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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羅敷撫摸他的脊背,他卻已經安心地慢慢平靜下來了。

年輕人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摟住了他的姐姐,嘶啞地道:“真的麼?你不會離開我。”

羅敷道:“我離開你,我去哪裡呢?”

荊無命驟然回神,目光忽然又死死地釘在了她的身上,令羅敷產生了一種極其強烈的,仿佛被侵略一般的感覺,這令她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荊無命執拗而扭曲地道:“你說……我要聽你%e4%ba%b2口說。”

羅敷:“…………”

羅敷摸了摸他的後脖頸,承諾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荊無命的脊背驟然放鬆下來,他直挺挺地朝後倒去……還抓著羅敷不撒手呢。

兩個人就一起砸進了羅敷的床榻裡,她的榻柔軟極了,就這樣直接摔進去,也絕不會有什麼問題。荊無命像是小時候抱著他的安心被一樣抓著羅敷,繼續確認道:“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呆在一起。”

羅敷笑道:“你想和我這樣子一直呆在一起?”

荊無命立刻點了點頭。

羅敷撐起身子來,荊無命仍然仰躺著,這時候,他就需要仰著頭去看羅敷了。

羅敷瞧著他這樣子,驟然想起了他小的時候仰頭看她時的模樣,心頭忽然躥起了一陣奇異的感覺,這是由身份的差異所帶來的負罪感和羞恥感……這感覺像是一陣冷冷的暖流,矛盾地擊打在她身上,讓她腰窩一軟,身上一下子沒有了力氣,又重新跌回了他的懷抱裡。

荊無命伸手就撈住了她……和接飛盤似得。

羅敷在他懷裡緊緊地蜷縮了起來。

荊無命有點無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突然怎麼了,他茫然地道:“姐姐……?”

羅敷的脊柱被電流擊中,手指忽然痙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那種忍受似的表情。

荊無命緊緊地盯著她,盯著她蹙起的眉頭。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張了張口,嘶啞地道:“姐姐。”

懷裡的姐姐驀地一顫,有點痛苦似得,把頭埋在了他的%e8%83%b8膛上……這一次,那微張的檀口真的撫過了他的心口,就像是一片絲絨至極的薔薇花瓣,荊無命的手指蜷了一蜷,很微妙地挺起了%e8%83%b8膛,感受著她的語氣撫摸過他的心口。

姐姐說:“你……你不要喊了……不要喊我!”

荊無命無法控製地眯起了眼睛,渾身都覺得酥酥|麻麻的,他好像什麼也沒聽見,隻是想要享受更多。

荊無命冷酷地道:“不。”

羅敷:“…………”

羅敷怒目圓睜,“噌”的一聲抬起頭,抬高了聲音,道:“你說什麼?”

荊無命:“…………”

荊無命閉上了嘴。

羅敷罵道:“反了你了!小壞種!”

荊無命冷冷道:“你是我的姐姐,我就要這麼說。”

羅敷:“…………”

羅敷嗚咽一聲,又跌回了他懷裡,縮起來一言不發了。

負罪感……負罪感……這種奇異的感覺,來自於他們的關係,他們是姐弟,羅敷%e4%ba%b2手把他從那麼小一隻,養到了這樣大。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他是一個……男人,他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自以為自己在暗戀,但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卻時刻炙熱到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她總是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當她看著他的時候,他垂下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當她的目光挪開的時候,他帶著捕獵欲的眼神像是荒野之中的惡狼,一眨不眨。

那甚至是一種混雜著微妙殺氣與愛意的眼神,他的確是壞種……很壞很壞的那一種,即便對他最喜歡,最想要得到的心上人,他也想要讓她流一點血,露出脆弱的表情給他看。

她總是被這種眼神盯著。

羅敷並不害怕,她感到興奮。

她已經忘記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眼神盯著她看的,他們的確一直在一起,七年之中,都未曾分開太久。太長的時間,讓感情的變化微妙而難以取分出具體的界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羅敷有「萬人迷係統」,有「可攻略人物」的狀態欄可以看,沒事的時候,她就會去翻一翻朋友們最近的狀態,比如陸小鳳的狀態是「上頭亢奮中」……他好像又被哪個姑娘騙的團團轉,上躥下跳地給人家幫忙做事去了。

荊無命嘛……唔,「春情勃發」算是一種狀態麼?

羅敷第一次發現他正處於這種狀態時,她們姐弟兩個正在邯鄲,剛做完事準備回羅園,結果就遇上了個不長眼的江洋大盜要打劫,這江洋大盜也是道兒上有名有姓的人,算是夠格……所以羅敷就把他扔給荊無命當玩具耗材來使用了。

她自己在一旁看著。

那天,那個人死得格外的慘,慘嚎聲淒厲到方圓五裡之內都完全沒人敢靠近……他簡直把這地方變成了地獄,羅敷倒是沒什麼,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很正常的人物,鬼使神差的,她打開了「可攻略人物欄」,看見了他的狀態。

她怔了怔,覺得他被自己養得好像也沒有多正常。

後來,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越來越微妙而黏膩,不像是普通的姐弟,羅敷知道,他甚至還會跑出去當青天大老爺,看見女大男小,要被拆散的情人,就會用很簡單粗暴的恐嚇大法嚇走那些要拆散他們的人。

羅敷:“…………”

羅敷:“噗。”

