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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橋 應憐月 4473 字 2個月前

手,叫她不僅沒拿著撲空,反而有點失去重心,一下子載進了他的懷裡。

沒了煙酒氣,回來他應該是洗過了澡,靠近隻能嗅到沐浴露淡淡的香氣。

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被談裕這樣一折騰,羅意璿有足足幾秒鐘大腦一篇空白,在他懷裡半天沒掙紮起來。

反應過來,想要起來的時候,談裕又不許,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身,原本右手拿著的藥骨碌碌地滾落在地毯上。

“你......你乾什麼?”羅意璿還難受著,受驚的小鹿般細微地喘著氣。

談裕不回答,隻是盯著她。

好久,好久。

懷裡的人又開始抖,隔著很薄的衣服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看著她燒得緋紅的臉頰,蒙著淡淡水霧的眼睛,連同著濃密卷翹的睫毛。氣了一晚上,在這一刻莫名顯得很矯情。

忽然很亂,理智驟然模糊,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開始變得虛幻。

這樣對視著,他的眼裡好像隻剩下了她。

動作,%e8%84%b1離了大腦支配的控製和操縱。

滾熱的氣息越來越近,他最終%e5%90%bb在了她的額頭上。

羅意璿狠狠抖了一下,下意識閉上眼,所有的感官都被一點點放大。

僅僅一點點的肌膚之%e4%ba%b2,就讓她無比羞恥,無比不適應。

這是他,第一次,%e4%ba%b2她。

雖然隻是額頭。

他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很快移開。

額頭滾燙,她燒得厲害。

溫熱的水杯被他塞在了她手裡。

談裕攬住她的肩膀,原本撫著腰的手往下穿過膝蓋,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沒走電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爬上去的。

他抱著她上了三樓,到她的小臥室門口掃了一眼,床上還放著她剛%e8%84%b1下來沒來得及收的禮服。

他朝著懷裡看了一眼。

“我好沒來及收,一會兒就收,會記得還回去。”羅意璿察覺到他的目光,被他抱著,也不敢亂動,更沒力氣,渾身上下輕飄飄的,酸疼得厲害。

“不用還了。”

談裕又看了一眼,還是抱著她進了她自己的臥室。

把她放在床上,然後用力將床上的禮服一把掃在了地上。

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連門都沒關。

第7章 心疼

羅意璿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頭疼得她直冒冷汗,她努力抬起身體,將厚被子使勁往自己身上裹。

失重感,混沌感侵襲著她脆弱的意識,她仰麵躺著,眼皮沉重。

迷迷糊糊快要燒過去的時候,臥室門口有響動,於媽端著碗進來。

她聽見有人在叫她。

“羅小姐,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才能把藥吃了。”

“我......”羅意璿本來是想拒絕的,實在是渾身上下要散了架。

但不吃藥,明天肯定是好不起來,說不準還會更嚴重,請假沒工資不說,肯定又要挨罵。

想到這,她努力撐起身子,在於媽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這%e9%b8%a1絲粥阿裕回來就交代煮了,這會兒剛剛好。”於媽拿起勺子,喂到羅意璿嘴邊。

%e9%b8%a1絲粥軟糯清淡,估計是煮了有好一會兒了,看來談裕早就回來了。

羅意璿頂著喉嚨的劇痛,艱難下咽著這碗談裕交代煮給她的粥,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想什麼。

喝了粥,吃完了藥,羅意璿近乎是沾枕便快要失去意識。

隻覺得燒得厲害,渾身滾燙。

很小的房間,冬天裡即使北城還供著暖,開著空調,還是有一點難以消除的陰冷。

她蜷縮起來,覺得身上各處像是快要碎掉了一樣,又酸又疼。

突然無端的委屈,從前她生病,媽媽肯定會守在她身邊,爸爸和大哥都會買很多她愛吃的水果和甜品,哄著她快點好起來。

而如今,寄人籬下,喝口水都成了難事。

藥效發作得很慢,她掙紮著裹緊被子,直到出了一聲汗,才感覺好一些。

夜裡,燥熱燒得難受,口渴得厲害,卻連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喉嚨燒灼著,羅意璿也不好意思喊於媽半夜起來,努力爬起來。

小臥室裡沒有放水,隻能去一樓的餐廳。

談裕本來就還沒睡,正在房間裡守著電腦和國外那邊打視頻會議,聽見門外有響動,突然出神。

“Mr.Tan.”

電腦屏幕那頭的人見他不吭聲,連著叫了他兩聲,他才有了回應。

“I'm sorry to trouble you to repeat what you said just now.”

