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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尋找彆的小孩去了。

今日的滿月宴很熱鬨,確實來了不少孩子,可達官貴人家的小孩子身邊都有一大堆丫鬟婆子伺候,她貿然跑過去接觸,會顯得很奇怪。

要是能找到一個熟人搭上話就好了,奈何這些帶孩子過來的女眷,她一個也不認得。

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又看見了媽媽的偶像納蘭性德,這回他人在後院更顯得鶴立%e9%b8%a1群了。

更難得的是,他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兩人指指點點正在交談著什麼。

郝如月掐指一算,納蘭性德今年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在清朝還是個未成年,難怪他能抱著個孩子在後院閒逛,沒被人當成流氓叉出去。

原主比納蘭年紀大上一兩歲,雖然還沒辦及笄禮,卻早已成年,這時候跑過去主動搭訕會不會被當成女流氓叉出去?

哎呀,不管了,為了那三萬積分拚了!

郝如月穿過人群朝抱著孩子的納蘭走去,走到跟前假裝才看見,自來熟地跟對方打招呼。

在那場慘烈的車禍之前,郝如月是個藝術生,雖然學的是聲樂,但藝術都是相通的,她覺得自己今天的演技還不錯。

很純良,壓根兒跟女流氓沾不上邊。

然而現實狠狠打臉,納蘭在回頭看見她的瞬間,一張俊臉“唰”地紅了。

郝如月:是不是玩不起?

英俊風流的美少年在哪裡都是被矚目的焦點,納蘭俊臉一紅,郝如月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敵意。

郝如月:“……”

孩子近在眼前,積分唾手可得,這點敵意算什麼,郝如月臉不紅心不跳直奔主題:“這是誰家的孩子?”

各位仙女可以收手了,她隻關注孩子,與帥哥無關。

納蘭性德臉更紅了:“不是、不是我的孩子。”

“……”

這一問一答頓時引來更多目光,孩子的家人顯然也看到了,忙過來抱孩子,順便向納蘭道謝。

郝如月撲了一個空,尷尬笑笑,轉身要走,卻被大福晉身邊的丫鬟叫住了:“二姑娘,福晉讓你去廳堂作陪。”

郝如月如願%e8%84%b1身,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廳堂,陪在大福晉身邊招待賓客。

當時席上便有納蘭性德的母%e4%ba%b2覺羅氏,她身份高貴,便被安排在大福晉對麵,郝如月坐在大福晉身邊,方便相看。

覺羅氏越看越喜歡,又聽了丫鬟的稟報,說剛剛在院子裡二姑娘主動上前與容若打招呼,容若臊得滿臉通紅,心中越發滿意。

大福晉也聽說了剛才在院子發生的事,也覺得兩個孩子彼此有意,對上覺羅氏的目光越發%e4%ba%b2切。

在坐的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兩位夫人的眉眼官司,私下都在議論,納蘭家可能還是要與赫舍裡家結%e4%ba%b2。

不過納蘭家看上的並非五姑娘,而是二姑娘。

這話很快傳到了三福晉耳中,三福晉一口氣堵在%e8%83%b8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

如月命硬克夫,拿什麼跟她的女兒比,覺羅氏真是瞎了眼,納蘭家欺人太甚!

到了晚上,五姑娘也聽說了,跑到三福晉這裡大哭了一場,求三福晉給她做主。

三福晉氣衝衝將此事告訴了索額圖,索額圖眯起眼:“這事你不要管,隻當不知道。”

三福晉更憋屈了,撫著心口說:“納蘭家前腳才婉拒了芙蓉,眨眼便與長房勾勾搭搭,人家都踩到咱們臉上來了,老爺讓我裝不知道!”

索額圖勾%e5%94%87:“你放心,這門%e4%ba%b2事成不了。”

非但%e4%ba%b2事成不了,明珠還得跟著吃掛落。

最近皇上正在為撤藩之事煩心,他與明珠各執一詞,他反對撤藩,勸皇上以大局為重,明珠則力主撤藩,膽敢在朝堂上與他分庭抗禮。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便是此時納蘭容若跪在他麵前求娶芙蓉,他也絕不會把女兒嫁去納蘭家。

如今納蘭家居然膨脹到敢打盛心庵的主意,那他就等著看熱鬨好了。

覺羅氏回去將結%e4%ba%b2的事說與明珠知道,明珠並沒當場表態,隻說再等等。

結果這一等,等出了故事。

第8章 善堂

郝如月在自家找不到第二個小孩子,便求了大福晉說想出去走走。

自打有了盛心庵,如月好幾年足不出戶,正值妙齡的姑娘活得像個老尼姑,這會兒聽說她想出去走走,大福晉當然不會阻攔。

郝如月向大福晉保證,坐馬車在附近轉轉,買點好吃的好玩的就回來,絕不會走遠。

可當馬車駛出角門,郝如月便吩咐車夫去最近的善堂。

最近的善堂在豐台,抄近路也要走一個多時辰。

等到了善堂,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簡單,豐台的善堂都是官辦的,並不需要民間捐助,更不需要義工。

