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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子一眼,隻見太子也正看向自己,還如釋重負地朝自己笑了笑。

想起太子最近一係列反常的舉動,郝如月眼眶發熱。

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懷孕的竟是太子,更沒想到太子小小年紀還能反過來照顧她。

看夏太醫和胡院政這反應,她應該懷孕不久,喜脈不是很明顯。

掐指算來,多半是在冬狩的路上懷的。

難怪她到了木蘭圍場就開始犯困,仿佛瞌睡蟲附體,回來之後也一直沒好。

旅途勞頓,一去一回,在圍場還因為四阿哥走丟嚇了一跳,虧得她身邊有太子,不然後果沒法想象。

她的保成,她的大寶,好像一夜長大了。

在今天之前,保成說喜歡小弟弟小妹妹,郝如月還不敢儘信,怕他是為了安慰自己才壓抑情緒。

直到今日才發現,他之前所說全然出自真心。他是真喜歡小弟弟或小妹妹,並且已經在默默守護他們了。

這一刻的滿足感和幸福感,比郝如月驟然得知自己遇喜還要強烈。

“是,朕忘了,現在看不出男女。”康熙差點被勝利的喜悅衝昏頭腦,轉而想起自己剛才診脈的結果,“皇後的脈象朕是初診,滑脈並不穩定,可有什麼妨礙?”

胡院政聞言看了夏太醫一眼,沒想到初診居然是皇上,還被皇上摸出了滑脈,可真夠夏太醫喝上一壺的。

皇上話音未落,果然見夏太醫跪下請罪。

胡院政老得走路都費勁了,這些年隻想退休,可不願自己的接班人折在這件事上:“皇上聖明,皇後早年身體虧空太多,不易受孕,且脈象一直不是很強健。這回遇喜,算算日子應該在兩個月左右,時間尚短。皇後娘娘受孕之後一直困倦,活動量減少,脈象雖然比從前平穩,但滑脈並不明顯。”

停下緩口氣,繼續說:“皇上天縱英才,對藥理和診脈都有涉獵,想來也是扶脈之後不敢確定,這才傳了老臣與夏太醫過來。老臣鬥膽猜測,皇上診出滑脈應是偶然。”

拍完馬%e5%b1%81,還不忘迎合一下皇上此時喜悅的心情:“這個偶然也是皇上與皇後腹中孩子的緣分。”

夏太醫診不出來就是沒緣分。

皇後腹中是皇上的孩子,夏太醫一點也不想要這個緣分,很快附和道:“是微臣福薄命淺!”

把兩個唯物主義的醫者硬生生逼成了唯心主義,郝如月也是不忍:“皇上,這幾日臣妾總是犯困,有時候夏太醫過來,臣妾還睡著。”

不是夏太醫不儘心,而是他沒機會儘心。

康熙還沉浸在胡院政的馬%e5%b1%81中,覺得夏太醫診了那麼多次平安脈都診不出來,他一出手就被他摸到了,可見皇後腹中孩子是有大福氣的,而且與他緣分匪淺。

畢竟這麼多孩子出生,都是太醫首診,隻有皇後這一胎是他第一個摸出的滑脈。

冥冥中,一切都是天意,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這樣說來,夏太醫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即日起,準胡院政告老,由夏太醫接任院政之職。”

胡院政沒想到幸福來得這樣快,都不用人扶了,自己跪下謝恩。

夏太醫整個人都懵了,就好像馬上要秋後問斬,忽然被人告知朝廷大赦天下。他不但被赦免,還升官了。

最後夏太醫,不,現在已經是夏院政了,還是被胡院政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慌忙跪下謝恩。

就在胡太醫笑得見牙不見眼,把以後的退休生活都規劃好了的時候,聽皇上又道:“朕把皇後腹中的嫡子交給二位了,望二位儘心儘力,保皇後母子平安。”

胡太醫才自己站起來,又被人扶著顫巍巍跪下了:啊?他不是退休了嗎?怎麼還有他的事?

皇上言出法隨,皇上說是嫡子,將來若生出個公主,夏院政跪著都沒起來:這個官非升不可嗎?

郝如月瞧著皇上忒不講理,兩個太醫也忒可憐,轉頭問皇上:“若臣妾沒生出嫡子,隻生了公主,皇上當如何?”

胡太醫&夏院政:皇後娘娘聖明!

康熙一擺手:“朕有預感,準是個嫡子。”

“……”

郝如月追問:“萬一呢?皇上就不喜歡了?”

他的女兒,他怎麼會不喜歡,康熙看向皇後:“你生的,朕都喜歡。”

屋中所有人,包括太子:好肉麻。

額娘不是後宮第一個遇喜的妃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汗阿瑪心中應該有數。

太子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剛才與汗阿瑪正麵硬剛,他%e8%85%bf都是軟的。

這會兒塵埃落定,已經很晚了,太子帶頭離開,胡太醫和夏院政也相互攙扶跟著走了。

眾人散去,郝如月按規矩提醒:“臣妾遇喜,皇上是不是應該查一查彤史?”

查過彤史,才算過了明路。

康熙命人拿來彤史,隨手翻了翻便吩咐記檔。郝如月身為皇後,也不是第一次見彤史,卻是第一次見皇上這樣敷衍地翻看。

等人走後,郝如月問:“皇上可看清楚了,是哪一次懷上的?”

