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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條啦,沒有感覺,不烤了!

雲從龍一直忍不住朝這邊看,結果今天沒吃上烤魚呢……

羅敷咂咂嘴,眯著眼睛回味美味烤魚,又吃了點烤得燙燙的土豆和玉米,蘸著糍粑辣椒吃。

其實按照正常的曆史來看,這些東西傳入中原都已經是地理大發現之後的事情了。但這裡是一個架空的武俠世界,連白銀產量這種事都能誇張好多倍,有點辣椒糍粑土豆怎麼了,好吃就行了!

事情結束了,原隨雲死得巨慘無比,羅敷心情輕鬆,一邊談天一邊吃東西,然後就……吃多了。

啊,好撐啊。

她摸摸肚皮,負著雙手,自己一個人遛彎去了。

三艘海船就停在幾十丈之外的海麵上,燈火點點。石頭灘上,篝火生了一堆又一堆,將黯色的石頭灘也照出了

十二分的熱鬨。

羅敷瞧著石灘與石灘之外的延綿礁石,海浪規律的一層又一層衝擊過來,擊拂在礁石上,打出萬點清涼而微鹹的水珠,空氣潮濕,深深吸一口,也覺得清涼潤肺。

她莫名又覺得這裡其實沒有那樣猙獰醜陋,令她想起了以前旅遊去大連時,那地方的“金石灘”,也是以石頭灘與礁石為看點的。

想到這裡,她的笑容消失了,怔怔地瞧著海麵看了好一會兒。

行至石山背後,人跡逐漸消失。

羅敷大大地打了個哈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淡淡道:“跟了我一路了,出來吧。”

她身後的陰影之中,慢慢走出了一個人。

這人身著黃衫,手握龍鳳雙環,長著一張英俊而蒼白的臉。

——上官飛。

羅敷負著雙手,翠袖在海風中獵獵飄揚,大辮子也正隨風動,手鐲發出清脆的叮嚀聲,消散在海風之中,笑容既悠閒,又愛嬌。

無論怎麼瞧,這都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但上官飛一見了她,林仙兒嬌柔的話語,枯梅大師冷酷的眼神,以及這女人在人群中眾星捧月,長袖善舞的模樣,就在他的心中一一閃過。

他麵容上的嫉恨慢慢地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十足的冷酷。

這樣的眼神羅敷很熟悉。

羅敷似笑非笑,道:“你想殺我?”

上官飛冷冷道:“婊子該死,難道不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羅敷挑眉,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瞧著上官飛。

她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不知令慈今年貴庚?”

上官飛一怔,不由自主地問:“……什麼?”

羅敷淡淡道:“令堂年紀要是還不大,還是再與上官幫主生一個吧,勉強算來得及。否則金錢幫交到你手裡,怕是不出二年就亡啦。”

她這話說得其實十分正確,畢竟,金錢幫在幾十年後複起,靠的就是上官飛那同父異母的妹妹上官小仙。

——順便一提,上官小仙的母%e4%ba%b2是林仙兒。

——羅敷素日說話十分和善,雖宜嗔宜喜,愛開玩笑,但她所說的話總能送進人心底裡,叫人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但越是明白如何說好聽的話,其實也越明白如何一句話把彆人的心給紮透。

上官飛無疑是被戳中了最痛的那個點,臉色登時如被她一巴掌摑在麵皮上一樣,肌肉都止不住地發起抖來,厲聲道:“賤人,你去死吧!”

話音未落,他的龍鳳雙環已%e8%84%b1手飛出!

這乃是上官金虹的成名絕技“龍翔鳳舞%e8%84%b1手雙飛”

這招式奇長無比的名字雖然讓羅敷很想吐槽,但招式之漂亮驚險卻的確值得一看。

龍鳳雙環原本就是一種極短的兵刃,一寸短一寸險,能用這種武器的人,江湖上絕不會太多,而能一上來就使這種武器%e8%84%b1手飛出的……那更是根本沒幾個。

——手中沒有兵刃,而%e8%84%b1手飛出

的雙環又沒有打中敵人的話,那豈不是非常尷尬?

