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頁(1 / 1)

胖蛇給拐回家了,然後把胖蛇藏在自己衣櫃裡。丫頭家裡大人不知此事,還奇怪丫頭怎麼飯量猛增。而這胖蛇得了小姐姐照料,隻要有吃的,他倒也不鬨。隻是待了一個白天,到了夜裡,他想著家中“老父”還等著自己,便同小姐姐商量要回家。小丫頭一聽胖蛇要走,便不高興了,問胖蛇是不是飯菜不好吃。胖蛇十分實誠地說飯菜好吃。小丫頭想了想,出去拿了一份新的飯菜,說是作為最後餞彆,還望胖蛇不要推辭。

麵對美食,胖蛇是向來不會推辭的。所以他高高興興地吃完了這份被小丫頭加了麻藥的飯菜,然後被小丫頭高高興興地捆起來重新藏回了櫃子裡。

一藏就是五天。

最後還是小丫頭爹娘打掃衛生時把胖蛇翻了出來。

穀裡眾人都驚呆了。雖說胖蛇的樣貌,在穀中的確議論的人很多,但畢竟穀裡關係網簡單,大家都這麼熟了,也沒人起什麼彆樣的心思,是不敢如何的。結果這丫頭厲害,上來這麼一招,著實讓大家開了眼。

也正是有了那麼件事在前,此後宋觀再也不敢隨意放養胖蛇了,出門多半都是要帶著胖蛇在身邊的,生怕胖蛇沒滿年歲就遭了意外。

他看胖蛇看得緊,自然放在小貓身上的注意力就少了。

不過小貓倒是很乖的,沒鬨,除了曾經夜裡出走的那一回,之後一直讓人很省心。

就是小貓經常會和大白貓鴉九君玩到一起。

宋觀每次看到了,都不會過問。他心裡琢磨著,小貓日後的托付問題,的確是要好好考慮了。畢竟掐指算算,這周目時間也過得差不多。屆時小胖蛇被人接走,他到時候也要去填了歎息河裡的坑,獨留了小貓一人,長不大似的,又化不了形,是該找個人的托付。

誠然,羊大娘那邊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多條出路,讓小貓和鴉九君多%e4%ba%b2近一點,也不是壞事。畢竟這隻大白貓,是真的以為宋觀家的倆崽子是他自個兒下的崽。雖說大人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而且還要扯上個宋觀至今為止還沒見過麵的小叔。不過讓鴉九君日後照料小白貓一點,還是可行的。

提及這位鴉九君,宋觀感覺挺一言難儘。

這隻大白貓自打在宋觀這兒首次吃癟之後,便很喜歡來找宋觀麻煩。回回碰釘子,碰了釘子惱羞成怒回去之後,隔些時日又還要再來。鴉九君本體是貓,行為上也是將貓式記仇找茬模式給發揮到了極致。而宋觀因最初那回的確是把人欺負狠了,所以後麵一直挺讓著這大白貓的,但這大白貓十分得寸進尺,總要踩著宋觀的底線作妖,每次都搞得宋觀想把這貨吊起來打。

這一日宋觀自屋外回來,此時正值正午,是倆小崽子在家午睡的時分。然而他進屋看到的,胖蛇的確是在睡覺,但小貓沒有。床沿之上坐著個白衣服的人,正低頭喂小貓吃一個紅彤彤的果子。

這白衣客不是鴉九君又是誰?

鴉九君剛好把手頭果子喂完,他抬頭一看宋觀,眸中含笑,姿態裡有一種貓類特有的慵懶跋扈,他說:“喲,回來啦?”

宋觀看到鴉九君就知道這貨來了沒好事,雖然他不怕,但對方也的確是很會添麻煩的:“你又來了?我小叔也不管你?”

“哼。”鴉九君揚了揚下巴,行動間眼波流轉,眸色異常明亮。通常這個情態擺出來,就表示著此君要做壞事了。鴉九君道,“你小叔不管我,你也管不了我。”說著站起來,退到了窗口處。他得意洋洋地跳上窗台,“送你一份大禮,到時候你可彆太吃驚。”

這“大禮”肯定彆有用心,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宋觀並沒有十分在意,他隻是提醒了鴉九君一句:“你當心點。”

“當心?當什麼心?”

