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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隻想上戰場,為君父分憂。以後若是有上戰場的機會,明相肯相助,本王感激不儘。其他的,最好歇了心思。”

帶不動,根本帶不動,明珠聞言隻覺心累。

他記得惠妃從前還是有些心氣兒的,不然也不能求了皇上把大阿哥送去宮外撫養。

後來大阿哥一直不會走路,惠妃求到自己這裡,求他給出個主意,想把大阿哥接回宮來養。

話裡話外,透露過一些心思。

隻不過那時候他自己還立足未穩,便是有那個心,也不敢將手伸到後宮去。

最後大阿哥被接回宮,也不知惠妃走通了誰的門路。

聯想到這些年,惠妃一直是皇後的左膀右臂,明珠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此時再看大阿哥,明顯被人養殘了啊!

惠妃一介女流,頭發長見識短,大阿哥可是皇子,還是皇長子,不想坐龍椅隻想做將軍是個什麼情況!

明珠隻恨自己當時太保守,總想著走一步看三步,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該說的都說明白了,大阿哥起身離開:“車裡太悶,本王還是喜歡騎馬。”

道不同,不相為謀。

第116章 統一

沒有意外,這次談判非常成功,沙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轉頭就將槍口對準了準噶爾。

反正都是侵占,占誰的不是占。

麵對自己曾經的強盜盟友,噶爾丹很無語。三國之間的局勢,就因為一支小小的疫苗,瞬間變換。

從前是大清麵臨雙線作戰,現在是他。

聯合沙俄對抗清朝,準噶爾內部的聲音並不統一,甚至有人貪圖安逸和錢財,偷偷與漠南做起了生意。

如今形勢倒轉,噶爾丹很怕清朝的軍隊還沒來,他自己的汗國先亂了。

於是被迫派出使臣與清朝議和,然而康熙皇帝半點麵子也不給。

要麼打,要麼降,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平三藩,收台灣,康熙皇帝的強硬有目共睹,他定下的事,誰勸也不好使。

不對,那是以前,現在好像有一個人能說動了。

噶爾丹去西藏求見活佛,想讓活佛為他指條明路。奈何藏王告訴他活佛已“入定”,在高閣靜修,不見外人。

但藏王知道的也不少,他告訴噶爾丹,在清廷能讓康熙皇帝回心轉意的人不是沒有。提點噶爾丹想辦法討好皇後,求皇後幫忙。

起初噶爾丹並不相信,強硬的康熙皇帝會被女人左右,直到他喬裝改扮在清朝的國都晃了一圈,才知道大清的皇後有多厲害。

在清朝的國都,幾乎每條街上都有皇後的生祠,家家供奉的痘疹娘娘並非神仙,也是當朝皇後。

找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讓他腹背受敵的牛痘,正是這位皇後的傑作。

他恨!

求是不可能求的,於是他把算盤打到了皇後的娘家人身上。

求人他不在行,綁人卻是行家裡手。

彼時,赫舍裡家長房女眷正在坤寧宮給皇後請安,剛好說到長房的商隊。

“最近西邊和北邊都不太平,商隊儘量彆往那邊走了。”郝如月提醒。

佟佳氏詫異:“北邊的談判不是結束了嗎?”

談判很成功,沙俄退出雅克薩,歸還清朝入關之後侵占的所有土地。

郝如月笑:“隻是第一輪談判結束了,很快會有第二輪。”

皇上想要的可不止清朝入關之後被沙俄侵占的領土,這筆賬要從明末算起。

第二輪談判之後,還會有第三輪談判,簽訂條約,劃分兩國邊界線,並且約定互不侵犯。

這些不方便說與娘家人知道,郝如月隻是含糊帶過。

烏雅氏在外麵做生意,知道的比佟佳氏要多:“都聽皇後娘娘的,北邊暫時不去了,但漠北那邊有人付了定金,商隊還是要走一趟的。走完這一趟,那邊的生意也歇了。”

