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1 / 1)

,然後飛起一腳,踹到了他%e8%83%b8口上。

白天羽直挺挺地倒下,白天勇趕緊上來扶住了他這倒黴

催的大哥,沒讓他真的跌在地上。

羅敷隨手把白天羽原本戴在頭上的玉冠給扔了,拍了拍手,撣了撣衣裳……衣裳上濺上了一點血,她的鼻尖抽[dòng]了一下,表情立刻變得有些不滿意。

——這件衣服的壽命縮短了,下水洗就不鮮亮了,以後隻好在屋子裡穿了。

她瞧也沒瞧白天羽,又徑直給酒樓掌櫃的扔下了五百兩銀票,作為賠償費用,然後拉著荊無命的手,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連一句話都沒有!

連一個解釋都不留下!

囂張如斯!

白天勇和馬空群麵麵相覷。

沉默良久後,馬空群乾澀地說:“二哥,要……要追麼?”

白天勇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先找大夫,給大哥看看吧。”

馬空群道:“那我去了,二哥先帶大哥去客房歇著吧。”

白天勇點了點頭。

——追?追什麼追?連大哥都打不過的人,他們二人難道是能打過的?追上去之後乾什麼?再被她照臉糊幾個大巴掌?

白天勇試著解了一下他大哥的%e7%a9%b4道……沒解開……

他更沉默了,沒想到,他不僅武功不如對方,連對方點的%e7%a9%b4道他也解不開。

羅敷發瘋,用白天羽出氣,神刀堂的大堂主受了氣,接下來的這幾個月,恐怕神刀堂的下屬都不會很好過。

白天勇心中憤怒地想:大哥也沒對她做什麼,她為何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馬空群去找大夫,心中卻隻道:易大經也沒做錯什麼,你們兄弟二人還不是逼得人家要把家產和人全交出來?現下不過捱了幾個大巴掌,乾什麼要擺出這麼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

他倒也並不是發自內心地為易大經打抱不平,隻不過他與白天羽兄弟相識相交十多年,現在正計劃用陰謀圍殺二人,免不得會有點心虛,這話正是為他用來為自己堅定信念用的。

神刀堂之後怎麼樣,羅敷不得而知。

不過,神刀堂並沒有來找麻煩,江湖上也沒傳出什麼關於羅敷跋扈的風言風語——這一次的事件,除卻她和白天羽外,目擊者隻有白天勇,馬空群和荊無命,這三個人顯然不會忘外說,而白天羽的自尊心更不允許他自己往外說。

總之,欺負白天羽,沒成本!

羅敷:叉腰狂笑,jpg

做完這兩件事後,羅敷就窩回了羅園。

今年她已做成了好幾件大事,為自己找了許多樂子,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她打定主意要在家裡宅到地老天荒,昏天黑地!

江湖上的人也很都很聽話配合,這些日子沒有搞出什麼讓她很好奇的事情。

羅敷每天的日子就是練練武功,和少爺睡睡覺,吃點好吃的,然後去逗逗路小佳。

孩子並不需要她%e4%ba%b2手去帶,奶娘之外,呂素文又雇了兩個有經驗的婦人來照看。

說句實話,隻要每天和小孩子接觸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小嬰兒

還是很可愛的嘛!

她覺得很愉快,於是更喜歡拉著荊無命來看嬰兒了。

荊無命呢……有點恍惚,羅敷那天在丁乘風麵前叫破他不是師父,而是養父之後,他就有點恍惚茫然了。

一見到小小的孩子,他就更恍惚了。

……我是他的養父麼?

荊無命這樣茫然地想到。

原來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當父%e4%ba%b2了麼?

