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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我學多久?叫我隻用如意蘭花手,你要不要臉?”

宮主怒目圓睜,簡直恨不得當場吃了她才好,心中卻暗道:一個時辰好似也快要過去了,九哥那死腦筋應當也快來了。

羅敷道:“再來。”

宮主道:“什麼?”

羅敷道:“繼續來,用你的如意蘭花手。”

宮主冷冷道:“你用我喂招?”

羅敷淡淡道:“你的手現在之所以還長在手腕上,就是因為它還能使出如意蘭花手,如果你不願意接著使,那這雙手留著也就沒用了。”

宮主霍然抬頭,雙眸中迸出刻骨的仇恨,朝羅敷飛撲而來!

纖纖蘭花手在袖中又現!

卻聽一人平靜地對羅敷道:“你這裡用錯了。”

宮主大喜,呼喊道:“九哥,快來幫我!”

此人自然就是宮九。

他真的老老實實在門口站樁站了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之後,才正了正衣冠,撣了撣衣裳,抱著寶匣飛身而入。他雖然是個路癡,但作為高手,有爭鬥的動靜還是能辨認出的,剛一來,就瞧見了自己的夢中執鞭人。

隻是夢中執鞭人似乎並不大想理會她的樣子。

宮九麵上無悲無喜,語氣依然很平靜:“如意蘭花手,你想學,我來教你。”

一柄如毒蛇出洞般的劍忽然朝他劃出,劍勢的走向詭異到了極點,從上至下,一劍戮來,鮮血四濺!

荊無命的雙眸陰沉沉,冷冰冰地盯著宮九。

前兩天,他才剛對羅敷宣布了自己的決定——不許離我太遠,所以這兩天,他簡直是寸步不離羅敷,方才羅敷與宮主交手時,他就立在一邊沉沉地瞧著。

宮九白衣上的鮮血漸漸暈染開來……他的人卻一動不動。

荊無命的麵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眸光暗沉沉的,不似平時那麼興奮。

——他很愛看獵物滿身鮮血,在自己劍下被劃出幾十道血口子痛苦掙紮的樣子的。但今天……卻有點不一樣,因為他剛剛劃出那一劍的時候,宮九根本就沒躲開。

荊無命冷冷地瞧著宮九,也不管這人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站樁,又是一劍戮去,這一劍從宮九的小腹一直側劃到了肋側。

鮮血濺起的那一刻,宮九重重地悶哼了一聲,渾身顫唞著倒在了地上,荊無命的雙眼中滑過一絲茫然……我還沒認真出手,你就倒下了?

……碰瓷麼?

宮九卻沒讓荊無命茫然多久,他的臉紅得像是剛從開水裡撈出來的蝦子一樣,整個人忽然滾進了花叢中,一邊撕衣服一邊爬過來,盯著荊無命,顫聲道:“打我……繼續打我……用你的劍……”

荊無命:“…………??”

荊無命呆住了。

第129章 (二更)

荊無命活了二十一年,從來都隻有彆人在他劍下瑟瑟發抖掙紮求生的份兒,和曾有過如今這樣子的狀況?

再看滾到花叢中的宮九,麵色酡紅,脊背弓起,整個人似乎已被一種不知名的衝動給折磨到近乎癲狂……荊無命是經常折磨人沒錯,那些死在他劍下的人也會在地上一邊顫唞一邊爬著求饒,但是假如他沒記錯的話……

假如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喊“饒命”,而不是“打我,抽我,用劍劃我,快點!啊!快點!”……吧?

一向以變態出名的無情劍客荊無命……呆,呆住了。

他大概從來沒想過,假如有一天……自己的劍變成了彆人的獎勵該怎麼辦。

就在他罕見地陷入沉思與呆滯的這一刹那空擋之間,羅敷也已將如意蘭花手的招式練得七七八八。宮主恨得發狂,將手勢換為了更為狠辣的化骨綿掌,此掌一旦在人身上擊實了,五臟六腑倒是無礙,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會變成酥的。

羅敷腹誹:這東西我們現代也有,學名氟化氫……

她懶得再同這宮主糾纏,右手以玉簫打%e7%a9%b4,左手化作纖纖蘭花手,自宮主左臂上那麼一拂。

宮主慘呼一聲,整條手臂登時連動都不能動了。

她麵色慘白,渾身發抖,雙眼中盛滿了眼淚,顫聲道:“你竟敢對我……對我……”

羅敷冷冷道:“方才你不就打算這樣對我,怎麼,你可以這般對我,我卻不能這般對你?你就是天王老子,也絕沒有這道理!”

她手又是一晃,如意蘭花手朝宮主右臂拂去,宮主驚叫一聲,後退五步,像隻野貓一樣躥出去了。

這時,宮九已被自身湧上的那種欲望給折磨到失去理智,一邊朝羅敷爬一邊雙眼血紅地顫聲道:“抽我……抽我……”

羅敷眼睛也沒抬起來一下,隨手給了他一下,蠍尾長鞭在空中甩出可怕的破空之聲,重重的擊打在了宮九身上。

蠍尾長鞭本就沉重,實實在在一鞭子下去,登時就會皮開肉綻,再加上鞭身上生滿了可怖倒刺,倒刺咬入皮膚血肉,再自血肉上撕咬而過,那痛苦,實在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然而,宮九卻躲都不躲一下,甚至還極其直白地挺起了%e8%83%b8膛,渾身肌肉劇烈地痙攣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喟歎。

羅敷:“…………”

荊無命:“…………”

荊無命愣了三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殺氣驟然爆發出來。羅敷感覺他整個人都要氣瘋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直接朝宮九脖子上戮去,連自己的小愛好也顧不得了,一劍殺了這神經病才好!