彤史上記載了後宮妃嬪侍寢的時間,一旦妃嬪有孕,翻閱彤史並記檔,便算過了明路,也就是皇上認下了自己的種。

另外彤史還有一個作用,便是估算預產期。

古代沒有精密儀器進行準確估算,隻是太醫通過診脈來進行人工預估,多多少少會有些偏差。

不是郝如月信不過太醫,主要是她兩輩子初次有孕,心中忐忑,凡事都想%e4%ba%b2力%e4%ba%b2為,生怕出現差池。

畢竟後世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更不要說沒有剖宮產的古代了,搞不好就是地府單程遊。

太子還未成年,自己的好日子也才剛開始,郝如月可不想像上輩子那樣,功敗垂成。

這一世,她要穩穩地走,一步一個腳印,把每個腳印都踩實。

剛才翻閱彤史,康熙隻是隨手一翻,看都沒看:“不必看彤史,朕相信皇後。”

在他的精心嗬護之下,皇後身邊彆說男人,連太監都不敢靠近。

郝如月苦笑:“……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想估算一下預產期。”

康熙大包大攬:“這個好辦,明日朕%e4%ba%b2自估算,算完告訴你。”

梳洗完,躺在床上,大約下午睡得太多,郝如月破天荒失眠了,這才想起自己應承太後的事還沒辦。

她小心翼翼翻了個身,麵對皇上,拋磚引玉:“臣妾算著,這個孩子應該是去冬狩的路上有的,是在馬車裡那一次。”

隻是那次的具體日期,她記不得了。

不過不要緊,彤史上都記著呢。

她用這個話題作為開頭,目的不是推算產期,而是引出冬狩,從而順勢將話題引到蘇迪雅身上。

這回也不知是怎麼了,她差人問過顧問行,皇上對蘇迪雅厭惡至極,連太皇太後和太後求情都不好使。

郝如月對此也沒把握,隻不過從前承了太後諸多照拂,太後難得求到自己一回,她沒辦法拒絕。

康熙也沒睡,這段時間忙到不分晝夜,身體很累,腦子卻停不下來。

皇後有孕,他本來不該宿在坤寧宮,尤其是在身體極度壓抑,渴望釋放的時候。

可皇後腹中懷著他的骨肉,都這個時辰了,他該留下給皇後暖被窩,順便安撫皇後第一次遇喜的緊張情緒。

當暖過被窩,將皇後摟在懷中,撫上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康熙就後悔了。

第107章 和諧

懷裡摟著人,腦子說老夫老妻了,不至於吧,身體卻誠實地起了反應。

康熙放開郝如月,輕輕翻過身說:“不早了,睡吧。”

在圍場的時候,如月總是困倦,回宮之後也是一樣,康熙以為她很快就會睡著。⊥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並沒有。

人不但沒睡,還舊事重提,引誘他。

好吧,對方隻是在預估產期,是他情難自禁被引誘了。

這時候,他裝睡吧,也許如月以為他睡著了,很快也會睡去。

結果對方鍥而不舍,從身後貼上來:“皇上,你睡著了嗎?”

觸碰到她玲瓏的曲線,再聽她講到這個孩子的緣起,康熙閉了閉眼。

閉上眼,眼前全是那夜在龍攆上的情景。

深夜,馬車,互相依偎,%e4%ba%b2%e5%90%bb,深入淺出,節奏韻律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時候他忽然理解了商紂王,什麼朝政,什麼社稷,什麼黎民百姓,他連最熱衷的冬狩都不想去了。

彼時彼刻,他隻想要酒池肉林,在摘星樓上與她抵死纏綿。

“皇上,你還好吧,為什麼不說話啊?”郝如月心裡裝著事,認真觀察起身邊這個男人,聽見他呼吸一緊,深深吸氣,又輕輕吐出,哪裡有半點睡著的樣子。

他沒睡,為什麼不說話?而且他剛才的呼吸頻率,讓郝如月莫名想起了穿越前被各種儀器包圍的爺爺。

不會是心梗或中風了吧?

曆史中的康熙皇帝還算長壽啊,怎會這樣?

郝如月心中一陣狂喜,太子要提前繼位了嗎?她要當太後了?可想到太子今年才七歲,又惆悵起來。

康熙八歲登基,從兒皇帝到假%e4%ba%b2政,再到真%e4%ba%b2政手握天下,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磋磨。

而輔佐康熙的太皇太後,六十出頭的時候頭發已然花白,聽說還是染的,不然便是滿頭白發了。

反觀一直躲在太皇太後羽翼下的太後,今年四十幾歲,鬢角都不曾染霜。

就在郝如月開始替皇上想托孤大臣時候,被人捉住了手腕,往被中探去,郝如月:這男人不能要了!

嫁給一個生殖能力很強的男人該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想著太後的托付,郝如月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滿足他。

索性這男人大約憋了很久,持續時間並沒有平時長,可郝如月還是手酸到差點抽筋。

欺負完孕婦,還得孕婦忍著羞恥叫水,明天這事傳出去,太皇太後又該有話說了。

不過郝如月也不怕,她肚裡有貨,大不了裝肚子疼。

丁香端水進來的時候一臉哀怨,輕聲問郝如月要不要傳太醫,郝如月說自己沒事,讓她再拿一床被子過來。

洗過重新躺下,郝如月學聰明了,貼牆睡,離皇上遠遠的。

康熙氣笑了,起身將她抱過來,與她頭抵著頭說:“今日朕……以後不會了。”

趁著皇上心有愧疚,郝如月把太後所求說了,最後道:“蘇迪雅在圍場做下那樣的事,她罪有應得。臣妾並不是為了她求情,而是為了還太後的人情,保全太皇太後和太後的顏麵。”

康熙聞言蹙眉:“蘇迪雅謀害皇子,理應當場杖殺。朕正是為了保全太皇太後和太後的顏麵,才將她接回皇宮囚禁。可她仍舊不知悔改,整日咒罵,甚至詛咒你……她該死!”

不知為何,郝如月心裡暖暖的,感覺靠在這個男人懷中很踏實,忽然想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