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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才迎出來,今天管家已經在大門外等了。

家裡人?家裡不就宣占山一個嗎?郝如月沒問,徑直提包跟著管家走進一樓大廳,愣住。

滿滿一屋子人,有老有少,還有幾個小孩子,要不是宣占山身高拔群,郝如月找他都費勁兒。

見郝如月愣在門口,宣占山走到她身邊,給屋裡的人介紹:“建山集團董事長郝如月女士,我的妻子。”

說著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婚戒,然後去看郝如月的,沒戴。

屋裡不知誰沒撐住笑了一聲,又很快閉麥。

對上男人的眼睛,郝如月從包裡翻出首飾盒,把浮誇的鴿子蛋套在無名指上,牽起他的手。

屋裡沉悶的氣氛這才被打破,重新變得歡快起來。

之後郝如月被宣占山領著見了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叔叔嬸嬸、舅舅舅媽,轉圈收了一堆禮物。

“哥,你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讓柱子給你滾床,保證三年抱倆。”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男人含笑問。

這個男人是宣占山的弟弟,郝如月猜他口中的柱子應該是他的兒子。

宣占山接過郝如月手上的包,這才笑著回答:“你先把份子錢交了,再說滾床的事。”

話音未落,立刻有人接話:“二哥,這事你跟大哥說,能占到便宜才怪。你得私下跟嫂子說,嫂子一看就是個大方的。”

答應商業聯姻之後,郝如月特彆關注過宣家。同樣是家族企業,宣家人在集團任職的比郝家還多,宣氏集團的內部管理卻甩了建山集團好幾條街。

人家那是“打虎%e4%ba%b2兄弟,上陣父子兵”,郝家算什麼,郝如月一時沒想出來,也懶得想了。

一頓晚飯吃完,郝如月已經成功融入宣家,並且摸清楚了這一人家的脾氣。嘴上相互算計,其實特彆心齊。

與郝家正相反。

十點多家庭聚會才結束,郝如月看了一眼手機,對宣占山說:“你晚上還有工作吧,我也有。”

說著拿起自己的包,翻出纖薄的筆記本電腦:“今天下班早,我有幾個重要的郵件沒回,可能需要一個小時。”

“今天領證,我把行程全推了,我以為你也是。”

對上男人炙熱的眼睛,和眸光中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欲.望,郝如月又把翻出來的電腦給塞了回去,該來的躲不掉。

但願他今晚手下留情,明天她還有很多事要辦,不方便坐輪椅。

結果第二天,郝如月睡到下午才醒。她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又放回去,縮進被窩,被男人長臂圈住。

“宣占山,我墮落了啊!”她翻了一個麵,有氣無力地捶了一下男人結實的%e8%83%b8膛。

從郝如月工作開始,她每天早晨五點起床,運動、吃早餐、化妝會花掉一個半小時。六點半準時坐上車,七點多一點到公司,開始一天繁忙的工作。午飯和晚飯在公司解決,晚上九點下班,回到家自覺加班一小時,洗漱放鬆一小時,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

成為建山集團執行總裁之後,幾乎每天都有應酬,上班時間拉長,休息時間進一步被壓縮。

像今天這樣睡一整天,從未有過。特彆是現在,她很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壓根兒不想起床。

吐槽紂王,理解紂王,成為紂王,完全可以形容郝如月這一天一夜的心路曆程。

男.色.誤國啊!

耳邊傳來男人哼笑的聲音,郝如月感覺耳朵有些癢,抬手抓了抓,聽男人低啞道:“放輕鬆,這不是墮落,你正在被愛情滋潤。”

郝如月有被肉麻到,忽然想起一個事,轉身又要去抓床頭櫃上的手機,被男人按住:“都這時候了,給自己放一天假。”

郝如月望著自己被男人收走的手機,又捶他:“你到底收買了多少人?”

她的手機一直是開機狀態,她到現在都沒去上班,也沒跟助理交代行程,卻沒有一個人關心。

手機屏幕上乾乾淨淨。

宣占山放下手機,才要說話,來電鈴聲同時響起。兩人同時看向亮起的手機屏幕,同時看見了屏幕上的來電人【Steven】。

郝如月伸出手,結果還是慢了半拍。宣占山搶先拿到手機,按下接通,耐心聽了一會兒,沉聲對電話那頭說:“Steven,我是宣占山,我和我的夫人正在度蜜月,不希望被人打擾。”

說完掛斷電話。

很快又有電話打進來,還是宣占山接起:“這次做空,你可以理解為是報複性的,會持續很久,找誰都沒用。”

等他掛斷電話,郝如月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未收起:“Steven怎麼得罪你了?”

男人沒回答,直接關機,將她撈進懷中抱緊了。

之後,郝如月忙著集團上市,忙著拍婚紗照,忙著辦婚禮,忙著度蜜月,忙著懷孕生孩子。

忙著去做所有她覺得有意義的事。

而那些曾經害死她家人的凶手,全都在國外,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與這個世界告彆。

她的初戀,那個故意隱婚,且在婚內出軌女下屬的渣男Steven,也在幾年後徹底破產,餘生都會在廉價的出租屋裡默默懺悔。

懷胎十月,郝如月在三十一歲這年做了母%e4%ba%b2,心中充滿歡喜。

臨到預產期那幾天,不管郝如月怎樣說,宣占山都堅持守在她身邊,哪兒都不去。

她生產,他也要進產房陪產。

索性一切順利,母子平安。

兒子呱呱墜地,清洗包裹之後被助產士抱給了宣占山。

“怎麼了?孩子有什麼不妥?”見宣占山抱著孩子微微蹙眉,郝如月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剛剛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問過醫生,醫生說孩子很健康。

可宣占山為什麼抱著他蹙眉,難道是因為長得醜?

