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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橋 應憐月 4473 字 2個月前

,自己去看了眼冰箱,準備煮個麵。

這麼晚,她還以為談裕今天是在老宅,不回來了。

談裕進來沒有直接上樓,丟掉了手裡的西裝外套,直接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

閉著眼,努力平複著酒精帶來的不適。

羅意璿本來是想忽視談裕的存在,趕緊上樓,做個小透明。

但又實在餓,想要吃東西。

好像,給丈夫做飯,也是一個妻子可以做的事。

她答應過他的。

不管是不是情願,她也會做好。

“你.......你要吃嗎?”

第13章 沐浴

談裕抬眼,看著站在一邊還沒來得及換掉上班通勤穿著的羅意璿,沒開口。

隻朝著她招手。

羅意璿也沒猶豫,走到他身邊,按照他的手勢,乖乖地坐在了他的%e8%85%bf上。

雙臂自然地環抱住他的脖子,並不敢去看他,微微低著頭,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一點點臉龐。

談裕伸手,幫她把碎發掖在了耳後。

撲麵而來的是濃烈的酒氣,她極為不適應,在他的懷裡不安分地動了一下。

他扶著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好半天沒挪開眼。

他突然覺得,這樣漂亮的天鵝頸,需要配上一條絕美的項鏈。

“周六京北有場珠寶展,和我一起去?”談裕揚起頭,凝視著她。

羅意璿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談裕,是在和她商量,詢問她的意見嗎?

“好。”她乖乖答應。

談裕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滿意地勾起嘴角,輕輕摸了下她冷白的小臉。

指腹掃過的地方帶起輕微的旖旎,羅意璿屏住呼吸,有些克製不住地戰栗。

膚如凝脂,薄%e5%94%87微啟,圓潤的杏眼裡總像是含著一汪水,輕輕眨眼的時候,睫毛像是小蒲扇一般,忽閃忽閃。

不必說話,隻那樣看著他的時候,便足以惹人憐愛。

距離近到微不可見,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熱熱的鼻息,伴著酒精的刺激,一股異樣的感覺直湧上頭。

談裕是那種極為難見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所以即使是有著眼尾的那一顆痣,也不顯俗氣,反而是略帶笑意的時候,痣會和眼睛的弧度一起浮動,多了一絲難言的溫柔之意。

很清俊的臉龐,五官廓落都是硬[tǐng]淩厲的。

那雙眼睛剛剛好綜合掉了那份冰冷,叫整個人有不怒自威的同時,又不至於看起來過於冷漠凶狠。

在沒有表情的時候,極薄的眼皮下,漆黑的眸子裡仿佛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難以琢磨,整個人像一座橫亙在洋麵上看不見全貌的冰山,刺骨的海水下,總是難以想象的波濤暗湧。

笑起來的時候,又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或許是忙了一整天實在是太累了,她片刻都不想忍受這濃重的酒氣。

她躲開了談裕的靠近,雙臂從他的脖子上挪下來,抵在了兩人之間,他的%e8%83%b8口。

“你喝酒了。”

音調不高,但他聽得很清楚。

房間安靜得能聽見心跳和喘熄聲。

從前羅意璿被金尊玉貴地被養大,那種滲透在骨子裡的傲氣和反叛之心偽裝掩蓋得了一時,卻是沒法輕易折損和改變的。

杏眼的水又充盈了幾分,流暢的眼尾微微泛紅,很委屈的樣子。

談裕愣了幾秒,竟也沒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從這一句反抗裡,聽出了一絲嬌嗔的意味。

這遠遠,比順從到沒有任何脾氣,更讓他覺得驚喜和歡喜。

對視的那幾秒裡,他們誰也沒開口。

他扶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她乖巧地坐在他%e8%85%bf上。

身後的壁爐裡是熊熊燃燒著的跳躍火焰,和寬敞空曠的整個客廳。

銀色的流蘇水晶燈高高懸在他們頭頂,投落下來的燈光掉落在他們中間。

沒有影子,隻有無儘的明亮。

最終,談裕放開了羅意璿,起身進了電梯。

羅意璿重新回到廚房,捏著一把掛麵,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沸水裡下。

談裕,應該不會吃這個吧......

就像她以前,也從不會碰這種東西一樣。

以往在羅家,都是貼身照顧她的阿姨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她常年滋補養顏的燕窩是羅振燁特意交代下麵的人空運到國內的,用的是越南野生的空洞燕窩,因為采摘難度大,產量很小,價格極高。每次生理期前用來養身體的阿膠也是孟晚清托人特製的,選用的都是收藏幾十年的陳年阿膠。

羅家的私廚水平在整個京城也是出了名的。

羅意璿的嘴一度被養得很刁,外麵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餐廳完全騙不了她。

以至於,剛要她自己做飯,吃外賣吃泡麵的時候,她寧可一天一天地餓肚子也不吃東西。

現在,灰頭土臉地忙了一天,累極了。

彆說%e9%b8%a1鴨魚肉,就是這麼一碗麵,她都覺得很美味。

撲騰的沸水慢慢止息下來,小煮鍋裡麵的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羅意璿朝著樓上望了一眼,沒什麼動靜,便拿了個小碗,自己挑出來大半碗,剛坐下準備吃,談裕從電梯裡出來。

