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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254 字 2個月前

是擔心。方才碰它的時候,奴才們都小心著呢。生怕見血了。”

寧翹看著那刀刃,確實是很鋒利的。她想起察哈爾庶福晉握著她的手那一下,心裡就忍不住沉了一沉。

察哈爾庶福晉這個人,心性堅韌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樣下手利索的人,若是為友,或許是好事。若是為敵,那就是個難纏的對手了。

況且她毫不猶豫說出的那些話,她看重的是她腹中之子,母性爆發的時候,自然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和孩子的。

寧翹能夠理解察哈爾庶福晉的行為,但是她仍然堅持她的判斷,察哈爾庶福晉這個人,可能會在利益相關的時候與人相交,利益儘的時候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這個人可能沒有底線。或者底線很低。

煙霞見寧翹一直看著那短刀,便說:“方才姑娘沐浴的時候,養雲齋還打發人來問姑娘了。隻是當時奴才們都不知道姑娘如何,不敢貿然答話。”

寧翹道:“那你讓人去回一聲,告訴庶福晉,說我無大事,請她放心。再挑些不打緊但是鮮亮些的禮物送過去,就說是我謝庶福晉救命之恩的。”

“就說請庶福晉好好安胎。等我好了,等庶福晉那兒見客了,再登門道謝。”

寧翹看了看手裡的短刀,“把這個也一並帶去吧。”

這東西肯定是要還給察哈爾庶福晉的。

煙霞與預備東西,將大麵兒上的都弄好了,就打發煙水煙汀帶著東西去養雲齋了。

煙清剛安幾個要養傷。煙霞煙雨照顧寧翹身邊,剩下這幾個小丫頭自然是要曆練起來了。

等煙霞回來,就聽見寧翹低聲自語道:“這是在王府裡。”

“這些時日,察哈爾庶福晉的身子也更重了,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她又不必出門,每日不過是養胎,連正院的請安都不必去,做什麼要在身上帶兩把短刀呢?”

煙霞聽見了,過去輕聲道:“奴才想著,大約是察哈爾部族的傳統。帶著短刀在身上,應該是為了防身的。蒙古那邊與咱們八旗不一樣。從前咱們沒有安營紮寨的時候,也是人人都要備著短刀防身的。是怕夜半有人突然闖入營地襲擊。”

寧翹哦了一聲。察哈爾之前是有戰事的。以察哈爾庶福晉的年紀,她應該是經曆過之前額哲歸降的事情。

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可直到現在身上還帶兩個短匕首,就這一個理由,總歸是有些牽強的。

目前種種跡象都表明,察哈爾庶福晉就不是麵上那麼簡單的。

要知道,察哈爾庶福晉可是疑似事先就知道多爾袞要令漢軍旗的差事的。

不多時,煙水煙汀回來了,禮物倒是送出去了。

但是那個短刀叫送回來了。

煙水說:“庶福晉說,這短刀是在姑娘手裡開了刃的。就送給姑娘了。這短刃精煉鋒利,能做防身之用。”

寧翹凝了那短刀半晌,才道:“那就先收起來吧。”

都送回來了,再推拒送來送去的也不像話,先放起來就是了。

邀月堂這邊地界好,多爾袞吩咐了人不許過來擾了寧翹休息,這探望的人才沒有過來,但問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寧翹還聽見說,獵鷹和獵犬失控的時候,大格格和大阿哥有些受了驚,都送到東院去由佟佳氏安撫去了。

二阿哥有些怕人,就沒有抱出去,直接就在東院待著,倒是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

寧翹本來想去瞧一瞧煙清她們幾個的,但煙霞從旁勸著,說奴才們都在各自屋裡躺著:“若姑娘去了,他們必定是不肯在姑娘跟前失儀,又要起來穿衣裳,姑娘原本是好意,可他們大約是不願意躺著見姑娘的。依奴才說,不若等他們好了,回姑娘身邊伺候的時候,姑娘瞧著他們好好的,誇獎幾句,那便是最好的了。”

寧翹也知道煙霞的話在理,這去了,反而不能叫這幾個好好休息了。

就叫煙蘭帶了話過去,一定要他們好好歇著,好好養著,等傷好了再回來。寧翹還叫煙蘭帶了好些話過去。

多爾袞一句護主有功,就給了煙清他們幾個極大的體麵了。又聽到寧翹的話,煙清幾個都是熱淚盈眶的,覺得自個兒跟了個好主子。

那些獵鷹和獵犬都失控了,幾個人都被咬了一下,寧翹是真的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問題,還好府上因為有鷹房和犬房,對這方麵是很有研究的,給煙清幾個的藥都是最好的。

煙霞也再三同寧翹保證了,說煙清幾個已經吃過藥了,內服外用,好好休息等傷口好了之後觀察,就不會有事了。

寧翹這才放下心來,就怕煙清幾個被獵犬咬了有個什麼好歹的。

大約是人都散了,這院子裡就比先前安靜多了。

煙清那邊說是有幾句話要煙霞過去說,寧翹這兒就換煙汀煙蘭來伺候了。

等煙霞回來,打發煙汀煙蘭去外頭候著,寧翹就瞧了煙霞一眼。

“煙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事啊,還特意叫你去說?”還不讓這幾個小丫頭聽見。

煙霞看向寧翹:“奴才就知道,姑娘是最敏銳的。”

寧翹笑了一下。察哈爾庶福晉來的時候,她就高度警惕了,也在分神注意著旁邊的情況,但說話的時候肯定沒有顧慮的那麼周全的。

煙清就不一樣了。她一直都在寧翹身邊,剛安幾個關注著外頭,她就專注在察哈爾庶福晉的身上。

煙霞這個樣子回來,煙清就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煙霞道:“煙清同奴才說,先前在察哈爾庶福晉靠近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股幽香。但因為香氣很淡,且若隱若現的不甚明顯,她便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察哈爾庶福晉身上衣裳的熏香。”

“可是那香氣又讓煙清覺得很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是在何處來的。姑娘與察哈爾庶福晉保持了距離,但是那會兒就隻有姑娘和煙清他們離庶福晉最近。那香味飄散,姑娘身上肯定也是沾染了的。”

寧翹道:“煙清懷疑,這香味就是令獵鷹和獵犬對察哈爾庶福晉和姑娘窮追不舍的原因?”

