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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404 字 2個月前

了兩隻發狂的獵鷹,寧翹的目光就變了。

見了血,獵犬們不再隻是吠叫,它們試探著衝上來撕咬。

寧翹將撕咬她的兩隻獵鷹從爪根處斷掉,鮮血落在她的鮫絲紗上,原本如霧般波瀾的藍光被遮蓋,還有濃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這邊動了手,奴才們似乎也找到了地方,有人衝上來試圖製服獵犬,可已經有一隻獵犬衝到了寧翹的身邊,眼看著要撕咬上寧翹的後背。

察哈爾庶福晉一刀斬後,那獵犬就倒在寧翹腳邊。

察哈爾庶福晉看了寧翹一眼,將她垂在獵犬脖頸邊的手握住。

那短刃貼過去輕輕一劃,寧翹就感覺到手上一熱,她不可置信的望進察哈爾庶福晉的眼眸中。

察哈爾庶福晉的眸中波詭雲譎,卻又冷漠的像是沒有感情:“寧氏,你不殺它,它就會咬死你。”

同伴的死亡似乎更刺激了那幾個剩下的獵犬。

幾個人都傷痕累累,被獵鷹和獵犬圍住,雙方對峙的時候,忽然破空幾隻箭羽而來,一下子就將那幾個獵鷹和獵犬給處置了。

寧翹一眼望過去,是多爾袞!

多爾袞一身%e4%ba%b2王朝服,甚至連箭筒都來不及收,直接背在身上,大步朝著寧翹走過來。

明明這裡還有許多的人,也湧上來許多的人,但好像多爾袞眼裡隻有寧翹似的。

就那麼與她對望著,靠近她。

抱住她。

多爾袞看見有奴才上來,有血霧騰起,多爾袞的手掌貼住寧翹的眼睛,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沉聲道:“寧氏。不要怕。”

也不知怎的,寧翹忽然心裡一酸,差點湧出熱淚。

多爾袞將寧翹抱起來,對著身邊的周得勝道:“派人好生將察哈爾庶福晉送回去。”

福晉已經過來了,她甚至不顧血汙將察哈爾庶福晉送到了軟轎上。

所有人都以為,睿王便是再寵愛寧氏,這裡與寧氏一同遇險的可是察哈爾郡主,還是懷著睿王骨肉的庶福晉。

怎麼著也該先去看看庶福晉的情況,看看孩子的情況吧。

可福晉離得最近,福晉看見多爾袞看了察哈爾庶福晉兩眼,第一眼是在查看察哈爾庶福晉的狀態,第二眼是看察哈爾庶福晉有沒有流血,確定沒事後,就不再更多關注了。

福晉為什麼能從這兩眼裡看出這麼多來呢?畢竟因為他們多年夫妻,她還是有些了解多爾袞的。

可正因為是這樣,才覺得傷心呐。

在多爾袞眼裡,察哈爾庶福晉和孩子,都比不上寧氏嗎?

寧翹手上攥著的短刃被多爾袞拿走了。

眼睛還沒多爾袞捂著,看不到外麵,但漸漸地血腥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花香。

寧翹就知道他們是回了邀月堂了。

被輕柔的放在榻上,寧翹眼睛上的手掌被拿開,她對上了多爾袞深邃的目光。

看著多爾袞手掌上的淚痕,寧翹伸手過去想要拂掉,卻被多爾袞用力握住了。

“爺來晚了。”

“那是察哈爾庶福晉給奴才的刀。”

那短刃被多爾袞放在小幾上,還沾著血呢,寧翹看見了。

多爾袞掃了一眼,旁邊侍候的煙霞立刻就將那短刃收走了。務必不能讓姑娘再看見什麼血跡了。煙霞明白主子爺那一眼的意思。

寧翹順勢躲在多爾袞懷裡,仰著頭看多爾袞:“主子爺沒有來晚。是主子爺救了奴才的性命。”

