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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最近局勢動蕩,各地革命軍紛紛出動鬨事。老頭子的手腕特彆凶殘,對待革命軍一貫采取的都是血腥鎮壓政策,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若按“哪裡有鎮壓哪裡就又反抗”的說法來預測的話,無論怎麼說,這會兒,老人的領地也應該是鬨得最厲害的。可事實卻不是如此。許多原本統治得相當溫和的領地,眼下反而是鬨得最血雨腥風,偏在老人的領地裡,竟是沒多少水花翻起來,一派寧靜。

老人對發生的一切除了嗤笑沒彆的反應。先前天下太平安穩了太久,貴族圈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吹起了“平等自由”的風,也不知是哪個白癡將那些平民所發明的理念給帶進來的。在老人看來,底下的平民當然是不能跟他們講平等的。那都是一群欠打的奴隸,當你拿著鞭子狠狠鞭笞他們時,他們就是天底下最乖的羊羔一般的愚民,賤得沒有骨頭,而當你一旦撤下鞭子,還拿了糖果給他們吃時,對方就會一瞬間變成貪婪凶暴的野狼,直接化身暴民,恨不得將你皮骨全扒了來吃。

——這些低等人種是給不得好臉色與仁慈的。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為什麼新任國王就不能明白?

也不知道原主老頭兒是什麼毛病,彙報的那個人極詳儘地描述了女刺客是怎麼被處刑的,其用詞生動得讓人作嘔。宋觀並不想聽昨夜那位女刺客被行刑的相關細節,在意識到彙報之人正在這麼乾的時候,他就讓對方退下去了。

殺人故事當下飯菜,原主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很有反派陰森森的鬼畜“腔調”。

這周目的故事,講述的是主角攻受兩人,在動蕩的革命之中經曆各種磨難,最終相愛相許的事兒。攻是正直熱血溫柔攻,受是表裡不一隱忍受。而宋觀頂著的這個炮灰攻,就是個變態炮灰而已。此前攻受任務上有接觸往來,但從沒見過對方的麵,直到炮灰爺爺要去追殺%e4%ba%b2孫子的清理門戶,兩人這才正式私底下見麵接觸,拉開了之後長達七年的愛情長跑的序幕。

而炮灰爺爺呢,雖然出場很早,在主角受的人生裡占據了很大一塊麵積,留下不小的陰影,但他退場卻是非常迅速得讓人猝不及防。炮灰原主氣急敗壞地要去抓孫子,主角受就偷偷將情報傳送過去讓主角攻快跑。反正老頭怎麼著都是沒抓著主角攻,惱羞成怒之下亂發脾氣和人杠上,萬萬沒想到踢到的是塊鐵板,對方比他還橫,於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溫特呢?”

宋觀吃完早飯,感覺胃裡沉甸甸的很不舒服。應當是沒掌握好老人吃食的分量,一不小心吃得過飽,以致於身體不適。

溫特在得知宋觀要找他之後,很快就出現了。

宋觀直截了當地問他:“什麼時候出發?”

金發的青年低頭恭敬地回道:“原定計劃是明日。但如果大人希望早日動身,今日也可。”

“就按原定計劃,不用改。”宋觀垂了眼簾,沉默了片刻,“知道安塞爾學院嗎,還有利貝爾之城?”

溫特未曾聽說過這兩個名字,突然聽到,他壓下心中的疑惑,不去現在猜測老人的意圖,隻是回答:“屬下不知,但會儘快去查。一旦有線索,會立刻回複大人的。”

宋觀“嗯”了一聲。老人的手上有一枚戒指,蛇形的,繞著手根,獠牙猙獰顯露。宋觀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感覺這枚戒指摸著手感委實很差,非常硌手。他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老年斑:“這次路途中間要能經過那裡,你安排一下。”

