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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此處待久了,會讓魔王大人觸景傷心,所以坐了有片片刻之後,是扭頭哽咽著哭唧唧地離去了。

葉伯恩是過後才進門來看宋觀的。

他進門時,宋觀正手支著下巴,似乎是在發呆樣子。葉伯恩覺得此刻的宋觀真像一隻被捕獸夾給捉住了的小狐狸,而且還是長得皮毛水滑外形十分過關的那種。雖然這樣的小狐狸,平日裡偷%e9%b8%a1亂嚎什麼的會討人厭,但如果真的被人抓住傷到了的話,也無需這隻小狐狸做出楚楚可憐的情態來,隻稍這小崽子閉著眼%e8%88%94一%e8%88%94傷口再吱一聲,那也依舊是招人憐招人愛的。

看剛剛那些人的表現就是這樣的了。

宋觀注意到葉伯恩進來,挺驚訝:“你怎麼來了?”

葉伯恩走過去,將一隻瘦小的小桃子放進了宋觀手中,他回了一句:“當然是來看你。”然後就坐在了宋觀身旁,“醫生怎麼說?”

宋觀一點都沒有負擔壓力地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就這樣吧,精神能力倒退了點,其他沒事,沒缺胳膊沒缺%e8%85%bf。”

葉伯恩看著宋觀說起這些事情,卻仿佛像在議論彆人一樣,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你最近都是要待在醫療室?”

宋觀回道:“是啊,說是因為我跟蟲母有深度接觸,所以要隔離。我剛剛也聽說了,你們進出來看我都是要消毒檢查的,而且不許碰我,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現在我覺得自己跟個大病毒似的,感覺不太好。”

葉伯恩聽了之後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沒做評論,隻是忽然問道:“你宿舍房間裡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幫你拿過來?”

宋觀沒想到葉伯恩居然這麼上道,但想著自己現在“受傷”似乎還挺慘兮兮的,所以旁人就會多關照點,葉伯恩大概也是這樣的心理。略一思索,他覺得既然蟲母都出來了,那麼現在還以為自己是蟲子的主角受葉伯恩,大約也是要有所動作來保護蟲母的了——葉伯恩會用言語暗示的能力,去暗示大家不要對蟲母動手,這個情形下,他宋觀自己是需要想辦法躲避這場暗示的,如此,宋觀就想起了那個自己一直不肯戴的耳釘,一拍被子,宋觀對葉伯恩說:“我房間裡有個盒子,藍色的,裡麵好多東西都放得亂七八糟的,反正——你就幫我把整個盒子都帶過來好了。”

葉伯恩答應了,晚間的時候果然將那盒子帶了過來。宋觀接過了便道了聲謝,其實他剛剛沒事乾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來了古跡的事情。葉伯恩的“精Y”可以把快死的自己救活過來,那麼這“精Y”對於恢複精神力也有效嗎?……啊,不過,當然,宋觀不會問出這種問題的。這種問題他自己在心裡頭想一想就好了,如果真的問出來,他敢肯定葉伯恩會問他一句你是不是想吃。

嗬嗬,他才不會自取其辱去問這種問題。

雖然他的確有點好奇就是了……

翻出盒子裡黑色的這枚可以隔絕精神力暗示以及催眠功效的耳釘,宋觀將其戴上到了耳朵上。對此宋觀扯著鏡子左右瞧了瞧,覺得自己這樣的打扮果然是gay沒邊了。雖然不醜,還挺時髦,但也是真的很gay。

很好,宋觀心想著自己接下來要等著去完成的事情,羅列一下,其實也就這麼四件了。宋觀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第一件是發現軍事基地裡眾人被葉伯恩搞到情況異常,於是企圖跑出去試著聯絡外界;第二件是差點要聯絡上的時候,被人發現行為異常,所以逃跑,結果誤打誤撞放出主角攻;第三件是等主角攻把葉伯恩敲到恢複記憶,和蟲族對打,本人就負傷開心地收拾包袱回家;第四件是因為身上負傷,所以實力大減,於是回家之後遇上家族內鬥就被乾掉了。