“這趟非走不可嗎?”漠北離準噶爾很近,郝如月有些擔心,“如果不是大宗的買賣,能推就推了吧。”

長房又不缺錢,沒必要做刀頭%e8%88%94血的生意。

烏雅氏沉%e5%90%9f:“是大宗,還是從前老主顧介紹的,不好推,這才勉為其難要走一趟。其他的小生意,能推都推了。”

在商言商,信譽很重要,這種老帶新的生意確實不好推。

郝如月想了想說:“反正是最後一錘子買賣了,等會兒我請太後給達爾汗%e4%ba%b2王寫封信,讓科爾沁那邊出點騎兵幫忙押運,保護車隊的安全。”

“那敢情好!”烏雅氏起身道謝。

此去漠北,科爾沁是必經之地。而且烏雅氏聽說朝廷給科爾沁配備了大量火器,有紅衣大炮,還有適合騎兵使用的佛郎機炮。

有科爾沁的騎兵保駕護航,彆說去漠北送貨,便是跟準噶爾做生意,也不帶怕的。

內務府管著的皇商不少,但能動用騎兵,還是蒙古騎兵幫忙押運貨物的,他們還是頭一份。

送走赫舍裡家長房女眷,郝如月去了一趟慈仁宮。太後一聽就說沒問題,當場口述了一封書信,由心腹宮女代筆,即刻命人八百裡加急送往科爾沁。

皇上第一回去木蘭圍場冬狩,就被達爾汗%e4%ba%b2王大妃,哦,對了,現在已經不是大妃,又重新被打成側妃了,和側妃的女兒,庶人蘇迪雅攪得亂七八糟。

尤其是對皇後,說大不敬都是輕的。

以皇上對皇後的愛重,就蘇迪雅做下的那些事,但凡皇後在皇上麵前抹一把眼淚,都能把蘇迪雅當場杖斃,讓整個科爾沁在蒙古諸部麵前顏麵掃地。

可皇後當時沒有發作,表現得非常大度。

後來將人接回宮,皇後也沒有報複,全憑皇上處置。

皇後為何如此大度,還不是為了照顧自己和太皇太後,以及整個科爾沁的體麵。

這個情,不僅達爾汗%e4%ba%b2王得承,太後自己也是要承的。

就連太皇太後聽說之後,都讚了一句皇後賢德,並且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說是皇後有孕才賞,太後看過清單,比之仁孝皇後初初有孕時隻多不少。

幾日後,事情辦妥,郝如月派人通知長房的商隊可以出發了。

這回商隊押運的是大宗的羊絨線,有十幾車之多。一寸羊絨一兩金,因貨物單價高,數量多,長房非常重視,商量之後由綸布%e4%ba%b2自押運。

要不是常泰不方便告假,就他自己上了。

車隊很快到達科爾沁,為了不招搖,蒙古騎兵喬裝辦成赫舍裡家商隊護衛的模樣。

如果有人細心觀察,一定能看出這些護衛身上都背著同款黑色皮囊,至於裡麵包著什麼,倒是看不出來。

與往常一樣,車隊在科爾沁休整一日,於第二日低調上路,往北行去。

越往北走,天越冷,牧草越少,綸布問掌櫃要走多遠,掌櫃說還有半個月的路程。

綸布不是第一次負責押運貨物,也不是第一次來蒙古,卻是第一次離開科爾沁往北走這麼遠。

蒙古騎兵護衛長忖著路程接話:“再往北走半個月恐怕要走到漠北與準噶爾交接的溫古河了,恐怕有些危險。”

掌櫃卻不在意:“之前也走過,那邊有人接應。”

見掌櫃半點不懼,蒙古騎兵護衛長想了想說:“準噶爾最近很不老實,時常越界。不過彆人怕他們,咱們可不怕。”

