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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堂口轉一圈,喜歡什麼就拿什麼,怎麼樣?”

方玉飛的臉沉了下來。

他也是呼風喚雨慣了的人,從來都隻有他欺負人,沒有彆人欺負他的事兒L,近日在羅敷這裡裝孫子裝了這麼久,火氣已經有點壓不住了。

羅敷道:“你不答應?”

方玉飛冷冷道:“我不答應。”

這頭戴紫金冠的男裝麗人坐在椅子上,一伸腳,兩條%e8%85%bf便已舒舒服服地擱在了賭桌上,她整個人陷入舒服的椅子中,眯著眼道:“我想要,你就得給,這道理難道你不懂?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

方玉香忽然感覺到一股沒由來的憤怒,厲聲道:“難道你以為全世界都是圍著你在轉麼!”

羅敷大驚:“什麼?難道不是麼?”

方玉香:“…………”

方玉飛:“…………”

方玉飛冷冷道:“郡主娘娘身上為什麼不帶把尺子?”

羅敷道:“帶尺子做什麼呢?”

方玉飛森然道:“量量你自己的臉皮有多厚!”

說罷,他忽然飛身而起,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多了一副銀光森森的手套,不僅長滿了尖刺般的倒刺,甚至還帶著虎爪般的鉤子!

這就是方玉飛壓箱底的寶貝武器,原本是預備拿來對付陸小鳳的,陸小鳳的靈犀一指見什麼夾什麼——所以他就在手套上打了好多淬毒的尖刺,保證讓陸小鳳一夾就被毒倒!

誰知來找麻煩的不是陸小鳳,卻是羅敷本人!

但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倒刺有毒,隻肖的毒倒一個人,無論是荊無命也好阿飛也罷,或者中原一點紅也行,毒倒了,他就有了談判的資本!

方玉飛一個“鷂子翻身”撲了出去,快如流星追月,隻好似一道銀光閃過——他為什麼外號叫“銀鷂子”?那當然指的就是他輕功極好!

那一雙銀光閃閃的毒手套,直撲……玲玲的麵門?

與此同時,方玉香也動了,她頭上的金掌梳忽然到了她手裡,那掌梳上的梳齒忽然之間變成了連珠弩箭——一把數字上有四五十個梳齒,此刻就已變成了四五十點金光,轉瞬之間籠罩了羅敷全身!

羅敷大笑:“來得好!”

她拍掌而起,隻聽一聲空氣被壓縮到極致的呼嘯鞭風在銀鉤賭坊內“啪!”的炸響,漆黑長鞭一口就咬住了方玉飛的虎爪,一鞭抽下,金石相擊的聲音隻令人頭皮發麻,腦後顫栗……

這一鞭子,當然是為了救下玲玲。

她根本連管都沒管方玉香的致命連珠弩,眼皮子都沒往那邊掃一下,荊無命與阿飛的劍都是以“快”而出名的,連珠弩又如何,難道能敵得過這雙劍合璧?

銀光在玲玲的麵門前被打落,小姑娘臉上已然慘白一片,她呆呆愣了好一會兒L才尖叫一聲,躲去了一點紅背後,一點紅雙手抱劍立著,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羅敷道:“方玉飛,你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出手,可真有你的!”

方玉飛一擊不得逞,已然儘力後躍,又是一個“鷂子翻身”直接翻上賭坊二樓——這二樓居然有隱藏的門可以跑!

羅敷冷笑道:“想跑,美得你!”

金紅身影一躍而上,速度快得令人隻能瞧見殘影,那條漆黑長鞭在空中滑過一道長長的痕跡,如狂舞之蛇,如跗骨之蛆,就要咬住方玉飛——

方玉飛驟然回身,竟朝羅敷五指箕張,撲了過來!他寧願要活生生忍受一鞭,也要把羅敷毒個半死!

