙發上的女人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暫時不要公布我們要結婚的消息?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

許歡顏從手機裡抬起頭,微微一笑看著他,彆提多閒適冷靜了:“林董,您這麼說就有點不負責任了,我這跟你睡也睡了,差點都要拍完照片去領證了,你一個電話突然就後悔了要回來,我做點事來保障自己的未來沒什麼錯吧?”

許歡顏從來都是坦白又直接的女人,以前林寒嶼還頗為欣賞,現在卻隻覺得可惡。

“你這樣我會很難做。”林寒嶼冷著臉,越發不高興。

許歡顏收起手機莞爾笑道:“既然你讓我難受了,我當然也要你難受了,難不成林董就想乾乾淨淨的置身事外?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她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之前最後對他說,“林寒嶼,我們是一定要結婚的,至於你心裡想的那些事,先不說我會不會放手,單說江嘉年,你覺得她以前看不出你的心思,現在就能看出來嗎?那女人死要麵子墨守成規,她是絕對不會跟一個有婚約的男人牽扯不清的。”

語畢,許歡顏毫不猶豫地拉開門出去,關門的時候還朝林寒嶼拋了個媚眼,淡淡道:“那麼,祝你好運。”話音落下,門也隨之關上,這全程的言語挑釁直接讓林寒嶼摔了手機。

他到底還是沒克製住,看著手機掉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碎片到處都是,他沉默許久,又蹲下來%e4%ba%b2自收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樣的殘局不能讓下屬來收拾,傳出去指不定又是什麼風言風語,最要命的是,你要追根究底找出謠言的源頭還很難,到底要追究誰的責任,都需要一段時間判定。

與其那樣麻煩,不如現在就不要留下隱患。

遠在自己辦公室的江嘉年根本不知道他們起了什麼爭執,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禮品和卡片上,卡片最後的署名“許歡顏&林寒嶼”這一串真是看得人眼睛疼。

打開禮品盒,將裡麵的東西取出來看看,是布拉格帶回來的工藝品吧,總體還算精美,拿來做公開關係的禮物再合適不過。

看看那卡片上的措詞,和未婚夫一起感謝大家為公司做的貢獻,那女主人的架勢,仿佛她已經穩居寶座了一樣。

扯了扯嘴角,將卡片跟禮物一起丟到垃圾桶,江嘉年坐下來打開電腦準備工作,忽然的,她抬頭看向辦公室的窗戶外麵,一堆人擠在那裡似乎在偷看她,她皺皺眉,那些人瞬間跑掉了。

她稍作思索就明白了,這是好奇她的反應吧,他們大概也都收到了董事長和副總的訂婚禮物,連這些人都能看出自己對林寒嶼存的什麼心,就更不要提許歡顏甚至是林寒嶼了。

越是這樣想,越覺得後者真是可惡,前者倒沒什麼,她們公平競爭,令人傷心的是被競爭的人,要說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很難相信的,可他卻那樣讓她難堪,那天她難得精心裝扮,想要把那天作為一個重要的紀念日,誰知道最後的確成了紀念日,卻是紀念自己最出醜的日子。

胃部一陣不適,早飯的味道侵了出來,江嘉年捂住嘴巴隱忍了許久才勉強把那幾乎嘔出來的感覺忍了回去,這會兒跑去洗手間吐的話肯定要彆人誤會,以為她真的受到強烈刺激幾乎不能自持,她已經足夠丟臉了,不能再丟臉。

等身體漸漸恢複正常,江嘉年便起身拉上了百葉窗,回到位置上安心工作。人都得不到了,更不能失了錢,雖然林寒嶼的妻子已經定下了許歡顏,但悅途見證了她的成長,從少女變成女人都是在這個地方,她還是這裡的總裁,隻要她還在這個位置上當一天,就不能辜負它。

許歡顏回到辦公室的途中,沒少見人們議論江嘉年,這位也是奇女子,每天被底下的人討厭和議論,還總能不為所動地工作,照例對下屬賞罰分明,有時候直接聽見彆人私底下對她那個稱呼,她也裝作沒聽見一樣,仿佛真的一點都不受影響。

她真的不受影響嗎?

恐怕不是。

許歡顏笑了笑,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走進去,站定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

林寒嶼開始動搖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男人心裡最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那肯定不是自己,自己隻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明明那個女人哪兒都不如她,可為什麼就那麼招人呢?許歡顏反手鎖了門,她想,也許這個副總她不該繼續安安分分地當下去了,江嘉年一天不離開悅途,一天不離開林寒嶼身邊,她就一天不能安枕,他們現在這樣糾結都是因為彼此的誤會和缺乏溝通,萬一哪天打開天窗說亮話,她這邊就該悲劇收場了。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中午時分。

下班時間到達,員工陸陸續續離開,去食堂的去食堂,自己覓食的自己覓食。

江嘉年習慣了在辦公室吃飯,助理臨走之前已經給她叫好了外賣,幾十年如一日的清粥小菜,這些東西從最開始上班吃到現在,似乎永遠吃不膩。

今天的工作還算順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