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自己歡喜的口水。

天家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六個月不但會吃醋,還懂得爭寵了。

郝如月忙拿了帕子去擦,皇上含笑看她一眼:“可是想好了?”

郝如月滿臉黑人問號,見皇上仍舊盯著自己,一臉刨根問底的表情。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心腸瞬間百轉,然後一虛,忙吩咐丁香:“去把那套羊絨中衣拿來。”

康熙:“……”

送中衣也算是一種含蓄的暗示吧,小姑娘長大了,懂得害羞了。

鬆佳嬤嬤一看兩人的互動,不動聲色地給%e4%b9%b3母使了個眼色,%e4%b9%b3母會意借口到了吃奶的時辰,將太子抱走了。

芍藥端來茶水,與丁香一起退下,梁九功托著羊絨中衣最後離開,屋中隻剩康熙和郝如月兩個。

康熙坐下喝茶,盞中仍舊是他最愛的碧螺春。茶湯青碧,喝到口中微苦,而後回甘:“剛才那套中衣是你做的?”

郝如月才要回答,外頭忽然有人稟報:“姑娘,前院派人來說羊絨中衣太後很喜歡,問還有沒有現成的,想再拿一套給……”

話沒說完便消了聲。

康熙挑眉:“你給太後也做了中衣?”

郝如月這才有機會回答:“羊絨中衣是臣家中的成衣鋪所做,用料講究,輕薄保暖。臣給太後、太皇太後、太妃和老太妃們全都送了一套。本來也要往乾清宮送的,正好皇上過來了。”

那日郝如月扛著大鐮刀想了半天,最終決定從老年貴婦圈割起。

這一推廣策略主要是由羊絨的性能和受眾人群特點決定的。羊絨足夠保暖,而老年貴婦最怕冷。

當然在割韭菜之前,得先做推廣。於是郝如月推著太子把慈仁宮、慈寧宮各處都走了一遍,從太皇太後到太妃每個人都免費送了一套。

穿越前郝如月是集團的執行總裁,其實就是個大銷售,集團七成的業績全都壓在她身上,硬生生將她從一個i人掰成了e人。

什麼難對付的客戶沒見過。

更何況有奶團子這塊活寶做敲門磚,不管是不苟言笑的太皇太後,還是從未謀麵的太妃,都對活潑可愛的人類幼崽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郝如月推著嬰兒車轉了一圈,試穿樣品分發完畢。

下一步便是等待客戶反饋,二次購買和推廣效應了。

皇上是天下第一大孝子,不光孝敬太後和太皇太後,連帶著先帝的妃嬪和太宗皇帝的妃嬪全都養在宮中,讓她們過著衣食無憂的尊貴生活。

清朝早期的各路妃嬪與中後期截然不同,尤其是太宗皇帝的妃嬪,每一個都大有來頭,且腰纏萬貫,是帶著草場、牲畜、奴隸和萬貫家財嫁過來的。

即便不用皇上奉養,她們也能過得很好,並不像中後期的太妃們一樣,若沒有兒子傍身,不過是混吃等死。

先帝的妃嬪也是一樣,大多數來自蒙古,都是頂尖貴族家的女兒,嫁妝豐厚自不必說,背後還有強大的母族勢力。

皇上奉養她們,與其說是孝順,不如說是籠絡。

都說清朝無昏君,而康熙皇帝便是眾多明君當中,最職業、最務實、最懂得審時度勢的那一個。

與郝如月的預料大差不差,第一撥推廣完,很快迎來了二次購買。

郝如月又推著太子逛了一圈,委婉地告訴大家,她手上沒有那麼多現貨,之前那些是家裡托人帶進宮孝敬的。

這些個太妃、老太妃從小在蒙古長大,都沒穿過如此柔軟潔白,還帶著香味的羊絨衣,便拉著郝如月問在哪裡能買到現貨,她們都想多買幾身替換著穿。

人老了,怕冷,冬天總要穿成個棉花包,動一下都費勁兒。自從穿上羊絨中衣,就跟厚棉袍說拜拜了,感覺冬天都變得溫暖起來。

郝如月隻得勉為其難地告訴她們,自家在城裡有個成衣鋪,那裡有售,隻是價錢有些昂貴。

“東西一樣就行,衣服而已,能貴到哪裡去。”

