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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將宋觀拖到河邊,讓宋觀一口氣把整條河都吸乾,而且還時常嫌棄宋觀人形的時候嘴不夠大,不能喝到更多水。

宋觀:“……”

真對不起了,觀哥以前那麼多年,嘴一直就是那麼點大的好麼!

宋觀被朱雀這神經質的反應弄得沒有想法,被念叨得索性也就不維持人身了。朱雀天天讓他喝水喝水喝水,想方設法連哄帶騙讓他喝水,簡直要被搞得神經衰弱,他是青龍不是水牛啊!

一直到玄武再次來探望宋觀的時候,朱雀這神經病的行為才得以被製止。玄武道:“我看宋觀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你也沒必要一直讓他這樣喝水。”朱雀搖頭:“多喝一點比較保險。”然後抬出相當於好幾卡車的水,一臉慈祥地對宋觀招手說,“來,快來喝。”

玄武:“……”

宋觀有些艱難地:“我剛剛已經喝過了。”

朱雀微笑:“那就再來一桶。”

知道對方是好意,可宋觀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想噴朱雀一臉水柱。

玄武扶額:“宋觀近日一直都是龍身麼?可變成過人身?人身的時候,比較好判斷身體的恢複情況……”抬頭再看朱雀和宋觀兩人此刻的表情,便已經知道了答案,一時也有些無語。

隻是等宋觀變成人形的時候,朱雀和玄武都下意識地眯了下眼很久沒說話。

半晌,朱雀語氣懷疑地問玄武:“宋觀他……以前長這樣?”又道,“我怎麼記得他不長這樣啊!”卻又不是很確定,“我好久沒見他人形的樣子了……”果然還是向玄武求認一下,“阿玄,你記得?”

玄武和朱雀完全一個心理活動,隻因青龍原主本就是個慣愛用原形的,極少用人形,導致兩人都有些不記得了,玄武果斷道:“……不記得。”

朱雀越發懷疑地看著宋觀,對玄武說:“我總覺的,他以前要是長這樣,我也不該沒有印象才對。”

玄武想了想,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遂點了點頭,是一聲:“……嗯。”

兩人簡直當宋觀不存在似地在那兒對話,宋觀臉上沒帶出什麼表情,心裡卻在大罵係統坑貨,“顏繪”特麼就是拖後%e8%85%bf神器,我/操/你/大/爺,雖心裡這般想法,宋觀嘴上還要想辦法把這茬糊弄過去,隻希望這周目的人活得久,最好個個記憶力不好,都是老年癡呆:“一定是我太英俊,大家不用說,我懂的。”

玄武:“……”

朱雀:“……”

朱雀:“宋觀,你要點臉啊!”

多虧原主不愛化人形,這事兒總算是這麼糊弄過去了,讓宋觀真想為這些活得太久的老妖怪的記憶力不好點個讚。

十餘年的光陰就這樣流轉而過,青龍坑外花開幾度,繁花似錦開遍,那花海似乎要鋪蓋到天地儘頭一般。沉天境的主角受阿衍,再未踏出過府門一步。宋觀自是沒得像原主那樣,天天蹲點尾隨人家還偷偷褻褲。

然而適當的花癡行為還是係統任務必要的,他琢磨許久,為刷花癡值,便在坑門口種滿了主角受喜歡的植物,還不忘宣揚得人人儘知。現在宋觀也是有些摸透係統的懲罰原則了,麵對發布的任務,他不一定要一模一樣地完成,隻要弄出一個差不多的結果,係統一般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原主和宋觀都花癡主角受花癡得四海八荒皆知,但兩者的差彆在於,原主是真心的,花癡是自身的追求,他並不在意旁人知不知,他的“人儘皆知”屬於無心之舉;但宋觀不一樣,他是沒那個真心,所謂“真心”是做給旁人看的,所以故意鬨得人儘皆知。

