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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宿主的一碗血時,母蠱所帶來的負麵作用將會減輕到無的效果。

然子蠱對其宿主的挑選卻是古怪而苛刻的,稍有不符便無法在宿主體內存活,其挑選要求,便是那位對母蠱做出了此等改良了的先輩教主,也不知道。所以子蠱一事,向來是看個機緣。有些教主,其短暫一生裡,未曾找到子蠱的合適人選便也就先去了,這也是很常見的事。

母蠱和子蠱之間有很深的羈絆,甚至能影響到各自宿主對於另一方的感知,有時還包括對方的後代子孫輩。譬如說,裘長老對小教主的感知。先教主故去之時,是裘長老對小教主感知最明顯的時候,當年小教主險些被人掉包,也虧得這份感知才被阻止了。

不過之後隨著小教主年紀增長,裘長老對小教主的感知能力倒是日漸趨於弱化。但減弱歸減弱,畢竟血脈一係的關係擺在那裡,如今感知能力雖趨近於無,但若要增強這份感知,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是要裘長老多流點血。

因為教內要舉行那麼一場程序繁瑣的“祭祀”活動,前期準備和後期處理都是麻煩,於是宋觀接下來的那麼幾日,還真是過得相當地悠閒且無慮。此段膝蓋養傷的日子裡,他吃得挺好,睡得也挺好。

有一詞說的是“心寬體胖”,且宋觀如今這身殼子又是光喝水都能長胖的體質,於是眾人隻見他們的小教主,在短短那麼那麼幾天裡,就跟吹氣球似的胖上了一圈,並且還有持續橫向發展下去的趨勢,想想真是可怕極了。

宋觀再次見到裘長老,那是在十日之後。這隔了那麼些時日乍一眼再次見到裘長老,宋觀還是很有點吃驚的,主要是對方前後差距委實有點大。

雖宋觀同裘長老隻得之前跪了一膝蓋的那麼個一麵之緣,但當初那一小會兒的相處還是給宋觀留了個比較深刻的印象的,畢竟紮了膝蓋那麼多個窟窿,這印象怎麼會不深刻呢。而那時的裘長老顯然活蹦亂跳的,身體很是健康,並且還自帶王霸屬性,托著煙杆這麼斜視過來真是不要太diao好麼,逼格簡直具現化得能糊人一臉。

可眼下裘長老卻仿佛生過了一場大病似的,整個人麵色蒼白得不帶一點血色,且又穿著一件白衣服,真真仿佛紙片糊就得一般,輕飄飄得沒有重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句話說得重了,就能不小心將眼下虛弱的裘長老給說飛出去。

於是宋觀心裡壓力山大好麼,尤其對方行動間靠近了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聞見了一股子很淡的血的味道,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的。總之當裘長老問起宋觀最近休養得如何了的時候,宋觀回話的聲音也是一路飄著的,沒個重量。

這若擱以前,裘長老早就一煙杆敲對方腦殼上了。但現在不一樣。宋觀現在不僅僅是個教主,他更是“聖子”。聖教有多少年未曾出現過“聖子”了?又或者出現,卻也僅僅隻是出現過一次,哪有像如今這回這般,是出現得那麼久的?

所以宋觀是不一樣的,要好好愛護,不能輕易打了罵了,“聖子”是未來聖教的希望之所在。

沒錯,宋觀是“聖子”,這是全教上下都知道了的鐵板釘釘的事——唉,也是了,宋觀這半路橫杠了一腳過來的水貨,殼子可是原裝的啊,貨真價實的原裝,什麼檢查都不怕的,哪怕是“開壇祭祀”呢,檢測出來也必然是“這殼子誠然沒有問題”的結果。

殼子是真的,性格又大變,還能是什麼,大家紛紛腦補出了“真相”。教主之位本就崇高,如今冠了“聖子”名頭在其上,一夕之間更是地位大升,宋觀是眾人寄予厚望的“聖子”,他本人對此完全不知道,不過如果知道了估計會露出“=口=”的表情。