“這樣白這樣柔軟,貴點是應該的。”

“過幾日福晉就該過來給我請安了,回頭讓她買去,多買幾套。”

“幫我捎幾套進來。”

“也該讓福晉給家裡人多買幾套,穿著暖和,不厚重。”

“可不是嗎,冬天上朝多冷啊,給王爺也得多備兩套。”

不挖不知道,一挖嚇一跳,全都是隱藏的富婆。這時候再看太妃、老太妃們身上半舊的家常衣裳,郝如月都覺得閃著金錢的光芒。

按照郝如月最初的設想,先從老年貴婦圈開始推廣,而後進入中年貴婦圈,之後是少婦與少女圈。

針對老年貴婦圈的賣點是保暖,中年貴婦圈的賣點是牌麵,少婦與少女圈的賣點則是纖薄輕盈,在冬天也能展示苗條的身材。

最近宮裡都在傳,皇後薨了,明年可能要冊立新後,大封六宮。

不管大封的時間在哪個季節,現在都是冬天,提前爭寵總是沒錯。

於是又催生出一批急於爭寵的潛在客戶。

儘管郝如月知道康熙不會這麼快冊立新後,也不會這麼快大封六宮,一切都要等到三年之後,但並不妨礙她渾水摸魚主動抓住商機。

冊立新後和大封六宮的流言與她無關,但大選的流言可是她串門串出來的。

當時她去探望榮貴人,隻對榮貴人說了一句大封之後各宮都有了主位娘娘,貴人、常在和答應就顯得少了,沒準兒明年還會有大選和小選。

這話若是說與惠貴人知道,惠貴人多半付之一笑。眼下戰事未熄,皇上都未必有心思冊立新後,更彆說選秀了。

□□貴人一孕傻三年,以為是郝如月在太皇太後或者太後那邊聽說了什麼,便信以為真地傳播起來。

榮貴人有孕,皇上難免多看重一些,保不齊順嘴說了選秀的事,所以消息從鐘粹宮傳出,就顯得十分可信了。

冊立新後、大封六宮和選秀齊齊上陣,宮裡很快又流傳出一則皇上的個人喜好,都傳皇上鐘愛豆蔻年華,且弱柳扶風的女子。

芍藥將這話說與郝如月知道的時候,還有點緊張,生怕郝如月心裡不舒服。

畢竟二姑娘從前癡戀皇上,奈何天意弄人,難成佳偶,反倒蹉跎了年華。雖然符合弱柳扶風的氣質,奈何早已過了豆蔻之年。

誰知二姑娘聞言撫掌大笑:“天助我也!”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皇上喜歡年輕纖細的女子,年輕郝如月幫不上忙,纖細還是能做點什麼的。

比如冬天穿羊絨中衣,便可從一眾臃腫的棉花包中%e8%84%b1穎而出。

有了皇上這個特殊喜好,赫舍裡家的成衣鋪從門可羅雀,到人來人往,再到車水馬龍,一衣難求。

成功圈粉老年貴婦組、中年貴婦組、還有少婦組和少女組,娘家的成衣鋪賺得盆滿缽滿,郝如月很是滿足,卻從來沒想過割男人的韭菜。

直到今日見了皇上,才決定把皇上這根大韭菜的商業價值發揮到極致。

“羊絨中衣輕薄保暖,皇上穿在朝服裡便不用再穿厚重的棉袍了,顯得人更精神,行動也便宜。”

康熙身量高,看起來卻並不魁偉,甚至有些偏瘦。若不是有一副漂亮勻稱的大骨架撐著,顯得肩寬腰細%e8%85%bf長,讓冬日這身寬大厚實的朝服一壓,就不會如眼下這般挺拔了。

