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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橋 應憐月 4366 字 2個月前

出發,一點也不敢耽誤。

這次活動,對萬華來說是很重要的,大家忙了一整個月,她也不能掉鏈子。

昨天的場地已經跑得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為了處理場地布置的一些問題。

到現場的時候,周藝已經在忙了。

“意璿,你來了,聽趙姐說你上午請的病假,怎麼樣?好點沒?”

“沒事,就是吹了點風,有點著涼。”羅意璿搖搖頭,“怎麼樣,場地布置還差什麼,下午我來吧。”

“倒是沒什麼了,隻是舞台燈架的供應商今天下午說要過來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提出什麼修改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羅意璿仰頭看了看舞台上已經布置好的燈架,正思索著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完善的地方,身後傳來聲響。

“柳總您來了。”周藝打了聲招呼。

羅意璿聞聲回過頭,不巧,看見了熟悉的一張臉。

昨晚才晚宴上剛剛見過的,是柳樂晴。

第8章 受傷

“這是你們的舞台設計圖?”柳樂晴掃了一眼周藝接過來的圖紙,又抬眼看了看舞台上已經搭好的雛形和站在一邊的羅意璿,“這做得也太差了吧。”

“啊......那柳小姐,您覺得要怎麼改一改?”周藝愣了一下,趕緊答複。

柳樂晴爸爸的公司和萬華這邊有長期合作,以往萬華的活動,燈光架,場地租用和布置的各種材料都是由他們讚助,所以確實是得罪不起,後麵還要一直合作。

平常這些事,對方也不會過問,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柳樂晴居然還會%e4%ba%b2自來到現場。

羅意璿站在不遠處,大概猜到柳樂晴是衝著她來的,想了想,主動走了過去。

“柳小姐,昨天現場是我盯的,您有什麼問題,可以和我說,我馬上協調去調整。”羅意璿微微側過身和一邊的周藝打了聲招呼,“你去忙吧,我來和她說。”

看著周藝和其他同事走遠,羅意璿沉默了片刻,壓低聲音。

“彆為難我的同事,有什麼要求,你說,我去做。”

說這話的時候,羅意璿微微低著頭,語調順從沒有起伏。

“羅意璿,原來你低眉順眼,是這個樣子。”柳樂晴對她識時務的樣子很是滿意,“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想遷怒彆人。”

萬華背靠文家,文紫嘉和羅意璿自小交好,是京城名媛圈裡出了名的好閨蜜。

羅文兩家旗鼓相當,晚輩們也都多有交集,都是百年傳承的大家族,和柳家這種有點小錢的暴發戶是完全不一樣的。

隻是羅家倒台之後,羅意璿有意躲著文紫嘉,所以在萬華工作的事文紫嘉也不知道。

昨晚剛被文紫嘉罵了一頓,生了一晚上的悶氣,柳樂晴可算逮住了機會。

“燈架都已經已經搭好了,現在拆掉也來不及了,你就上去手動調整一下吧,這兩個燈的位置換一下,還有那裡,模型做的不好,改一改。”

“好,還有其他問題嗎?”

意料之中,羅意璿一點也不意外,也不反抗。

“暫時就這麼多,我慢慢想,你慢慢乾,我看著你乾。”柳樂晴笑得的意,叫助理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一邊,悠哉地看著。

燈架是很早就打好,柳樂晴交代的都是一些可有可無卻十分費力的活。現場明明就有工人在,她還是指使羅意璿去做,明顯就是刁難。

“哎,她說什麼了,這梯子太高了,你沒做過這個,不安全。”周藝見羅意璿準備爬梯子上腳手架,趕緊攔住。

“沒事,你去忙你的,我小心一點。”

舞台搭得很大,燈架很高,羅意璿極小心地爬了上去,按照柳樂晴的要求,一點點手動調整。

燈架的雛形已經已經搭好,手動調整的效果微乎其微,也就是調試燈光換換位置這種無用功,麻煩且沒有任何作用。

“這樣可以嗎?”羅意璿爬上爬下調整了半天。

“好像這樣效果也不是很好,要不,還是換回去吧。”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柳樂晴明顯是在刁難羅意璿,隻是礙於身份和立場,沒人敢去阻止。

羅意璿自己心情也清楚,隻能按照的的柳樂晴的要求爬上爬下,一遍又一遍地改。

燒剛退掉,身體還很虛,喉嚨很疼,沒折騰一會兒,就出了好多汗。天氣還沒有轉暖,被湧進來的冷風一吹,涼颼颼的難受。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

“這樣呢?可以嗎?”羅意璿站在腳手架上,轉頭問。

“怎麼越弄效果越差啊,你這個放的位置也不對呀。”柳樂晴並沒有想要就此罷休的意思,繼續提著無理要求。

羅意璿也沒有辦法,隻能照著她說的繼續改。

正準備從這邊的架子上爬下來,去另一邊改,在快要踩到地麵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燈光的線,踉蹌了一下。

這一摔倒是不要緊,要緊的是,線被絆鬆了,上麵掛著的一個小吊燈被帶了下來。

“意璿!”周藝一直密切關注著這邊的動靜,眼看著小吊燈往下直線墜落,朝著羅意璿砸去。

根本來不及反應,羅意璿才麵前站住腳,就被落下的吊燈狠狠砸中。

燈本身沒多沉,但伴隨著家加速度和重力落在了她的右肩上,那一瞬間,整個右臂和後背都跟著疼。

“你沒事吧!”周藝趕緊跑過來。

“沒......沒事。”羅意璿不肯吭聲,強擠出一副笑,搖搖頭。

“你還能不能做好什麼事了呀,趕緊起來檢查一下燈有沒有摔壞啊!”柳樂晴蹭地一下子站起來。

羅意璿強忍著疼,趕緊彎下腰撿起吊燈,仔細檢查了一下。

好在,燈沒有摔壞。

“對不起,我馬上掛回去。”