溫特聞言詫異了一下,眼睛顏色變得有些深沉,心想著這兩個地名是要好好查一查。

第二日出發,說是去平叛,隻一共七個人,但大家實力都很牛逼,七個人足以乾翻一般的軍隊了,尤其是炮灰原主老頭兒。彆看這位老胳膊老%e8%85%bf的,其真身武力值確實不行,老人本身身體孱弱,但魔力值卻很驚人。概括來說,就是很強的同時又很弱。所謂遠攻逆天,近身的話,又很容易叫人打成喪狗。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大多隻精通魔法的人士,都有這麼個弱點毛病。

一行人上路,宋觀是坐馬車的,於是主角受溫特也隨著他上車服侍。隨行諸位的年紀都不小,除了個主角受,其餘都是中年人,歲數在三十歲以上。溫特年紀最小,資曆最淺,能力也是排名比較末位的,若沒宋觀把人叫到馬車上,估計能被這些中年大叔給使喚到死。

大公的特製馬車自然是十分寬敞,金發的青年上了馬車,就非常自覺地在離宋觀很遠的位置上坐下。那處大概是馬車裡光線最暗的地方了吧?呼吸間都宛如洋溢著陽光/氣息的青年,往那處一坐,並沒什麼違和的,整個人是被黑暗吞沒了。因為融合得太好,以至於青年悄無聲息的仿佛不存在似的,所以宋觀不由就多看了兩眼。

溫特對著宋觀笑了一笑,無論坐姿還是笑容都充斥著一股無害的帥氣英俊意味。

宋觀心想,這個主角受若是去當刺客,會很有一番成就也說不定。

驅車行駛的動物是頭魔法生物,形似馬,四蹄周遭都長有尖銳的角。長得十分清新%e8%84%b1俗,當然跑起來的速度也十分清新%e8%84%b1俗,以致於宋觀整個人都要被顛得散架了。

偏偏馬車裡連個靠墊都沒有。

宋觀想想原主那個性子,估計也是原主不服老,不肯用了墊子叫人看輕。

——所謂死要麵子活受罪都是這樣的。

勉強忍了約摸一個小時的路程,原主能咬牙死撐,宋觀卻是受不住了的。這身老骨頭委實吃不消那麼顛著,而且%e5%b1%81%e8%82%a1尾椎骨這兒被顛得尤其疼,所以他衝主角受道:“溫特。”

金發的青年露出一個禮貌的笑,但那個笑容和他的氣質樣貌合在一起就生出點燦爛的意思。或許他本人沒有這個意願,可他真的看起來就像是個沒吃過苦的大男孩似的,笑得像是不見防備。

“大人?”

宋觀向主角受招了招手,動作不太嚴肅莊重,像在招一隻小狗。

☆、第263章 第十六彈 貴族

溫特挪過來了, 但也沒坐下, 而是手扶在一旁,維持著半傾身的姿態和宋觀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示尊重。

宋觀指了一下`身旁的空位,示意溫特坐下。

在明白了宋觀想要表達的意思時, 溫特露出了一個笑容,很明亮燦爛的帥氣,正如那一頭金燦頭發給人的印象。青年身上的束腰罩衫, 完美地勾勒出了這副年輕身軀修長完美的身形。不似昨日所見騎士裝那般繁複, 如今溫特的衣服要輕便簡單得多,而且薄。大抵年輕的生命都是充滿生機與熱量的, 所以青年依著宋觀意思坐下之後,二人這般湊近了, 隔著薄薄的衣料,宋觀感覺到那年輕的殼子所散發出不可忽視的熱力。

像坐在一個小太陽旁邊。

十分倚老賣老地往人家小年輕身上一靠,宋觀沒半點不好意思地將人當成了靠枕。被老人靠著的那一刻,溫特整個人有一瞬僵硬, 但立刻就故作若無其事地是將身體放鬆了下來。靠著溫特, 宋觀調整了一下姿勢, 感覺這下是顯然比前頭沒得靠時要舒適多了。◥思◥兔◥網◥

不過沒有防震功能的馬車總歸始終顛簸得很, 有了個人肉靠墊也減不了震,宋觀坐了沒一會兒,又覺得不太舒服,可他翻來覆去地挪換著身體倚靠的重心,也沒找著個可以讓他“一勞永逸”的位置。