鴉九君頗為狂傲地一揚腦袋,說著就跳出了窗口翻到屋外,結果人才落地,就發出一聲慘叫。

宋觀慢聲道:“都讓你小心了。”

痛得臉色大變的鴉九君,氣急敗壞地將腳上的捕鼠夾掰下來,朝宋觀丟去:“滾!”

宋觀頭一偏,抄手接過,他注目著鴉九君化成一隻大白貓的模樣跑個沒影,這才把手裡的捕鼠夾放回到桌上,並走到窗口企圖將窗門重新鎖上。

沒有午睡的小貓這個時候突然跳過來,躥上了窗欞邊兒上掛著的一盆盆栽。

那盆栽掛著,於是位置正好與宋觀的臉齊平。小白貓一張毛茸茸的小貓臉從花間探出,妍麗的橙色花朵映在小貓臉側,他睜著圓溜溜的眼,衝宋觀“咪”了一聲。

宋觀將窗關上,聽了這一聲貓叫,便側身轉過來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小貓的下巴。

趕走了不速之客,他這會兒看著小貓的神色十分和緩,宋觀問:“他喂你吃了什麼?”

小貓喵了一聲,藍眼睛水汪汪,像霜露明珠。他蹲在盆栽裡,就這麼看著宋觀,然後像是突然下定決心一樣,身子一下子探出來,兩隻小貓爪捧住宋觀的臉,一顆貓腦袋疾速湊上前,猛一貼,就在宋觀的嘴%e5%94%87上%e4%ba%b2了個結結實實!

被小貓%e4%ba%b2了個正著的宋觀有一點愣,主要是小貓的行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完全沒反應過來。而更令他沒有料到的,是隨著這個%e4%ba%b2%e5%90%bb失去大量靈力的感覺。

急遽的靈力流逝令宋觀眼暈了一下,整個人仿佛被釘住似的,動也動不了,而目之所及的世界也被詭異地拉伸延展開來。身上衣服掛不住地“嘩啦”一下掉在了地上,那種乍然%e8%a3%b8/露的肌膚觸?感令宋觀發冷。隨即他就被撲倒在地。後腦觸地發出“咚”的一聲大響,壓在他身上的人,分量一點都不輕。

鼠剩居然化成人形了?!

那個作死的鴉九君到底乾了什麼?!!

震驚於此的宋觀自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量變小,連原本的衣服都穿不住了,直接滑落在地。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小貓化作人形時候的樣貌。

那樣近乎於桃花眉眼般的長相,竟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第250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明明這般模樣, 似平地生花, 隻是神色冷淡極了, 宛如凍雪初臨。

小貓化成的人形模樣,皮膚是真的白,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冰雪雕砌。

宋觀還震驚著,隻是全身沒一點力氣, 靈力大失,他站都站不穩了, 直接軟倒。偏偏他因身子骨縮小, 原本合身的衣服全都變得不合身,如今這麼嘩啦滑下來, 隻有一隻袖子還掛在他手上。宋觀現在再這麼一跌, 撲向的自然是小貓,而小貓剛化形,當然不可能穿什麼衣服,於是兩人近乎赤身%e8%a3%b8/體地摟做一團,這姿態從外看著, 著實不太莊重。

宋觀瞧不見自己模樣,隻知道自己變小了,對麵的小貓化成的人形, 卻是比其本來該有的模樣要年長好些。那是介於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間的姿態,隻是麵上神色帶好幾分稚氣,綜合一起來看, 全然叫人辨不清年歲。

而他此刻跌的位置,好巧不巧,臉就這麼貼在對方的心口處。耳邊傳來的心跳聲一聲聲鮮明的,宋觀靈力大失,一時暈得厲害,他企圖起身,結果人沒自個兒站起來,反倒是暈得更厲害了,眼前飄忽的黑影一重疊著一重,他眼一閉,算是徹底昏了過去。

