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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青眼,除了我和惠嬪,根本沒人敢招惹她。通貴人不敢在皇上麵前說,也是第二日給皇貴妃請安的時候,才求了皇貴妃做主。”

說到這裡冷笑一聲:“刀子沒紮在自己身上,自然不知道疼。咱們這些做額娘的,感同身受,皇貴妃又沒生養過,哪裡體會得到,隻當成了妃嬪之間的吵架拌嘴。”

榮嬪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自然地把郝如月劃到了已婚已育這邊。惠嬪也沒聽出任何異常,在她心裡早把郝如月當成太子的額娘了。郝如月自己也覺得很有道理。

可這到底是郭常在和通貴人之間的糾紛,而且皇貴妃已經處理過,便是郝如月覺得不妥,也輪不到她為通貴人出頭。

她隻在心裡將郭常在的危險等級調到了最高,隨時提防。

於是郭常在鬨出了第二場風波,再次有驚無險。

隻不過這場風波鬨得有些大,不但驚動了皇上,也驚動了太皇太後。

皇上忙著前朝的事,顧不過來。皇貴妃大事化小,選擇明哲保身。太皇太後的眼睛裡卻容不得沙子,當麵鑼對麵鼓地狠狠敲打了郭常在一頓。

最後道:“誰欺負你,你就欺負誰去,自有我替你做主。隻一樣,不許傷了皇子和公主。”

郭常在想狡辯,太皇太後根本不給她機會:“再有下一回,便是皇上不罰你,皇貴妃不罰你,我也饒不了你。”

太皇太後沉下臉,郭常在哪裡還敢狡辯,隻得磕頭認錯,再三保證自己會安分守己,絕不敢有下一次。

敲打完郭常在,太皇太後才問起自己關心的:“你說你家裡有個兄長尚未娶%e4%ba%b2?”

所謂侍弄花草都是障眼法,這才是太皇太後將郭常在從豐台花房撈出來的真正原因。

第54章 陪伴

郭常在一怔,不是很明白太皇太後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之前閒話家常的時候,太皇太後問過她家的情況,她確實說過兄長的事。

她在家中行二,上頭有一個哥哥,下頭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哥哥十三歲中秀才,是盛京出了名的神童,奈何後來結交了一群紈絝,整日吃喝嫖賭,把身體糟蹋了不說,功名也沒有寸進,至今還是個秀才。

可以說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這些年阿瑪和額娘為了給哥哥說%e4%ba%b2,頭發都要抓禿了,根本沒有好人家願意將女兒嫁過來。

於是阿瑪和額娘便將目光放到盛京以外,畢竟哥哥當年的神童之名傳播極遠,連京城都轟動了。而後來發生的事,除了盛京本地人,根本無人知曉。

今日聽太皇太後忽然說起,郭常在心中一動,忙接上話茬:“是是是,嬪妾家中的兄長尚未娶%e4%ba%b2。”

“你家中兄長可是嫡出,品貌如何?”果然太皇太後又問。

郭常在激動的心,顫唞的手:“嬪妾家中的兄弟和妹妹都是嫡出,嬪妾的兄長今年二十三歲,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且少有才名。不知太皇太後可曾聽說,盛京曾經出過一個十三歲的秀才,那個秀才正是嬪妾的兄長。”

這事太皇太後還真聽過:“既然你的兄長如此上進,%e4%ba%b2事為何蹉跎到如今?”

就知道太皇太後不好糊弄,郭常在早有準備:“不敢欺瞞太皇太後,嬪妾兄長的身體不算太好。”

然後又保證:“絕不是天生弱症,是後來讀書累的。”

“讀書很累,當年皇上背書也背到嘔血。”

想起皇上小時候刻苦讀書的樣子,太皇太後便沒有懷疑了,直言道:“初一的時候外命婦進宮朝拜,赫舍裡家的福晉求了我給她家二姑娘指婚。我深居內宮,哪裡知道誰家有合適的兒郎。”

然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郭常在,郭常在:……誰?