煙霞點頭道:“是的。煙清的判斷是這樣。隻是不知道這香味是不是讓獵鷹和獵犬失控的原因。但是看當時獵鷹和獵犬的狀態,煙清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

“先前是緊張姑娘的安危,後來又要治傷沒顧得上,這會兒煙清不那樣疼了,她就說她想起來了,那個香味很像當初姑娘用來引出是什麼讓大格格大阿哥以及二阿哥過敏緣由說的蜜合香。”

“若果真是有人用了那個蜜合香,那隻怕獵鷹和獵犬失控就另有原因了。”

寧翹看了看放著鮫絲紗箱櫃的方向,沒有先說出她的判斷,她看著煙霞道:“你去煙清那裡也有一會兒了。按你的性子,不會隻是聽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來回我。你先說說你的想法,說說你做了什麼。”

煙霞應了一聲是,才道:“奴才聽了煙清的話,想起當初的蜜合香。那個香旁人不知情,但咱們幾個奴才是知道的,姑娘並不常用它。當初的也是早就銷毀了的。”

“可姑娘最是了解奴才,奴才就怕會有什麼後患,因此留了一份香片備用,和姑娘常用的香片都是放在一處的。方才奴才把香片拿出來,悄悄送去給煙清聞了聞,煙清說察哈爾庶福晉身上的就是這個味道。”

煙清神情有些忐忑,她是怕寧翹責怪她私自留下了香片。

寧翹看出來了:“你不用為這個自責,你留下備用,也不是什麼壞事,不算是違背了我的話。畢竟這個東西,留與不留,在外頭,在旁人心中,話已是說出去了,那就是我常用的蜜合香。哪怕後來換了,那上頭也貼著我的標簽呢。”

這都是小節罷了。

寧翹隻是想著,他們算計的真是縝密周全,這樣久的事情,居然又拿出來作了一回事。

煙霞眼中都是擔憂:“若是如此,若叫主子爺知道是察哈爾庶福晉身上的香氣引得獵鷹獵犬窮追不舍的,而當時姑娘又正與庶福晉說話,這香就很難說清楚是誰先有的了。若是主子爺懷疑——”≡思≡兔≡在≡線≡閱≡讀≡

煙霞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若是多爾袞因為這個香氣懷疑寧翹是始作俑者,用苦肉計策劃了這麼一出,就是為了傷害察哈爾庶福晉腹中的孩子,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在寧翹的視角來看,更有一種可能,便是察哈爾庶福晉所用的這個苦肉計,是為了借這件事示弱,除掉寧翹,可若是這樣的話,她所做的那些行為和那些話,就和這件事本身的目的相悖了。

煙霞話未儘,心裡卻猜測了無數種可能。

寧翹道:“彆猜了。你去一趟主子爺那裡,將這個話告訴主子爺。不要叫人傳話,你到主子爺跟前去說。煙清如何與你說的,你就如何與主子爺說。香片也帶著一起,交由主子爺去查吧。”

這事兒光靠邀月堂的奴才是查不清楚的,隻靠府裡鑲白旗的奴才也難查明。

隻有多爾袞才能查清楚。

寧翹也不知道多爾袞聽見這些話心裡會如何想她,但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這有了線索肯定是要與多爾袞講的,她得證明自己的清白。

煙霞領命去了。

寧翹這兒又歇了會兒,眼瞧著天黑了,也不知道多爾袞什麼時候會來。

煙霞去了一趟前院,見著了多爾袞,將那些話都說了,但多爾袞忙得很,要見的人許多,要處理的事情也有許多,煙霞說完就回來了,也沒有帶回什麼有用的信息。

隻說主子爺說了,怕是晚膳不能一同用的,請姑娘先自用。

福晉在前頭善後完了,就去了一趟養雲齋,在養雲齋待了半個時辰,之後出來就回了前院,沒有來寧翹的邀月堂。

寧翹倒是不在意這個,福晉肯定是不會紆尊降貴到她的地方來的。

最多也就是叫身邊的丫頭來問候一聲,以示對她這個侍妾的關心。

府裡也不安生,周得勝到處拿人,動靜沒有鬨的很大,但是陣仗還挺嚇人的。

正院和東院那邊都是一副撒手不管的做派,寧翹也叫煙霞約束著邀月堂的人,不叫他們這時候在外頭亂走,隻管本分守著自己的差事。

這回到處都拿了人,就連邀月堂都帶走了兩個小太監兩個小丫頭,很多都是正常的問話,也煙霞也去了一會兒,寧翹不管彆人那怎麼樣,邀月堂裡,她是叫煙霞說了的,都不必驚慌。

用膳過後,身上的淤青揉開了,藥味有點重,寧翹不喜歡,叫煙霞到跟前擦了擦,這藥確實是好,不過兩刻鐘,身上的痕跡都消散了。

這隱隱作痛的地方疏散開來,藥味也都去掉了,寧翹倒有點困了,就直接在榻上睡著了。

煙霞進來的時候瞧見了,忙拿了個小褥子給寧翹蓋上了。

多爾袞聽完周得勝的彙報,半晌沒有說話。

周得勝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