宋觀在家門口種上主角受阿衍喜歡的花,這一番行為的本意,其實是為了偷懶。隻消在家門口種種花就能刷到花癡值,就能應付係統的要求,多方便啊。不過對比原主那暗搓搓的暗戀模式,宋觀的這般行為的確有意思,如戲文一般熱鬨,捧得主角受的情路一片多情渲染,真是棒極了。

於是宋觀就種種花,“花花癡”,再揣摩揣摩神力的運用。他現在算是個神力運用的半吊子,雖因本身底子在那裡,就算他自己運用得不嫻熟,但比起八荒這眾多小仙小神的,倒也是要好上很多。可朱雀曾提過,“二神四獸”和彆人都不一樣的,有一點是,他們都有其天生自帶的本能力量,是個很高端的能力存在,功力爆表,獨一無二,彆人都學不來的——沒錯,就是那麼牛逼!不然沒點本事,哪裡得來的那些後來神明的畏懼敬仰啊。

宋觀從朱雀口中知道,他自己的能力,大概就是“言靈”一樣的存在,所言既能成真,逆天的一逼,聽起來簡直不能更diao炸天。隻是宋觀到如今,始終不知道怎麼使用這個能力,也不知道這能力有什麼限製要求,真是讓人十分遺憾。

當宋觀門前的圖蘭花開了又落下一次,朱雀上門拜托了他一件事,主要是某個神君的小孫子滿月宴,朱雀原本答應了對方要去,卻不想這關頭又臨時出了另一件事,去不得了,是以要請一個人代他。

朱雀想來想去,最後覺得,還是請同為四神獸之一的宋觀代他去比較妥帖。宋觀反正也沒事做,就應下了,朱雀叮囑他:“記得用人身啊。”又跟他說,“白虎掌管的‘十指獄’就在厚華神君府邸的不遠處呢,你拜訪完了,還可以跑去和白虎打一架,找找茬,哈哈哈。”

喂!居然把“找茬”兩個字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這樣真的好麼!

朱雀玄武並這殼子的原主青龍,這三人,特彆喜歡閒來無事的時候去撩撥白虎。就像某些熊孩子路過看見廊簷下掛著的鈴鐺時,在那一旁經過總管不住手地要去撩撥一下。若能撩撥到,那大概能樂上一陣,若沒能撩撥到,那也頂多就不開心地離開,隻不過下一回見到鈴鐺的時候,會因為前次沒撩撥到,而更加惦記著,簡直不能更幼稚。

偏生這三隻千萬年來,對此事樂此不疲,然而白虎主“殺”,在打架這一方麵上,若非是拚個你死我活的情況,白虎一直是力壓其他三隻的,所以朱雀玄武白虎回回都是被虐的份。宋觀簡直想敲著朱雀玄武的腦袋,問一句,何苦呢,你們是不是傻。

十日之後,宋觀依朱雀所托,前去了厚華神君小孫子的滿月宴。其實這處神仙的風俗倒是挺有意思的,宋觀本來想多待一會兒看看,隻是沒想到厚華神君不知為何見著他之後,特彆特彆的誠惶誠恐,於是整個宴會的氣氛都要變得誠惶誠恐了,搞得宋觀沒好意思再待下去,便提前先撤了。

出了厚華神君的府邸,迎麵風雪,宋觀看著外頭茫茫雪原,目光所及一片白,唯頭頂上方天色是彆樣顏色。

還真是湊巧了,此地說起來,還是當初他這一周目剛醒來時待過的地方。迎著獵獵朔風,因為有神力禦寒,所以宋觀走在當中也就不覺得冷。雪原茫茫,他倒是難得起了點接近大自然的興致,一路走過去,這無際雪原仿佛天地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明明還是白日,天空之上卻掛著一輪荒寒的彎月,冷冷月光之下,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似乎都因此變得模糊,宋觀於風雪裡停駐了步伐,身上的青袍被風吹得揚起,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路走過來留下的腳印,那似乎就是這一片白裡唯一的痕跡。