坑爹。

他想,先前隻是在窗台底下備了捕鼠夾,到底還是便宜鴉九君了。

宋觀這一昏,昏得很有些半睡不醒。

意識的浮浮沉沉裡,他做了一個夢。

這夢是關於前塵往事,而這往事是被一張似曾認識的麵孔所勾起來的零碎往事,全然模糊,因為本身記憶並不深刻,所以隻得一點零星片段。

比如枝頭樹影晃動,而樹底下有一人走過,那人黑發長得一直垂直腳踝,一身白衣,他在枝頭往下看著,那人目光冷冷地對視上來,且周身燃起赤火,火勢熊熊,然而片刻之後,卻莫名猝然轉為幽冷藍焰。

又比如一座怎麼也繞不出去的山頭裡,有一隻麵目模糊的小兔子,不吃草,吃肉。最後這隻吃肉的小兔子,被他喂成了豬一般肥的大兔子。△思△兔△網△

醒來之後,宋觀望著屋頂,動了動,發覺自己依然渾身無力,要自己起身還是很困難的。所以他繼續躺平,並且平靜地在心裡罵了一句,他媽的。

現在他知道了,這周目他養大的“龍貓蛋”到底是個什麼鬼。

如果他料得不錯,他以為的龍還是龍,貓卻不是貓了。

應該尊稱一句“白虎帝君”才對。

抱著如此認知再去看本周目的大綱,頓時感覺全然不一樣。

雖然那一周目的事,宋觀記得已經不太清楚,但心裡還是有個底的。他當初擔的是青龍的這個身份角色,結局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偏偏眼下蛋裡孵出的倆娃,一隻基本可以確認是白虎,而另一隻,竟似那是早就本該不存在的……青龍?

不怪宋觀認不出來,他頂著彆人殼子,向來不愛照鏡,兼之胖蛇又是幼年形態,他哪裡知道青龍小時候長什麼樣?再說當初孵出來的,小龍花色特彆具有迷惑性,他能認得出那是有鬼了。

小龍幼年時紅彤彤的,然而近十年來藥浴不斷,身上紅色漸退,確然隱約裡透出了點青影來。再加之語焉不詳模棱兩可的大綱背景介紹,宋觀覺得,自己這一點猜測,基本不會跑偏的。

龍是青龍,虎是白虎。堂堂四帝君裡頭的白虎,怎的會靈力儘失,變成一隻連化形都要靠旁力借助才能成的幼崽?且還險些被同一個蛋裡的小青龍給吞噬了?

是自願還是被旁人算計?

若說是自願的話——不可能。

宋觀當然還記得當初自己做過什麼。

那個時候他隱約感到,這莫名機緣巧合裡同自己處了好幾百年白虎,似乎對他頗有好感。彼時宋觀被一路以來所經曆的層出不窮意外給坑怕了,生怕對自己生出好感的白虎做出什麼不該有的事情來,所以直接把對方記憶消除……

不過,這舉措最後根本沒有卵用,他這一點算計抗不過坑爹的天意,任務依然失敗,白白浪費了好幾千年的時間,簡直把當時的他氣吐血。

此時想了想大綱裡那個身份未被揭曉的攻君,宋觀覺得此事多半和這人有關係。

以前的幾位神君都死得差不多了,把剩下的扒拉出來看一下,同青龍白虎關係匪淺的,不外乎就是玄武朱雀。再看大綱所言,玄武不太像,那麼,看來應該就是朱雀了。

說起朱雀,他好像先前有一個周目,也偶然遇到過?

當時自己是一個山豬精,撿了一隻小桃花。

宋觀想到這裡有點頭疼。

忽然感到身旁有人坐下,宋觀側過臉,就看到已經變成人形的鼠剩,啊,不,應該說是白虎帝君才是——就看到白虎帝君坐在他身旁床沿的地方。

這位看著麵皮略顯稚氣的白虎帝君傾了身子,一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