赫舍裡家的二姑娘?赫舍裡家有幾位二姑娘?難道是慈仁宮後殿那位厲害的女官?

她不是禦前女官嗎?聽說皇上過年的時候,都宿在她那裡了,赫舍裡家怎麼還有臉求太皇太後指婚?

難道是皇上玩夠了,厭煩了,想找個下家接盤?

可按宮規,但凡侍寢過,不管是否得寵,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再踏出皇宮半步。

成串的問號在腦中亂飛,聽太皇太後又道:“那姑娘出身好,人也生得美,品行端正,還有養育太子的功勞。過年的時候赫舍裡家求到我麵前。到底是仁孝皇後的%e4%ba%b2妹妹,便是太子還小,也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便想給她一個郡君的頭銜,再給她指門好%e4%ba%b2事。”

郭常在聞言瞪圓了眼睛,聽太皇太後這話口,皇上夜宿慈仁宮後殿,兩人竟然還是清白的!

如果郭常在是京城人,一定聽說過赫舍裡如月和皇上那段前塵往事,打死她也不敢接太皇太後的話茬。

可誰讓她的家遠在盛京呢。

如果郭常在人緣好些,在宮裡也能打聽出一點八卦來,可誰讓她從進宮開始就折騰,人嫌狗不待見呢。

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再想想赫舍裡如月高貴的出身,出挑的容貌,還有即將獲封的郡君頭銜,就算她脾氣差些,好像也不是不能容忍。

再對上太皇太後熱切的目光,郭常在興奮地跪下磕頭:“多謝老祖宗抬舉!”

太皇太後:“……”

她就不想問問這麼好的姑娘為何到今日都沒嫁出去,太皇太後話被堵在喉嚨裡,不說出來還有點難受:“這姑娘萬般都是好的,隻八字有些硬。”

難怪二十多歲了還沒嫁出去,難怪皇上夜宿慈仁宮後殿都沒敢睡,郭常在心中的所有疑團儘數解開。

命硬沒什麼。就她那個不成器的兄長,活著也是拖累,令全家人蒙羞,不如早點被克死的好。

“太皇太後您放心,嬪妾的兄長命硬著呢,不怕克。”兄長吃喝嫖賭這麼多年,阿瑪不知打斷了多少根木棍,都沒把敗家子打死,郭常在恨恨地想。

很怕夜長夢多,郭常在當場給家裡寫了一封書信,求太皇太後差人送往盛京。

郭絡羅家接到大女兒的書信後,全家好像又過了一個年似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隻有小女兒宜純十分不安:“阿瑪,赫舍裡氏是什麼樣的人家,額娘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他們家可是出了一位皇後的。人家一家子皇%e4%ba%b2國戚,憑什麼看上咱家?憑什麼要把嫡女嫁給我大哥?”

“憑什麼,還不是他們家的二姑娘命格硬,在京城找不到好人家。”

不等阿瑪回話,正忙著收拾行裝,準備去京城議%e4%ba%b2的額娘不耐煩道:“你大哥怎麼了,你大哥再不濟那也是十三歲便中了秀才的神童!若不是身體一直不好,誰稀罕娶一個命硬的老姑娘!”

彆人二十好幾都成%e4%ba%b2做阿瑪了,她的大哥還被額娘誇是神童,宜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在阿瑪給姐姐回過信,額娘收拾好行裝準備進京的時候,大哥又病了,得的還是花柳病。

宜純再勸,額娘哪裡肯聽,隻說等大哥娶上媳婦,有媳婦管著就好了。

郝如月並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家裡人都不知道,就被太皇太後和郭常在一拍即合,私下議定了。

“如月,太皇太後要給你指婚可是真的?”某一日常泰約郝如月見麵,劈麵便問。

郝如月一臉懵:“你聽誰說的?”