隻未想這一路走走停停,竟然還遇上了認識的人。宋觀看著麵前的這一對姐弟,夷光仙子正背著小背簍,而那帶著獸耳的小孩子正拉扯著她的手,似乎正纏著要吃東西。二人見到宋觀都有些愣,此時不同當時,宋觀身上那青龍的威壓自是不可錯辨的,夷光仙子反應過來後先行過禮,而那個小孩子卻“跐溜”一下躲到了家姐背後。

當下夷光仙子肅了麵容,將身後的小孩揪出,正要開口向宋觀賠罪,卻先一步被宋觀製止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目光注意到夷光仙子手裡的釣竿,宋觀有些好奇,“你們這是?”

白衣麗容的仙子麵上紅了一紅,囁嚅道:“家弟……這是長身體的時候,便有些貪吃。正巧家中食物不足了,是以,”頓了頓,臉上不好意思的神色越發地重了,“小仙,便帶家弟來尋些吃的。”⊕思⊕兔⊕在⊕線⊕閱⊕讀⊕

宋觀正閒得沒事乾,前頭還莫名對月感懷一回了,他覺得自己那樣的情緒真是很要不得的,眼下能遇到點事做轉移注意力,便說:“我幫你吧。”順便因為夷光仙子之前的那句“食物不足”,還給了對方幾塊靈石,夷光仙子自是婉拒,宋觀覺得上回遇著他們,雖然那位弟弟差點將他燉蛇羹,但這對姐弟大抵能算得上幫了他一回,畢竟他那時沒有神力,凍成狗,還是這位夷光仙子將他帶回居所給了他避寒的地方。這幾塊靈石,也還是值當的。

夷光仙子並未接過,是說道:“當時朱雀帝君已經給過酬謝,實在不勞帝君再次破費。”宋觀左右硬塞,還是將靈石塞給了對方,然後就興致勃勃地幫夷光仙子釣起了魚。

隔了七步遠的距離,頭上狸子耳朵還掛著不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小狸子,瞅了瞅不遠處釣魚釣得還挺認真的宋觀,暗中偷偷跟姐姐咬耳朵:“阿姐,帝君是不是看上你了?”

夷光仙子聞言差點把手裡的背簍掉地上,視線飄過宋觀那一方向,看對方沒有反應,也不知是該失落還是慶幸,繼而轉回頭低聲嗬斥道:“你胡說什麼。”

小狸子被姐姐凶了之後,也沒不開心,隻是睜著他那黑漆漆的眼睛,一臉認真地對自家阿姐說:“可是我覺得帝君長得好好看,”夷光仙子看著自家蠢弟弟的表情,隱約覺得不妙,果然接下來就聽到她弟弟說,“如果姐姐不嫁給帝君的話,那我可以嫁嗎?”

夷光仙子:“……”

弟弟你醒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宋觀當然不知道邊上那對姐弟發生了怎樣的對話,這一段期間裡,他已經釣滿了一筐的魚,想他以前——這以前指的是他還沒有遇到這坑爹係統之前,也有釣魚的經驗,隻是向來釣不上一條魚來,如今居然釣滿一筐,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宋觀收了釣竿,抱住了這一筐魚拿去給夷光仙子看,看到那小狸子不在,便順口問了一句:“令弟是先回去了嗎?”

夷光仙子:“……”

夷光仙子挪開了視線:“並不是,家弟挖野菜去了。”

不然還能真告訴帝君,說,對不起啊帝君大人,我的蠢弟弟看上您的美色了,他在我方才一不留神的時候就給跑沒影了,說是要去摘朵花來做定情信物,一會兒就準備著要和您老私定終身呢……

宋觀也沒多想,隻說了句:“是這樣啊。”

夷光仙子聽著宋觀的那一聲“是這樣啊”,看著自己的腳尖,暗暗下定決心,一會兒弟弟回來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可沒想到夷光仙子和宋觀兩人,坐等右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小狸子回來。夷光仙子麵上便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