捋清楚了自己的任務線之後,宋觀覺得一切真是完美,並且他已經決定了,在“回家”之前,他要找主角受葉伯恩好好聊一聊人生。因為宋觀還是覺得葉伯恩這人是有點死腦筋的,再加上他們倆之間感情問題,自從上次遺跡之後就明顯有點超綱,所以他必須是要在離開之前好好地跟葉伯恩談上個一談,不然不談的話他心裡會不安,死都死不安心。

這般戴上耳釘,宋觀在醫療室裡待了有十來日的光景,這段時日內,他想出去總是被限製,一開始宋觀還沒覺得什麼,後來就發現自己仿佛是被人囚禁了起來似的,並且之後就隻能見到葉伯恩,彆的人其他一個都瞧不見,連醫務人員都不見了,屋內隻有機器人。

對此宋觀這要是還沒察覺出事情不對,那他真是可以被剁碎喂狗了,他覺得這情況已經足夠詭異了,顯然時機成熟,自己是差不多可以逃跑了的。可房間看管很嚴,他根本出不去,宋觀找了葉伯恩婉轉地說起這件事,問葉伯恩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e8%84%b1離隔離期,什麼時候才可以到外麵走一走,然而葉伯恩聽了他的疑問,隻推說是這件事要問醫務人員。

滾你的我根本連醫護人員的一根毛都看不見好嗎!

聽了葉伯恩那明顯是搪塞的回答,宋觀他當然是非常想毆打葉伯恩的。他心中十分懷疑,懷疑得近乎確定了,其實自己麵臨如此境地,醫護人員也不露麵,這根本是葉伯恩的傑作。

不過眼下不能打草驚蛇,宋觀雖然有這麼個想法,但他也不能因此真的去毆打葉伯恩,況且打起來他也是打不過對方的。可是如果隻是用言語跟葉伯恩表達自己想出去的意向,葉伯恩就會是一副拿著醫護人員做擋箭牌的樣子,宋觀拿葉伯恩沒轍,於是他想了許久,決定在醫療室發瘋。

等宋觀弄斷了自己的一隻胳膊之後,葉伯恩終於肯露麵了。

葉伯恩走進來的時候,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鋪了一地,都是被砸壞東西,而他要找的那個人坐在一地狼藉的正中心,滿不在乎地托著一隻斷手。葉伯恩看著宋觀,從臉到腰身,再到那隻斷手。他心想,這就是他想要關起來的人,這就是他想要藏起來的人,然而大約是狐狸天性,一顆心很野的,這人讓人關不住,是總想著要往外跑。

因為地上滿滿當當地堆了一片,所以讓人幾乎無處下腳,葉伯恩向著宋觀走過去的時候,鞋底的膠質就踩著金屬碎片了,於是他一步步走過去,腳下的步子就伴隨著細細的仿佛碾壓磨碎一般的聲音,葉伯恩走到宋觀跟前,幾乎是溫柔地開了口:“你這是要鬨什麼?”

宋觀瞄了一眼葉伯恩,手上倒是不怎麼疼,他說:“總被關著,還見不到人,煩死了。”

葉伯恩看了宋觀半晌,問:“你這麼想出去?”

宋觀一麵偷瞄著葉伯恩,一麵內心暗暗琢磨著葉伯恩此刻的神情態度是個什麼意思,斟酌了片刻,才說:“如果可以的話,想出去逛逛。太悶了,逛完就回來。”

葉伯恩聽了這話,走得更近一點,俯身將宋觀從地上扯起來。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是經常做這個動作的,大概是因為自己總是將對方打到或躺或坐地賴在地上,而他每次看到對方坐在地上,因為覺得地上臟且涼,所以總忍不住要將對方拉扯起來,是怕對方冷了又弄臟了衣服。想到這裡,葉伯恩微微一哂,心想原來從那麼早起就是這樣,然後他側過身對宋觀說:“行了,把這斷手接一下我們就出去。”

宋觀雖然早知道葉伯恩是如今這個基地裡“橫行霸道”做決定的人,可還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樣子,故作憂愁地來一句:“不行吧?教官都沒批準。”

葉伯恩瞥了宋觀一眼:“你鬨出那麼大動靜,你以為教官沒做好打算?”

