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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405 字 2個月前

什麼時候能給多爾袞穿一下。

這會兒機會來了,肯定是要試一試的。

沒有奴才們侍候的那麼細致,動作還有點慢,但多爾袞極有耐心的等著,極度配合,寧翹讓怎麼做就怎麼做。

穿好了後,多爾袞還滿含柔意的望著寧翹誇她:“做得很好。”

倒是叫寧翹有點臉紅。

多爾袞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抱住寧翹,片刻後將她放開,微微垂眸%e4%ba%b2了%e4%ba%b2她的眼角,才道:“爺進宮去了。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府裡的事你也不必管。等過後‘病’好了再出去,爺的事情辦妥了,會傳信給你的。”

寧翹點頭。她心裡有數的,這一遭肯定是要等著多爾袞把宮裡的爛攤子給收拾好了,把皇太極那裡給勸住了,等局勢穩定後,她這裡才能露頭的,自然是不必著急的。

多爾袞掩蓋行蹤,直接等天色落下去入夜之後就離開了邀月堂。

周衛早已打點妥當了,多爾袞這裡就帶著喬裝成普通兵士的周得勝往宮城方向去了,他們沒有驚動府內府外的任何人。

既是濟爾哈朗寫了這麼多的書信,多爾袞可沒想過用自己的名頭進宮去。宮門口還有守衛,多爾袞還不想這時候暴露自己。

他早就讓周得勝去聯係了濟爾哈朗。過了一會兒就瞧見濟爾哈朗急匆匆的出來了,一見他這個打扮倒是愣了一下。

走過來壓低了聲音說話:“睿%e4%ba%b2王這是?”

多爾袞淡聲道:“不是你寫信叫本王回來的?你說的十萬火急,本王想著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怕是也收拾不了。這就回來了。”

濟爾哈朗著急是真著急,寫信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是真盼著多爾袞能回來解救他們的,那著急上頭的時候情緒控製不住,生怕多爾袞不回來,所以才在信上大言不慚的說一切後果有他承擔。

這會兒見多爾袞真的回來了,又聽見多爾袞說的一貫嘲諷貶損他的話,那上頭的情緒一落千丈,這心裡頭忽而生出幾分後悔來。

這真是,他招這位爺乾什麼呢?這不漢人還有什麼死諫嗎?不行他也可以啊。可就怕他死了皇上也不改正,白白浪費一條性命不說,皇上那裡也沒有似他這樣忠直的人了。

說來說去,濟爾哈朗就是害怕承擔責任。可現在這個時候,看見多爾袞這個戲謔幽深的眼神,濟爾哈朗心裡也明白,他勸不動,那這個責任就是不擔著也不成了。

誰讓這會兒大清真的到了危急存亡之時呢。

濟爾哈朗認命了:“我去給你安排。”

有濟爾哈朗在,多爾袞自然順利進宮,誰也沒有驚動。

濟爾哈朗直接將多爾袞帶到了關雎宮。

兩個人站在朱紅宮柱之後望著守在宮門前的兩黃旗兵士。

濟爾哈朗低聲道:“皇上不許人打擾,也不見任何人,更不許將宸妃娘娘火化。便是這樣做法事也有些時日了。這會兒是天氣不熱,可若是再有些時日也是放不住的。我勸不動,你去試試吧。”

“彆的都可以放一放,就是這政務和軍務,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門口守著的兩黃旗兵士誰都不認,隻認聖旨,這是隻對皇太極忠心的人,哪怕是皇後來了,皇太極說不見,兩黃旗的兵士也不會將皇後放進去的。

若非如此,濟爾哈朗早就進去了。

多爾袞是和碩%e4%ba%b2王,與濟爾哈朗的品級是一樣的,哪怕如今排序和濟爾哈朗有時候先有時候在後麵,但在眾人眼中,到底還是多爾袞的身份更為尊貴一些。

畢竟為了追封孝烈皇後,就連代善都隻能撂下差事回府了。在眾人眼裡,多爾袞將來就是接替代善的人,而濟爾哈朗隻是皇太極扶持起來的。濟爾哈朗的出身比不得多爾袞這個先帝正宗的皇子。

即便如此,兩黃旗的兵士也不會讓多爾袞進去的。

多爾袞看了濟爾哈朗一眼,濟爾哈朗心裡發毛:“怎麼了?”

