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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笑了一下:“沒什麼。”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畫畫的線條這樣尖銳,不害怕嗎?我以為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家夥,都喜歡畫圓圓的東西。”

他抬臉,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為什麼要怕?”

老奶奶說:“不怕被紮傷嗎?”

所以筆觸圓潤的老人,是像那些年幼不知事的小孩兒一樣,看到尖銳一點的線條都怕被刺傷嗎?

宋觀走著神在紙上亂畫著,回過神時,已經不知不覺地添了一連串的小動物在上頭。他有點煩悶地丟開筆,王軍的將領被這動靜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宋觀道:“明日早上攻城。”

就這麼定了,反正原主帶來的“黑羽軍”也不是吃素的。

夜裡洗漱,因為條件所限,所以沒得洗澡,隻能拿濕布擦身而已。原本是個小兵侍候他的,宋觀本來也打算胡亂地擦一擦就好睡了,沒想到中途主角受過來接手了這個差事。宋觀看著主角受,也不等他開口詢問,對方先解釋道:“大人,我怕他們照顧不周全,所以就來了。”

宋觀算是被人伺候慣了,沒覺得如何,不過他對伺候的人選還真的是沒要求的,但既然主角受想要來那就來吧,反正他也不怕對方搗鬼,總不可能現在這位小革命軍就要動手殺他。哪怕溫特真有這個心呢,那成功率恐怕都到不了兩成吧。

轉了身由著對方拿著沾濕了的絹布擦拭他的後背。

微涼的觸?感仔細地擦過肩背,一路向下,最終滑入股溝,宋觀沒有阻止,因為覺得沒什麼,可那隔著絹布的手指認真地替人清理擦洗的時候,他分明感到對方的手指,有那麼一點點,儘管隻是一點點,但的確就這麼按著,指尖微微打了個轉的,進入了他身後那個很私密的地方。

宋觀一下子打了個顫。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本正經地更新

☆、第268章 第十六單 貴族

但對方的手指很快挪開, 似乎也就隻是方才擦得比較細致而已。

宋觀身子繃緊了一下之後便放鬆了, 主要是想起自己如今是個糟老頭, 而且還是個貪圖對方美色的糟老頭, 人家主角受不逃已是迫於革命使命了, 還哪有其他可能。至於剛才那一下,大概也隻是對方強忍著不適裝貼心,結果緊張過度所以失手了吧。

越想越是如此,宋觀十分淡定地讓人繼續擦下去。

他身後的溫特已經換上了另一塊乾淨的絹巾, 以半蹲下的姿勢擦起了他的%e8%85%bf腳。

那手法很細致, 太輕柔了, 仿佛小心翼翼地在擦什麼文物一樣,宋觀一時覺得古怪,這古怪又說不上緣由, 總歸是教他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維持著鎮定的神情, 在對方擦到自己腳踝的時候, 宋觀開口:“好了, 不用擦了。”

溫特跪在宋觀身側, 微微仰臉,說話間的吐息落在宋觀右膝旁側:“大人, 身後還有一處沒擦。”

宋觀“嗯”了一聲, 根本沒細想所謂的“那一處”又是哪出。溫特起身, 重又拿起一塊新的絹布,經水再次浸濕之後,溫特他半俯下/身, 是隔著濕透微涼的巾帕,用手掌包裹住宋觀身後那一小節“尾巴”,然後輕輕擼了一下。

頓時宋觀整個人都軟了,呼吸瞬間亂掉,根本站都站不住,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溫特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攬住,宋觀能直接跌到地上去。

這尾巴……他媽的???

陷在溫特懷裡,宋觀還沒從被摸了一把尾巴的感受中緩過來,就發現因為此時姿勢的問題,對方指尖很不小心地勾到了自己的“尾巴根”。

宋觀控製不住地,腳趾都蜷縮起來,是本能地縮在溫特懷裡,渾身打顫,眼看著跟瑟瑟發抖沒什麼區彆。而被對方半摟半抱著推到軍床上時,緩了一口氣過來的他,立刻忍無可忍地換了個姿勢,將自己的“尾巴”藏到身後。

這“尾巴”怎麼這麼經不得人碰?明明平時擱在身後也就隻是導致他行坐不大方便,偶爾壓著了便也僅僅是會比較痛而已,怎麼被人觸摸一下的感覺這麼讓人難以描述?!

尤其兩人之間巨大的年齡差,讓這份微妙的無力觸?感變得尤為羞恥。

“大人,你無事吧?”金發的青年,目光充滿擔憂之色地看著老人。

宋觀不得不佩服這位主角受,看看,這時刻在線的演技。

儘管身前還沒擦洗過,但宋觀如今也不想再繼續擦洗了,被摸“尾巴”的感覺還殘留著,他一身惡寒地撿著睡衣往自己身上穿,隻說:“這裡沒你的事,退下。”

青年還扶著老人,沒鬆手:“可是,大人……”

宋觀被摸“尾巴”摸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大好,此時被握住手就有點反應過度地幾乎想踹對方了,然而他現在保持著護“尾巴”的姿勢,要做這個動作委實不方便,所以最終隻是動手將對方推開:“沒有可是,退下。”

誰想今天晚上這主角受,居然膽子頗大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種過界不受控的感覺令宋觀想也沒想,另一隻手抬起來就給了金發青年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沒用多少力道,純粹是侮辱的意思。

反了天了。以為找到“尾巴”是原主大公的弱點,所以得寸進尺嗎?