此刻裘長老坐在宋觀床前,看著宋觀之前好不容易瘦下來,卻又在這短短幾天裡飛速胖回去的臉,作為一個可怕的強迫症患者,他幾乎控製不住地手癢要抽宋觀一頓了,不過,好歹,好歹還是忍下了不是。

在宋觀表示完最近過得還不錯的想法之後,裘長老兩手交疊著放在跟前,視線儘量不落在對方臉上,因為看著那張快速催胖回來的小胖臉,他真的好想把對方給掐瘦回去。

所以裘長老的視線是落在被子上的,他倚著枕屏,笑微微地看著宋觀的被子,說:“你說話這麼輕做什麼?是怕我,還是怎麼的?”

☆、第87章 第八彈 主角受不在服務區

這話要怎麼回答,宋觀還真一時有點卡殼,最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於是他憋了半天最後也隻是抱著被子,然後乾巴巴地憋出了一句:“那……也沒有。”

裘長老聞言視線向上抬了一抬,似乎是個想說什麼的模樣,但視線對上宋觀的臉,他斂了袖子,很明顯地頓了頓。

似是忍無可忍一般,裘長老伸了伸手,指向床內側:“臉轉過去些。”

宋觀:“?”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宋觀覺得這就隻是轉個臉麼,又不會懷孕,配合著轉一轉也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轉臉過去。

裘長老:“再過去點,再過去點,停,停,停。”一連叫了三個停,都叫人轉臉了,卻仍是不滿,“算了,還是拿這本子擋擋吧。”隻是裘長老他遞過了本子比了一比之後,又改口,“本子不成還是用枕頭罷。”

宋觀莫名其妙:“為什麼?”

裘長老:“你臉大,本子擋不住。”

宋觀:“……”

……他有長得那麼見不得人嗎!

雖然宋觀感受到了來自裘長老的惡意,對方簡直嫌棄他跟嫌棄狗子一樣,但是考慮到目前自身所處狀況還不分明,不好輕舉妄動,而且據他近日裡觀察分析所得,裘長老在教中似乎一直都是這麼diao炸天的存在,對於教主那一直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就是那麼diao沒有辦法,所以宋觀麵對裘長老的惡意,想了想,為了任務,忍了。枕頭遮了臉,不過始終覺得有點憋,宋觀就漏出了一聲:“嗬嗬。”

裘長老皺眉:“你這什麼怪笑法,以後不許這麼笑。”剛好瞧見宋觀那托著枕頭的手,眉頭皺得更緊了,“手也縮到枕頭後麵去,彆露出來。”

宋觀:“……”

這麼diao!

都不準人露手!

連嗬嗬都不讓人嗬嗬!

然後在接下來談話時間裡,宋觀充分見識到了裘長老此人有多龜毛,這個不許,那個不許,不許不許,不許你個蘑菇啊!裘長老你名字該不會就叫裘不許吧!坑爹呢這是!

宋觀被裘長老這個不許那個不許得牙酸,簡直想噴對方一臉鹽汽水,他心裡有氣,又不能胡亂發作,隻得強行忍了,憋得他甚是%e8%83%b8悶。◥思◥兔◥網◥

最後兩人的談話,以裘長老的一句陳述句作為結束,裘長老起身,表情淡然,便那麼居高臨下地攏著袖子對宋觀說:“你這傷也痊愈得差不多了,明日便跟我去晨練罷。”

宋觀猝不及防聽到這話,一時沒顧上裘長老之前那全七八糟的龜毛要求,腦殼從枕頭後頭探了出來,歪著頭,相當不在狀態的一聲:“啊?”