常泰也是無語:“人家大老遠從盛京趕來,登門提%e4%ba%b2,說是宮裡郭常在的娘家人。還說太皇太後看上了她兒子,過幾日便要給你和她兒子賜婚呢!”

“昨天下午便堵在大門口不走了,阿瑪、額娘怕鬨笑話,已經將人放進府中安置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郭常在?太皇太後?忽然想起太皇太後在外命婦們拜年時說過的話。還有最近一次在禦花園見到郭常在,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如果太皇太後當真要給她指婚,把她遠遠嫁到盛京去,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隻有皇上。

“哥哥,我有事求見皇上,皇上在乾清宮嗎?”這樣問有窺探帝蹤的嫌疑,可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郝如月不敢再等。

萬一太皇太後這時候頒下懿旨賜婚就晚了。

見妹妹當真不知道,而且一臉不情願,常泰咬咬牙:“皇上剛下早朝,你跟我來,我去找梁總管幫忙通傳。”

當郝如月跟著常泰走到乾清宮門口時,正好跟梁九功撞了一個對臉。梁九功看見郝如月就鬆了一口氣:“赫舍裡女官,您讓我好找,皇上找您有話說,快跟我進去吧。”

見到皇上,皇上也與她說起了太皇太後賜婚的事,一邊提著朱筆批奏折,一邊垂著眼睛說:“郭常在這位兄長生來一副好皮囊,十三歲中秀才,當年是盛京遠近聞名的神童。今年二十三歲,還是個秀才,此時得了花柳病,正等著成婚衝喜呢。”

“謝皇上提點。”郝如月微微屈膝,“莫說他是個浪蕩子,便是那文曲星下凡,臣也不嫁。”

皇上抬眸看她:“沒說讓你嫁。人都死了,今日頭七。”

郝如月:“……”

欣賞完郝如月的滿臉震驚,皇上勾起%e5%94%87角:“彆害怕,有朕為你做主,誰也彆想娶了你去。”

郝如月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聽得脊背發涼,然後見皇上朝她擺擺手:“回去吧,太子還等著你呢。”

翌日,惠嬪和榮嬪過來串門時說太皇太後病了,惠嬪消息更靈通:“好像是郭常在不小心給兩盆十八學士澆水澆多了,兩盆花全都澇死了。太皇太後大怒,罰郭常在閉門思過,今後都不許她再踏入慈寧宮。”

“之後皇上去給太皇給太後請安,聽說太皇太後被郭常在氣病了,便將郭常在一擼到底,罰去浣衣局做苦力。”

榮嬪哼了一聲:“也算她罪有應得。隻是我聽說太皇太後這回病得很重,都臥床了。為了兩盆花,至於嗎?”

惠嬪搖搖頭:“誰知道呢,是挺蹊蹺的。”

郝如月猜可能與賜婚有關,但她沒證據,便也丟到腦後去了。

經過太醫院的全力救治,通貴人生的小阿哥終於無礙,並於清明節前,跟著通貴人一起搬進了鐘粹宮。

名義上由榮嬪抱養,實則仍舊是通貴人在照看。

低位庶妃沒有資格養育皇子,是宮裡的規矩。通貴人能留在兒子身邊照顧,對榮嬪感恩戴德,搬進鐘粹宮之後就變成了隱形人,能自己解決的儘量自己解決,並不敢打擾榮嬪備孕。

榮嬪對此很是滿意,惠嬪卻提醒她:“到底有個皇子養在姐姐宮中,便是通貴人懂事,姐姐也該多上些心,彆被人鑽了空子。”

如今宮裡沒了愛挑事的,歲月靜好,惠嬪的話榮嬪顯然沒聽進去。

這段時間皇上又開始巡幸後宮了,她得專心備孕,等懷上了再找機會把通貴人母子挪出去便是,沒必要在彆人的孩子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七月流火,榮嬪如願懷上了第六胎。

這一胎的感覺與之前五次都不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