宋觀冷眼看著溫特,眼見對方臉上泛起了被他打出來的紅印,低聲喝道:“退下。”

此後的沉默是有片刻的,片刻之後,溫特用很恭順的聲音回說:“是。”

第二天,天剛擦亮泛起魚肚白,“黑羽軍”便已結集陣前。城牆高聳,黧黑顏色,瞅著頗為壓抑。宋觀遠遠地看了一眼城門口那個守城不退的傀儡,無意參與此事,同五位“黑羽軍”交代幾句之後,便轉身回了營帳。

那傀儡是許久之前的產物,做工的確精湛,但時代和技藝總是在進步的。“黑羽軍”此回出發“平叛”,身上帶著是的當今首屈一指的煉金大師們,合力完成的作品,魔炮——平分五份,不用之時,作為裝飾之物,按在各位“黑羽軍”身上,不顯山水,真到用時,便組裝成一體,威力絕倫。

外麵吵得很厲害,宋觀施了法隔絕聲音睡了個回籠覺。再醒來時,城門口的傀儡人已經被“黑羽軍”擊碎了,王軍已經進入城內,若無意外,今日定是能收複的。

宋觀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在這座城被收複之前,進到裡頭找到原主的%e4%ba%b2孫子見上一麵,然後在惱怒追殺孫子未果的過程中,被敵方埋伏。

當然這回死倒是沒死的,但總得吃點虧。

帶著部下走至城門口,這個“部下”是包含主角受溫特在內的。不過宋觀因為昨日被摸“尾巴”的事暗暗惱了對方,這一日彆說讓溫特近身服侍,就是看都不看溫特一眼,完全把人乾晾著,若不是劇情需要,根本這會兒出門都不想帶著溫特好嗎。

城門口有幾個人正在清理傀儡的碎片,龐大的廢物殘渣令宋觀見著了便多看了兩眼,到底因為從旁走過去,於是有那麼幾句碎語飄進耳朵裡。

“濺得一地都是,好慘。”

“可不是,也不知道這傀儡怎麼發瘋了。以前明明很狡猾,像活生生的人,知道躲,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發瘋,躲都不躲,就往我們王軍的方向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同歸於儘?”

“不知道。”

“‘黑羽軍’魔炮打了它好幾下吧?”

“是打了好幾下,本來明明可以躲的,它硬挨著衝過來,仿佛活靶子。現在是死透了,你沒看到之前它沒死透的時候,手指還在地上爬,爬的方向就是我們王軍所在的位置。”

“真嚇人……”

因為都是無關緊要的信息,宋觀聽過就聽過,並不多加理會。城裡和城外是兩個世界,城裡有廝殺聲,動靜不小,但街上沒多少人,道路兩側房屋都是門窗緊閉的,想必那門窗後頭,躲著心驚膽戰往外覷視的房子主人。宋觀是在將要走完一段狹窄的小路時,才看到的,那道路儘頭處站著的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

或許實際年紀沒那麼小,但的確用“男孩子”這個說法來稱呼會顯得更為妥帖。暗紅色頭發的年輕人,麵孔英俊,可能是因為常常笑吧,他眼角處有細細的笑紋,眼睛是紫色的,很明顯的紫色,不是沉澱的紫灰,而是明亮的紫羅蘭色,濃鬱得簡直像是要蕩出來的染料罐。

“黑羽軍”之中有一個人神色震動了一下,%e8%84%b1口:“小少爺?”

相處這些時日,宋觀也是知道了,成為“黑羽軍”的,都是眼盲之人。

日常生活都是憑借特殊的魔力感應來適應,辨認人也是靠識彆對方的魔氣,而不是靠眼睛識彆對方的麵容長相。

憑借魔氣識人,一般很難把人弄錯,但人會變,魔氣也會變。原主這位出門在外躲了許多年的小孫子,那麼多年過去,到底變成什麼模樣很難說。這位“黑羽軍”能將人識彆出來,要麼就是小孫子多年來一直沒變——當然這可能性很低,基本可以說是為零了——要麼就是兩人私底下有時斷時續不太穩定的接觸,再不然就其實這個孫子是假的,認出小少爺的此位“黑羽軍”乃是個革命軍的臥底,故意說了此話去坑原主。

宋觀心中飛快地分析完,便覺得接下來原主遭埋伏的情節就很好理解了。以上三種猜想,八成第三種是真相。原主一見自己孫子哪裡能冷靜了,再聽旁邊下屬附和一句,腦子一熱什麼都思考不了。

作為一個家長,原主可以說是非常殘暴不討人喜歡的了,難怪孫子要跑。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我方有沒有敵軍臥底並不重要,畢竟現在不是在玩推理遊戲,此刻的重點當然是要順其自然,然後成功地完成大綱劇情任務,他現在是要先去追這個看起來就假假的孫子,跟著再等自個兒落單被人埋伏刺殺。

運用魔力登飛出去,甩掉身後跟隨的“黑羽軍”和主角受,一路追出城,從另一個城門出來,進入林地。

埋伏的人——很多。

殺完這一茬,宋觀倒是身上沒沾血,因為原主的冰係法術,隻是身上出了大量的汗,他不由扯開衣領解開了第一顆扣子。方才一路和人交手,不由深入林子腹地。此處樹木高大枯瘦,蔭濃細密的枝葉同寄生藤蔓纏在一起,蔥蔥鬱鬱,無風,樹影紋絲不動地渲染出幾分詭異的氣氛。

滿地冰渣,刺客全死,宋觀的魔力幾乎耗儘見底。冷不防“劈啪”一聲,是石子被踢落的聲音。宋觀側身,看到不遠處的溫特。金發青年站在樹影之間,麵上的神色複雜得讓人難以琢磨,陽光樹蔭之下,那雙綠眼睛似深不見底。

“大人。”

四目相對,宋觀正要給個回話,卻不想身旁一截樹木上垂下的藤蔓,突然彈起像一條進攻的蛇一樣,撲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