多爾袞問他:“你隨我去嗎?”

濟爾哈朗道:“我就不去了。皇上煩我,隻要瞧見我過去,就會叫兩黃旗的人把我轟出去。”

要不然濟爾哈朗也不至於急成這個樣子了。

而且濟爾哈朗也怕他過去耽誤了多爾袞,若是牽連多爾袞也不能進去了,那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兩黃旗的人是皇太極特意調過來的,就是煩透了似濟爾哈朗這樣的人總是跑來勸他。

外頭有皇後約束,兩黃旗的侍衛也不能在關雎宮外隨意走動,這樣就杜絕了他們在宮中生亂的可能。

關雎宮的法事是日夜不休的,隻不過人總是撐不過多少個日夜的,一撥一撥的換人來做,關雎宮裡從前伺候的奴才們也都跪在外頭,皇太極身邊不許人伺候,伺候他的人也都跪在門廊外頭。

他就在裡頭,一個人陪著宸妃的屍身靜坐,已是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了。

這些事濟爾哈朗不敢寫在書信上,都是見到多爾袞後,直接同多爾袞講的。

據濟爾哈朗所說,皇太極現在還是會嘔血,但是時間上不是固定的,也沒有之前那麼頻繁的。但具體的情形如何,因為外頭進不去關雎宮中,其實也就知道的不那麼清楚了。

濟爾哈朗希望多爾袞能將皇太極勸出來。

其實兩黃旗的侍衛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呢?他們自然也是心裡不願意見到皇上如此的,可他們是天子自將的兩黃旗,就是該時時刻刻服從主子的,因此口不能言,隻能服從主子的命令。

多爾袞走到侍衛們跟前,將帽子摘取下來,就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兩黃旗的侍衛們當然知道睿%e4%ba%b2王此刻應在鬆錦之地屯田的,怎麼會出現在盛京呢?

但他們職責所在,這不是他們該管的事情。

就在多爾袞將要踏入宮門的時候,侍衛們將多爾袞攔下了。

“王爺見諒。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多爾袞微微動了動眉峰,止步不前,卻望著他們道:“你們進去稟報一聲。就與皇上說,鄭%e4%ba%b2王見皇上久處關雎宮不出,心中擔心,便寫了數封書信給本王,說是盛京要亂了。本王無詔回京護駕,不見到皇上,本王就要直接衝進去了。”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進去回這個話。

這話太……大逆不道,也太……桀驁不馴了。定會惹怒皇上的。

多爾袞倒是想好了,他此次回來沒有要進宮的打算,可既然這會兒進來了,總不能他一個人什麼都擔著的,濟爾哈朗這都出頭了,也不可能再縮回去了,多爾袞這會兒不把他拿出來用一用那就太可惜了。

本來濟爾哈朗也沒走,就在那大柱子後頭站著呢,不過離這兒有些遠,多爾袞在這裡說什麼,那邊是聽不到的。

皇太極在內室靜坐,便是兩黃旗的侍衛也不敢就這麼闖進去。隻能將話傳給門廊下跪著的內侍,再由內侍去說給皇太極聽。

聽的皇太極身邊伺候的貼身內侍心裡叫苦不迭。這可是個掉腦袋的活兒,怎麼就給他攤上了呢?

可又不敢不傳。彆人倒也罷了,哪怕是鄭%e4%ba%b2王來了也是講道理的。偏偏睿%e4%ba%b2王的這個性子,那就是沒人能降服得住,要是真的闖進來了,那還得了。

內侍跪在門前將話一句一句往裡傳了。

等了半晌,聽見裡頭一句:“叫他滾進來。”

聲音不算大,但氣勢很足,倒是很像平日裡的皇上了。這內侍也不知怎麼的,倒是心裡有些酸澀的想哭,莫名的有些感念睿%e4%ba%b2王。

皇太極倒不是生氣,就是聽了有些心煩。

旁人鬨就罷了,怎麼多爾袞還跑回來鬨?濟爾哈朗叫他回來的?

