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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59 字 2個月前

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

多爾袞在曆史上,根據記載,膝下可是一個男孩兒都沒有的。

是真的生不出,還是生下來沒保住,夭折的或是怎麼樣,連玉牒上都不記載了。

又或者是被人抹去了呢?

也不怪寧翹陰謀論。實在這府上的事太怪了。

這府裡還有幾個蒙古庶福晉的,她們一個孩子也沒有,是真的不能生,還是有人不讓她們生呢?

寧翹覺得這府裡的水深得很啊。

福晉現在抬舉她,要用她,就暫且先靠在福晉這邊吧。

寧翹吩咐煙雨:“將福晉賞下的衣料,都送去針線房。都裁出來做成衣裳吧。”

煙雨一驚:“三匹都要送去做麼?”這會不會太多了?就不留下些?

寧翹點頭:“都送去。你高高興興的送去,若遇上人問,就說福晉的恩典輕忽不得,我心裡頭很是感激呢。”

她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她乖巧懂事些,想來會讓福晉用的更放心。

煙雨去針線房,煙霞這裡就陪著寧翹看看屋子。

她隻是侍妾,身邊沒有小太監伺候,就隻有煙雨煙霞兩個人。眼下瞧著人真是挺少的,可這會兒身份限製,多也多不上。

三四刻鐘後,寧翹正疑惑煙雨怎麼還不回來呢?

煙雨就捧著托盤哭著回來了。

寧翹這裡正用膳,一瞧嚇了一跳,煙霞把人迎到屋裡來,直接就說了:“這是怎麼了?你彆隻一味的哭,小心嚇著姑娘了。難不成還叫姑娘為你擔心麼?”

煙雨忙止住哭聲,道:“姑娘,奴才將差事辦砸了。”

煙霞給她擦眼淚:“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翹旁觀瞧著,先見煙雨伶俐,才叫她去辦事的,現在再看,煙霞話不多,卻似乎更沉穩有條理些。

煙雨稍稍軟些,卻倒是細心得很。這兩個人如何用,寧翹心裡有些計較了。

“奴才奉姑娘的命去針線房,請趙嬤嬤和繡娘們給姑娘做衣裳。一並去的還有李侍妾身邊的人,她們隻送去了一匹衣料。不多時,東院的人也去了,送去的是大格格大阿哥要做夏裝的料子,她們東西多,就放在前頭了。”

“奴才叫人擠了出來,東西都放在桌子上,可人太多了,奴才被人擋住了視線,被人撞了一下之後再去看,姑娘和李侍妾的衣料混在一起了。等理出來一瞧,姑娘的布料就叫人給毀了。”

煙雨忍著眼淚,把衣料給寧翹看。

三件都被剪子豁開了,想來很匆忙,隻剪了幾下,但是上頭繡出來的花樣已經給破壞了。

再想拿著做衣裳,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乾什麼去?”煙霞一看就往外衝,寧翹把人給喊住了。

煙霞說:“奴才找她們算賬去。”這也太欺負人了。

寧翹叫她回來:“你能找誰算賬?人多混亂,煙雨也說了,當時誰也沒瞧見,好些人還被撞了,回過神來就混在一起了。她們是有備而來,你去鬨一場,能查出什麼來?”

沒想到這還是個潑辣性子的。

可這件事,不是鬨一場就能解決的。她才剛進府,沒有證據就跑去針線房鬨,這像什麼話?性命還要不要了?

這會兒又沒有監控。

據煙雨所說,當時針線房裡擠滿了人,個個手上都捧著東西,裡頭繡娘們還有差事,渾水摸魚的人做個手腳,太容易了。

佟佳氏的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時候去,她安的是什麼心,這還用說麼?

