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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濟吉特氏苦笑:“他都聽公婆的。”

還是個媽寶男嗎?從前怎麼沒看出來?是了,孝順孝順,孝占第一,順占第二,順著才算孝啊。

還好皇上嘴上說著“朕以仁孝治天下”,實際上並不是一味順著太後和太皇太後,不然她也不能活得這樣自在了。

納蘭是個大孝子,她無可指摘:“他對你好嗎?”

博爾濟吉特氏聞言臉上的笑意終於真切幾分:“他是個好夫君,也是個好阿瑪。”

還是個好兒子,郝如月在心裡補充。

“太後呢?太後怎麼說?如果這一胎還是女兒,就讓你一直生下去?”太後當不至於吧,郝如月心說。

博爾吉特氏垂下眼睫:“太後管不到納蘭家的家務事。”

也是,太後再尊貴,手也不好伸到朝臣家裡去。頂多是覺羅氏過來請安的時候,寬慰她兩句。覺羅氏肯聽還好,若不肯,太後也沒辦法。

腦中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郝如月含笑看向博爾濟吉特氏:“所以你想用側切術來避孕?”

說來好笑,新舊觀念衝撞之下形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觀念,用過側切術的婦人損傷了身體,不宜再懷孕。

博爾濟吉特氏朝左右看看,輕輕點頭:“求皇後娘娘成全。”

這個漏洞可以鑽,鑽得好,郝如月樂意幫忙,又把寡太醫叫來安排了差事。

寡太醫以為又是大單,結果趕到一看,經產婦,單胎,胎位很正:“皇後娘娘,這種情況一般穩婆就能接生,用不到臣。”

郝如月三言兩語把用意說了,寡太醫都無語了:“這樣也行?”

郝如月挑眉:“怎麼不行?”

反正都是用側切術救人。

第121章 美男

等覺羅氏回來,就看見了滿麵淚痕的自家兒媳,一臉悲憫的皇後,和一個臉拉得老長的女太醫。

不用問,這位穿官服的女子多半就是太醫院大名鼎鼎的寡太醫了。

“這是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覺羅氏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話音未落,自家兒媳和皇後齊齊看向寡太醫,寡太醫臉拉得更長了,輕咳一聲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胎位不正,生產時恐怕有些麻煩。”

覺羅氏%e8%85%bf一軟,若不是被隨身侍女扶住,差點摔倒:“看準了麼?我讓宮裡的穩婆摸過,說懷相很好。”

寡太醫挺直腰背:“胎兒在母體內隨時都有變化,今天摸過了,明天再摸可能就不一樣了。”

太醫到底是太醫,給皇後接生過,穩婆拿什麼跟人家比,覺羅氏見寡太醫一臉篤定,當場就信了。

郝如月這才接話:“你們既求到我這裡,我也不能不管,以後就讓寡太醫管著博爾濟吉特氏的胎吧。”

覺羅氏連聲道謝,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帶著兒媳離開了。

藥的事郝如月沒問,博爾濟吉特氏都這個態度了,就算那藥沒用完,想來也不會再用。

幾個月後,博爾濟吉特氏平安生下一個男孩,寡太醫到坤寧宮交差:“又沒用到,又說用了,側切術都快被她們玩壞了。”

郝如月寬慰她:“之前大家都不敢用,談切色變,總要有人帶頭。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名聲打響之後,寡太醫漸漸忙碌起來,最忙的那一天趕了兩場。

郝如月鼓勵她帶徒弟,寡太醫立刻安排上,畢竟推廣側切術也是她的夢想。

寡大夫試著帶過幾個穩婆,都不行。穩婆雖然有助產的經驗,但傳統接生觀念根深蒂固,根本不敢在產婦身上動刀,手抖得厲害。

郝如月又出主意,讓她從娃娃抓起,從小培養。

那麼問題來了,上哪兒去找合適的女娃娃?

女醫雖不講出身,但女太醫還是要講究一下的。而且女娃娃年齡不能太小,年齡太小拿刀片不安全,還得識文斷字,不然怎麼給病人開藥方。

隻出身、年齡和識字這三條就刷掉了很多人,僅有那一小撮符合的,又瞧不上太醫這個職業。

畢竟哪個高門貴族會送女兒去學醫,還是動刀的那種,連庶女都不行。

郝如月思來想去,傳了烏雅氏進宮,烏雅氏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多謝娘娘記掛,這巧宗兒可便宜寶珍和寶珠了!”

沒錯,寶珍和寶珠正是烏雅氏收養的那兩個豐台善堂的女孩子。

出身赫舍裡家長房,年齡合適,識文斷字,簡直是寡太醫的夢中情徒。

兩個孩子一直養在烏雅氏身邊,眼界自然與普通深閨女子不同,聽說學成能做官,兩人眼睛都亮了。

識字在善堂時就開始學了,後來到了赫舍裡家長房,烏雅氏也沒虧待她們,跟著男孩子一起上課,學業一天都沒落下。

寡大夫收徒的時候絕沒想到,等側切術在民間推廣成功,她這兩個小徒弟又在皇後娘娘的指引下,主動研究起了剖宮產。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就在赫舍裡家長房送女學醫的當口,赫舍裡家三房也沒閒著。

索額圖中風了,整日臥病。那續弦人老實,把幾乎癱瘓的索額圖照顧得很好。索額圖剛病那會兒都不能說話,現在已經可以含糊開口了。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不見人影?”索額圖歪著嘴問,說完這一句還流下了口涎。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都是三福晉生的嫡子,根本沒把繼室放在眼中,又怎會告知繼室他們的動向。

