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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的倒數第三天,那條蟲子已經死了,葉伯恩五天前被送進治療室,到現在還沒康複送出來。宋觀這殼子的原主因為出了這件事,一直心情不好,所以每天閒下來沒事乾就抓著自己的小男友亂搞一氣。而宋觀比較倒黴,他接手這殼子的時間不太湊巧,才張開眼睛,遇到的就是原主與小男友在那兒瞎搞的場麵。

然後慘劇就發生了。

因此被抬去醫務室的宋觀因為太疼,他躺在擔架上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了一隻小蝦米的形狀。根據疼痛程度,臉色發白的宋觀很懷疑自己的丁丁,是不是已經被人咬下至少半根下來了。身體上的生理反應卻在主觀上強行克製,這導致他的眼角有些輕微泛紅還滲出了一點淚。

宋觀他現在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係統曾經動不動就用“蛋疼”做為懲罰手段,那滋味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如今再遭一回斷根之痛,令他不由憶起當年滋味,真是令人**不已。反正這疼不是什麼利落疼法,來勢洶洶的一下之後,就跟琴音似的,有種繞梁三日不散的悠長婉轉感,簡直要讓人崩潰。

擔架一晃一晃,最後也不知停在了個什麼地方。宋觀縮成一團,疼得都不想睜眼,他隻感覺有人停在自己旁邊,然後那人似乎是審視了一番,就傾身動作挺粗暴地壓住了他的膝蓋。

團起來的身體被強行打開攤平了,這番動靜終於令宋觀半死不活地張開眼來看了一眼來人。

眼前的人穿著白大褂,麵色非常冷淡,光從臉上來看是看不出這人多大年紀的,反正統一的形容就是年輕,至於具體年輕到什麼程度,實在不好說。此人頭發是白的,眉毛是白的,細細看去,竟連眼睫毛都是白的。反正這整個人的色係就都是偏淺色偏白的。然而這種白又顯然有彆於宋觀所知道的那種白化病患者身上的白,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區彆法,宋觀一時也說不出當中差異。

一眼將人打量完了,因為害疼害得厲害,宋觀沒什麼精神氣的,是又半死不活地把眼睛閉上。他有點想重新把身子蜷縮起來的,然而膝蓋依舊被對方按住,動不了。

穿白大褂的校醫看宋觀這樣要死不活的,就一把揭開了宋觀身上的床單。自然,床單之下宋觀赤/身/%e8%a3%b8/體地什麼都沒有穿。校醫挑了一下眉,他手按住宋觀的大%e8%85%bf,然後用戴手套的手撥弄了一下宋觀的受傷部位,“嘖”了一聲:“宋同學。”他帶著點嘲諷地說道,“有沒有人提醒過你,你這個尺寸並不太適合往人嘴裡塞?”

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終於修完前麵的小破文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淚流滿麵,大家好久不見!

☆、第162章 第十一彈 吾名

這話不是什麼好話,可若要說這是侮辱又是及不上的。對方也沒有蹬鼻子罵人,頂多算是不陰不陽叫人不爽。而現在宋觀疼得一張臉皺起,倒也沒有心思去管對方說的什麼,再說他受傷受得的確不光彩,眼見對方是個醫生大夫的樣子打扮,可來了站在一旁也不乾些救死扶傷的事情,宋觀皺著眉,他疼得手腳無力也沒了脾氣,腦子裡也不甚清明,這個時候又是無需他逞強逞能的,所以他服軟服得十分心安理得,抽了一口氣,宋觀氣若遊絲地說了一句:“疼。”

配著那一頭冷汗嘴%e5%94%87發白的模樣,如此少年殼子虛虛弱弱的一聲疼,簡直可憐得不行。不過校醫他和宋觀這身殼子原主是熟人,知道原主是個什麼德行,此刻見著宋觀這個樣子,心裡頭生不出什麼彆的感覺,隻是一陣惡寒,仿佛吞了隻蒼蠅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冷嘲熱諷的話都一時堵在了喉嚨裡。

