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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冬狩,太子的活動量大,又怎會不給他帶夠鞋襪。

他們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幫德嬪,不想讓德嬪母子分開罷了。

德嬪給太子做裡衣鞋襪好像也有幾年了,他看過那細密的針腳,摸起來非常舒服,比針工局的手藝都好。

可見是用了心的。

德嬪有這好手藝,康熙還是看過太子的鞋襪才知道的,他自己都沒享受過。

德嬪內向,又養著四阿哥,皇後平時多看顧她些也是有的。可德嬪位份低,幫不上皇後什麼忙,倒是幾年如一日地給太子縫衣裳鞋襪。

算是難得。

況且她第一次跟著出來,難免有些不適應,在宮裡都是好好的。

康熙眉頭舒展開:“既然情有可原,就許你再養四阿哥幾日。若再出紕漏,兩罪並罰。”

德嬪趕忙謝恩,太子也說他以後少換幾雙鞋襪,康熙勾%e5%94%87:“後日便啟程回京,你帶的鞋襪夠用。”

郝如月:……什麼情況?

從京城到最近的木蘭圍場,車隊走了快半個月,這才住了幾日就要回去?

如果她沒記錯,冬狩應該有半個月的時間。

就好比出國旅遊,收拾行李花了兩天時間,坐飛機用了兩天,結果到地方玩一小時回去了。

圖什麼呀,還不夠折騰的呢!

關鍵回去也沒換交通工具,還是坐馬車,還要半個月。

玩一小時之後,再花兩天時間坐飛機,然後花兩天時間將行李分類收好。

木蘭圍場這邊冷是冷,卻不知怎地,她每天吃飯都很香,每天睡覺睡不夠。

郝如月還自己分析了一下原因,大約是食材足夠新鮮,再加上空氣足夠清新。

皇上冬狩是為了工作,郝如月跟著來純屬度假,吃得好睡得好,確實達到了放鬆身心的目的。

度假不就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

穿越前她是工作狂,幾乎沒時間度假。穿到這裡,她宮鬥養娃兩不誤,還要應付康熙這個生殖能力旺盛,卻又極愛吃飛醋的男人,比前世也好不到哪裡去。

郝如月以為自己天生就是勞碌命,即便去度假也忘不了工作上的事,誰知還就真忘了。

再加上在木蘭圍場,皇上老大,她老二,皇上是萬歲,她是千歲,還是九千歲,她誰也不怕,不必像在宮裡那樣思前想後。

在這裡,她看誰不爽就收拾誰,連腦子都不用過。

這段時間好吃好睡,還不用動腦子,實在太愜意。郝如月感覺自己的腰身都胖了一圈,臉色也越發好了。

她還沒住夠呢,皇上卻告訴她半個月的假期,才過了幾天就要結束了。

她不能理解!

她拒絕接受!

此時再看太子和德嬪,以及帳中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

“皇上,四阿哥跑丟是個意外,沒必要因噎廢食吧。”郝如月簡直驚訝,皇上什麼時候如此重視四阿哥了。

梁九功站在屏風後,聽見皇後像教訓太子一樣教訓皇上,已然能做到心有波瀾而不驚了。

聽了這麼多年,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家具……哦不,成熟的公公了。

皇後剛被冊立那會兒,所有人都以為皇上從前對皇後好,是因為愛而不得。

隻盼著皇上得到之後,膩了,轉頭看彆人。

結果四年過去,太子都七歲了,皇上愣是沒轉頭。

不但沒轉頭,家庭地位那也是江河日下。

如今皇上是萬歲,皇後是千歲,還是九千歲,距離萬歲隻差一千。

後宮從前是皇上的,現在更像是皇後的。

從皇後能單獨使喚內務府和顧問行開始,梁九功就知道皇上被皇後吃得死死的。

這還是在皇後多年無所出的情況下。

梁九功簡直不敢想,若皇後哪天生下嫡子,皇上還能怎樣寵著皇後。

很久以前,他聽見皇後質疑皇上,都會習慣性地在心裡給皇後點蠟。幾年後的今天,他聽見皇後教訓皇上,都能當成耳旁風來對待了。

誰敢信,在前朝一言九鼎的皇上,就吃皇後這一套。

皇後虐皇上千百遍,皇上待皇後如初戀。

果然,下一秒,皇上被訓笑了:“與四阿哥無關,是……前朝的事。”

聽到這裡,連梁九功這個有經驗的家具都想吐槽兩句了。

處理政事的時候,皇上何等聖明,便是力排眾議也從未出錯。

可一到皇後娘娘這裡,總是自誤。

沒錯,除了自誤,沒人敢誤皇上。

朝廷剛剛平定三藩,形勢一片大好,梁九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大事,值得皇上如此折騰。

這些天的奏折都比平時少。

倒是皇上看皇後的眼神越發憂慮,原因是皇後太能睡覺了。

儘管隨行的太醫都說沒事,並且給出理由,可能是從前太累了,到了圍場心情放鬆,身體開始自我修複,通過睡眠和飲食把之前的虧空都補回來。

其實在梁九功看來,皇後也不算很貪睡,該乾的事半點沒耽誤。隻是每天睡得多些,有時候會誤了用膳。

僅此而已。

皇上正是在皇後帳中宣布的提前回京,那時候皇後才睡下。回想起當時皇上焦慮的眼神,梁九功以為,這事多半與皇後有關。

可等皇後問起,皇上又拿前朝說事,梁九功也是醉了。

皇上對皇後的好,從來都藏得深深的,恐怕皇後發現似的。而皇上一旦吃醋,卻是明晃晃地表現出來,當場給皇後臉色看。

這種類似躲貓貓的遊戲,皇上玩了十幾年,仍舊樂此不疲。

郝如月聽說是前朝的事,便熄了火:行吧,休假結束,準備返程。

太子陪著郝如月送走了德嬪和四阿哥,之後又送走了皇上和大阿哥,一直陪在郝如月身邊,寸步不離。

“怎麼了?還有事?”郝如月折騰到這個時辰,早就困得不行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

太子看她一眼,笑著說沒事,也很快離開。

結果第二天又出事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郝如月再次被哭聲吵醒,她翻了個身問芍藥出了什麼事。

四阿哥昨日才跑丟,德嬪差點失去兒子的撫養權,今天不可能又把人弄丟了吧?