宣占山是顏控,由不得郝如月不往顏值方麵想。

“是長得不好看嗎?”郝如月急於知道,就要坐起來。

見她要坐起來,男人才將孩子抱到她麵前,神情古怪:“孩子很漂亮,長大了……會更漂亮。”

想想也是,她和宣占山的顏值都很在線,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醜。

孩子很健康,也很漂亮,那他蹙眉做什麼。郝如月心中驚疑不定,低頭看去,瞳孔一縮。

保成?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跨越兩個世界,郝如月仍然記得仁孝皇後薨逝那日,她從穩婆手上接過保成時的情景,以及當時保成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在心裡感歎,這孩子剛出生就這樣漂亮,長大之後的顏值還不知會有多逆天。

記憶的閘門一經打開,前塵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猶記得,她剛剛告訴保成,小姨是小姨,額娘是額娘,兩者不能混為一談的時候,保成一張小臉都哭花了。

他抽噎著求她:“小姨,你做保成的額娘好不好?”

後來,她成了皇後,太子最開始喊她皇額娘,後來改叫額娘。可她和太子都知道,他們再%e4%ba%b2,也終究不是血緣上的%e4%ba%b2生母子。

她心裡有缺憾,太子何嘗沒有。

沒想到穿回自己的世界,生活圓滿,連前世心裡的一點缺憾都被填平了。

這輩子,她是保成的額娘,保成是她的兒子。

想到這裡,郝如月又是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孩兒他爹:“你……你跟過來了?”

第138章 番外四

今天是汗阿瑪和額娘三周年的祭日,朕一大早起床,帶著皇後和孩子們,以及文武百官去景陵祭拜。$$思$$兔$$在$$線$$閱$$讀$$

“皇上,多少吃點東西吧,等會兒祭拜要走很遠的路,還要跪拜磕頭,不吃東西身體撐不住。”

汗阿瑪和額娘的眼光不錯,從眾多秀女中給朕選了一個好皇後。溫柔體貼,端莊賢惠,足以母儀天下,是朕的賢內助。

即便如此,皇後到底是後來才進宮的,她又怎能體會先帝和太後在同一天薨逝,朕當時的心情。

那一年太後才過完七十九歲生辰,在生辰宴上說自己這輩子很圓滿,當時朕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吉利。

不等朕將話題岔開,汗阿瑪緊跟著附和,好像晚一點就會跟不上額娘的腳步似的。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生辰宴還沒過去半年,額娘染上風寒,一下病入膏肓。

朕責問太醫,太醫說額娘早年身體虧空太多,並未調理全好又生雙胎,錯過了將虧空補齊的最佳時機。

虧得額娘身體底子好,又有補藥續命,這才能活到將近八十歲的高齡。

朕怒極,要治太醫大不敬之罪,額娘卻派人來說,人的命天注定,不許為難太醫。

額娘這一病好似摧枯拉朽,唯一能讓朕欣慰的是,除了貪睡,額娘似乎並不痛苦。每日睡醒,還能拉著朕說些話。

額娘病重的那段時間,朕和皇後帶著孩子們搬到暢春園住。

之後大哥一家,三妹一家,三弟一家,四弟一家,七弟一家,八弟一家……全都搬進了暢春園。

小六和小七當時一個在西洋一個在南洋,是最後兩個趕回來的。

小六醉心科研,是當今世界上第一位女科學家,最主要的成就在蒸汽機和發電。

十幾歲帶著科研團隊去法蘭西交流,因為驚人的美貌和更加驚人的才華,引來西洋各國王子競相追求。

還有人為她私下決鬥,造成一死一殘。

當時的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四稱小六為大清的玫瑰,開玩笑說自己若是年輕二十歲,也會為她決鬥。

開過玩笑,他認真問小六,對法蘭西的王子們印象如何,小六冷著臉說,談戀愛不如搞科研。

以上這些都是小七和小五護送小六回來時,對朕說的。

與小六一樣,小七和小五也沒成%e4%ba%b2,兩人合夥搞海貿,一直在水上漂著。

當時法蘭西主動向朝廷示好,兩國交往密切,而法蘭西與英吉利是競爭對手,互看不順眼。

法蘭西與大清交好,英吉利不敢對大清怎樣就跑去招惹大清的海貿船隊。

也是他們運氣不好,第一次就碰上了小七和小五的船隊,一番交手,被打得哭爹喊娘。

後來聽說揍他們的是大清公主和皇子的船隊,英吉利居然動用了當時世界上最頂尖的皇家艦隊。

用官船對付商船,結果還是一樣,慘敗。

直到這時,西洋諸國才真正見識到了大清實力的冰山一角,而小七和小五也見識到了西洋諸國的不堪一擊,從此不斷擴大自己的海上商路。

法蘭西國王誇獎小六是玫瑰,

當時的英吉利國王也誇過小七是玫瑰,隻不過法蘭西國王的誇獎是基於玫瑰的美麗,而英吉利國王的誇獎是因為玫瑰有刺,紮手。

等小六和小七趕到,暢春園比任何時候都熱鬨,額娘卻比任何時候都虛弱。

當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額娘終於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