羅敷乾淨伸手製止荊無命,悄悄道:“好少爺,莫生氣。”

荊無命手上的動作被她阻了一阻,宮九拎著一堆白色布條,已消失在了原地。

荊無命:“…………”

荊無命:“………………”

荊無命十分僵硬地扭頭看她,道:“你為什麼阻止我殺他?”

羅敷充滿憐惜地摸了摸荊無命僵硬的後脖頸……好家夥,氣得她家少爺渾身寒毛直立,連表情都不對勁——麵無表情的表情能僵硬成這樣,這得氣成啥樣了。

她出言安撫道:“好少爺,你瞧方才他妹妹使得那失傳功夫,他自己又是太平王世子,太平王世子從哪裡學來的百年前如意仙子的功夫,這義妹又是個什麼來頭?這些事鬨不清楚,暫不能殺人的。”

荊無命繼續僵硬地道:“嗯。”

小變態大約這輩子都沒見過比他還過火的人,一時間有一種接受了過多信息量大腦宕機的奇怪卡頓感,瞧得羅敷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憐惜喜歡。再抬頭一瞧曲無容,也一副石化了的樣子,直挺挺地戳在原地。

羅敷道:“你也嚇到了?”

曲無容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又道:“我大概明白為什麼太平王一直拖著請封世子的事情了。”

羅敷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又拉著荊無命進屋去坐了。

荊無命整個人都自閉了。

荊無命自%e4%ba%b2手殺了上官金虹,還在殺人現場大乾一場,十足發泄後,整個人都爽朗了不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完全自閉的狀態了。

羅敷戳戳他的臉,他沒動靜。

羅敷把自己的腰帶掛在他的脖子上,他沒動靜。

羅敷把自己貼身的一件裡衣扔到他臉上,他終於有動靜了……他極其緩慢地動了動鼻子,然後把自己的臉埋在了衣服裡,過了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瞧著羅敷,冷冷道:“你過來。”

羅敷笑眯眯地走過去,被荊無命抓到自己懷裡抱住了。

還沒膩歪一會兒,玲玲來了,帶著……額,客人。

宮九英英玉立,一塵不染,矜貴自持,若無其事地走進來了。

他儀容整潔,行止得當,麵上無一丁點地不自然之色,好像剛剛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撕扯衣服扭曲求揍的人不是他一樣。

宮九淡定地道:“在下宮九,舍妹無禮,還望姑娘瞧在她年幼無知的份兒上莫要放在心上。聽姑娘身患內傷,特送來西方星宿海極樂宮玉蟠桃一枚,望姑娘早日康複。”

說著,送上寶匣。

羅敷:“…………”

荊無命:“…………”

不……等一等,你和你義妹到底哪一個更無禮這還難說得很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羅敷驚了!

她是見多識廣的現代人,宮九這種喜歡被人打的愛好,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真的令她驚到的是,這家夥剛才社死的那麼徹底,現在居然能當沒事人一樣,矜貴出塵恍若高台神像,一副“我來替我妹妹道歉送禮”的純潔模樣。

這……這……這……這是什麼神一樣的心理素質啊!

這種人是不可能會尷尬的,隻是他的存在會讓其他人比較尷尬。

見過諸多怪人的羅敷也不禁歎服,她有點尷尬地摸了

摸自己的鼻子……又恍然去想:等一等,我怎麼把楚哥的小習慣學來了……

羅敷道:啊……玉蟠桃?是星宿海中每十三年才結成七枚,號稱能讓人青春永駐的玉蟠桃?”

宮九徑直在下首坐了,聞言,無悲無喜地點了點頭,又糾正道:“沒有讓人青春永駐,但可以讓人內力大漲。”

羅敷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件事上,不去想其他的,還真叫她想起一件事來。

她道:“上個月,我聽聞極樂宮被人闖進去,極樂宮主張碧奇和他妻子孫不老被人打傷,莫非那人就是九公子你?你就是為了去搶這玉蟠桃?”

宮九神色淡淡,又點了點頭。

羅敷皺了皺眉,道:“這禮太重了些,還請收回去吧,想來九公子取來玉蟠桃另有他用,莫要耽誤了你的事才好。”

宮九道:“沒關係,本來就是給你的。”

羅敷一呆:“……啊?”

宮九話鋒一轉,莫名其妙地道:“她叫宮主。”

羅敷:“……哦。”

宮九道:“宮主來找你麻煩,正好給我上門拜訪的理由。”

羅敷繼續呆滯:“……啊?”

你……你這麼直球的麼?不,應該說,你都這麼直球了,居然還會像個理由再上門送拜帖,送完拜帖就在主人家就地發倩,發完衣服一理,又人模狗樣的站出來了。

羅敷:“…………”

羅敷覺得今天是她這輩子以來最呆滯最無語的一天……這個人怎麼說呢,雖然書裡是這麼寫了,但真當麵見了,那真是獨具一格……

她都懶得說什麼無功不受祿之類的話了,因為很明顯,宮九找上她就是因為她是玩鞭子的……

宮九道:“如意蘭花手。”

羅敷:“嗯?”

宮九語氣平平地道:“有一招錯了,我教你。”

羅敷:“……嗯?”

宮九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無悲無喜地瞧了過來。

羅敷此刻心裡卻在想無名島的小老頭。

宮主是自己找上門來找她麻煩的,瞧宮九這幅模樣,她大概也明白宮主為什麼要找她的麻煩……這大約是她的個人行為,與小老頭吳明無關,但問題在於,羅敷現在用如意蘭花手傷了宮主。

這種傷隻能通過頭痛砍頭腳痛砍腳的方法來治愈,否則傷勢發作起來,苦痛非常,永無寧日。

那麼,宮主回到無名島之後,小老頭吳明會不會開始針對她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