呼出一口氣,校醫麵無表情地檢查宋觀的傷口,做了一番簡單處理之後,他揮旁邊的機器人將宋觀放入治療倉。

整個過程裡,校醫的表情一直冰冷冷的沒什麼活人氣息,竟和旁邊的機器人像一個爹媽生的。他白發白眉白睫,衣服也是一身白,就好似人在大雪裡站了一宿積了一身雪,怎麼看都有點看不見的冷意圍繞他周身旋轉,有始終股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眼見治療倉裡逐漸蓄滿了營養液,冷眼看著少年麵目一點點被液體埋沒,校醫%e8%84%b1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是直接丟進一旁機器人敞開的肚皮裡當場銷毀。

雖然他明麵上是校醫,但私底下還有其他任務在身。本來此次學校的暑期培訓不是他隨行,他另有事要做,結果那邊的任務出了變故暫時沒他什麼事情,而學校這邊原本排定的校醫又受了傷,這般顛來倒去的,最後倒是意外的由他擔任了此次軍校的暑期培訓隨行軍醫。

當時來的路上,宋觀跑來醫務室堵他,就這麼吊著眼看他。因為生的是一雙狐狸眼,是以宋觀做出這種情狀來的時候,是分外討打的。宋觀說:“你這算夫唱婦隨了?”

雖然已經決定不和對方一般見識,但他還是垂了垂眼簾,清楚地冷聲說道:“滾!”

然後兩人打了一架。

兩家人是世交,長輩們很熟悉了,小輩們之間自然見麵相處的機會也就多。校醫比宋觀大了個五歲,以前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每逢放假他就都會在宋家住上個一段時間。按理來說,他和宋觀兩個人應該是很有交情的,但實際不然。不過兩家的大家長們不知間中底細,甚至還覺得他們倆關係不錯,所以一直有撮合之意。

兩家曆來就是聯姻不斷,以前是男女通婚,到如今世道同性也能結婚,於是性彆這種事情也就沒有了拘泥。剛巧這一輩的嫡係裡,他與宋觀年歲正當,所以長輩想要叫他們兩個湊成一對。可惜這一番心意隻能辜負,因為他和宋觀實在是談不攏。這麼多年下來不鹹不淡地處著,他一直就覺得他兩個待在一塊感覺也就是個麵熟的陌生人。

宋觀是個說風是雨的行動派,脾氣十分火爆,然而平時話少,反正同校醫在一塊兒的時候就是個鋸嘴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臉上常掛一副日天日地什麼都沒放眼裡的死相表情,十分不討人喜歡;至於校醫性子冷,同樣不怎麼愛說話,一旦開口冷嘲熱諷起來能把人堵得上下氣都不順,所以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基本沒什麼話聊,但有時候又碰到一起不得不待在處,於是雙方不是扭身各安一方各做各事,就是啞巴似的相對無言。

結果兩年前兩家的家長居然商討著要不要給他們兩人定個%e4%ba%b2,校醫當然是拒絕了。

在他看來這十分理所當然。校醫不願意和宋觀湊一對,他是有喜歡的人的,雖然現在是他單方麵的喜歡,兩人沒什麼過多的明麵相處,但來日方長,不怕日後沒機會。也是因為心裡揣了人了,所以他覺得自己跟宋觀沒戲。哪怕心裡沒有揣著人,他也覺得自己和對方過不到一處去。校醫是這麼想,並且認為宋觀的觀點應該跟自己也差不多,他覺得對方肯定不想跟自己瞎湊合,這件事上顯然是長輩們瞎點鴛鴦譜,當然不能算數。⊥思⊥兔⊥網⊥

哪想他是明明白白拒絕了,可對方卻沒有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同樣拒絕。並且不但不拒絕,還滿口謊言騙兩家長輩說他們早就是一對,隻是近來鬨了彆扭在作怪!