模樣傻得簡直冒泡。

裘長老一下子繃緊了臉,手都放到了背後暗暗握成了拳。然後繃著臉的裘長老望著宋觀,冷聲丟下一句:“明日辰時,演武場。”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宋觀一人坐在床上在心裡呐喊,誒誒誒等等啊,明天晨練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感覺很不妙的樣子……話說其實他覺得這個魔教整個都感覺古古怪怪的,這真的不是他想太多嗎。

宋觀的內心呐喊裘長老可聽不到,冷著臉步出屋後的裘長老,迎著春日暖陽,有細碎的陽光穿透了枝葉間的細縫落在他的衣袍上。裘長老步伐很慢,是看上去走得很慢,然轉眼邁過了很大的一段距離,是看著明明還隔著很遠一段距離,卻已轉瞬到了眼前的模樣。

裘長老就這這麼一邊冷著臉,實際是在神遊天外地想事情。他在心裡這樣十分堅定地對自己說,哼,他剛才,才沒有覺得那小死胖子歪頭的樣子有一點點點點的可愛……一點都沒有。

但是在這樣跟自己說過之後,裘長老又反複在腦中模擬出如果當時伸出手的話,該如何從哪個角度又是用怎樣的力道去掐教主的臉,甚至連手感都想象好了,再繼續想下去他搞不好會因為太遺憾而忍不住返身回去掐教主的臉。然後想到這裡裘長老眼神一變,心想,嗯,不愧是“聖子”,是慣常會玩心理戰的,居然隻幾次見麵,就布下這樣的險局,讓他險些就中招,實在是——不可不謂深不可測。

……被冠上“深不可測”之名的宋觀,這回真心不要太冤好嗎,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啊,這根本就是裘長老自己萌點長太歪,那麼詭異的萌點被莫名其妙地戳到,還死不承認非要賴對方心計太深。

深個蛋啊,誰會心計太深把心計用在這種東西上啊。宋觀之前那個動作,真心完全跟賣萌沒一點關係好嗎,隻是因為角度問題,所以從枕頭後頭探出腦袋來的時候,是歪著頭的,並且平心而論,僅從一個公正的旁觀者角度來說,宋觀剛才那樣子隻是很普通的小胖子歪了下頭而已,哪裡萌了。

綜上,所以這隻是裘長老自己看人的眼神有問題。這麼詭異的萌點,誰會想到居然能這樣戳到啊,還反咬人家一口說人心計深不可測……實在是,不可理喻。

不過裘長老一向就是這樣彆扭的性格,是那種“教主隻有我可以打我可以罵,你們彆的人要是動手了,我分分鐘砍死你們哦”。也可以從裘長老這一側麵,驗證出這樣一個既定事實——其實聖教的教眾人人都是教主的腦殘粉,腦殘屬性隻分顯性和隱形。唉,真是可怕的聖教人,可怕的腦殘粉。

不過也虧得這樣,這才叫宋觀這細看後滿身都是與原主行為不符的bug的水貨,成功完成了角色過渡問題。聖教的人非常在意“教主”,但他們或許真正在意的,從來都不是身在其位那個人,而是“教主”這個身份。

總之這還是多虧%e9%b8%a1蛋君吧。每次選的周目都能讓宋觀這個大水逼成功將人物銜接問題給水過去。艾瑪,%e9%b8%a1蛋君也真是為宋觀操碎了心。╮(╯▽╰)╭

這樣的情況,宋觀自然是不知道。裘長老和他一番談話之後冷著跑掉了什麼的,他很忐忑。

自他接手這個殼子之後,除了那坑爹的《劇情♀大綱》,其他的宋觀根本兩眼全黑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裘長老了,葛堂主了,坑爹大綱裡連個蛋都沒提醒過,而且最近養傷期間,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光記個臉和名字並將其完全對應上,就讓宋觀最近要累不愛了。

他平常和人對話的時候又不敢打探太多,生怕自己一時玩%e8%84%b1露了陷,然後搞不好就被當白道間諜然後被人叉出去架在木柴上撒點孜然,再放火燒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