他的尾椎這兒疼得慌。原主的尾骨也不知道怎的, 竟長出一截。每次馬車一顛,那長出一截的骨頭就要磨一遍。所以尋常人坐馬車是受罪,擱在老人這兒就是加倍得受罪。

宋觀實在受不了這殼子的“小尾巴”。

虧得原主能麵不改色地頂著個不動如山的姿態,反正宋觀忍得特彆辛苦。車程到後來,他沒憋住,起身站起來了一回,結果溫特以為宋觀發現了什麼,就讓人馬車停下,宋觀自然讓人不要管他,繼續前進就是。但頂著個老人殼子,站了才沒一會兒,他兩條老%e8%85%bf就顫顫發抖無法再自持,隻能重新坐下。

馬車又是顛了兩下,儘管宋觀已經竭力避免,但“小尾巴”還是被蹭到了。一時痛得宋觀都想爬到旁邊的主角受身上去,特彆想把主角受兩條%e8%85%bf給掰到微微分開,這樣他就好坐在主角受的%e8%85%bf上,然後把“尾巴”放在對方%e8%85%bf間分開的空隙位置裡,淩空防震。

不過這姿勢光是腦中想想都覺得很羞恥,一個位高權重的老頭子要是那麼個樣子坐小青年%e8%85%bf上,像什麼話?成何體統?真要這麼搞,原主那長著老年斑的老人臉要被他全丟光了,還怎麼在主角受麵前立威走劇情?

好不容易路過一個小鎮,宋觀立刻使喚主角受下去買靠墊,並把主角受趕下車去和車外的那群中年叔叔們一起走。車裡剩了宋觀一個人,這下宋觀是解放了,不用顧慮老人原本的形象問題,想什麼姿勢就什麼姿勢,直接把新買的靠墊鋪成一排,自己翻了個身趴在上頭,擺了個鹹魚翻身的姿勢。

因為小鎮並不富裕,沒有商店,集市上能買到也隻是食物,所以宋觀要的靠墊,還是溫特挨家挨戶收購來的。這些靠墊品質良莠不齊,有些一看就不怎麼樣的,宋觀都沒帶進馬車而是直接丟回給了溫特。不過,便是這一部分他覺得可以留下的,也多是做工十分粗糙,且這會兒他靠著一個墊子,就因離得太近聞著了一股細微的酸臭味,像食物腐爛似的味道,仿佛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洗過了。

並不是不能忍,隻是聞著不太舒服。

不過宋觀也不是在意。豬圈都睡過的人,這有什麼好怕的。倒是空閒裡,他翻了一遍馬車裡各處的小抽屜,沒想到的是居然從中搜出了好多盒裝糖果,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十分繽紛。

這不免讓人覺得奇怪,因為上了年紀的人按理來說基本都不吃糖的,就怕那“三高”。這位倒好,私藏了那麼多,也不怕吃出糖尿病?不過想想也不定就是給原主吃的,搞不好是專門用來投喂主角受的零食小零嘴。想想原主的鬼畜人設,還挺合理,這個猜測沒毛病。

結果接下來兩天,宋觀就發現了自己錯了,這糖還真的原主專屬。老頭兒低血糖十分嚴重,時不時的就要喂兩顆糖給自己才成。聽聞有些老人倒黴起來可以既得糖尿病,又得低血糖,幸而原主這老胳膊老%e8%85%bf還不算最慘,隻是低血糖而已。

含了一顆糖在嘴中,宋觀算計了一下剩餘的糖果還能吃多久,發現最多也就能支撐個七天。雖說看起來是大大小小的盒子塞了一馬車,但每個糖果盒揭開蓋子,裡頭裝著的分量都是一雙手能數過來的,根本不夠吃。

隻是這幾天都在外頭露宿,途中也沒經過城鎮,看來就是想買糖果,也隻能等之後再說。

傍晚,一行人停車生火準備晚飯,結果遇到暗殺者,並且還很厲害。而在刺殺發生的第一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