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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蒼白肌膚上,很容易地就被刮擦出一道細微的紅印,他盯著那道紅痕看了一會兒,語氣輕柔地回說:“可是那樣就不好玩了。”

變態。

宋觀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心中已用波瀾不驚的語調將教授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隻是眼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加上先前踢打早就耗乾了他的心氣,實在累得慌,不就是要畫畫麼,他索性合眼挺屍裝死,眼不見為淨,隨這人去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耗在這莫名其妙的畫室裡,緊縛的咒語被解除時,宋觀從座椅上起來,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可他就好像聽到自己骨頭發出的哢啦聲,像是關節生鏽。

教授一直在看畫,沒有在看人。他望著跟前的畫布,也不抬頭地同宋觀說了一聲:“畫好了,以後不會再為這個打擾你了。”蓄意放得柔和的聲音,聽得宋觀身上莫名起了一陣陰寒之意,教授說,“你要回家,就快回去吧。”

這人……絕對有毛病。

宋觀當然不想多待,他忍著一身酸痛,二話不說直接跑出門去。

回到家,一顆懸著的心暫且放下,這會兒他才有閒心撩起衣服,去檢查自己身上那些隱隱做疼的地方。結果掀開衣服一看,他自己就先愣了,因為有好幾處烏青看起來都很嚴重的樣子,反正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

見著這些傷口,宋觀的第一反應是萬一被諾亞看到,諾亞就又要焦慮得晚上睡不著了。

這樣一想,他就開始思索著要在諾亞回來之前把這些淤痕都消掉,結果才披上衣服,連紐扣沒扣上,隻聽窗口處傳來輕微響動。

宋觀抬目一看,就見被人從外向裡打開的窗戶那兒,諾亞半蹲在窗台上正往屋裡跳。

手上十分迅速地將衣襟交疊一裹,雖然來不及扣上紐扣,但先把露在外頭的肌膚都蓋上再說,宋觀看向諾亞,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道:“怎麼從窗戶那兒進來?”

諾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宋觀跟前,作勢要一把扯開宋觀衣服。宋觀連忙用手擋了一下,然而還是被扯開,肚皮上一塊青紫淤青露出來,諾亞看到了,抬頭道:“怎麼傷的?”

宋觀乾乾地笑了兩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諾亞問:“蒙巴頓弄的?”

宋觀想了想,說:“他也不算是故意的……”

諾亞猝然打斷:“你替他說話乾什麼?”

宋觀一噎,居然沒敢繼續開口。上衣都被諾亞剝掉了,他調轉身子由著諾亞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悶聲道:“我也不是替他說話,就是看你很生氣的樣子,想讓你彆生氣。”

他不曉得自己後腰的地方有幾個鮮明指印,脖頸後頭更是沾了一點凝固的顏料,諾亞看得眼裡直冒暗火,然而最終隻是用指尖輕觸一下之後便又收了回去:“我手涼,”諾亞他輕聲道,“你後麵沾到顏料了,先用熱水洗一洗好不好?”

宋觀自然不會說不好,他很配合地由著諾亞用熱水洗過手之後再給他搓洗。一番洗漱完畢之後,由著他給諾亞洗頭發。泡沫堆在頭頂,諾亞問:“蒙巴頓把我支走,到底要對你說什麼?”他很不放心,“不管那人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平日裡幾乎所有事都同宋觀說明交代了,並沒任何不可見人的東西,所以蒙巴頓也沒什麼好怕的。然而再想了想,又怕萬一對方硬是要用言語挑起是非呢?這也是不可不防的。而且,他也的確非常在意宋觀身上的指印和顏料痕跡,所以又絮絮重問,“你今天到底碰到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你彆睜眼,泡泡都要進眼睛裡了,他就是給我畫了幅畫。”說完了,又著意補了一句,“他說以後再不會來煩我們了。”

諾亞聽了不語,心中已將蒙巴頓教授扒皮抽筋。

宋觀看到諾亞表情覺得很好笑:“你這是怎麼,臉都快氣得鼓成皮球了。”

諾亞眼睛閉著,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顫動,然後他頭一低,就將自己頭上泡泡全部蹭到宋觀%e8%83%b8口去了。

晚上睡在床上,諾亞輾轉一陣,複又半起身,他趴到宋觀肩頭小聲說了一句:“我們不要在這裡讀書了,趕緊走吧。”

宋觀於黑暗裡突然聽到這話,也不知心裡什麼感受,半晌道:“說什麼傻話。”

“不是的。”諾亞很認真地將宋觀扳正過來,“這裡國情太複雜,公爵那邊事多,我先前沒太在意,現在仔細想想,總覺得自己不小心已經牽連太多。如果早點走,或許能抽身,再晚些,說不定就遲了,連抽身都不能夠。”

宋觀許久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兒,就在諾亞以為宋觀是不是不小心睡著了的時候,宋觀的聲音才重新響起。諾亞聽見宋觀輕聲說:“你說去哪兒不都是多事多非?你要過得好,便少不得要和人爭,既然和人爭了,那就總是會要引起衝突的,最後但看誰更棋高一著。贏了就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一件事。”

諾亞怔然,下意識問:“什麼?”

