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1 / 1)

少走些歪路。”

上官宴聽了這一席話,默然不語,這一些父%e4%ba%b2都沒要,他如何會受,所以自然是拒絕了。但儘管是拒絕了,可他也是知道的,自他中榜之後那一路官途調順,是多虧了上官家主的暗中相助。他自幼生得容貌出眾,貫來容易惹麻煩之事,這從官一路也依舊未能免去了這麻煩,也虧得他行事小心,再加上又有上官這個姓氏作為庇佑,是以在這江南一地,倒也不曾出了什麼糟粕事來。

從官三年,也不知是不是上官家主的手筆,總之上頭一紙調令,倒是將他調去京城了。路上他救了一個武林人士,不想就此就惹上麻煩。但君子坦蕩,他做事隻求問心無愧,況且他想救的這個人也算是個俠義之士,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這上京路上一路都是風波,卻也總算在臨近京城的時候,將全部的事情都解決了。被救的那個人說是要留在他身旁做貼身護衛,來報答救命之恩。他多有拒絕,但對方言辭誠懇得有理有據,加上又出了些狀況——倒也和先前的事情無關了,是旁的官員調?戲他狀況。

那俠士便在此時出手相助,但這相助不顯魯莽,是應對得非常得體的,因是毫無錯處可挑,對方也隻能悻悻然離開。然後俠士跟他說,你看我在某些方麵,也還是稍微有些用處的。

他看著對方半晌,心中略有一動,是從前從未有過,恰如春風吹皺湖水麵,風是微醺。他看著對方的眼睛,對方的眼神很溫柔,正看著他,最後他自己先一步移開了視線,是說了答允的意思。

這一番波折並不細論,這八月的時候,上官宴終於是來到北地京城。立於城前,這城門巍峨,他想著自己的畢生的政治抱負便也就都在這裡了,一時覺得滿腔熱血奔湧著,隻求一個宣泄口。可是……不過……但是……上官宴自進了京城之後……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是的。

有哪裡不對。

周圍這些他是第一次接觸的人,在知曉他的名字之後,普遍反應都很有些微妙。

譬如前兒頭進城門的時候,那守在城門口的人檢查著名錄的時候,才瞧見了他的名字,就驀然變了表情,%e8%84%b1口一句說道:“上官宴?!”緊跟著邊上另一個人聞言也是暫停了手頭的活,一臉驚訝地過來:“哪個?上官宴來了?哪個是上官宴?”隨後這兩個人望過來,目光實在是直白得有些失禮了,就那麼將他從頭到尾地,用一種簡直要扒了他的衣服將他看到骨頭裡的目光,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

可這與往常碰到的那種非禮性的目光又不同,很是坦蕩蕩,但是這種赤條條,跟審查犯人似的審視,很容易讓人有種被冒犯的不快,他被看得莫名。

很多事情,是因為未知,才叫人心裡無法安定,偏偏入京一事,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因為看得太重,所以心思會對外界發生事情的感知更加敏[gǎn],總歸是不安寧,偏偏那兩人看了許久,在他開口問話的時候,便是掩飾性地笑了一下,最後說的卻是個意義不明的話:“沒什麼,就是,呃——原來你就是上官宴啊。”

什麼叫你就是上官宴?

偏偏再繼續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基本上一路到所需的報到點,上官宴就是一直頂著這樣的目光過來的,可每回當他問那些人是什麼緣故的時候,那些人全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什麼都不說,隻笑笑不答話。

上官宴被看到後來也是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待他辦完了這些差事,倒是遇到了於京中任職的上官家的一位旁支。

這一位是挺熱情的,上官宴於京中一點都不熟悉,此人的確是幫助了他甚多。等到事情差不多都是告一段落了,這一位上官家的旁支左右看了一圈,然後靠過來了點。

因這行為太過鬼祟,上官宴有些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旁支公子見狀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個尷尬的笑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跟進上前一步說道:“這個,我並沒彆的意思……我那個,其實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來著……”

上官宴是因為以前吃過各種各樣的虧,長了記性,所以他並不為這一位旁支的話所動,依然往後退了一大步,隻說:“你要說,便在這個距離說就是了。”

旁支公子撓了撓頭,想起現在他這是在自家院落——啊,雖然這一整套屋子如今都是給了這位上官嫡係的小公子了的——但話說回來,他在這裡議事,又沒有旁人在,其實還是挺安全的啊,完全不需那麼小心謹慎的來著。不過自己這未打一聲招呼就上來附耳說話的行為的確是唐突了點,無怪宴公子反應這麼疏離。但疏離歸疏離,這一點疏離如何也不可能叫他就這麼輕易退縮的!雖然問題失禮,但他此刻心中懷著的八卦之情,如大火熊熊燃燒,輕易不能澆滅,有些八卦消息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尤其!跟前這個人!還是近日那傳得愈來愈烈的消息正主當事人之一!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旁支公子越想越激動得不能自已,腦子一熱了也顧不上什麼婉轉套話,直接上來就是一句:“宴公子,我其實,是想問你同宋丞相……”

臥槽,是不是直白過頭了!

等等!

旁支公子一句話出口就想著槽糕,這種問法,宴公子還有沒有可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啊!

上官宴聞言皺了皺眉。

旁支公子見狀立刻硬生生地卷住了%e8%88%8c頭,吞了那原本衝動無比的話語,連帶著原本有些被八卦之火燒昏了的腦子,也稍微冷靜了一點點,他噎了半晌,方才繼續說道:“我,我這個,是想問那個來著……宴公子同宋丞相,原本可是……舊識……嗎?”