——羅敷的九尺蠍尾鞭,與他的銀光手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生滿了倒刺,可是羅敷的蠍尾鞭不淬毒,他的銀光手套卻連沾都不能沾。

所以——他鼓足真力能受得了羅敷一鞭,羅敷卻受不得他一碰!

而就在此刻,一點劍光忽然刺向了羅敷的後背——

沒有人看清這一劍是如何刺向羅敷後心的,也沒有人看清這人出手時的速度,閃電般的劍光好似就是憑空出現的,但那刺向羅敷後心的一劍,卻絕不是虛假的——

前有虎爪,後有利劍!

前一刻,她還是遊刃有餘,貓抓老鼠,卻不想這老鼠竟還有幫手,這幫手的武功已臻化境……她忽然就陷入了無人能救的絕境之中。

中原一點紅的瞳孔收縮著——

荊無命驟然動了,沒有人能形容他的速度,他在這一個瞬間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在乎,他隻是朝二樓撲去,朝這人揮劍的手臂奮力刺下!

可是,即便他真的能把這人的胳膊刺下,那也是羅敷的後心被刺穿之後的事情了。

羅敷是否能閃避呢?

能!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身子忽然側身擰了過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側身姿勢避過了這一招,寒光倒映在她豔麗的眉眼之間,使得她額上掛著的那顆胭脂痣般的紅寶石也在輕顫,豔光與

冷光交織在一起,如夢似幻——

劍鋒劃破了她的衣襟,衣料斷裂的聲音是如此的細微,卻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隨即,一陣奇異的金石聲響起,似是劍鋒自柔軟卻堅硬的石頭上滑過,又好似是劍身忽然被密密麻麻的倒刺咬住,突破阻力往前刺,往回扯。

她居然用手直接捏住了劍!她的手上竟有淡淡的金色光輝在流淌!

——金絲甲做製成的金絲手套,果然是絕世之神兵!

這時,羅敷也看清了偷襲她的這人的臉。

這是個老人,太陽%e7%a9%b4的地方高高凸起,顯現出此人高深的內力修養,他厲聲喝罵道:“你還不死!”

羅敷麵無表情,右手以鞭影控住方玉飛,左手驟然一擰,這柄精鋼製成的寒劍寸寸斷裂,荊無命已飛身上來,一劍削下了這老人的胳膊!

羅敷厲聲道:控住他,留他一條狗命!”

荊無命發狠似得一瞬間劃出七劍,順著這人還剩下的左臂一劍一劍往上削,像是剁藕一樣,這人的口中爆發出尖利的慘叫聲自二樓掉落,一點紅飛身上前,先點%e7%a9%b4止血,再出手製住他渾身上下所有的%e7%a9%b4道,叫他動彈不得。

這一波下來,此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真的隻被留了一口氣。

而這一頭,方玉飛的內心從未如此驚駭過。

——他發覺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本來心下發狠,覺得自己能受得了一鞭,才一頭衝進鞭影之中。

重重鞭影,使得卻是“斬”字訣的刀勢,方玉飛一頭紮進來,突然發現前後左右他皆碰不得,隻好似一個猛子紮進海中,瞧見的卻是一團糾纏的海蛇,再一瞧,這哪裡是海蛇,這分明就是偽裝成蛇的片兒L刀!

換句話說,羅敷的鞭子是能絞肉的破壁機,方玉飛這自信大傻瓜,居然覺得自己能用肉身去抗!

羅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心情頗好的玩弄了方玉飛一小會兒L。

壞了!她心道,我被少爺那個壞蛋給教壞了,這都怪他。

這麼想著,她雪頰上的酒窩卻愈發甜美動人了。

不過,方玉飛也沒什麼很好玩的地方,她的鞭子又沉甸甸的,不好一直在空中飛舞,她最後瞧了方玉飛那張俊俏的臉一眼,一鞭子抽到了他的臉上!

方玉飛殺豬般的嚎叫起來,跌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鮮血噴出,麵部已然可怕地凹陷下去。

被阿飛製住的方玉香慘痛尖叫道:“不——不——!”