為此他很吃驚,不懂對方是想乾什麼。暗暗計較了一番,他決定找對方打開天窗說亮話,是準備講個明白。哪想見了麵後大家根本談不到一起去,還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對方張牙舞爪的也不說話,跟隻揮舞鉗子的螃蟹似的讓人頭疼,校醫拿宋觀完全沒辦法,兩人就此結怨——其實說結怨也好像不那麼準確,頂多就是見麵就打架。

他認為對方反應過激,但想到對方偶爾非常混不吝的做事風格,便懷疑是自己先拒絕的行為傷了對方自尊心,所以導致如此結果。因此校醫心中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拒絕太快了,可若要說羞愧之類的情緒,他麵對宋觀是半點心虛愧疚都沒有的,隻是對方撲上來要和自己打,他看對方的感覺總是個半大的毛小孩子,所以不願和對方一般見識。

隻是沒想到他不和對方一般見識,對方還就蹬鼻子上臉了。宋觀這一鬨起來沒完沒了,總往他跟前湊不說,並且鋸嘴葫蘆開了口子,每次見了他老愛講點討人嫌的話。時間一久,校醫雖然還是不和對方一般見識,可也覺得宋觀很煩。是以兩人見麵,講話總是不陰不陽,話不是好話,三兩句後照例動手。對方當然不是自己對手,所以通常都是他把人猛敲一頓打個七葷八素,然後直接丟出門外,采取的是速戰速決策略。

一晃兩年過去,今年這小鬼頭找個了男朋友,他滿以為這樣對方就該跟自己從此沒事了,哪想對方還是原來那般死德性,還來煩他,他很不高興,都有點想拿出平時做任務的雷霆手段來教訓對方了,不過最後考慮兩家交情,還是作罷。

一片冰冷色澤的醫療室內,校醫將治療倉的數據做了一番檢測修改,再看了一眼裡頭被突如其來的營養液淹沒後,而顯得分外惶恐的少年軍校生,校醫設定好了治療倉的再次開啟時間,並冷眼欣賞了一番對方如同溺水垂死掙紮一般的行為,確認自己果然無法理解對方小腦瓜裡想的是什麼,他決定不再管這個小破孩,是要再去給葉伯恩做一番身體檢查。根據昨天的所得數據結果,葉伯恩身上的傷已經是差不多快好了,他很掛心對方。

躺在治療倉裡的宋觀被這周目的高科技給嚇到。主要是治療倉裡溫溫熱熱的營養液傾瀉出來,一下子蓋過他的鼻子眼睛的,宋觀真心是以為自己會被淹死。他一口氣憋得半死不活要“狗帶”,透過治療倉那透明的艙蓋,白毛校醫麵無表情俯視自己的樣子,真的就是個殺人凶手要毀屍滅跡的模樣啊這不嚇人呢。

缺氧缺到眼前發黑的時候,宋觀不用自主地手拍上了艙蓋,他吐出嘴裡最後一串泡泡,心裡想著媽了個%e9%b8%a1的剛來就死,自己連大綱都還沒有看!這都什麼坑爹發展!

十分不甘地極力掙紮了一番,自然無果。沮喪懊悔至極的宋觀心想著,完了,自己要馬上再見%e9%b8%a1蛋君了。可能是太沮喪了,充盈的液體之中,他甚至連之前如此惱人的斷根之痛都沒怎麼感覺到了。狹小的液體封閉空間實在讓人無處逃生,宋觀乾脆放棄治療,萬念俱灰地不再屏住呼吸。要死就死吧,他不怕。結果驚奇地發現,自己在這液體之中是能夠呼吸的。

瞬間明白自己大概是誤會了白毛醫生,也忽然明白對方剛才麵無表情看自己的樣子很可能就是在看傻逼,一想到剛才自己那麼真情實感地在掙紮,還那麼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會死掉,宋觀安靜如%e9%b8%a1地躺倒在治療倉裡,尷尬得臉都要紅了。但這覺得自己丟人的情緒才維持了沒多久,一股沉沉的昏睡之意襲來,宋觀懷疑是不是倉內液體自帶的麻醉效果。

然而容不得他細想,隻感覺眼皮重似千斤的,宋觀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