康熙端起茶盞又喝下一口,純苦:“太妃們都有啊。”

反射弧似乎有點長,郝如月點頭,再抬眸見皇上拂袖而去。

郝如月:?又怎麼了?@思@兔@網@

皇上最近總是怪怪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時陽光明媚,去時陰雲密布。男人心,海底針,帝王心,比海底針更加海底針。

再一次被海底針紮了手,郝如月也懶得猜了。

下午惠貴人過來串門提起宮裡的流言:“最近都在傳明年要冊立新後、大封六宮。上個月皇上便讓人把坤寧宮收拾出來了,宮人都配齊了,我看這事有門兒。”

郝如月懶洋洋坐著,沒接話。不會這麼早,卻還是會有皇後的,畢竟康熙皇帝不坑死幾個絕不會承認自己克妻。

惠貴人惋惜地看了郝如月一眼,還沒說話先歎了口氣:“這繼後多半是承乾宮的那一位了。”

又後知後覺:“傳言保不齊都是承乾宮放出去的,提醒皇上呢,後宮不能一日沒有皇後。”

郝如月笑笑,心說這皇後要命,誰愛乾誰乾吧。

如今雖有貴妃,協理六宮之權仍舊掌握在惠貴人手中。可等繼後冊立,她就要交權了,不免憤憤:“冊立新後和大封六宮也許可能,把選秀加上是不是有點荒唐了?”

新後才立,不想著生嫡子,轉頭給皇上選小老婆,這位繼後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郝如月失笑:“許是有人看不慣,想給繼後添堵呢,未必是承乾宮的意思。”

傳言流轉到現在,早就找不到出處了,惠貴人聽到的都不知是第幾手了,聞言隻是苦笑。

皇後不好當,人還沒上位,添堵的人先來了。

想起最後一個流言,惠貴人感覺手裡的鬆子都不香了:“皇上確實喜歡年齡偏小,纖細如柳的女子。”

比如早年得寵的榮貴人,十四五歲入宮,生得纖細嫋娜。從進宮就開始生孩子,算上肚裡這一個已經懷了四胎。

仁孝皇後就不說了,與二姑娘一般,都是四肢纖細,腰身婀娜的主兒。

再有便是貴妃佟佳氏了。不過佟佳氏更像弱症,胎裡不足,看起來有些蒼白,人病懨懨的。

此時病懨懨的貴妃又在生悶氣了,她身邊的那嬤嬤勸道:“太子是嫡子,皇上自然更看重些。奴婢聽說皇上去慈仁宮當真隻是看太子,說了一會兒話便走了。”

見貴妃不理,那嬤嬤繼續說:“反正大阿哥在娘娘手上,今日大阿哥蹴鞠出了汗,不如再弄個風寒出來。皇上如今隻有兩個兒子,便是太子更金貴,大阿哥也不是土做的。若大阿哥病了,娘娘還愁見不到皇上嗎?”

大阿哥蹴鞠出了好些汗,貴妃當時的注意力都在皇上身上,皇上到底是個男人,難免粗心,誰都沒留意。那嬤嬤卻看得清楚,故意攔著%e4%b9%b3母沒讓管,隻說怕掃了皇上的興致。

從貴妃住進承乾宮,皇上一次都沒留宿。貴妃還算沉得住氣,底下的奴才們都快急得火上房了。

那嬤嬤不是沒想過用孩子爭寵,可皇上那雙鳳眼毒著呢,但凡有人敢在他麵前弄鬼,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大阿哥可以病,但必須病得順理成章,不能有半點人為的痕跡。

貴妃聞言撩起眼皮看那嬤嬤,漫不經心說:“我便是要爭寵,也犯不著拿一個孩子作伐。”

宮裡隻有她一個主位娘娘,還是貴妃,聽說皇上已經讓人把坤寧宮收拾出來了,也許明年她便是皇後了。

犯不著利用一個小孩子。

況且大阿哥生得虎頭虎腦很是可愛,喊額娘的時候脆生生的,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