羅敷麵無表情,冷冷地瞧著方玉飛,道:“拿來。”

方玉飛捂著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羅敷又指了指方玉香,道:“你,去拿來,你們汙蔑我拿了羅刹牌,那就把東西給我。”

方玉香腳底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口中卻還強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汙蔑你的人是黑虎堂!你為什麼要拿我們兄妹出氣!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上官金虹是你老爹!”

羅敷:“…………?”

羅敷挑眉:“什麼?”

方玉香怨毒地說:“上官金虹為了幫你攪混水,連找壯暘藥的事都做得出!連男人最大的尊嚴都不要了!他要不是你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羅敷叉著腰哈哈大笑,道:“上官金虹是我老爹?我還是上官金虹他祖宗姑奶奶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方玉香的眼神簡直好似淬了毒。

羅敷道:“你去不去拿羅刹牌?”

方玉香不說話。

羅敷也不生氣,悠然一笑,道:“方玉飛就是飛天玉虎,你就不好奇這秘密是誰告訴我的?”

方玉香還是不說話。

羅敷道:“是陳靜靜告訴我的,方玉飛愛她,什麼秘密都跟她說。”

方玉香的表情變了,她的眼睛裡突然就隻剩下了痛苦,嫉妒和仇恨。

——方玉飛與方玉香並不是兄妹,而是姘頭,方玉飛的本名叫江玉飛。

方玉香與陳靜靜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但現在方玉香卻已知道,自己的發小和自己的男人搞到一起去了。

她的臉色已然鐵青,忽然大聲道:“好!我去拿!”

她快如閃電般的躥向了捂著臉還在慘嚎的方玉飛,一把從他染血的衣襟中掏出半麵玉牌來,扔給了羅敷。

玉牌正麵有二十六天魔,背麵有半部梵經——從中間截斷,隻有一半。

現在,她已明白黑虎堂為什麼要替西方魔教內部的人來殺她了。

半麵玉牌在她手中翻了個俏花樣,方玉飛狂吼道:“賤人——你這賤人——!”

……也不知道是在罵方玉香還是在罵羅敷。

但羅敷已不在意了。

她冷冷地瞧著方玉飛,又抬眸,站在銀鉤賭坊的二樓,目光冷冷的自一樓形形色色的賭客們身上掃過,賭客們噤若寒蟬——他們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明白了近來江湖上所發生的一些事是為什麼了……

羅敷緩緩道:“我年輕,江湖上的朋友們心氣又大,誰若不服我,儘可來找我,咱們一對一決鬥,贏了輸了,各憑本事,比武嘛,本沒什麼的,我若輸了,肯定爽快的認,但是——”

她瞧了一眼方玉飛,話鋒一轉,厲聲喝道:“但是!誰若敢在我麵前耍陰謀詭計!要把我和我的朋友全都拉下水,那就彆怪我辣手無情,且看他的下場!”

她忽然反手拔出了荊無命腰間的劍。

毒蛇般的劍光閃過,血光飛濺處,有什麼東西從掉了下來……眾人兩股戰戰,方玉香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因為從掉下來的東西,是方玉飛的腦袋!

——她在把方玉飛的腦袋當繡球一樣,從二樓拋到了一樓!

第119章 (二更)

這該是一副怎麼樣的場景呢?

雕梁彩繪,金碧輝煌。那站在二樓的男裝麗人,金紅的衣衫如這銀鉤賭坊內的軟紅十丈一般,奢侈迷人眼,她額前的那顆胭脂觀音痣似得紅寶石墜子也輕輕搖曳著,更襯得她綺麗美豔……

她簡直就是整個紅塵江南的濃縮影子,綺麗,浮華,富貴,風流……

但這般美人,手中若是拋著個人頭玩兒呢?

她把人頭當繡球一樣往樓下拋,早有些受不住的賭客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剩下的人即便還醒著,也無法言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