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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麼!我知道!我知道!”

但羅敷根本什麼都不想從他嘴裡知道,她叫阿飛劍下留人,就是為了讓他死得極其痛苦!

荊無命已將那三個孩子從樹上扔了下來。

荊無命人見人怕,鬼見鬼愁,唯有一條原則看著蠻像個正常人的——他從不殺孩子,也瞧不慣對孩子下手的人。

所以,丁乘風誤認為他對孩子下手時二話不說與他纏鬥,荊無命也沒殺了他。他平時那發瘋的勁頭,殺誰不是殺呢?但那次廢了丁乘風一條%e8%85%bf後,居然破天荒地感到愧疚遺憾,還承諾為他做一件事。

就是他這個救人的方法實在有點粗暴……像是從冷庫裡往外丟凍魚。

好在樹是矮樹。

荊無命從樹上跳下來,二話不說,先點了這三個孩子的%e7%a9%b4道,又仔細檢查後他們槽牙處有沒有藏什麼死士的毒包蠟丸,手上虎口處有沒有拿慣兵器的繭子,確認沒有後,才又用那種冷庫扔凍魚的手法,把這三個可憐孩子扔到大車上去了。

做完這一切後,

他扭頭盯著阿飛,殺氣如軟體動物的觸手一樣張牙舞爪,四處亂飛。

羅敷:“…………”

羅敷瞧了他一眼。

荊無命的殺氣很給麵子的收斂了一點。

羅敷歎氣道:“車上放著我的衣服箱子,那三個孩子總不能就這麼不管,好少爺,你去幫幫忙吧。”

荊無命冷冷地瞧了阿飛一眼,殺氣迅速%e8%88%94遍阿飛全身,轉身抬腳就走。

阿飛:“…………”

阿飛:“………………”

阿飛的額角蹦出一個十字路口。

羅敷雙手叉腰,道:“說說吧,你是怎麼惹上黑虎堂的。”

陰童子的腰上係著一根黑腰帶。

黑腰帶很多人都會係,像一點紅就時常係黑腰帶,他人生得瘦削有力,寬寬的黑腰帶勒著一把勁腰,還真有點冷裡俏的那味道。

但是,黑虎堂的黑帶子,卻和紅鞋子組織的那雙紅繡鞋一樣都是特製的。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那帶子上用黑線所繡,隱在黑色布料中的老虎紋樣。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個突然蹦出來的江湖黑惡勢力了。

黑虎堂是近來新崛起的一個新勢力,雖然很新,但據說其組織之嚴密,勢力之龐大,已超越了昔日霍休所創立的青衣樓,人員分布之廣泛,據說可超過丐幫。

羅敷:翻白眼,jpg

這種說辭她感覺一年能聽說個百十來次,回回都極儘誇張,讓人懷疑這麼大點兒的一個江湖,到底是怎麼能容納的下這麼多臥龍鳳雛的,又總讓人覺得世界是不是要毀滅了,才這麼多牛鬼蛇神出來亂舞。

總之,“據說”中大都帶有水分,水分多還是少就不曉得了。

黑虎堂的堂主,自號“飛天玉虎”,盤踞北方,江湖人稱“北方之玉”,與西方魔教玉羅刹共稱“西北雙玉”。

然而,玉羅刹成名已近二十年,西方魔教也已建立三十餘年,黑虎堂卻是近來新出現的勢力,在黑虎堂出現之前,江湖上也並沒有人聽說過什麼“飛天玉虎”的威名。

這樣一個出現不足一年的人物,一來能與玉羅刹並稱雙玉;二來居然和西方魔教勢不兩立。這簡直就好像是江湖人全都瞎了眼,把一個嬰兒和一個壯漢一塊兒扔到比武擂台上去呐喊加油助威,還說這場比武勝負難分一樣……

