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1 / 1)

天勇,馬空群齊聲道:“還請放過我大哥!”

羅敷麵色稍霽,語氣也

緩了一緩,慢慢道:你們兩個對他倒是忠心耿耿……

白天羽麵色鐵青,膝蓋根本彎不下去!

他的兩個弟弟為他而忍受著這女人的侮辱,他卻完全無能為力,甚至於……甚至於……他還需要這兩個弟弟繼續忍受折辱,以此來逃過這一跪的命運。

俠以武犯禁,可若是武功不如人呢?

他的自尊心已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對這個仗勢欺人的女人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殺心!

白天羽的拳頭都已緊緊攥起。

羅敷卻很悠然,她慢慢地走了過來,目光環視四周,瞧著那些被嚇得臉色發白的歌女舞女們,忽然道:“要你們滾,怎麼還不走,是在等著我用轎子送你們麼?”

歌女們跳起來,飛也似的從這個是非之地離開了。

白天羽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鐵青,魔刀卻已在手中嗡鳴,顯然是在極力地壓製自己衝動的殺心。

羅敷就喜歡看這種人憋屈的模樣,她饒有興趣地瞧了一會兒L白天羽,毫不掩飾自己充滿惡意的眼神,白天羽的手背和脖頸側都爆出了青筋,好似已經快要無法忍受。

她很真切地感覺到了那種用權勢壓人的快樂,因為路小佳而起的邪火消散了不少。

羅敷舒心地吐出了一口氣,又瞧見這兄弟三人打定主意要當烏龜,今天這一架大約是打不起來了。

打不起來,就不打了唄。

羅敷也並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

她揚聲道:“掌櫃的,修門的錢!”

掌櫃的早就躲在櫃台下麵去了,羅敷也不管,甩了一百兩的銀票,打著旋精準落在了櫃台上麵。

她慢悠悠地自三人臉上掃過,鮮妍的%e5%94%87角緩緩勾起,露出了分外愉悅,分外甜蜜的笑容,輕輕道:“好吧……既然你們這樣說了。”

她負著雙手,慢慢走過了馬空群身邊,馬空群顯然也很憤怒,卻垂著頭,並不直視她。

羅敷又慢慢走到了白天勇的身邊。

白天勇是白天羽的%e4%ba%b2生兄弟,二人的樣貌有三分相似,隻不過白天羽的氣質是瀟灑豪放的,白天勇的名字中雖然帶著一個“勇”字,氣質卻更溫文爾雅。

羅敷笑眯眯道:“心%e8%83%b8狹窄,瘋癲潑辣?”

白天勇一言不發。

羅敷揚手一個巴掌,重重摑在了白天勇的臉上,將此人直接摑倒在地,然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白天羽的怒火簡直衝天而起!

魔刀出鞘,化作一線烏光,朝著羅敷呼嘯而去!這一線烏光的刀氣被壓縮到了極致,破空之聲尖銳到簡直像是在爆鳴——

白天羽已狂怒,白家魔刀已出鞘!

他的刀竟然比去年見麵的時候要更快了,他去年在春華樓被羅敷一腳從二樓踹到了一樓,之後卻沒有頹喪不前,一年不見,今日之白天羽,已絕非昔日之白天羽!

然而今日之羅敷,又豈能是昔日之羅敷呢?

她大笑著回身,足足十二尺的蠍尾長鞭呼嘯而出,橫掃白天羽!

這正是羅敷的鞭法之中慣用的一招——名叫橫掃千軍。

白天羽厲喝一聲,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桌子順著地麵一路側滑,隻聽“砰砰砰”數聲悶響,這一路上所以的桌椅都已被那張桌子撞到飛起來,正好擋在鞭勢橫掃的範圍之內。

長鞭橫掃過來,又是一陣尖銳的木頭爆碎之聲,擋在長鞭橫掃之勢上的所有東西,都已被她的巨力擊得粉碎!漫天都是飛揚的塵屑!

而白天羽已然近身!