宋觀輕輕說道:“你說,你要在這裡買大房子給我住。”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緩,像初春細雨撒了人一臉,綿綿密密地飄揚在空氣裡,“我還記得你當時說話的表情。”

諾亞怔了一會兒,然後他伸出手慢慢將宋觀抱住了。諾亞貼得很近,因為姿勢的關係,他的睫毛在眨動的時候掃過宋觀的脖子,像一片小羽毛。諾亞小聲說:“我也記得。”

再之後的日子,就跟以前沒太多差彆,反正就那樣,也無須細提。值得一提的是新學期開始的第九天時,宋觀回家整理書,他在自己的魔法史新書裡,嗯,發現了一封夾著的信——是封情書來著。隻不過這情書匿名,而且信的抬頭處也沒寫收信人的名字。宋觀一開始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直到把這信拆開看了一遍,才明白這信的屬性。這信裡頭的內容寫得挺不知所謂的,他看了之後,除了覺得肉麻,也沒彆的想法。

然後他這不看完之後就隨手擱在一邊了麼,那天諾亞比他晚回來,當時宋觀都洗刷完畢躺床上用被子裹著了,結果諾亞回來無意間瞄到那信,登時就炸翻了天。

宋觀好說歹說才把人哄住,心道還好那信看著就跟塞錯地方似的,又沒個署名抬頭,不然還真不好哄住諾亞。

反正這信到後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宋觀是沒太在意的,但諾亞卻十分耿耿於懷,不過這事最終不了了之。又過一個月,到了諾亞生辰的日子。以前在莊園裡的時候,兩人時間總是錯開,所以沒在一起慶生過,還是後來逃亡出來了,才有了一起過生日的說法。

其實先前諾亞過生日,宋觀也是有給諾亞生日禮物的,不過那會兒是莊園裡的管家挑選好了禮物後以宋觀的名義送去諾亞那兒,宋觀本人倒是半點都沒有費過心思。

這次諾亞過生日,宋觀給諾亞燒了一碗長壽麵,他在諾亞好奇的目光裡解釋了這碗麵的寓意,然後又給了諾亞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像。

宋觀是很會抓人的特質特點,所以他雕的那小木像,讓人一看就會明白,這雕刻的是諾亞。

要吃長壽麵之前,宋觀坐在諾亞旁邊,他一手拄在桌上撐著腮,半側過身子看著諾亞,宋觀笑著說:“有什麼願望都可以現在在心裡許下,錯過了這個時機可就沒有機會了。”

諾亞透過湯麵蒸騰上來的熱氣望向宋觀:“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宋觀說:“什麼都可以。”

諾亞看著宋觀,半晌:“我已經許好了。”

長壽麵隻是晚飯中一道比較特殊的食物,這頓飯做得豐盛,自然還有彆的不少東西。兩人吃完,外頭天色已黑,但街上燈火明亮,宋觀本來想陪諾亞出去走一圈逛逛,可他用完餐後,莫名就覺得很困。這困意來勢洶洶,簡直莫名其妙得讓人感到萬分古怪,他打了一個哈欠,宋觀向諾亞道:“奇怪,今天特彆想睡覺。”

諾亞正將木雕人偶放進儲物櫃的盒子裡,他放好之後就轉過身來,看著哈欠連天的宋觀,輕聲說:“困的話,那就先睡好了。”

宋觀搖頭:“我先用冷水洗個臉吧,洗完可能就清醒了。”

諾亞似乎本來想說什麼,但最後看著宋觀,隻說了一聲“好”。

然而洗完臉後,宋觀還是不見清醒,反而越來越想睡,他拍了拍臉,最終還是向睡意妥協:“不行了,我還是先睡一會兒,你看著點時間,一會兒叫我起來,我們等下還是要出門的。”Ψ思Ψ兔Ψ網Ψ

踢掉了腳上的鞋,宋觀有點猶豫自己是換上睡衣去床上睡呢,還是就這麼鋪一個毯子在床上,然後自己躺在毯子上眯一會兒。尚未作出決定,諾亞已經走上前來替他解開上衣的紐扣:“那就在家裡待著好了,”諾亞低聲說道,“我也不想出去,今天我們兩個就一起早點睡覺,好不好?”

宋觀實在困得厲害,稀裡糊塗的,就由著諾亞給他換好了睡衣。兩人倒在床上,宋觀很自然地將諾亞往自己懷裡摟了摟,他倒是還想要和諾亞先說一會兒話再睡,可他話沒說幾句,就很快跌入夢鄉,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一覺宋觀睡得十分得沉,一夜無夢,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

反正是周末,不用早起去學校,他在被子裡又多賴了一會兒。

腦子漸漸清醒了,宋觀想要起來,一動之下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有點不太對。

宋觀:“???!!!”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後麵那個不能描寫的地方,是有點腫脹微疼的。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裡麵有東西。

尼瑪……

“諾亞?諾亞!”

剛起床的聲線喑啞不堪,宋觀喊了兩聲,本來並不抱多大希望,但外頭走廊裡響起腳步聲,跟著門就被推開了。

宋觀看到諾亞走進來,他從床上坐起,說:“你過來。”

諾亞聞言乖乖走至床前。

宋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應該跟我說?”

諾亞靜了靜,神情大抵算得上是天真又無邪。他那雙藍眼睛可真是好看啊,眼睫纖長,眼睛形狀的弧度在眼尾那兒微微挑起,眼眸顏色是藍的,藍得沒有一絲雜質,像是吸飽了天空的顏色,藍得已經到了乾淨的地步。所以這樣的眼睛望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天真懵懂的印象,像小天使一樣。諾亞反省說:“我昨天沒有叫你起床。”

“不是這個。”宋觀麵無表情地握住諾亞的手帶入被子裡。方才對話的時候,他已經隔著被子將睡衣褲子扯下,所以此刻毫無阻礙地引著諾亞一指陷入那個紅腫的溫熱所在。

大概是因為已經過了一夜,這“入口”有所閉合,所以再次進入是有些阻塞的,不過裡頭的白色濁液還是被成功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