要養徒弟,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一說要把崽當兒子養,他的腦子裡就亂糟糟的,根本想不清楚當父%e4%ba%b2需要乾什麼。一提到“父%e4%ba%b2”這個詞,他的腦海裡下意識地就浮現出了……上官金虹的臉。

他曾把他當父%e4%ba%b2,當天神,當主人,產生過那種深深地孺慕與依賴之情。

他希望他對他好,並不是因為他的劍,而是因為他的人。

就像上官飛,即便上官飛是個廢物,他也……愛他。

羅敷抱著路小佳,也覺得這麼小的嬰兒能長成大人是件很神奇的事。

她很開心地對荊無命道:“少爺,你過來抱抱他嘛!”

荊無命渾身一震,僵硬地抬起了胳膊,僵硬地抱住了嬰兒。嬰兒在他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荊無命一動不動,麵無表情。

李媽媽道:“荊大爺抱孩子太僵硬啦……應該這樣……誒,這樣……晃起來,輕輕晃一晃……”

荊無命像個木偶一樣,被李媽媽擺弄著,然後像是被驚到了一樣,把嬰兒往李媽媽懷裡一放,“噌”的一聲躍出了屋子,找了個角落陷入了自閉狀態,渾身散發出了觸手般的陰暗之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羅敷被逗得咯咯直笑,追出去安撫他了。

時間很快過去,姑蘇的街頭又有許多人在打冬釀酒來喝,冬日的糕團被堆在鋪子門口,拆燒和羊糕都是冬日裡最受歡迎的好東西。

阿飛依照承諾,在年前回來了,今年他也打算和羅敷一起過年。

他的眉宇中依舊凝結著永恒不化的冰雪,身上卻多了些沉穩的氣質,這小半年來在江湖上的所見所聞,已使得他身上那種與紅塵格格不入的天然野性淡了一點,卻依然充滿勁力,充滿銳氣。

他進入了成熟與未成熟的中間態,像極了羅敷第一次見荊無命時他的模樣。

不過,自見到路小佳之後,阿飛冰雪般的麵容就徹底裂開了……

他簡直是用最冷,最冷的目光去瞧荊無命的,荊無命回了他一個詭秘森冷的可怕笑容……還不如不笑!

羅敷坐在二人中間,對他們的眼神官司習以為常,並不當做一回事,若無其事地問:“阿飛,來,吃糕。”

荊無命立刻說:“我也要。”

羅敷:“…………”

羅敷也給他夾了一塊糕。

楚留香也來羅園做客了。

自隱形人一案完結之後,楚留香就陪三個妹妹四處遊玩,玩累了就回自己的船上宅了一陣子,過上了天天鹹魚翻身曬太陽的日子。到了年底,總算想開始動一動了,正巧,他的三個義妹都對羅園很感興趣,他就帶著她們來這邊過年了。

陸小鳳卻沒有人來,也沒有信來,他是比楚留香更漂泊的浪子,飄到哪裡算哪裡,羅敷也拿他沒辦法。

臘月裡,姑蘇下了一場大雪,羅敷和朋友們一起擠在屋子裡吃熱乎乎的羊湯。

一點紅推門進來的時候,滿屋飄香。

羅敷捧著碗,臉上紅撲撲的,她吸溜喝了一大口熱湯,發出一聲愜意地喟歎來,道:“紅哥快來,喝一碗湯暖暖身子。”

一點紅的%e5%94%87角勾了勾,依言坐下,羅敷已經殷勤地為他舀好了湯,他喝了半碗,感覺通體舒暢。

吃完飯,閒聊時間。

一點紅道:“剛接到消息,白天羽死了。”

羅敷挑眉:“嗯哼?”

一點紅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他在梅花庵中遭了三十個人的伏擊圍殺,想衝,沒衝出去,死了,那三十個人活下來七個,身份不明。”

羅敷:“哦。”

這事兒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大家隨口談了兩句,就轉移了話題,一點紅道:“吃糕麼,我買了糕回來。”

羅敷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大聲道:“吃!是玫瑰糕麼?”

一點紅無奈地抿了抿%e5%94%87,淡淡道:“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口味?”