他人雖討厭,在武學造詣上卻是行家,他絕不會認為一堆桌椅可以擋住羅敷的長鞭,但隔著一堆討厭的桌椅,她的鞭勢勢必也會被阻上已阻。

這一阻,已然夠他近身!

長鞭這武器的用武之地就完全沒有了!

他的想法不可謂不對,鞭勢要收回,需要兩個彈指,兩個彈指,已足夠白天羽在她身上砍上十刀了。

然而,羅敷又為什麼要用兩個彈指來收回長鞭呢?她對各種武器的運用,早已達到了一通百通的境界,白玉簫做刀,做劍,做判官筆都很好用,何必拘泥於長鞭?

白天羽的刀勢已化作霹靂般得黑色閃電!

閃電劈下,卻未能擊中羅敷,因為她的左手白玉簫已出,人也已如活魚一般,小巧騰挪,步法極其高妙靈巧。白玉簫順著魔刀的刀脊一路往上,白天羽反手一削,冷笑道:“你還想使出和上次一樣的招數麼?”

他若還能拿不穩刀,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玉簫做出玄妙的去勢,躲開了白天羽那一削,羅敷笑道:“誰說的?”

她的右手忽然化作鷹爪,掏心而去……她居然不回收鞭子,直接把鞭子給扔了!

這隻潔白纖細的手,化作狠辣的摘心手招式,而白天羽右手卻被羅敷的白玉簫纏住,他被纏死了,無法回防!

他的左臂驟然回縮,護在心前,整個人已疾退!

羅敷的右手動作卻更快,這摘心手的狠辣,即便是胳膊碰上了,恐怕也得筋斷骨折。

“啪——”

一聲脆響,一個回合,二人各自站定,羅敷伸手撣了撣袖子,朝荊無命揚聲道:“少爺,幫我把鞭子收好。”

一直麵無表情的荊無命點了點頭,把長鞭撿起來,盤好,用包裹布係成了個小包袱,抱在懷裡。

白天勇和馬空群呆若木%e9%b8%a1。

而白天羽本人……已經驚呆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五指紅印來。

——方才羅敷以摘心手的起勢直抓白天羽心口,白天羽右手被玉簫纏住,隻得左臂回防心口,卻不想這不過是羅敷的假動作。她的手變化方向的時候,白天羽根本反應不過來,摘心手瞬間化作巴掌一路往上,一巴掌就糊在了他臉上!

羅敷得意地笑了,雪頰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右手保持著伸出來的姿勢,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口中發出“謔!哈

!”的聲音,耀武揚威。

白天羽的臉色鐵青鐵青℡,忽然厲嘯一聲,魔刀卷土重來!

羅敷絲毫不慌張,眼睛都不眨一下,以迎風一刀斬的刀勢與他對上!

她的刀要更快,更薄,更利!

左手刀法本就比右手刀出手要更詭譎,角度要更刁鑽——這是羅敷從左手劍行家荊無命的身上揣摩學習到的。

而她的快又是毋庸置疑的,誰也沒法子否認,能在一瞬間使出根本沒有先後時間差七招的人,她的確是有資格傲視群雄,有資格在神刀堂堂主麵前耍威風耍橫的!

白家魔刀,絕不是天下最快的刀!

而羅敷更可怕的一點是,她的左右手是可以完全分開,一心二用的,早在與公孫大娘的對決中,她就已經學會了一手用鞭,一手用劍。

兩年之後,她的左右手隨心自如,這個世界沒有周伯通,也沒有“左右互搏術”,但羅敷現在所使出的招式,說不準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左右互搏術”了呢?

尋常人打架,右手為主導,左手做簡單的攻防,為輔助手,左撇子隻是左右顛了個倒而已,羅敷卻相當於有兩隻主導手。

她的白玉簫被她拋在了右手上,與白家魔刀纏鬥,而她的左手,則趁機而上……白天羽的左手又怎麼能靈活得過她的左手?