那樣的時刻,如果再晚來一點,可能真的情形難料了。看察哈爾庶福晉雖然凶猛,但她畢竟有身孕,恐怕不是發瘋獵犬的對手。

多爾袞看向寧翹的身上,小丫頭身上的衣裳都沾了血跡,一半鮫絲紗還在閃光,但另一半已經是黯淡無光了。

那血汙看著太過刺眼,多爾袞乾脆將小丫頭身上的衣裳都剝掉了。

煙霞早帶著人預備好了熱水,多爾袞瞧見小丫頭這個模樣,不如洗一洗更好。

寧翹感覺自己好像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似的。

她遠遠見過八阿哥的洗三,宮中嬤嬤福晉夫人們給八阿哥洗三的時候特彆的溫柔。

寧翹覺得多爾袞現在對待她就是那樣的。

他也特彆的溫柔,特彆的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什麼易碎的物品似的。

令寧翹有一種安心的放鬆。

重新被穿上柔軟的衣裙,又被多爾袞抱入懷中的時候,寧翹感覺似乎隨著血汙的洗去,她好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剛才或許是怕打破那樣的溫情,她沒有開口說話。

這會兒心思和情緒都平穩下來,寧翹望見多爾袞隨手掛在牆邊的箭筒和寶刀,還有掛在衣架子上展開的%e4%ba%b2王冠服,又捏著他身上剛換上的柔軟衣袖。

寧翹輕輕抿了抿%e5%94%87:“煙清他們——”

多爾袞道:“他們護主有功。爺叫周得勝賞了。他們被咬傷了,需要檢查和上藥。這段時日就讓他們幾個好好養傷,等好了,再回來伺候你。”

寧翹這就放心了。有多爾袞的話,煙清他們必然會得到妥善的治療和照顧。

這段時日,她身邊還有煙雨煙霞她們,人是儘夠了,也不需要煙清幾個擔心的。

“那察哈爾庶福晉——”寧翹還是有些擔心的。

多爾袞撇下察哈爾庶福晉跟著她回來了,還這樣溫柔的對待她,她當然是高興的啊。這時候要是她獨自一個麵對,他若是去了養雲齋,她或許理智上能夠理解,但恐怕感情上是根本不能接受的。

“她和孩子都沒事。”多爾袞道,“府醫去看過了。有些動了胎氣,但不是什麼大問題,隻需要好好休養些時日就好了。”

多爾袞見得多了,之前一看察哈爾庶福晉手裡沾了血的蒙古樣式的短刃和她的身形就知道,她隻是%e8%84%b1力,孩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這孩子生下來,怕是比二阿哥健壯些。多爾袞本來之前還不信,現在倒是有些相信太醫所說的,這孩子是個阿哥了。

“戲台那邊自有人善後,你不必擔心。”

不等寧翹發問,這回多爾袞先說了,“這回的事情,爺會命人查清楚的。不管是誰弄鬼,爺都不會放過他的。”

寧翹道:“主子爺也覺得這是有人故意使壞的?”

多爾袞道:“爺本來一直在府中,事發之前,爺去了豫%e4%ba%b2王府。是府裡有人來報信,才知道府中出事了。然後就趕了回來。若非有人刻意引導,多鐸怎會這時候叫爺去他府上?”

“要不是騎馬回得快,你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都會沒命。”

多爾袞想起自己回來看見的那一幕,當時的心悸令多爾袞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後怕。

在那一刻,他甚至害怕會失去小丫頭。

第44章 香片

“主子爺去了豫%e4%ba%b2王府上?”