總之,槽點很多,讓人難以理解。

身為劇透黨,黑虎堂堂主的身份羅敷也知道——他就是陸小鳳的好朋友……又是陸小鳳的好朋友,“銀鷂子”方玉飛。

銀鷂子方玉飛,有個妹妹叫方玉香,乃是江南著名賭坊——銀鉤賭坊的主人“藍胡子”的夫人,方玉飛就是“藍胡子”的小舅子。

表麵上看是這樣……但其實方玉飛與方玉香之間根本就不是兄妹關係,方玉飛的%e4%ba%b2妹妹叫沙曼……此刻大約正在海外無名島上揮舞小皮鞭抽宮九。

——沙曼是方玉飛%e4%ba%b2手賣到妓院裡去的,後來被宮九買下來,帶到了無名島

上。

而方玉香呢,她和方玉飛是那種較為隱秘的男女關係。

方玉飛隱藏著自己是飛天玉虎的秘密,設計讓“藍胡子”作為自己的替身,就連黑虎堂內部的高層人士,都不知道誰是真正的飛天玉虎!

總之,方玉飛這王八蛋在自己身上套了N多馬甲,迷霧是一層接著一層,就是為了讓人看不清,也找不到真正的飛天玉虎”,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為所欲為!

但他為什麼要找阿飛的麻煩呢?羅敷不明白,所以她直接問了出來。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阿飛的神色突然變了,變得有點不太自然。薄%e5%94%87緊抿,耳根子有點發紅,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突然被戳中了什麼讓他不大好意思的點。

羅敷覺得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像是喝醉酒的那個晚上。

羅敷:(個_個)

阿飛:“…………”

阿飛皺了皺眉,冷著臉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沒有……”

羅敷笑道:“你沒有什麼?”

阿飛:“…………”

阿飛的拳頭忽然緊緊握起,又驟然鬆開,餘光瞧見羅敷赤著踩在雪地裡的腳已經凍得通紅,這才道:“他們說我……勾引他的老婆。”

羅敷挑眉,有點驚訝地瞧著阿飛。

阿飛蒼白的臉上浮出激動的血色,麵上露出恥辱的表情,冷聲道:“我沒有做過!”

羅敷笑道:“我知道你沒有做,但他們做了什麼呢,飛天玉虎的老婆做了什麼?”

阿飛道:“那女人來找我。”

羅敷:“飛天玉虎的老婆?”

阿飛道:“不知道,反正是一個穿著紫衣裳的女人。”

羅敷道:“她找你乾什麼?”

阿飛皺了皺眉,道:“她喝醉了酒,來踢我的門。”

羅敷:“…………”

阿飛的眉頭皺得更深,道:“我開了門,她說我欠了她的風流債。”

羅敷:“…………”

阿飛抿著%e5%94%87不說話。

羅敷:“沒了?”

阿飛迅速瞧了一眼羅敷的腳又立刻挪開了視線,皺眉道:“你快回馬車上去。”

羅敷忍不住笑了,麵頰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來,拉長聲音道:“我才不——你若是不告訴我後麵發生了什麼,到時候我的腳凍壞了可全都是你的錯!”

阿飛:“…………”

阿飛麵無表情地道:“她說她在飯鋪裡一直看我,我卻連瞧都不瞧她,所以我欠了她的債,必須晚上……還給她。”

羅敷:“噗!”

羅敷:“哈哈哈哈哈哈。”

羅敷拍著大%e8%85%bf狂笑起來,簡直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再一看阿飛,嘴%e5%94%87緊緊抿著,彆開視線一動不動,那張積雪般的英俊麵龐在這梅花雪景之下,卻更好似冰雕玉琢,極儘俊美。

而他身上帶著的那種少年的青澀之氣,卻毫無疑問更為他增添了驚人的魅力

羅敷斜眼睨著他,調笑道:說起來,我還很驚訝,你居然現在才遇到這種事。”

阿飛:“…………”

阿飛抿著%e5%94%87,臉色不大好看,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然後我點了她的%e7%a9%b4道把她扔出去了,之後那些家夥就來了,說我……”

這話他甚至都說不出第二遍。

羅敷問:“你沒有解釋?”

阿飛冷冷道:“你要是我,你會解釋麼?”