好幼稚哦。

年輕的弟弟,才十九歲的弟弟。

他的禸體是這樣的精悍強壯,好似鋼筋鐵骨,在他不想低下頭的時候,任何人,任何傷都不要想讓他屈服!他受了最重的傷時,硬生生地捱了十幾l劍,渾身浴血,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已能起身,一個月,就已經搖著尾巴摸進芙蓉香榭來找她了。

但是他的精神卻這樣脆弱,羅敷隻是逗一逗他,假裝說是不要他了,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呢,就能令他渾身顫唞地想到“死”這個字。

他是最好的弟弟,也是最誘人的男人,%e4%ba%b2密又戛然而止,難以更進一步的關係,還有那種由背德所帶來的負罪感和刺激感,都讓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無比想要試探。

羅敷就像是一隻%e8%88%94爪子的貓一樣,故作矜持蹲坐在那裡,即使想要興奮地喵喵叫,也都很穩重地忍住了,她喜歡玩他,就像他喜歡玩弄那些被他殺死的人一樣,她隻晃一晃尾巴,沉默寡言的小狼就會主動跑過來給她玩了。

不過……還要注意分寸,千萬不要把他弄壞了才好。偶爾,她也會升起一種屬於姐姐的憐惜。

羅敷得意地這樣想到。

荊無命卻不知道他的壞姐姐此刻在想些什麼,他很滿足地抱著她,滿心都是她的承諾——她答應了!她答應他們就這樣永遠呆在一起了!不讓任何壞男人插足!

啊……不對,好像沒有後麵一句。

所以,他立刻說:“我要宰了宮九。”

羅敷笑了一下,懶懶道:“你宰不了他。”

荊無命:“…………”

荊無命陰沉沉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羅敷道:“你彆看他那個樣子,但他的武功造詣非常之高,我甚至說不上來,到底是我更天才,還是他更天才。”

況且,宮九的師父還是那個可以堪稱人肉武功秘籍藏書閣的小老頭。

啊……小老頭啊,有點想毆打他,直到他的身上掉落武功秘籍為止。

羅敷不懷好意地%e8%88%94了%e8%88%94嘴%e5%94%87。

荊無命陰沉沉,氣呼呼的。

羅敷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不高興啊?”

荊無命道:“他不許進你的門!”

羅敷:“…………”

羅敷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對他又沒那個意思,他那個人,太……”

羅敷皺了皺眉,露出了一言難儘的神色。

荊無命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

——果然,那家夥太惡心了,姐姐才不會毫無芥蒂地接受那種狗東西。

羅敷道:“不過,我真的很想要化骨綿掌,況且他送的玉蟠桃我已經吃掉了……額,吃人嘴短……你明白麼?”

荊無命毫無心理負擔地點了點頭。

羅敷道:“況且,他那個樣子也不是故意的,他控製不了。”

荊無命:“…………”

荊無命陰沉沉地看著她,羅敷斜眼瞧他,好整以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荊無命一聲不吭,又點了點頭。

羅敷拍拍他的頭,道:“九公子不會一直都在這裡的,頂多半個月,他就要走,你就忍一下吧。”

荊無命又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勉勉強強地道:“好。”

羅敷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放在桌子上的蠟燭忽然“嗤”的響了一聲,火焰不穩定地搖顫了起來,原來是燭芯需要剪了。

羅敷意懶情疏地打了個哈欠,撐起身子,慢慢地起來,順手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赤著腳下榻,背對著荊無命坐在了桌邊兒,拿起了剪子。

她長發上那晚香玉的味道,也隨之遠離了他。

荊無命躺在她的榻上,出神地盯著她看,看她一隻手托腮,一隻手持剪,燭芯剪短,燭火又重新變得明亮,輕輕搖曳著,在她身上落下了一層斑斕而柔和的光霧。

荊無命開竅可以說算早,也可以說算晚,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卻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她的美。

她的美在每一天夜裡化作香夢,將他折磨得疲憊而緊繃。

他的瞳孔又逐漸地擴散,既不明亮,也不銳利,充滿了一種奇異的邪惡與妖異。

羅敷懶懶道:“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荊無命道:“嗯。”

羅敷道:“那你還不走?”

荊無命怔了怔,目光又變得陰沉沉的,有點冷,又有點銳利。

羅敷似笑非笑地扭過頭,道:“難道你又想像小時候一樣,跑到我屋子裡來睡覺?”

荊無命:“…………”

荊無命陰沉沉地說:“為什麼不行?以前都可以。”

羅敷笑了,麵頰上又出現了荊無命非常喜歡的酒窩。

她嗔道:“做什麼?做什麼?你這流氓小壞蛋,難道當姐姐的,還有義務陪弟弟睡覺不成?”

荊無命%e8%84%b1口而出:“我可以。”

羅敷:“…………”

羅敷斜眼瞅他,氣呼呼地道:“你可以什麼,你可以?”

在這一瞬間,她好像又變回了一個對弟弟的壞心思完全不知道的無辜姐姐。

荊無命:“…………”

荊無命:“!”

羅敷就看見這傻子渾身的肌肉驟然緊繃起來,好似自己說漏嘴了什麼事情一樣,他瞳孔緊縮著,在一瞬間啟動了他的自我保護機製,把自己變成了一尊石雕!

羅敷:“…………”

羅敷板著臉,雙手抱%e8%83%b8,瞧著他。

荊無命不笨,他隻是因為直覺實在太好用了所以很少用腦子去思考而已,此時此刻,他野獸般的直覺也起了作用,告訴他這時候發呆不是一件好事……他,他必須要解釋!

荊無命:“……#……¥&#……”

荊無命嘶啞而斷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