兩人也恨阿瑪在額娘死後沒多久就續了弦,隻在索額圖剛病那會兒過來看過幾回,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繼室不知,隻能搖頭。索額圖如今這副模樣,想管也管不得了。

他一共有六個兒子,前四個不論嫡庶都已成%e4%ba%b2,隻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小些,因他被皇上調去領兵,三福晉忽然暴斃,這才耽誤了%e4%ba%b2事。

“我知道他們恨我,對你也不甚尊重。”索額圖說話費勁兒,心裡還是記掛著兩個小兒子的%e4%ba%b2事,“可你畢竟是他們的額娘,我現在這樣了顧不上。在%e4%ba%b2事方麵,還得你操心。”

同住在一個府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繼室對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做下的那些荒唐事,還是有些耳聞的。

所以這兩人的%e4%ba%b2事,她壓根兒不想插手,免得損陰德。

但也不能跟老爺說,怕老爺知道了一口氣上不來撒手人寰。

麵對老爺的托付,繼室一律點頭應承,也會裝模作樣地出去參加一些聚會,卻絕口不提任何與說%e4%ba%b2有關的事。

索額圖見繼室應下,便心累地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他這段時間總是覺得累,想睡覺,可睡又睡不踏實,噩夢連連。

此時被索額圖惦記,被繼室嫌棄的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兄弟倆正在四執庫看大門。

索額圖回京之後病休,皇上體恤,恢複了格爾分和阿爾吉善三等侍衛的身份,把他們打發到了四執庫。

“哥,阿瑪怕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就一輩子窩在這裡看大門了?”為了與格爾分商量,阿爾吉善今天特意跟彆人換了班。

見四下無人,格爾分斜斜倚在門框上:“阿瑪都指望不上了,還能指望誰?咱們的皇後堂姐麼?”

阿爾吉善狠狠“呸”了一聲:“要不是她,阿瑪怎麼會敗,額娘又何至於死!還有五妹和五妹夫……被削成庶民了都不放過!”

格爾分冷笑:“阿瑪倒了,索黨一小半投靠了明珠,一多半投靠了圖海,咱們能依靠的就隻有自己了,混一天是一天吧。”

他們的四個哥哥不都這樣混著,沒法子的事。②思②兔②網②

格爾分碌碌無為,阿爾吉善的性子卻是隨了三福晉,不認命且能折騰:“五哥忘了,咱們家在宮裡還有一個靠山呢。”

格爾分在腦中搜索一遍,沒對上號,湊過去問:“還有誰?我怎麼不知道?”

阿爾吉善輕笑:“太子啊!五哥彆忘了,他可不是皇後生的。”

格爾分“嗤”一聲:“你瘋了吧,太子雖然不是皇後生的,卻是皇後從小帶大的,比%e4%ba%b2生也不差什麼。”

阿爾吉善當然沒瘋,他此刻清醒得很:“五哥彆急,你還記得漠西蒙古送來的那個小美人嗎?就是讓大阿哥追著滿禦花園跑的那個?”

當時都轟動了,格爾分當然記得:“跟咱們說的有什麼關係嗎?”

他天生不喜歡女人,什麼美人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阿爾吉善與格爾分不同,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聽說那個小美人鐘情太子,在大阿哥追她之前,她先跟太子表白過。”

格爾分對美人興致缺缺:“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阿爾吉善輕輕靠在格爾分對麵的門框上,一臉壞笑:“那個小美人我見過,是個難得的尤物。而且她被調教過,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風騷。不然怎麼能把大阿哥迷成那樣,差點就鬨出醜聞來。”

抬眼見格爾分無聊到盯著地麵,看螞蟻搬家,阿爾吉善也不兜圈子了,大膽猜測;“這樣的尤物示愛都勾不起太子半點興致,你說太子會不會跟你一樣,壓根兒不喜歡女人?”

格爾分詫異抬眸,半晌才算消化掉這個猜測:“什麼叫跟我一樣,你不是麼?”

阿爾吉善咯咯笑起來:“我不一樣,我都吃。”

想起某些畫麵,格爾分不適地擰起眉頭:“太子是不是同道中人,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若真讓他們試出來,不管太子對他們的晉升是否有幫助,反正夠皇後喝上一壺的。

仁孝皇後薨逝,皇上放心把太子交給繼後,繼後也因此成為繼後。結果太子還未成年,便有了斷袖之癖,也不知皇上知曉以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格爾分並不清楚他的阿瑪和額娘都做過什麼,隻知道阿瑪當年助皇上扳倒鼇拜,有從龍之功,卻因繼後的枕邊風莫名其妙被皇上踢出京城,踢到南邊去打仗。

人是活著回來了,可也廢了。

而他的額娘辛苦操持家業,殫精竭慮,就因為與長房分家得罪了繼後,從此就沒個好。

額娘是怎麼死的,彆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並不是急病,而是宮裡賞的毒酒。

一杯毒酒害死他的額娘,一紙調令讓他的阿瑪生不如死,他恨皇上的寡恩,更恨繼後的惡毒。

可他太弱小了,弱小到想報仇都見不到正主的麵。

現在機會來了。

不管太子是不是同道中人,他都要想辦法把太子拉下水。隻有毀了太子,才能讓皇上和繼後同時感覺到疼。

格爾分與阿爾吉善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簡單分工一下,等到換班便各自行事去了。

“納蘭一,你最近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太子饒有興趣地問。

萬壽節放假三日,太子得空跑去坤寧宮帶娃,因納蘭一和阿林身份特殊,便帶了兩人一起過去給皇後請安。

平時不讓納蘭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