羅敷乾脆地道:“不會。”

這種一言不合上來就潑下三濫臟水的人想做什麼,用凍僵的腳趾頭來猜都能猜到,何必解釋?解釋根本沒用,上去就打才是正道。

羅敷道:“所以從那天開始,你就一直被飛天玉虎的人糾纏追殺?”

阿飛道:“嗯。”

羅敷卻沉%e5%90%9f道:“他們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要殺你。”

阿飛怔了怔,道:“為什麼?”

羅敷道:“如果黑虎堂真的要殺你,那麼剛才那三個小孩必定是殺手。”

光是陰童子,絕不可能對付得了飛劍客,最好的殺人時機就是在他殺死陰童子後,鬆了口氣,然後去救那三個孩子的時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以方玉飛能把%e4%ba%b2妹妹賣進妓院裡的無恥作風來看,他要是乾不出這種事那才奇怪呢。

目的不是為了殺阿飛,那是為了什麼呢?

這裡頭一定有陰謀……

羅敷沉%e5%90%9f著,阿飛卻又忍不住瞧了一眼她的腳,硬邦邦道:“快回車上去。”

羅敷瞧了他一眼,眼角流出笑意,意味深長道:“小阿飛長大了呢。”

阿飛側過了頭,不再看他。

回到車上時,那三個孩子被荊無命用扔凍魚的手法扔在車廂最裡頭,他們身上都穿了衣裳,羅敷的衣裳寬大,瞧著和小被子一樣。

羅敷撲進去,冷得直哆嗦,荊無命正好在此刻回過身來,羅敷大喊“看招!”

然後一隻冰冰涼的手就伸進了他的衣襟,貼在了他的%e8%83%b8膛上,荊無命悶哼了一聲,%e8%83%b8膛輕輕起伏著,伸手抓住了羅敷。

阿飛就是在這個時候鑽進馬車的。

他一抬眸,立刻就對上了荊無命那雙泛著死氣的灰眸。

二人冷冷地對視。

荊無命盯著阿飛,%e8%83%b8膛忽然微妙地挺了挺,似乎在往羅敷的手上貼,嘴角勾起一絲詭秘的冷笑。

阿飛:“…………”

阿飛的額角再次爆出十字路口。

第114章 (一更)

荊無命果然很討厭阿飛。

兩個人坐在馬車裡,阿飛盤%e8%85%bf坐著,閉目養神,一張俊俏麵龐上全無表情。荊無命冷冷地瞪著他,沉默的殺氣時不時就要上來折磨一番阿飛,阿飛額角青筋暴起,可以說……是為了羅敷在兀自忍耐。

他原本對彆人的事是從來不多想,也從來不多問的,但現在,他卻真的很想問一問羅敷,她到底看上這人什麼了?他一點都不正常好麼!

可惜羅敷聽不見他的心聲。

陰童子所挾持的這三個小孩,都是附近村莊的孩子,冬天跑出來玩雪慘遭被抓,沒傷到性命,但是在馬車裡一暖過來一些,就開始不住地打擺子。

四個人,沒一個擅長照顧小孩子,羅敷把這三個小孩送回了家,瞧著這三人家境也不甚好的樣子,又留下一些銀兩,好叫他們能有足夠的炭火來燒,莫叫孩子風寒死了。

做完這一切,她回到馬車上,瞧見了背披霜雪,坐在白馬上,一臉“萬事與我無關”的七星劍,再一瞧馬車裡麵……好家夥,雖然沒打起來,車廂裡那股陰沉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羅敷鑽進去。

荊無命雙眼放空,假裝萬事沒發生。

阿飛的手都握在竹棒上,神情冷冰冰的,瞧見羅敷後,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羅敷摸摸荊無命的手背,又把自己的手遞給了他,他沒說什麼,低下頭撥弄了一下她手腕上被凍得冰冷的銀鐲子。

羅敷問:“阿飛,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阿飛冷冷道:“找飛天玉虎。”

羅敷:“怎麼找?”

阿飛道:“黑虎堂的人既然一直追殺我,我抓一個問問就是了。”

羅敷笑道:“假如黑虎堂中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飛天玉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