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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太子還未察覺,這回倒是敏銳地感受到了有人暗中關注納蘭一,並且向他暗送秋波。

太子留了心眼,派人去查,發現那日對著納蘭一暗送秋波的,並不是坤寧宮的宮女,而是在四執庫當差。

納蘭一簡直莫名其妙:“太子為何這樣問?”

太子笑起來:“有人想辦法偶遇你,給你暗送秋波,我都看出來了,你竟不知?”

那麼明顯的示好,除非是個木頭人,很難毫無覺察吧:“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無媒苟合,臣不感興趣。”

太子拍拍他肩膀:“你今年都十九了吧,回頭我跟額娘說說,趕緊給你娶個媳婦,省得總被人惦記。”

納蘭一比他大六歲,生得高大英俊,且年紀輕輕已經是二等侍衛了,也難怪有宮女惦記。

另一邊的四執庫大門口,阿爾吉善又跟人換了班,與格爾分一起當值。

“納蘭一那小子正派得很,藍珠子這麼漂亮的妞兒主動勾搭,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藍珠子是四執庫最漂亮也是最風騷的宮女,當年一次就把阿爾吉善給勾搭上了,沒想到竟然在納蘭一身上遭遇了滑鐵盧。

看來利用納蘭一的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太子身邊倒是還有個阿林,可阿林是常泰的兒子,被常泰和綸布看得很嚴,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想著格爾分看向阿爾吉善:“不然你上吧,反正太子也合你胃口。”

阿爾吉善挑眉:“你覺得太子能在我上麵?”

半晌,他勾%e5%94%87:“好像也不是不行。”

過了萬壽節,四阿哥帶著小狗給郝如月請安的時候,對郝如月說:“皇額娘,太子哥哥身邊的哈哈珠子是不是換人了?”

“沒有啊。”事關太子,郝如月總是願意多上一份心,“怎麼了?小四看見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放學的時候沒看見阿林。”四阿哥喜歡小狗,阿林也喜歡,兩人在一處讀書,倒是沒少交流養狗的經驗。

這時小黑汪汪叫了兩聲,郝如月看向小黑。這隻小狗從木蘭圍場開始就一直跟在四阿哥身邊,被四阿哥馴養得很好,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都沒怎麼聽過它叫。

“小黑這是怎麼了?”郝如月招呼四阿哥靠近一些,這才注意到小黑走路%e8%85%bf有些瘸。

四阿哥心疼地抱起小黑:“小黑放學的時候認錯了人,被太子哥哥身邊的人踢了一腳,傷到了%e8%85%bf。”

太子身邊的人都認識小黑,也很喜歡它,又怎麼會踢它?

四阿哥說放學沒看見阿林,郝如月猜阿林可能有事告假了。太子身邊還有誰?小黑是納蘭一在木蘭圍場救下的,與他%e4%ba%b2著呢,踢小黑的那一個也不可能是納蘭一。

難帶是張廷玉?不可能。

郝如月很快否定,張廷玉是太子的伴讀,比四阿哥還早進南廡房讀書。

若真是他,四阿哥直接說名字就好,沒必要用太子身邊的人指代。

想起四阿哥剛進門時問的那句話,郝如月留了個心眼兒,派人去盯著太子那邊。

這一盯,又盯到了赫舍裡家三房的人,郝如月:“……”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鐵馬是你,冰河也是你。郝如月做了一個夢,夢見曆史中的太子搞基被康熙撞見,然後基友集體被殺,太子顏麵掃地,從此懷恨在心。

而太子那些基友裡麵,就有索額圖最小的那兩個兒子,郝如月夢中驚坐起:“美男計!”

大約是歲月靜好的日子過久了,太子也長大了,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為她遮風擋雨了,讓郝如月幾乎忘了太子在青春期還有一道坎兒。

被人掰彎。

這都是什麼事啊!

郝如月剛想重新躺下,抬眼便與皇上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莫名火花四濺,然後就有了那麼一點點旖旎的味道。

大約怕吵醒他,皇上並沒讓人伺候,自己動手除去外衣。

天氣有些悶熱,隻穿中衣也熱,男人索性連把中衣也%e8%84%b1了,全身上下隻剩一條褻褲。

常年伏案工作,隻讓皇上的皮膚稍顯冷白,騎射並不曾放下,所以被冷白皮包裹的身體,格外健碩。

尤其讓燭光從側麵一照,身上肌肉紋理分明,%e8%83%b8肌腹肌人魚線一樣不少。

這樣的美男計誰扛得住啊!

郝如月艱難挪開視線,老夫老妻了,他身上哪處自己沒摸過,沒必要這樣心潮澎湃吧。

確實摸過,但還沒仔細看過。

正想著,男人已然走到近前,彎腰坐在了床沿上,用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將視線重新轉回到自己身上:“什麼美男計?嗯?”

就是這樣嬸兒的!