煙霞也冷靜下來了,將那衣料展開來細看:“這幾剪子匆忙得很。可還是做不成通長的衣裳了。至多做個對襟的比甲。福晉的意思,是想要姑娘在家宴上穿出來的。若是做不好,怕是福晉那裡不好交代了。”

侍妾進府,身邊隻帶了一個小包袱,彆的一概不許有。

她也瞧過了,她們姑娘身邊,可沒有衣料的,更彆說這麼名貴的衣料了。

替代都沒法替代的。難道等王爺回府家宴時,還穿著這幾身麼,那就太寒酸失禮了,福晉那裡也不好交代啊。

煙雨臉煞白:“奴才去給福晉請罪,都是奴才的罪過。”

寧翹溫聲安慰她:“你如今跟著我,就彆說這些話了。你是我身邊的人,我還在這裡,沒有叫你出去請罪的道理。她們衝著我來的,哪怕就是今兒我%e4%ba%b2自送去針線房,也一樣會遭了她們的算計。”

這件事,寧翹想過了,她就不能去請罪示弱。

那不就證明她沒本事麼?

福晉也不會想要抬舉一個沒本事的人。她要是去了,福晉說不準就要改變主意了。

或者福晉願意再幫她,這一次都所求甚大,那再有一次的維護,又需要她付出什麼呢?

這府裡的冰山一角,已令寧翹心中警覺,哪怕靠著福晉,也不能牽扯太深了,否則將來想要抽身可就難了。

煙霞道:“這是上貢的衣料。隻怕宮裡也留存不多的。南邊來的時興花樣子,這麼鮮嫩的顏色,怕是福晉那裡也再找不出更多的了。”

言下之意,就算福晉想要再給,可能也給不出更多好的了。何況是她們被人算計損毀在先,福晉可不管旁的,若真是去請罪,福晉順勢治罪,那不是弄巧成拙了麼。

寧翹瞧著這幾件流光溢彩的衣料,微微含笑道:“府上往外采買針線,針線房的人,自己可能出府麼?”

煙霞點頭:“這是有定規的。可以出府。”

寧翹神色一輕,笑道:“那就成了。煙雨去洗個臉,定定神吧,將這衣料收拾收拾。煙霞去針線房請趙嬤嬤來一趟吧。便說我要量體裁衣。”

按說量體是用不上趙嬤嬤出門的,但寧翹既然這樣說了,煙霞就按著寧翹說的,拿著她給的荷包去了針線房。

煙雨哭著回邀月堂的事,幾乎一瞬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煙霞轉頭又去針線房請趙嬤嬤去邀月堂量體裁衣的事也跟著出了風。

福晉這裡知道了,問著身邊的蒙嬤嬤:“寧氏這是什麼路數?她想做什麼?”

蒙嬤嬤笑道:“這個寧侍妾怕是跟側福晉杠上了。骨子裡硬氣著呢,說是還要用那幾匹布料裁衣。也不知說了什麼,趙嬤嬤出來的時候笑得紅光滿麵的。側福晉那邊也在打聽消息呢。”

杠上了?

杠上了好啊。

福晉輕輕一笑,也不枉費她舍出來那幾匹衣料了。

第4章 福氣

半月後。

過了晌午,針線房裡一片安靜,倒不是繡娘們在做手裡的差事,而是眾人都屏息斂聲圍在趙嬤嬤身邊。

隨著趙嬤嬤最後一手針線做完,才把細針撂下,身邊的徒弟就是一陣歡呼,被趙嬤嬤瞧了一眼,忙都安靜下來,生怕擾了主子們的清淨。

可徒弟們麵色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趙嬤嬤身邊手把手帶出來的%e4%ba%b2徒弟高興道:“真是鬼斧神工啊。這針法技藝用上去,這衣料就跟沒動過似的,竟一點也看不出被剪過的痕跡了。”

眾人都圍著那衣料瞧,倒也沒人伸手了,趙嬤嬤%e4%ba%b2自將衣料展好,用指尖輕輕撫了撫,才笑道:“細看還是有些分彆的。不過現下這樣已是極好了。你們先乾活吧,我%e4%ba%b2自送去給寧姑娘瞧瞧,若是過了她的眼,就拿回來裁衣吧。”

趙嬤嬤在府裡是積年的老嬤嬤了,手上也有手藝的,總還是有些體麵的,原也不用這樣上趕著去一個還未承寵的侍妾那裡。

可誰讓邀月堂那位寧姑娘出手大方給的多呢?

