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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借著給圖海治傷割了皇上的韭菜,隻以為太子還沒正式冊封,月例銀不多,怕郝如月手頭不寬裕。

如今惠貴人大權在握,在郝如月眼中也算是一根大韭菜了,於是揮起鐮刀,毫不猶豫將赤金項圈收割。

聯手坑過人,手裡過了錢,戰友情誼越發深厚,惠貴人幾乎天天都到慈仁宮來給太後請安。

隻不過要晚一會兒,一來後宮事務多需要處置,二來太子吃完奶要睡很久,惠貴人忙完過來,正好太子睡醒,能陪著一起玩。

今天有些反常,太子才吃完奶要睡,惠貴人便到了。

見問,惠貴人隻是笑笑:“宮裡的事無窮無儘,哪裡能處置得完,我不過忙裡偷閒罷了。”

並沒說明來意。

郝如月猜她多半有話要說,便將半睡的太子交給%e4%b9%b3母,結果%e4%b9%b3母才抱過去,太子便睜開眼哭鬨起來,郝如月隻得又將他抱回來。

太子重新回到郝如月懷中,立刻就不哭了。

她歉意地看向惠貴人,惠貴人則是一臉羨慕:“咱們保成可真聰明,才一百天就認人了,不像大阿哥,兩歲多還不會走路。”

已經被皇上厭棄了。

第32章 螃蟹

聽她提起大阿哥,郝如月屏退了屋裡服侍的,一邊抱著太子哄睡,一邊道:“既是如此,小主為何不把大阿哥接回宮養在自己身邊?”

噶祿才在她這裡倒了一肚子苦水,再三保證大阿哥能吃能睡身體無恙,隻是練走路的時候容易摔跤,大阿哥怕疼,始終不肯下地。

大阿哥是皇長子,是主子,而噶祿隻是個奴才,他不敢勉強大阿哥,怕擔責任。

惠貴人是大阿哥的%e4%ba%b2額娘,噶祿不敢勉強的事,惠貴人做起來就順理成章了。便是惠貴人也舍不得,宮裡還有皇上。

這已經是郝如月第二次問出類似的話了。

第一次問的時候她們還不熟,被惠貴人隨便敷衍過去,這一次卻見惠貴人紅了眼圈:“大阿哥兩歲多還不會走路,我心裡比誰都著急,我想接他回宮。我求過皇上、太後、太皇太後,可他們都說養在宮外更好,讓我不要太著急。”

說到最後泣不成聲:“眼瞧著皇上都要厭棄了大阿哥,我怎麼能不著急!我今日來便是求你幫我在皇上麵前說句話,求皇上把大阿哥接回來吧!他是天生不全也好,膽小怯懦也好,我都接受,隻求將他養在身邊!”

兩年多的擔驚受怕,日夜懸心,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平時冷靜自持的惠貴人在這一刻哭得像個孩子。

郝如月也跟著抹眼淚,自打養了奶團子,她的心一天比一天軟,最見不得這些:“好,我試試,你放心我一定儘力!”

一百多天的奶團子,身長兩尺,體重二十斤,每天吃八頓奶,睡五次覺,每一次睡覺必須郝如月抱著哄。

換成%e4%b9%b3母都不行。

雖然每次哄睡隻要一刻鐘時間,可原主也才九十幾斤。

這一百多天練下來,郝如月兩條小細胳膊連肱二頭肌都有了,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某日,奶團子貪嘴吃撐了,哄睡艱難。郝如月累得手臂酸疼,好容易快哄睡了,能休息一會兒,卻趕上皇上過來看太子,隻得抱著太子給皇上行禮。

康熙見她鬢角的發都汗濕了,便道:“太子是阿哥,不能太過嬌慣,被溺愛長大的孩子,難成大器。”

也不知奶團子是聽懂了,還是被聲音驚醒了,本來眼睛都直了,聞言“哇”地一聲哭出來,差點把屋頂掀翻。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幫不上忙就算了,還添亂,郝如月忍不住腹誹,理也不理,從頭哄起。