雙環打著旋兒朝羅敷疾馳而來,羅敷手一晃,長鞭若活蛇一樣躥出,尾針化作蛇口,先是一口叼住了龍環,又是一口叼住了鳳環,像是把它們吞進肚子裡一樣穿到了鞭身上。

羅敷淡淡道:“看來虎父無犬子這話說得不對,該說豪門多孽子才是。”

上官飛的臉色忽然變得通紅,整個人已劇烈地顫唞了起來。

他忽然狂吼一聲,抄起拳頭,朝羅敷奔了過來,想要一拳揍到她的臉上。

羅敷簡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個彈指之間,鞭已收回。

而那雙環反朝上官飛擊去,龍環擊左肋,鳳環擊右肋,重重地擊打在他的雙腰側,上官飛痛呼一聲,跌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羅敷捋了一把自己的辮子,氣定神閒道:“你覺得不服?”

上官飛趴在地上,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此地特有的小碎石頭,劇烈地喘著氣,恨恨道:“你……你也配讓我服!”

羅敷道:“我不是說我,我是說荊無命,你不就因為我和他瞧起來關係好,你不能殺他,就跑來殺我嘛。”

上官飛被一語道破心機,簡直被噎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半晌,上官飛才道:“……他不過是金錢幫的一條狗!”

羅敷忍不住笑了。

笑罷之後,她才道:“你的確遠不如他。”

上官飛霍然抬頭,死死地瞪著羅敷,猙獰地道:“你,你再說一次?”

羅敷客觀地評價道:“最起碼,他若是被人擊中了左右肋骨,絕不會趴在地上起不來的。他臉上一定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出劍的速度也絕不會下降。”

上官飛的麵皮扭曲了起來。

他厲聲道:“你等著,我上官飛必要回來找你報仇!”

羅敷很奇怪地瞅了他一眼,詫異道:“……你居然覺得自己還有下次?”

上官飛大笑:“怎麼?你敢殺我?你敢得罪金錢幫,得罪我父%e4%ba%b2?”

羅敷“噗嗤”一聲被他逗笑了,捂著嘴巴肩膀顫唞,笑得簡直連眼淚都出來了。她好不容易才笑停當,%e8%83%b8脯輕輕地起伏著,雙眸流出水一般的愉悅來,雙頰紅得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她輕輕地說:“你真是個傻子,我在這裡一把掐死你,然後把你的屍體扔到海裡去,叫魚給啃光了,誰能知道是我殺了你?”

上官飛愕然!

他怔怔地盯著這高挑嫵媚的美人,仿佛今天第一次認識這條美女蛇一樣……她就那樣亭亭立在那裡,在月光下漂亮得令人心驚,雙眼也亮得令人心驚——

有人一步一步自黑暗中走出來。

月光落在他的臉上,照亮了此人右臉處的三道刀疤,照亮此人挺直的鼻梁與薄%e5%94%87,他的下頜角線條又冷又硬,而他那雙死灰色的雙眸之中,卻好似已燃起了跳動的毒火!

——荊無命!

上官飛好像驟然抓到了救命稻草,高聲

道:“荊無命!這女人要殺我——這女人要殺我!你……你若還是忠於我父,就快要了她的命!”

荊無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雙陰沉的,帶著死氣的灰色眼睛,正死死地盯著羅敷,盯著她豔若桃李般的麵龐與甜蜜到仿佛盛了蜂蜜般的酒窩——

羅敷站在原地,帶著笑意瞧著荊無命。她的貝齒輕輕咬住嘴%e5%94%87,好似是一朵薔薇花被擷住。

她伸手捏住了自己的辮子稍兒,用手指把玩著,輕輕笑道:“少爺,他打我罵我還要殺我呢,真不是個好東西!”