太子早慧又謹慎,謀定後動,一路走來從未行差踏錯,讓郝如月十分放心。

難道是大阿哥?

大阿哥都九歲了,騎□□湛,身上還有些功夫,旁邊一堆侍衛跟著,能出什麼事!

再說到圍場之後,大阿哥與太子形影不離,有太子在,大阿哥應當無事。

不算被打包送回去的五阿哥,這回冬狩統共就帶出來這三個孩子。

不是孩子的事,難道是皇上?

曆史上,康熙活到六十幾歲才駕崩,陽壽未儘。

既然不是皇子,也不是皇上,郝如月忽然就不感興趣了,翻身還想繼續睡,把剛才那個美夢續上。

剛剛她夢見自己會騎馬了,騎著馬在一望無際的草場上奔馳。目光所及是大片的綠,非常養眼,溫暖的風撫上麵頰,暢快而自由。

跑著跑著,前方忽然冒出兩隻小狗狗,一隻白底黑花,一隻黑底白花,正搖著尾巴朝她這個方向跑來。

郝如月一勒韁繩,駿馬揚起前蹄。兩隻小狗狗卻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眼巴巴地仰頭看她,似乎在求收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夢裡,她不但會騎馬了,還隨手撿了兩隻極其漂亮的小狗狗。

然後被哭聲吵醒了。

問芍藥怎麼回事,芍藥說沒事,不是人在哭,是狗在哭。

沒事就好,郝如月翻身合上眼,在夢中與撿來的兩隻小狗狗玩耍去了。

與此同時,在皇帳中,一條小黑狗被關在籠中嗚嗚哀叫,狗籠邊上站著風塵仆仆的納蘭一。

太子站在納蘭一前邊,正在向皇上稟報昨夜的發現,以及連夜追查的結果。

很快帳簾被掀開,梁九功引著德嬪走進來,德嬪懷中還抱著四阿哥。

昨天保姆和%e4%b9%b3母玩忽職守,害四阿哥跑丟,已然被關押起來。

雖然每個皇子有兩個%e4%b9%b3母,兩個保姆跟來,關押起來兩個,還剩兩個,但德嬪不敢再將寶貝兒子交給任何人,凡事都自己%e4%ba%b2力%e4%ba%b2為。

四阿哥伏在德嬪懷中本來蔫巴巴的,當目光觸及到狗籠裡的小黑狗時,眼睛刷地亮了。

德嬪將他放下來給皇上行禮,四阿哥行禮過後,噠噠噠跑到狗籠邊上,指著籠裡的小黑狗說:“終於把你逮到了,昨天讓我好找!”

小黑狗剛才也蔫巴巴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會兒看見四阿哥,很快支棱起來,搖著尾巴討好,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好像在求饒。

四阿哥眼尖,立刻發現了小黑狗脖子上的勒痕,心疼地想去摸,被德嬪拉開了。

“汗阿瑪,不是小黑的錯,是兒臣貪玩,跑出了營地,這才掉進坑裡。”四阿哥不知道他掉進的其實是捕獸陷阱。

把四阿哥叫來就是為了辨認這隻小狗,看看這隻小狗是不是昨天把他帶出營地的那一隻。

現在看四阿哥的反應就知道,不用問了,肯定是。

康熙看著那隻小黑狗眯了眯眼,沉聲說:“拿下去,處置了吧。”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句“處置了”意味著什麼,隻有四阿哥還小,渾然不知,以為“處置了”就是要放生的意思。

他掙開德嬪的手,幾步跑到狗籠旁邊,揚起小胖臉,討好地看向康熙,討好地說:“汗阿瑪,兒臣喜歡小黑,能把小黑賞賜給兒臣嗎?”

德嬪嚇得忙給他使眼色,四阿哥不理,德嬪就去拉人。

見德嬪拉不住四阿哥,太子走過去,牽起四阿哥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溫聲哄著:“小四乖,回去太子哥哥從貓狗房給你選一隻更漂亮的小狗,好不好?”

其實籠子裡那一隻也很漂亮,還是牧羊犬。奈何這隻狗的主人彆有用心,讓這隻狗看起來都不可愛了。

四阿哥喜歡跟他的太子哥哥玩,被他牽著也不鬨了,而是乖乖道:“太子哥哥,小四喜歡小黑,小黑也喜歡小四。”

太子還要再哄,忽然聽皇上冷聲說:“拿回來,給四阿哥玩吧。”

太子抬眸:“汗阿瑪,那隻狗……”

“狗的事,都爛在肚子裡,不許聲張。”回給他的是一個冰冷的眼神,太子甚至從中看到了殺意。

狗的主人怕是要完,太子心說。

第103章 破案

因為要提前離開,今日又有宮宴。但皇上以皇後身體不適為由,叫停了女眷這邊的宴會,隻自己帶著太子、大阿哥與蒙古王公們歡聚。

郝如月樂得清閒,午膳時她叫了德嬪和宣嬪過來一起吃,人多熱鬨些。

德嬪現在是兒子不離身,走到哪兒都帶著四阿哥。四阿哥新得了小狗狗,喜歡的不得了,同樣是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