這是故意要把多爾袞調開啊。那這個引導多爾袞去的人就很重要了。

多爾袞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早在抱著寧翹回來的時候,就叫周得勝去嚴查這事了。

他去豫%e4%ba%b2王府是多鐸和他一起去的,多鐸哪裡又是怎麼非去不可的呢?這就需要去調查清楚了。

多爾袞道:“是漢軍旗建製的問題。皇上原本是要鄭王與爺同領這個差事的,但因為鄭王那邊事情未完,所以叫多鐸來幫爺。”

因要與幕僚商議,多鐸那邊幕僚出了好些主意,多爾袞又想著豫%e4%ba%b2王府清靜,就跟著去了,原想著不過個把時辰就回來的,結果沒想到就出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又是漢軍旗。

寧翹沉%e5%90%9f,這漢軍旗的事兒,現在還真是炙手可熱啊。

寧翹現在緩下來,抽絲剝繭的想起方才經曆過的事兒。

便同多爾袞道:“那些獵犬和獵鷹,雖不如最頂尖的那些勇猛,但也是經過多年訓練的,輕易不會失控。更不會追著特定的人撕咬。”

“奴才聽說它們原本不過是在演武場上,怎麼一路跑到奴才和察哈爾庶福晉這裡,隻管撕咬奴才與庶福晉呢?”

“奴才曾經有想過請庶福晉先走的,因看見獵鷹和獵犬隻追著奴才。但庶福晉走不掉,也被圍住了。那幾個獵犬嗅聞之後逐漸發狂,必然是在奴才和庶福晉身上聞到了什麼氣味。”

這氣味彆人身上都沒有,所以獵鷹和獵犬就不攻擊他們,隻會追著寧翹和察哈爾庶福晉。

她換下來的那些衣裳,還有察哈爾庶福晉之前穿的衣裳,都不能扔。還需要細細的去查一查。

隻是她們兩個人的衣服上都沾了血汙,血腥味會掩蓋原本的氣味,想要查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如果能把味道查清楚,就能知道失控的獵鷹和獵犬究竟是針對誰的。也就知道誰被另外一個連累,還是說她們兩個人都是被人盯上的目標了。

多爾袞點點頭:“爺知道了。”

儘管事情已經交給周得勝去調查了。但是他到底隻是多爾袞的貼身太監,許多地方並不能全權的代替多爾袞,像那些王爺郡王跟前,到底還是應該多爾袞出麵的。

今日的慶功宴鬨成這樣,隻福晉一個人在前頭善後肯定是不夠的。

多爾袞也不能放過這個時候,調查的時機轉瞬即逝,如果他不出去坐鎮,就怕府裡有人幫著抹掉線索和證據了。

“要不,你睡一會兒?”多爾袞想等著寧翹睡著了再走。

寧翹笑道:“主子爺要去忙便去吧。奴才這會兒也是睡不著的。奴才就在這兒坐一坐,一會兒就好了。”

“主子爺放心,奴才現在不怕了。”也確實是不那樣怕了。

瞧小丫頭笑得甜甜的,確實是和方才的狀態不一樣了,多爾袞就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說:“夜裡爺再來看你。”

“好。”寧翹應了一聲,笑著目送多爾袞出去了。多爾袞不許她下榻去送,寧翹便讓煙霞好生送他出去了。

寧翹確實是不困,方才是意外,經曆一場,沐浴的時候還有點%e8%85%bf軟,現在緩過來,倒是覺得好了很多了。

方才也檢查過了,她身上沒有外傷,就是一些淤青,過會兒用藥揉開了也就好了。多爾袞的意思,是等府醫從養雲齋出來後再叫人過來給她瞧一瞧。

寧翹也就隨多爾袞安排了。

煙霞回來,到寧翹跟前說:“姑娘,主子爺去了前頭。”

寧翹點點頭,問煙霞:“察哈爾庶福晉的那柄短刃呢?”

那個短刃很精致的。雖然沒有什麼特彆的裝飾在上頭,但一看就是草原蒙古部族的物件。寧翹還注意到察哈爾庶福晉手裡的那個短刃上有裝飾,有幾顆很名貴的寶石鑲嵌在上麵。

短刀已經很清洗的很乾淨了,嶄亮如新,沒有半點血腥氣。

被送到寧翹手上的時候,煙霞幾個還很緊張的看著。

寧翹一邊拿在手裡翻看,一邊笑道:“你們彆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到自己的,就是看看。”

煙霞道:“主要是這刃太鋒利了。奴才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