西裝被%e8%84%b1掉,取而代之白色內襯和一件黑色的羊絨開衫。

看起來就是很軟的料子,應該是BTWO手工定製的,全球能讓他們出定製款私服人,應該也就堪堪超過兩位數。

一樓的餐廳不同於二樓,二樓是開放式的露台餐廳,燒烤架,壁爐烤火等有的沒的都一樣俱全,但二樓隻獨屬於談裕一個人。

一樓的餐廳更板正大氣,高挑的天花板,是掐絲金邊的華美水晶吊燈。足足有七八米的象牙白大理石長桌,規規矩矩成對擺放著十幾把椅子,就連椅背上都搭著手工刺繡的非遺雲錦。

羅意璿糾結了一下,把小煮鍋留在了桌上,自己準備捧著碗上樓去。

“坐下。”談裕隨便拉了一把椅子。

羅意璿停住腳,又折回了餐廳,猶豫了一下,最終坐在了談裕斜對麵的位置。

小煮鍋放在桌中央,羅意璿看了一眼,估摸著談裕應該不會動。

以前在羅公館的時候,她自己有一整個用來裝她收藏各種餐具,杯盞的櫃子。

對於他們的使用,也是極為講究。

哪些是用來放冷盤的,哪些是用來裝水果甜品的,哪些又是專門用來收藏展示的。

現在,一個小煮鍋,足可以解決一切。

她被迫接受,但談裕,應該不行。

麵條已經放涼,羅意璿低下頭,也不再管談裕,自顧自地挑起兩根吃下。

再抬頭的時候,談裕竟也動了筷子。

用的還就是那個小煮鍋。

喝了一晚上烈酒,沒醉但也難受。

洗了澡,頭疼好一些,但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剛下樓的時候,還吐了一次。

麵其實煮的並不好,好像是忘記放鹽,一點味道都沒有,麵條還偏硬,如同嚼蠟。

羅意璿自己也發現了,小心觀察著談裕。

他的臉色倒是沒什麼起伏,安靜地吃著麵條,一言不發,同樣的沉默。

“要不,我去打電話叫管家那邊送晚餐過來吧。”

談裕沒理,隻看了她一眼,眼神談不上溫柔。

羅意璿噤聲,自討沒趣,也不再說話。

那麼長一張桌子,他們間隔著麵對坐著,並不算近,反而有一種,並不熟悉,隨便拚桌的陌生疏離。

麵條吃完,他們都沒交流一句。

隻是坐著,身處在同一空間。

卻有種莫名的和諧。

或許,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看不見摸不到的磁場吧。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談裕一邊吃著麵條,一邊似有若無地看向不遠處的羅意璿。

某一瞬間,忽然有種錯覺。

就像是普通平凡夫妻,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妻子做了飯等丈夫回來,一起共享晚餐。

曾經他想都不敢想的場景,真切地發生。

這一刻,他先感受到的,並不是濃烈的幸福,而是鬆了口氣的釋然。

從並不光彩的私生子,到成為說一不二,沒人敢招惹的談三少,雲想的最高權利代表,談家的掌門人。

這八年,他的艱難和隱忍,是那些從出生便優越到極點的小姐少爺們想象不到的。

他拚了命地爬上來,卻在站在山頂的那一刻,覺得所有的一切也不過如此。

他記得,初到談家,談敬斌給他的下馬威,記得何月瓊和談敬驍的冷嘲熱諷,處處針對,也記得談正清的視若無睹,放任冷漠......

一路太苦,所以往往顯得終點,再好也減了三分喜悅。

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很高興,或許也值當。

因為如果不是他坐到了如今的位置,談敬斌也不會滾出談家,暴露真麵目。

她會和談敬斌延續婚約。

而他們注定一輩子毫無交集。

隻要能把她名正言順地留在身邊,這一路的磅礴落雪也都還算可以忍受。

因為此刻的真切,讓他覺得,

命運的落款,是會開滿晚櫻花的,是朝向春天的。

也是,朝向她的。

談裕放下筷子,安靜地看著她。

直到她也吃完。

她去添水,順便也給他倒了一杯,並不說話,隻放在他手邊,然後主動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去到洗碗池邊上。

洗碗機她不會用,以前在羅家這些都不用她伸手。再之後,她都是手洗。

談裕看著站在水池邊的身影,也沒阻止,喝了水,起身準備上樓。

離開餐廳前,他背對著她開口:“洗完來我房間。”

“知道了。”

關上了碗櫃的門,羅意璿上樓,進談裕房間前,先回自己房間放了下電腦和手機。

抽神看了一眼,工作群裡熱鬨得不行。

還沒翻完,周藝的電話就進來了。

“意璿,你看到工作群裡的消息沒,咱們活動舞台設備的供應商負責人今天打電話過來,說那天柳樂晴是瞎胡鬨,代表公司和你道歉呢。”

“啊?”羅意璿聽得一頭霧水。

“就說她真是太沒輕重了吧!你可是未來的談太太,她敢這麼對你,也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吧。現在好了,以後現場都不會再出現她了。”周藝自顧自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真是太爽了!”

掛了電話,羅意璿又翻了一遍群裡的消息。

今天下午柳樂晴沒到場,談裕也現在才回來。

柳家突然道歉,和他有關嗎......

放下手機,她照著他的要求,敲了主臥的門。

“進來。”

主臥很大,包含著一個小客廳和書房。

屋子裡陳設很乾淨,就好像每一件物件都有著它應該在的地方一樣。

談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