郝如月閉上眼睛,男色在前,她不想當場犯花癡。

事實證明,郝如月根本扛不住美男計。乾柴烈火各種折騰,鬨到三更累到哭,還要被人掐著腰問,美男在哪兒。

郝如月低低喘熄著,捋了一下鬢邊汗濕的頭發,才算找回自己早已破碎的聲音:“美男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臣妾的床上。”

斷袖在古代到底算不得光彩,在她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不打算讓皇上知道。

翌日用過午膳,郝如月挑了個機靈的小內侍,讓他去乾清宮南廡房盯梢太子。

太子正值青春期,麵皮薄,這種事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直接問。

如果不問,可能還沒什麼。若是趕上叛逆發作,問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郝如月也是從青春期走過來的,自然知道這個時期的朦朧情愫,真是要多擰巴有多擰巴,要多矯情有多矯情。

個人心裡也是脆弱得不行,玻璃心嚴重,還點火就著。

結果盯梢的小內侍還沒回來,阿林先過來給郝如月請安了,郝如月問他:“聽說太子這段時間和阿爾吉善走得很近,前幾日還將人帶回了毓慶宮,你可知道?”

阿林正要說這事,聞言點頭。郝如月當場急了:“那個阿爾吉善的品行怎樣,太子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為何不提醒太子?”

阿林是阿爾吉善的堂侄,長房和三房沒分家的時候,阿林就聽大人們說起過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在外麵鬼混的事。

小時候隻是朦朦朧朧有些印象,長大之後才知道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原來都是斷袖。

格爾分是純斷,阿爾吉善卻是個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主兒。

格爾分還算收斂,隻在戲班養了一個戲子。阿爾吉善則是處處留情,玩得又花又爛,還因為得過花柳病被三叔打過。

當然三房對外是不會說阿爾吉善得了花柳病,阿林也是無意間偷聽到額娘和阿瑪說話才知道的。

他清楚阿爾吉善不是什麼好鳥,所以在阿爾吉善主動接近太子的時候便提醒過了:“娘娘彆急,太子知道阿爾吉善的底細,這段時間與他接觸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三房還有誰摻和進來了。”

這個誰很明顯是指索額圖。

原來是這樣,吃了阿林給的定心丸,郝如月這才叫太子過來問話。太子就說得比較直白了:“兒臣想探探索額圖的態度。”

從前三房鬨事,都已經查清楚了,最臟的部分全是三福晉指使的,很多索額圖並不知情。

這不是郝如月的臆斷,而是皇上派人查實的。正因如此,皇上才沒趕儘殺絕,而是給了索額圖在戰場上將功贖罪的機會,隻賞了三福晉一杯鴆酒。

皇上給了索額圖機會,自然也不會為難他那幾個兒子。

索額圖回京之後,一直在家養病,又因為伊桑阿和芙蓉的死,中風了,說話和行動都受限製。

郝如月向人打聽過索額圖的繼室,都說是個老實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想試探索額圖的態度,不一定要通過阿爾吉善。”

聽阿林說過阿爾吉善近乎糜爛的私生活,一想到太子最近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郝如月心都跟著揪了起來:“這事我來想辦法,你不必管了。今後不許再跟這樣的人來往!”

說到最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此時小六和小七從外麵走進來,本來小六走在前頭,小七聽見郝如月說話,“嗖”一下就躥到了小六前麵,嘴快問:“額娘,太子哥哥也不聽話了嗎?”

小六走路四平八穩,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太子哥哥說話做事一向最是穩妥,額娘常把這話掛在嘴邊,今日是怎麼了?”

小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半句不提給太子求情,意思卻已經全部到位了。

兩個小人精,郝如月剛想說什麼,被太子搶了先:“確實是我毛躁了,讓額娘跟著擔心了。”

他想試探索額圖,卻選錯了方法。如果阿爾吉善真如阿林所說的那樣不堪,自己與他混在一起,隻會帶累自己的名聲。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初衷,可彆人不知道啊,也許就會以為他跟人搞斷袖。

若他是普通人還好,可他不是。他是太子,一國的儲君,名聲對儲君來說可太重要了。

從他呱呱墜地,便養在額娘身邊,由額娘帶大,額娘為他付出良多。現在他長大了,可以反過來為額娘遮風擋雨了。但凡能自己解決的事,他都習慣自己處理,不想再讓這些事來煩擾額娘。

特彆是兩個小妹妹出生之後,額娘更忙了,他又怎麼忍心再給額娘增加負擔。

自己帶大的娃,自己還能不了解。從她懷孕開始,保護角色在她與太子之間就互換了。太子主動承擔起了保護她的責任,而她也樂得被太子保護。

互換之後,郝如月感覺肩上的擔子確實輕了許多,但她與太子之間的交流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雖然太子經常過來,可他們談論的內容幾乎全是日常瑣事。輕鬆歸輕鬆,對太子的成長其實沒有任何幫助。

事到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太子居然瞞著她以身犯險,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名聲。

太子進入青春期,很多事她都要考慮起來了。哪怕太子不想讓她操心,她也不得不為他多考慮一些:“你把那邊斷了吧,剩下的交給我。你是太子,大清的儲君,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轉過天,郝如月傳了索額圖的繼室進宮說話。沒心情與她寒暄,直接把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做過的事與那繼室說了,然後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那繼室聽完如遭雷擊,當場跪下請罪,說她家老爺中風之後癱瘓在床,話都說不利索,根本管不了格爾分和阿爾吉善。

“既然你們都管不了,那就由我來管吧。”郝如月道,總不能由著這樣的貨色繼續留在皇宮。

那繼室求之不得,生怕沾上一點:“但憑皇後娘娘處置。”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都在四執庫當差,歸內務府管,郝如月沒驚動皇上,先把噶祿叫來安排下去。

噶祿這些年都被皇後使喚慣了,哪裡敢有二話,當即領命而去。

第122章 南巡

另一邊,正在四執庫看大門的阿爾吉善也是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