出了那樣的事,偏那位不急不躁的,倒是把針線房上上下下都用銀子打點了一回,又哄的趙嬤嬤高興,這拿了銀子,不就卯足了勁兒辦差麼。

況且趙嬤嬤那裡還真不虧。這斷麵修複的針法技藝,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學到手了。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眾人都有些羨慕趙嬤嬤,誰能想到這一位進府不聲不響的,家裡竟還有這樣的能耐人呢?

煙雨煙霞笑%e5%90%9f%e5%90%9f的把趙嬤嬤迎進屋裡。

趙嬤嬤來多回了,她是得錢又得益的人,當下一張笑臉跟蜜糖似的:“叫姑娘久等了。今兒這活兒就算成了。姑娘且瞧瞧,若是還能入眼的話,這衣裳就要做起來了。橫豎沒有多少時日了,姑娘到時還要上身呢。”

寧翹就細看看。

說起來這衣料,當初拿在手裡時,就有種吳儂軟語身在江南的煙水朦朧水鄉之感。

都說這衣料是南邊貢上來的,哪怕是宮裡留存也不多。

到底還是有些語焉不詳。偏偏她就知道的清楚。

這會兒還沒入關呢,尚未開始全麵征明,南邊的東西,哪有這麼容易就到了山海關外頭來呢?

說是貢上來的。其實就是那邊心向大清的人,和已經降清舊相識們示好,悄悄拿了好東西送過來的。

那邊實在是不成了,人麼,做慣了官,就總是想著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這些華彩的東西,就是這麼送到了盛京。物以稀為貴,自然是先進宮,再賞賜臣下,給主子們先用了。

盛京如今的繡娘,不論宮裡宮外,也多是漢人。在旗的都是很少的。

這衣料上精致的繡花,那就不是這裡的繡娘能做出來的。怕是宮裡的也不成。

所以她們就想著,給她把衣裳剪壞了,她就穿不成了。

可偏偏就是這麼巧。

寧家是遼東舊族,是後來編入鑲白旗的,說起來確實是在旗的滿人。滿人最早就有九百多個姓氏,那幾個大姓是有的,自然也有寧這樣的姓氏。

就像李氏,不是姓李,就是漢軍旗或者漢人。也可以是在旗的旗人。這還得看祖上的出身。

寧家早年收留了一個從南邊流落來的繡娘。戰亂之中一路北上,以為在關內能有安穩,結果總是不成。

顛沛流離之中被四處打野的正藍旗搶到了關外。寧翹的額娘看著這繡娘流離失所可憐,就收留回家了,留在家裡做活。

這繡娘是江南有名的行家,要不是這手藝太紮眼,也不至於在南邊待不下去了。

彆人拿這剪壞了的衣裳沒辦法,寧家現成就有個行家,寧翹又怎麼可能沒辦法呢?

她肯定不能把東西送出去叫家裡的繡娘補的。

乾脆送趙嬤嬤一個人情。給了銀子打點她,又請她接了這個巧宗兒,與家裡寫了信,叫把這個技法教給趙嬤嬤。

這一來二去的,趙嬤嬤又是個真心求教的,家裡的繡娘倒是和趙嬤嬤處的很好。

佟佳氏的手再長,總不能乾涉趙嬤嬤在府外交朋友吧?

況且針線房拿了她的銀子,還真是在用心辦差的。她的份例前兒就發下來了,再送去的衣裳,衣料沒有那麼華貴,但針線房的人用心,好好的叫人收著,就沒有再被剪壞了。

可見,這銀子還是有用的。

針線房也未必是佟佳氏的地盤。

握著一府裡主子們的衣裳裁製,要是這麼簡單就被佟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