眼看力竭,旁邊這位活爹還在絮絮叨叨,把“慈母多敗兒”都扯出來了。郝如月煩不勝煩,轉身將哭鬨的太子放在炕上:“皇上,如您所願。”

剛剛立起來的綠茶人設徹底崩了。

奶團子平時愛笑小天使,耍寶哈基米,隻有在睡覺時候格外磨人,脾氣大到離譜。

眼瞧著房頂被掀翻,那張粉乎乎胖嘟嘟的小臉哭到紫漲,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康熙看向郝如月,郝如月咬咬牙權當沒看見。

康熙隻好自己彎腰抱起太子,邊拍邊對郝如月說:“累了就去歇著,朕來哄他。”

說也奇怪,平時奶團子鬨覺隻有她能哄睡,她昨天還在擔心奶團子再長大些,她抱不動了怎麼辦。這不,就來了一個壯勞力。

%e4%b9%b3母抱著都不肯睡的哈基米,居然在皇上懷中很快睡著了,而皇上看起來並沒費多少力氣。

哄睡隻是第一步,能將太子放在床上睡沉才是最關鍵的那一步。

這一步想要成功,必須集齊天時地利人和,確保周圍足夠安靜。哈基米小耳朵很靈,地上掉根針都能把他驚醒。

一旦驚醒,前功儘棄。

目前哈基米已經睡著了,郝如月引導皇上來到床邊,彎腰掀起被子,用眼神示意皇上將太子輕輕放在床上,皇上會意照做,郝如月給太子蓋好被子。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差錯,現在把一切交給時間。

隻需要五分鐘,郝如月掏出金懷表,五分鐘之後等太子睡沉了,除非打雷或者放鞭炮,誰都彆想把睡沉中的哈基米喚醒。

然而才過一分鐘,院中不知誰走路的時候腳步重了一些,哈基米眼皮動了動,小嘴一癟一癟就要哭,郝如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康熙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撩衣擺坐在床邊,給哈基米翻了一個身,輕輕拍著他的小%e5%b1%81%e8%82%a1,柔聲哄著:“保成,汗阿瑪在這兒呢,彆怕,睡吧。”

這句話好似有什麼魔力,哈基米隻是嗚嗚兩聲,再次睡去。

康熙起身要走,郝如月朝他抱拳,又晃了晃手中的金懷表。康熙無奈坐下,含笑拍著太子。

五分鐘後,%e4%b9%b3母進來換班,康熙被郝如月請到外間,喝她%e4%ba%b2手奉上的碧螺春:“太子與皇上很%e4%ba%b2呢,以後下了早朝皇上都來看看太子,好不好?”

康熙喝下一口茶水潤喉,這才道:“朕看是你想抓個壯丁哄太子睡覺吧。”

郝如月苦兮兮拍馬%e5%b1%81:“皇上慧眼如炬,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太子二十多斤了,臣抱著有些費勁。”

康熙挑眉看她:“白天朕可以抽空過來,晚上怎麼辦?”

“晚上……”

他明明問得坦坦蕩蕩,郝如月就是莫名感覺被調?戲了:“白天歸皇上,晚上歸臣。太子是皇上的兒子,是臣的外甥,按照%e4%ba%b2疏遠近,也該皇上多出些力。”

“放肆”兩個字還未出口,梁九功就被皇上一個眼神製止了,聽皇上含笑給人講道理:“你是禦前女官,有俸祿。”

照看太子是工作,不能按%e4%ba%b2疏遠近計算。

康熙說完老神在在喝茶,等著小姑娘求他。儘管郝如月與他一般年紀,可康熙總覺得自己是大人,而對方還是當年那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誰知郝如月眼珠一轉,拍手笑道:“皇上,臣有辦法了,皇上日理萬機就不勞煩皇上了,臣自己可以解決。”

康熙:“……”