聽到了電梯的叮咚聲,談裕抽回神卻再難集中。隨便找了個理由,大概五分鐘結束會議的時候,羅意璿還沒爬上來。

原本打算這個會開完就要休息的,此刻一點困意都沒了,合上電腦,同談裕安靜地坐在原位,很久沒挪動。

始終不見外麵電梯上行的聲音,大概又過了兩分鐘,談裕站起身。

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同時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有很輕的腳步,沒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

談裕鬆開門把手,在門邊又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外麵完全沒了聲音,他才開了門,徑直朝著的朝北那邊的小臥室走去,放輕動作推開門。

沒開燈,屋子裡暗得很,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房間內的一切。

床頭櫃上擺著一隻裝滿水的玻璃杯,應該是剛從樓下帶上來的,旁邊還放著藥。

床上的人還沒完全退燒,喝了水,又沉沉地睡去。

談裕坐在床邊,抬起手,猶豫半刻,蓋上她的額頭。

還是燙得厲害。

臉頰燒得通紅,就連喘.息聲都異常費力。長長的睫毛在顫唞著,她微微蹙著眉,輕聲哼了下,大概是夢裡也不舒服得很。

窗簾都沒顧上拉,清淺的月光落進來。

像是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紗,籠罩在她身上。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談裕突然有點後悔。

那晚下著雨,不應該不直接告訴她地址,折騰她淋了這麼久。

轉身去主臥找了毛巾,用熱水打濕了擰乾,他擦著她滾燙的臉,不知所想,隻是機械地重複著手上的動作,臉色沒有任何起伏。

好一會兒,他才將手裡的毛巾放在床頭,轉身回了主臥。

給於媽發了消息,叮囑她明早在她的小臥室也放一套杯子。

放下手機,洗過澡再躺下,談裕沒有絲毫的睡意。

今晚的事,以前的事,混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天台上,她和談敬斌靠得那麼近。

談裕又無端地想了許多。

從他知道她是羅意璿起,他們同在一個學校,明明隻隔了一層樓,卻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身份的差距,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看不見的鴻溝。

他一直隻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像陰溝裡見不到光的暗物質。

她總是有那麼多朋友,總是可以輕易地博得很多喜愛和誇讚。她成績很好,人緣很好,什麼什麼都很好。

她是睥睨眾生的羅家二小姐,整個學校,那麼多京城的富家子弟都上趕著趨之若鶩。

而他,生活在家大業大的談家,卻連人前風光都沒有,隻有時時刻刻的水深火熱,形單影隻。

父%e4%ba%b2不重視他,兄弟想要害他,後媽更是從來沒放過他,就連家裡的傭人都輕視他。

老宅那麼大,卻連一個像樣的房間都沒有分給他。

艱難的十七歲,他的世界裡,晦暗到了極點,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私生子和大小姐。

他們是雲泥之彆。┆┆思┆┆兔┆┆在┆┆線┆┆閱┆┆讀┆┆

就像十八歲那年,在麗茲酒店,她知道他不光彩的身份時,亦是滿臉的鄙夷。

他甚至都不敢去仔細想,想那天她遞過來創口貼之後,那漫長的高三裡,他心態和情感的變化。

他隻記住了她關切的目光,明媚得難以找出形容詞的臉龐。

就像是生在暮春裡的晚櫻花,漂亮,明豔。

從此,他的目光便再也不能不追逐著她的身影。

她對所有男人都不屑多看一眼,卻唯獨對談敬斌青眼有加。

時至今日,就算談敬斌已經被趕出談家,背叛她和彆人訂了婚,她還是和他走得那麼近。

而他,就算坐上了談家掌門人的位置,捏著靈越的生死大權,她依然對他隻有曲意逢迎和無奈順從。

夜很深了,更深露重,烏雲遮了上來,月光又被隱去,整個房間黑得讓人心慌。

談裕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無奈,不乾,怨憤,所有的情緒一起湧上來之後,又艱難地歸於平靜。

心裡很空,像是有個不能被填滿的洞,找不到原因,不知道該用什麼補救措施。

反正現在,羅意璿是他的未婚妻。

不管用什麼方法,用什麼手段,不管她是討厭他,還是恨他。

現在馬上要和她結婚的人,是他。

就可以了。

其餘的,他也不敢奢求。

連續幾日的倒春寒,終於不再下雨,迎來了暖陽。

昨晚沒定鬨鐘,羅意璿起來的時候,早就過了上班時間。

她慌亂地去摸手機,趕緊和趙品華請假。

因為活動在即,她也不好意思請太久,也就請了上午半天,放下手機便趕緊準備起來去書坊。

從床上坐起來,羅意璿起身去找衣服的時候,瞥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套新水杯,裡麵裝著的水還是溫熱的。

燒是退掉了,但是喉嚨還是火熱生疼,正渴著,咕嘟咕嘟喝了整整一大杯,順便把放在旁邊的藥也給吃了。

去客臥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齊,稍微淡妝遮了遮蒼白的氣色。

臨下樓前,她還把昨晚被談裕丟在地上的禮服給收了起來,好好地放進了衣櫃。

談裕已經去雲想了,二樓沒看見他,一樓隻有於媽和丁芃文在。

瞧見她下來,於媽端來了早就準備好,一直溫著的早餐。

“羅小姐,這是早飯。”

“謝謝於媽。”羅意璿拿起牛奶,“還有我床邊的水杯,是您放的嗎?謝謝!”

於媽隻點頭,按照談裕交代的什麼也沒說,放下早餐便離開了。

“羅小姐,您確定不要去一下醫院嗎?”丁芃文在客廳等著。

“不用,燒已經退了。”羅意璿禮拒絕。

“那一會兒,我送您去市中心。”

“沒事的,時間來得及,我坐地鐵就行,你去忙吧。”

羅意璿心裡明鏡似的,丁芃文是談裕的人,她可不敢輕易使喚。

但她不知道,丁芃文做的這些,其實也都是談裕一早起來交代的。如果她沒好轉,就送她去醫院,如果她好一些要去上班就送她過去。

現在看,羅意璿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

吃過早飯,羅意璿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