鬆錦屯田練兵正是要緊的時候,叫他回來做什麼?

皇太極垂目坐在那裡,瞧著床榻上栩栩如生的宸妃模樣,心中莫名悲涼,又莫名燥熱。這樣的感覺他太熟悉了。

將隨身的絹帕拿出來放在嘴邊,過一會兒拿下來,不必看都知道上頭必然又有一點鮮紅。^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多爾袞回來了,他不能不見的。濟爾哈朗倒也罷了,多爾袞若不見他,他是真有可能闖進來的。

兩黃旗的侍衛忠於皇上,必會拚死阻攔,皇太極不願意看見這一幕。何況,也沒有必要鬨到這一幕。

他不願意見人,是不願意見他們那些勸說的嘴臉,不願意見皇後,是怨皇後不明白他的心。

可是多爾袞是不一樣的。皇太極想,十四弟或許能明白幾分他的心。

見人進來了,穿的竟是鑲白旗普通兵士的兵甲,皇太極心裡想他荒唐,又覺得理所當然,本來為著那幾句話的不著調心裡就在生氣,偏偏多爾袞一進來就跪下了,還給他請安。

平日裡見多爾袞這樣,皇太極還挺高興的。

如今這樣,卻叫人無名火起,他又沒規矩又有規矩,這是什麼意思呢?

皇太極也不叫人起來了,冷聲道:“十四弟說盛京亂了,哪裡亂了?”

多爾袞特意跪在地上鋪的軟墊上,膝蓋一點也不疼。要說這關雎宮確實奢華,地上的軟墊還是很綿軟的,觸?感也是很好的,多爾袞心裡琢磨著回頭給小丫頭的邀月堂也是弄一點來。

麵上卻正經道:“鄭%e4%ba%b2王寫信告訴臣弟的。臣弟實在是擔心,於是星夜入京,就怕皇上這裡有什麼閃失。”

他要是不這麼說,皇太極還能叫他‘滾進來’?

皇太極聽他句句攀扯濟爾哈朗,這心裡頭真是生氣。

濟爾哈朗確實會做出寫書信叫他入京的事來,但這樣口無遮攔的事情,濟爾哈朗是做不出來的。

仿佛看見了皇太極眼中的不相信,多爾袞從懷中取出濟爾哈朗的書信,直接送到皇太極跟前:“皇上自己看吧。”

“皇上在關雎宮中閉門不出,臣工們都急成什麼樣子了?皇上是這大清的主心骨,皇上若再不出去,將自己閉在這裡不理朝政,外頭人心惶惶,焉能不亂?”

他字字不提是為了寧翹回來的。這個節骨眼上,沒必要把他的翹翹牽扯進來。反正他不說,也沒有人會知道真實的情形。濟爾哈朗那裡還得接了他的人情,讚一句睿%e4%ba%b2王有擔當。

第131章 執妄

反正濟爾哈朗不在眼前,多爾袞就把人賣了個徹底。

皇太極將那信拿過來看了。也不知道是寫了多少封的,拿在手裡厚厚一紮,也不知道多爾袞是不是都拿過來了。

皇太極隨意拆了幾封看了,濟爾哈朗倒真的是言辭懇切,比他在外頭跪著的時候說的還要誠懇危急,皇太極都可以想到,這個老實人怕是急的涕淚橫流的模樣了。

倒是難為他了。

還說什麼多爾袞回京後,一切罪責由他來承擔。皇太極在心裡冷笑一聲,他倒是大言不慚,無詔回京的罪責,他濟爾哈朗承擔的起麼?

這些信不能流落在彆人手裡,會成為濟爾哈朗的把柄。

便是放在多爾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