整整折騰了一下午,柳樂晴才離開。

羅意璿得以有喘熄的機會,直接坐在了台上,雙目茫然,急促地呼吸著,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水。

昨晚吃了藥睡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舒服一些,現在頭疼嗓子疼,加上肩膀背上被砸傷,又難受得要命。

“行了,布置的事差不多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你臉色好差啊。”周藝忙完了最後一點活兒,趕緊過來找羅意璿。

“沒事,我回家休息休息,抹點藥就好了。”

“行吧,那你回家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

“知道的,你快下班吧。”

周藝下班之後,羅意璿又檢查了一下現場的所有布置才放心,也準備下班。

不再下雨,天也放了晴,但溫度還是在十度以下徘徊,遊走的冷風一直吹,並不暖和。

羅意璿又疼又累,一步步堅持著往地鐵站。

還沒走到地鐵站,談裕的消息先進來了。

“今晚回老宅吃飯,發個定位個丁芃文,他去接你。”

堅持到回家就可以躺下來休息的希望瞬間破滅,羅意璿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字,下意識皺了下眉,再不情願,也還是要去。

“知道了。”

收起手機,羅意璿準備發送定位過去,才發現還沒有丁芃文的聯係方式,剛要去找談裕要,手機就彈出了好友驗證。

是丁芃文。

發過定位後沒多久,丁芃文就趕了過來。

從這到老宅,大概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路上羅意璿也不敢鬆懈,目光挪出窗外,看似平靜實則心裡在打鼓。

家老宅她不是沒去過,相反,她甚至可以說是很熟了。從前和談敬斌在一起的時候,也見過好幾次談正清和何月瓊了。

“羅小姐,您還好嗎?”丁芃文順著後視角看著羅意璿蒼白的臉色,問了句。

“沒事。”羅意璿搖搖頭,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寡淡隨意的著裝,心裡隱隱擔心。

雖然不是去過了很多次老宅,但作為談裕的未婚妻,這是第一次,還不知道一會兒是怎麼個尷尬的場麵。

車子緩緩駛進了綠化帶,人群漸漸隱去,大概又開了一會兒,穩穩地停了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羅意璿從車上下來,丁芃文去旁邊的偏院停車,她一個人站在眼熟的大門前,盯著那兩個大致,駐足了好久。

白牆黑瓦,簷頂四平八穩,四角各有祥獸坐鎮。

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

隻是不同於以往,這次,沒人迎接,門前鴉雀無聲。

她不敢進去,尷尬地在原地。

“在這站著乾嘛?進去啊。”

身後有跑車風馳電掣駛過來的聲音,羅意璿回過頭,看見談裕從車上下來。

“我......”

“不是來過嘛,沒人帶也認得路吧?”

談裕站在離她不遠處,看著她,口氣裡滿是挑逗般的嘲諷。

談裕穿著剪裁得當的灰色修身大衣,一看就是製作精良的上乘貨。並沒有係扣子,可以瞥見內裡柔潤絲滑的襯衣麵料。

應該是剛忙完,鼻梁上還架著工作時才會戴的眼鏡。半依在車邊,長臂搭在車門上,凝視的目光直接又冷漠,即使不說話,也有種讓人噤若寒蟬的冷漠疏離。

“記不得了。”羅意璿微微低下頭,很小聲地說著。

談裕最討厭她這副平靜順從的模樣,就好像他無論做什麼,都沒辦法激起她內心的波瀾。

在她眼裡,他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談裕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她。

眼光交錯的瞬間,羅意璿似乎從那雙藏在鏡片後麵的桃花眼裡看到了某些情緒在暗暗湧動,讓她不禁心猛地顫了一下。

將車鑰匙丟給了守在大門的傭人,談裕大步邁進門。

羅意璿跟在他身後,生怕跟不上。

順園裡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中式建築精美雅致,影影焯焯的竹子林,蜿蜒婉轉的橋下溪,昂揚挺闊的核心建築,以及四平八穩的會客廳。

山石,水麵切割分明的空間,直路中迂回,舒緩中亦有起伏,景與院起鳴。

傍晚時分,頗具“萬籟此俱寂,但餘鐘罄音”的意境。

從前院走到後院,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讓到一邊,叫著三少。

晚飯還沒有備好,羅意璿跟著談裕走到了園南南邊的小院子。

穿過鵝卵路,約過石廊道,到了正中間的那間房。

今天他要回來,他的房間提前打掃和布置過。

羅意璿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沒進去。

談裕跨進房間,走到衣櫃邊上,轉頭見羅意璿沒跟上來,看著她,淡漠地開口:“進來,把門帶上。”

她愣了下,然後照做。

門關上,她規矩地站在門口,也不敢抬頭打量房間的陳設,隻一味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

談裕聽到了關門聲,打開了衣櫃,找出一件乾淨的黑襯衫,%e8%84%b1掉大衣,然後開始解自己身上穿著的那件襯衫扣子。

毫無顧忌,動作行雲流水,也沒有拉一邊的竹木屏風,就好像屋子裡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