羅敷五指化爪,尖尖的指甲一爪子撓下去,把白天羽撓成了大花臉。

羅敷五指並攏,又重重摑了他一掌,這下好了,白天羽臉上的巴掌印算是左右對稱了,還腫得差不多高。

羅敷一爪子薅在白天羽的頭上,把他頭發拽下來一把,還順便把他帶在頭頂的白玉冠給薅下來了。

白玉冠在她手裡被拋起來翻了個俏花樣,又被她“哐哐哐”在白天羽頭上猛砸了一氣,鮮血四濺而出!

白天勇和馬空群的嘴巴和眼睛一齊張大,不可置信,呆若木%e9%b8%a1,瞠目結%e8%88%8c!@思@兔@在@線@閱@讀@

這……這這這……

左右手同樣靈活,簡直像是兩個人的手一樣可以完全分開,一心二用——這本是一種令人聞所未聞的精妙功夫,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她這是在乾什麼?為什麼這麼像……潑婦街頭薅頭發撓花臉啊?

第167章 (二更)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失控了……這是對於白天羽一方來說的。

對於羅敷來說,她完全沒覺得事情有什麼失控的地方,她就是來把白天羽打成豬頭的!

殺是殺不得的,說句老實話,白天羽還真沒乾過高寄萍,原隨雲那種事,那二者的問題是“人人得而誅之”,而白天羽的問題在於私德太差勁。

私德有虧,卻也沒怎麼虧到羅敷頭上去。

神刀堂堂主在江湖上有名有姓,隻有“私德有虧”這個理由,還是不夠殺他的。

——規矩不能全守,卻也不能完全不守,江湖人雖然自詡“百無禁忌”,但道兒上的規矩,卻的的確確擺在這裡。

規則於羅敷而言,隻是一種工具,什麼時候應該去守,該怎麼利用,她的心裡都有數。

她不能殺白天羽,因為她看白天羽不順眼,乃是因為他四處留情而產生的義憤,這義憤既不能給她帶來名聲,也不能給她帶來收益,更不可能給她帶來感激。

——感激,哼,丁白雲雖然恨白天羽入骨,但她絕對認為自己可以殺他,彆人卻不能動他一根寒毛,假如羅敷真的傻了白天羽,說不準,這位白雲仙子會來找她報仇哩!

更不要說那個現在不知道被白天羽藏到哪裡的外室花白鳳。

花白鳳的兒子,叫傅紅雪,名字的意思,是“為了鮮血染紅雪地的那一天而複仇”。

這樣一舉三不得,簡直血虧的事情,羅敷才不要去乾!她才不要和這些瘋子的愛恨情仇扯上任何的關係!

不能殺,但又很氣,那怎麼辦呢……

答案就是“無理取鬨”。

她把白天羽撓成大花臉,薅頭發哐哐砸,其實性質上都屬於“無理取鬨”。

白天羽不是經常喜歡用女人來開玩笑麼?不是看不起女人麼?千萬莫要忘了,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說的是“好男不和女鬥”,那麼女人在你臉上哐哐砸,糊兩個巴掌這種小事,你總不至於要一直記恨吧?你的心眼不至於這麼小吧?

不會吧不會吧?

羅敷:無辜,jpg

總之,白天羽想借機往道德的製高點站,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他的性格也不太能允許他大聲地賣慘喊冤,這一架打了就是打了,他就是被打成了豬頭,恐怕也不太好意思大肆宣揚出去。

至於白天羽會不會記恨,神刀堂會不會報複……啊哈哈哈,白天羽,塚中枯骨耳!

快死的人還管他作甚?打爽了就好。

羅敷一陣謔謔哈哈,左右開弓,在白天羽臉上狂撓亂抓,薅頭發呼巴掌,和街頭潑婦打架一樣一樣的,已經完全把白天羽給打懵了!

白天勇和馬空群也完全懵掉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要上前幫忙的時候,羅敷已經神清氣爽地打完了,順帶附贈了白天羽一個點%e7%a9%b4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