宋觀露出一個笑,心中暗懷鬼胎,口中欣然讚成對方觀點:“嗯,你說的也對。”

待到兩人出門,已經是好些許時間之後的事情了,宋觀跟在葉伯恩身後,摸了摸右耳的耳釘,他想著自己要怎麼甩掉葉伯恩,才能出門去找主角攻——對於主角攻所在方位,宋觀前些日子在醫療室裡,也就是在他還能見到除了葉伯恩之外的人時候,是做了打聽的,並且成功得知主角攻被關押的所在。所以,現在,他隻要甩掉葉伯恩,就能出發上路去找人了。

然而這一計劃的實施,還是很有點困難,尤其宋觀發現葉伯恩領著自己走著走著,居然走進了“閒雜人免入”的基地指揮室,他有點懵。

指揮室的空間相當大,因為有好幾個操作台,每個操作台都又有好幾個人一起操控,再加上其他一些工作人員,所以零零總總加起來,還是有不少人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觀踏入指揮室的時候,那麼多人,全部一致地停止了手頭工作,就這樣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門口的位置。每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戴著麵具一樣,神情冷漠已極。而室內的光線並非大亮的那種,是幽幽的有些透著熒光冷意。人們的麵孔在熒光渲染之下,便顯出了一種異樣的陰沉感來。

倘若隻是那麼一個人看過來的話,或許還沒那麼嚇人,可偏偏是那麼一大群人,動作整齊一致,同樣陰沉森然的麵目表情,幾乎模糊了所有人的五官長相還有打扮,一眼看去,竟好像所有人都長著同一張麵孔似的。

宋觀頭皮一麻,未有動作,就聽到身旁的葉伯恩頗為冷淡地指示了一句:“好了,你們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如此一句話下去,人們就仿佛牽線木偶似的,也不說話,但果然是紛紛扭轉過頭去做自己手頭的事情了。

宋觀見狀人都要淩亂了,他心中琢磨,眼前這種一看就那麼反派的機密畫麵,葉伯恩帶他過來看是想乾什麼?這是想鬨滅口還是要怎樣?若說滅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但除此之外,他也十分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要乾什麼。

心中還未揣測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宋觀他就見到身旁的葉伯恩側首衝自己一笑。

那笑容在原本冷淡表情的麵上驟然展開,便如冰雪開融,春回大地也不過如此了,葉伯恩說:“宋觀,”聲音裡有種不容人有彆的選擇餘地的力量,他說,“你跟著我走。”

宋觀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動:“……”

完蛋了,宋觀心中這樣想著,因為帶著耳釘,所以現在他是處在對一切言語暗示免疫的狀態裡。

那麼,問題來了。

葉伯恩剛剛跟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用了暗示,還是沒有用暗示?

宋觀愣在那兒愣了幾秒鐘,然後就收拾起臉上的表情跟在了葉伯恩後頭。他覺得葉伯恩剛剛和他說話,是用了異能的。就憑對方講話如此完整,連名帶姓的,還主謂賓都十分齊全。如果沒有用異能,對方應該不是這麼個講話調調。

不知道對方到底要乾什麼,宋觀不動聲色地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試圖將自己偽裝得和周邊那些指揮室內的廣大群眾一般模樣。

眼見葉伯恩坐到了意義最特殊的指揮官專屬座位上,宋觀在葉伯恩跟前站定。他抬眼去看葉伯恩,事實上宋觀很少這樣認認真真地打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