荊無命連瞳孔都沒動,仍然死死盯著羅敷。

上官飛道:“荊無命,你是不是金錢幫的人?你是不是我爹的副手?你……我瞧見你和這妖女走在一塊兒了,你——你迷途知返,本少爺既往不咎,絕不在我爹麵前告你的狀,隻要你把她殺了!”

羅敷繼續把玩著自己的頭發,好似一個愛嬌的小姑娘一樣,笑得又輕快,又動人,道:“所以呢,我正打算把這家夥一把掐死扔到海裡去……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荊無命的手忽然摁在了劍柄上!

羅敷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去。

她方才還豔若桃李,現在卻冷若冰霜,變臉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

她麵無表情地瞧著荊無命,冷冷地道:“看來你覺得我這主意不怎麼樣?”

荊無命脖頸側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他死死地盯著羅敷,瞳孔似乎已縮小如針尖!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羅敷走來!

羅敷藏在袖中的手,已握住了自己的鞭柄。‖思‖兔‖在‖線‖閱‖讀‖

六尺,五尺,四尺……他停了下來,目光挪到了羅敷藏在袖中的右手上,陰沉沉地盯著,然後……

然後他把自己的劍扔在了地上。

羅敷的手放開了鞭柄,冷若冰霜的麵容慢慢地緩和鬆動,輕輕地朝他露出了笑容。

荊無命冷冷說:“過來。”

羅敷雙手抱%e8%83%b8,挑眉看他。

荊無命冷冰冰地與她對視。

羅敷點了點頭。

荊無命一步步朝上官飛走去。

今晚的月亮很亮,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上官飛跌在原地,驚恐地盯著荊無命,雙眼中的仇恨與絕望已將他完全淹沒,他嘶聲道:“你要背叛金錢幫——!”

荊無命撿起了龍鳳雙環,用眼神示意羅敷再站近一點。

羅敷隻好再往前走一步。

荊無命又對上官飛冷冷道:“站起來。”

上官飛怒罵道:“你這條狗!荊無命,你彆以為我會怕——啊!!”

他的一隻手被荊無命削斷。

荊無命麵無表情道:“站起來。”

絕對的死亡威脅之下,身份上的差異已沒有任何意義。

上官飛強忍著痛苦站了起來,在荊無命的命令之下,慢慢的,慢慢的往海中走去,走了兩步,他停下,又在這人的命令之下回過身來,絕望地看著他揚起了胳膊。

手起刀落,龍鳳雙環完全剖開了他。

上官飛慘叫著倒下,落入了海水之中,海水將他被剖開的身體浸濕。他浮在海麵上,瞳孔放大,茫然的死去了。

荊無命動手的時候,忽然伸手推了羅敷一把,正好把她推到了前頭去。鮮血飛濺而出,起碼有一半都落在她的頭臉上,將她那件薄薄的綠衣打濕,將她皓白如雪的麵龐也弄臟了。

她有點茫然地抬眸,正好對上了荊無命那燃燒著毒火的眼睛。

他的目光灼灼如火,正盯著被濺了一身鮮血的她。

羅敷:“…………”

羅敷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抹掉臉上的臟東西。

荊無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一種有點發抖的嘶啞聲音說:“多讓我看一會兒……”

第53章 (一更)

這種感覺是相當難以言喻的。

黏膩的血順著她的下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新鮮桂花油的香氣與血腥味交織起來,令羅敷有些不適地抽了抽鼻子。荊無命死灰色的雙眸好似突然活過來了,無法遏製的毒火在他眼中跳動,起伏的%e8%83%b8膛,急促的呼吸與迸起的青筋……

羅敷很少見到荊無命這個樣子,平時他瞧起來更像是一塊沒有生命體征的冷硬石頭——雖然安靜,但存在感超強。

她雙手抱%e8%83%b8,斜睨著對方。

對方的瞳孔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快樂而放大,灼灼如火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