這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上官宴心中湧起不妙之感,他怎麼就同宋丞相扯到一起了?

他抬目看向旁支公子,眉頭依舊皺著,因為事出突然,簡直莫名,讓他不得不再次去確認一遍:“你說的可是宋家那位二公子?”

旁支公子忙應道:“正是。”

說起來,他這一路進城,好像所有事情都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難道這一切源頭都是因為這宋丞相了?

上官宴聞言眉頭鎖得更緊:“你怎麼會認為我同宋二公子是舊識?可是有誰這麼說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旁支公子精神一振,抬眼仔仔細細地看著宴公子的表情變化,不願錯過了分毫,他略一斟酌,說道:“宴公子,事情是這個樣子。近來京中盛傳宋二公子同宴公子你之間……也許是以前認識,是故交好友。宴公子你大概不知道,你沒來之前,堆放名錄的地方走水了,燒了大半的名錄,丞相為此發了好大的火——宋丞相平日裡脾氣很好,以前從來沒這樣發火過,卻不想這一回發火,據說將當時在場的人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後來虧得管事的人裡頭有一個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記著了被燒毀的書卷的全部內容,所以那人將名單全部都重默了一遍,宋丞相本來那時候還是在生氣著的,卻在那時候見著了宴公子你的名字被墨寫出來,當時就念了宴公子你的名字,還將那張紙抽走了,甚至也不生氣了,還笑了。當時在場所有人都瞧見,他們說……丞相這一笑,十裡春風……也不過如此……”

這旁支公子說到此處,停頓了好幾下,臉上隱約顯出幾分恍惚的花癡表情來,不過這花癡表情很快消褪了下去,旁支公子仿佛從未花癡過地恢複了正經臉,說道:“這件事大概便是這樣,最近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我,咳,所以大家都在猜測,宴公子是不是這個,同丞相大人他,是以前認識的,因為丞相大人以前也去江南辦過好幾次差事,興許就是這時候結識了宴公子你呢?”

上官宴聽完這一長串話,表情微凝,一時心中翻騰過許多陰謀論,偏偏什麼頭緒都抓不到。上官宴依然沉默了半晌,再抬眼的時候,目光都已是變了,旁支公子隻覺得宴公子那原本溫和的目光,都跟淬煉過的刀子似的,幾乎能把人刮得骨疼,他聽到宴公子冷冷地開口說道:“我從來不認識宋二公子,也無心結交於他。他隨太後做事,是太後黨羽之一。這幾年,君上做事處處受製於太後,君上於這權利鬥爭裡過得甚為辛苦,而使得君上過得這麼辛苦的,最大阻礙就是這位隻聽從太後做事的宋二公子。他宋二公子少年得誌,官至丞相,丞相乃百官之首,是為百官表態,替君上分憂,可他?算哪門子丞相?

“沽名釣譽之徒,急於人聞。你叫他丞相大人,他如何擔得起‘丞相’一職,又如何配得起‘大人’一稱?此人做事不擇手段,心不在天下,棄大統於不顧,不過一個佞臣,是蠅狗之輩,我光是想想自己要與他站在一處朝堂之上,便覺得臟汙。我不知如何京中為何為生出我與他之間的流言,但我上官宴話在此處,我此生和這等人,絕無相交的可能。”

旁支公子聞言張了嘴,那模樣看著有些傻。

上官宴說的這些話,另一廂的宋觀是一丁半點都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無所謂,不過當日名錄走水一事他一時失態,倒是叫京城裡頭鬨出了流言一則,如今傳得沸沸揚揚,對於此事宋觀還是很在意的。

尼瑪能不在意嗎!主角受還沒進城呢!就被他搞得同他鬨出這種男色緋聞!他如何對得起主角受清風白月的人物設定!

再加上如果這個樣子,過分提前地暴露了自己,主角受絕對會對非常警惕的好嗎,那之後,他可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楚館喝花酒的時候,將主角受灌醉,然後再做這樣♀那樣的事情?真是……

偏偏這種事情是越解釋越黑,最好的辦法的就是做出“你們想多了”的坦蕩模樣,找一個還解釋得過去的理由,說一遍就過,然後隨大家愛怎麼想就怎麼樣,等時間一長,或者再出個彆的事情,這件事風頭就過了。

本來宋觀還打算,偷偷摸摸跑去看一下,這主角受長什麼模樣的,因為這樣了,也好心裡有一個底。但誰能想到呢,結果出了這麼一件事,宋觀心想為什麼大家的八卦興致普遍這麼高漲,這怎麼能好。

在這眾人默默圍觀坐等事態發展,甚至連太後都有所耳聞的情況下,宋觀因此,也隻得將見一麵主角受的計劃暫時擱淺。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好嗎。總歸,被大綱重點標記出來的“花燈節調?戲”事件,距離如今倒是隔得挺遠的,那是發生在次年四月的時候的事情,所以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的,也就不用太急。

不過也因為那一段時間事務太多,這見一麵主角受的想法,倒是一擱置,就擱置了將近大半年。宋觀身為丞相,太後交予他的事情是很多的,且這五年來,皇上年紀漸長,逐漸有了許多自己的想法,如此一來,太後和皇上之間的矛盾激化,事情也就因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