趁著太子睡著了,郝如月本來想提一提大阿哥的事,畢竟皇上隔三差五才來一趟,見麵不容易。

結果才動了動嘴,發現皇上站起身要走,於是話到嘴邊變成了:“恭送皇上。”

送走皇上,郝如月去小書房畫了一張圖紙,派人送去內務府。芍藥拿著圖紙過去,帶著螃蟹回來,笑嘻嘻對郝如月說:“內務府的人聽說是太子所用之物,拍著%e8%83%b8脯保證會儘快做出來,奴婢給銀子,隻是不收。”

說著將銀子還給丁香,又道:“南邊進貢來的陽澄湖蟹已經到了,一共六十斤。八兩重的蟹王有六隻,路上死了兩隻,活的剩下四隻,一隻送去了乾清宮,一隻送去了慈寧宮,最後兩隻都在咱們慈仁宮,太後一隻,太子一隻,另外各十斤小些的。”

太子才三個月,哪裡能吃螃蟹,這一隻蟹王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郝如月念著惠貴人的好,便想著下回見到皇上一定先說大阿哥的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晚膳擺上桌的時候,皇上殺了一個回馬槍,郝如月望著麵前那一隻八兩蟹王,有點愁。

收起來吧,顯得小氣,擺在桌上多半就吃不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算了,不就是一隻螃蟹嗎,讓給皇上好了。

於是康熙坐定之後,麵前就擺了一隻碗大的螃蟹,聽郝如月幽怨道:“皇上,請吃蟹王。”

康熙看看郝如月,又低頭看蟹王:“你不給朕剝開嗎?”

郝如月:過分了吧,踩著飯點搶蟹王,還想讓她給剝開?

好吧,誰讓她有事求他呢,不就是剝一隻螃蟹嗎,可……郝如月從前吃螃蟹也不用自己動手。

不慌,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郝如月努力回想著從前在會所吃蟹王時,帥哥服務生的動作,這才發現隻記得臉和八塊腹肌了。

好像是先掰掉螃蟹的腮,郝如月成功找到了腮,然後動手去掰,結果腮沒掰動,反倒把手指劃傷了。

康熙看得隻蹙眉,抬手捉住她的手腕,吩咐梁九功:“傳太醫。”

郝如月:不要,她不要成為宮裡因為吃螃蟹傳太醫的第一人。

“皇上,臣沒事。”郝如月想收回自己的手腕,奈何沒成功,隻得叫住梁九功說,“梁總管彆去,我這點小傷放嘴裡吮一下就沒事了,不必……啊!”

郝如月睜大眼睛看向皇上,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說他喜歡原主吧,死活不肯給原主名分,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說不喜歡吧,他又熱衷在人前搞曖昧。

對,隻在人前,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他規矩得很。

“真是個笨丫頭!”

康熙放開郝如月,便不再看她,也不用彆人幫忙,自己拿起工具,卸掉螃蟹的腮,翹開蓋子,露出蟹黃,連著半隻蟹王遞到郝如月麵前:“吃吧,沒人跟你搶螃蟹。”

郝如月此時隻想洗手,可洗了手就會得罪皇上,沒辦法說大阿哥的事了。

罷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她為惠貴人付出良多,就算還人情了。

梁九功走到門邊又折回來,正好看見了剛才那一幕,老臉也是一紅。

皇上若是喜歡二姑娘,臨幸便是,之後封個貴人什麼的,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可皇上偏不,睡也不睡,封也不封,卻處處與二姑娘糾纏不清,越發讓人看不懂了。

郝如月是真愛吃螃蟹,一口氣吃了兩隻,還眼巴巴地看向第三隻,康熙卻停了手:“蟹子最是寒涼,不許再吃了。”

不給吃就不給吃,郝如月下意識嗦了一下手指,疼得她一個激靈。

等反應過來,俏臉漲得通紅。

第33章 如願

康熙看她一眼,很快垂眸,就著宮女端來的銅盆淨手。郝如月也趕緊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