第168章 (一更)

白天羽死在了大雪紛飛的梅花庵中,他的血將梅花庵的雪染成紅色。這一天,有一個孩子出生了。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他本來應該叫“傅紅雪”,他是白天羽與花白鳳的兒子。

但白天羽的正室夫人絕不願意讓一個外室去養白家的孩子,於是她早就買通了花白鳳的穩婆,將孩子偷天換日,換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子。

這個農家子被取名為傅紅雪,白天羽與花白鳳真正的兒子,被取名為葉開,在一個葉姓鏢師的家中養大。

兩段錯位的人生就此開啟,十八年後,他們會相遇,會繼續延續由白天羽而起的孽緣。

所以說,白天羽這種人,還真是天生的禍害,活著是禍害,死了還是禍害……真的適合浸豬籠。

可惜他已經死了……

不過,這件事同羅敷並沒有什麼關係,即使有,那也是在路小佳長大之後,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此刻,羅敷正坐在芙蓉香榭堂屋的主座上,她的手裡捏著一杯豆漿。

這東西是沒法在羅園裡做的,因為羅園沒有石磨,也沒有驢……瞧過豆腐坊的人做豆腐之後,羅敷才明白,為什麼有句古話叫做“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鮮豆漿是在豆腐坊裡買的,裡頭融了黃糖,味道居然和現代早餐店裡的那種大鍋豆漿差不多。

她喝了一口,感覺胃裡暖乎乎的,瞧著坐在下首的十二劍客。

她的旁邊坐著的是中原一點紅。

一點紅神色淡淡,閉目養神,雙手抱劍,並不言語。

十二劍客沉默冰冷,情緒並不怎麼外顯,夏天還好,有他們在時,感覺空氣都是涼的,冬天就有點冷過分了。

……也就隻有十三幺活潑一點,朝著屋外路過的玲玲笑了笑,玲玲正抱著羅敷的大氅,瞧見了十三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分傲嬌地走掉了。

十三幺秀氣的鼻頭抽了抽,撇了撇嘴,把頭扭回來了。

羅敷道:“你們在我這裡,馬上就是第三年了吧。”

二月霜坐在下首第一位,亦是十二劍客中年級最長,排行也最靠前的一個,聞言,便道:“是,主人。”

羅敷慢慢道:“我殺了他,他是你們的前任主人,三年之前,我接手了你們,卻也說過不要你們賣命一輩子,隻要你們為我工作三年……如今,馬上就要三年了,我也依照承諾,放你們離開。”

原本正在開小差的十三幺霍然抬頭,睜大眼睛,%e8%84%b1口而出道:“主人不要我了麼?我不走!”

羅敷揶揄道:“你是舍不得我呀,還是舍不得玲玲呀?”

十三幺被戳中了心事,耳根子立刻紅透了,嘴裡還要說:“當然是舍不得主人,那丫頭凶死了,誰要舍不得她呀!”

羅敷噗嗤一聲笑了。

十三幺的鼻頭又像隻兔子一樣抽了抽,又重複問:“主人不要我了麼?”

他不想走。

十三幺也是孤兒,薛笑人選徒弟的標準相當統一,首先就得無父無母活不下去才行。

他五歲被帶回薛笑人的彆苑接受嚴酷的訓練,彆看他白淨秀氣,一副靦腆小姑娘的模樣,實際上出手狠辣,殺人不眨眼,內心冷酷絕不亞於他的師兄們。

在羅園三年,他似乎已經忘卻了之前十年的嚴酷生活,一開始換主人的時候,他有些混不吝,隻想著“再差也不能差過現在了”,卻沒想到,羅園的生活簡直好得像是美夢一樣,令一直沒被好好對待過的他措手不及。

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之後,他再扭過頭去瞧過去的日子,心中就生出了一種十分荒誕的感覺。

現在要他走,他簡直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一樣,立刻就跳了起來。

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