皇上開恩,準許科爾沁用疫苗換火炮,科爾沁從前就不怕準格爾,現在有了充足的火器更不怕了。

去的時候如掌櫃所說,一路太平,到地方有人接應,雙方順利交割,銀貨兩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之前每回過來,掌櫃拿到銀子都會就地收購一些羊毛,作為原料帶回。

畢竟漠北更窮些,羊毛比漠南便宜。

但這回出來,東家特意交代,不要貪便宜,送到即回。

達爾汗%e4%ba%b2王派騎兵護送,給了赫舍裡家長房的麵子,這回羊毛一律從科爾沁收,貴點就貴點,要把人情還上。

東家%e4%ba%b2自交代,掌櫃自然不敢怠慢,當天送完貨當天返回,連休整都沒有。

可在當天下午就遭遇了□□。

這筆大買賣確實是赫舍裡家長房在漠北的老主顧介紹的,奈何這位老主顧當時已經被噶爾丹的人控製了。

整筆買賣都是陰謀。

為了從沙俄買火器,噶爾丹預付了大量貨款,結果沙俄不顧盟約,掉頭與清朝談起了牛痘的買賣。

不但挪用這筆貨款從清朝低價買到了牛痘,還拒不承認與準噶爾的盟約,和購買火器的約定。

噶爾丹被沙俄黑了也沒脾氣,因為他的頭號敵人並不是沙俄而是清朝。

現在噶爾丹麵對的局勢,正是曆史上康熙麵對的。

不願雙線作戰,不得不忍受沙俄,隻不過康熙敢打,邊打邊談,最後簽訂了《尼布楚條約》。

準噶爾的國力不如清朝,噶爾丹並不敢對沙俄動手,隻得打掉牙和血吞。

噶爾丹最近非常缺錢,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赫舍裡家的商隊上。

他不敢打沙俄,沒有了沙俄幫忙,更不招惹清朝,但神不知鬼不覺地控製一個漠北蒙古的大貴族,還是不費力氣的。

他逼著漠北蒙古的大貴族出錢買赫舍裡家長房的大宗羊絨。一寸羊絨一兩金,雖然現在的羊絨沒有最開始值錢了,但大宗購買的貨款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按赫舍裡家長房做生意的規矩,大宗貨物一般由自家人押車。

等羊絨一到,銀貨兩清,噶爾丹再派人去打劫赫舍裡家的商隊,把赫舍裡家的男人綁了,貨款搶了。

到時候,羊絨是他的,貨款是他的,赫舍裡家的人也到手了,堪稱一舉三得。

等他抓到人,赫舍裡家自會去向皇後求助。不必他求皇後,以清朝皇後的能耐,肯定有辦法主動聯係他。

到那時,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上,還有什麼事談不成。

可等兩邊交上手,噶爾丹才驚訝地發現對方並不是一支普通的商隊,隨車的護衛也不是普通的護衛。

因為隨便一個護衛身上都背著佛郎機炮,且準頭極好。不管是人還是馬,哪一個敢進入佛郎機炮的射程之內,都要去鬼門關報到。

而此處是漠北地界,準噶爾騎兵也得“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並不敢逗留太長時間,恐怕被當地勢力反殺。

所以這一次綁票任務以失敗告終。

郝如月聽說赫舍裡家長房的商隊在漠北遭遇準噶爾騎兵,立刻把這事告訴了康熙。倒不是為了告狀,而是提醒康熙,彆讓準噶爾與漠北聯起手來。

元朝覆滅之後的幾百年中,蒙古內部分化為漠南蒙古、漠北蒙古和漠西蒙古三支。

其中漠南蒙古的草場更好,牛羊更肥,在太宗時期便主動歸順大清。

所謂的滿蒙聯姻,主要的聯姻對象便是漠南蒙古。

漠北蒙古與漠西蒙古相對獨立,漠西蒙古更是成立了準噶爾汗國,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