郝如月風塵仆仆趕來,連小孩子的影兒都沒看見。她不甘心,於是自報家門,並且塞了沉甸甸的荷包過去,求主事行個方便,她隻想時不時來這裡奉獻愛心。

主事一聽惹不起,也沒敢收荷包,卻給郝如月指了一條明路:“再往南五裡路,有個民辦的善堂,那裡接受捐贈,好像也缺人手,姑娘不如去那邊看看。”

郝如月謝過主事,又往南行了五裡,一路打聽才在一處村莊找到了民辦的善堂。

從馬車上下來,郝如月又看見了那道鶴立%e9%b8%a1群的身影,他正站在善堂門口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說話,說完讓隨從拿了荷包遞給那書生。

書生接過荷包,千恩萬謝。

郝如月:難道他也是來獻愛心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回四周很清靜,郝如月邁步上前打招呼,可納蘭看見她之後,先是震驚,而後俊臉火紅。

郝如月:她長得很像女流氓嗎?

不對呀,上回在梅園,明明是他抱了自己兩回,明明她才是女孩紙,要臉紅也該她臉紅吧,他怎麼還紅上了?

“如月姑娘,你、你來這裡做什麼?”納蘭性德也不想臉紅,可不知怎地,見到她臉就不自覺發熱。

算了,喜歡臉紅就讓他紅著去吧,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郝如月揚起笑臉:“跟你一樣。”來獻愛心。

那書生大喜,爽朗笑道:“納蘭公子是本善堂的堂主,姑娘若願意加入,可以給你一個副堂主當當。”

原來他就是堂主啊,沒看出來納蘭除了詞寫得好,還挺有愛心。郝如月知道副堂主也是要出銀子的,便沒拐彎抹角:“我今日出來隻帶了一百兩銀子,夠買副堂主的位置嗎?”

書生大驚,被納蘭吸引過來的姑娘真是一撥比一撥豪橫,一出手就是一百兩,一百兩銀子夠善堂裡的孩子們吃喝好幾年了。

“不行,一百兩太多了!”納蘭性德這時才插上話。

書生朝納蘭揶揄一笑,從前有姑娘捐錢,納蘭可是從來不會阻止,看來這位如月姑娘很不一般啊。

確實不一般,這個最漂亮,仙女似的。

居然嫌多,郝如月:“五十兩怎麼樣?我就想買這個副堂主當當。”

當上副堂主,她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來這裡帶娃賺積分了。

納蘭性德看她一眼,對身邊的隨從說:“再拿五十兩。”

書生睜大眼睛,看看納蘭,又看漂亮姑娘,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也許過不了多久,這個善堂就要變成夫妻店了。∞思∞兔∞網∞

郝如月全副身家不過是宮裡賞的一千兩銀子,她得省著點花,而納蘭開得起善堂,顯然是不缺錢的。

再過幾年,等明尚書混成了明中堂,納蘭家恩寵無兩,富可敵國,區區五十兩銀子算什麼。

這把羊毛郝如月薅得理直氣壯:“那就多謝納蘭兄了。”

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銀子,儘管自己比納蘭年紀大,還是厚著臉皮認了兄長。

這個善堂說是善堂,其實是育兒堂。兩進的院子,前院住著十幾個男孩子,後院住著幾個女孩子,加起來一共收容了二十幾個孩子,最大的十歲,小的隻有一兩歲。

孩子不多,工作人員也少得可憐,剛才見到的那個書生是管事,又在村裡雇了一家農戶負責做飯洗衣灑掃,把個兩進的小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郝如月以為的善堂,應該與現代的孤兒院差不多,裡麵健康的孩子少,殘疾的孩子多。

看過這些孩子,她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裡收容的孩子看上去很健康,模樣也很周正,連外貌都沒有什麼先天的缺陷。

“這些孩子都是被父母遺棄的嗎?”郝如月抱起一個皮膚雪白眼睛大大的小女娃,一邊賺積分,一邊了解情況。

納蘭搖頭,書生管事明顯更健談些:“不瞞副堂主說,這些孩子都是流放犯人的後代,很多也曾經金尊玉貴過。有些犯人一流放就是三千裡,知道孩子肯定活不成,便央求差役將孩子交給善堂收養。”

“押解的差役有的人心眼兒好,有的怕麻煩,一般都會幫這個忙。”

鼇拜一黨被清算那會兒,朝堂著實動蕩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有人高升,有人被貶,有人沒了腦袋,還有人獲罪流放。

流放到南邊的犯人一般都會途徑此處,這個善堂也就是在那時候建起來的。

起初這裡也不是善堂,而是納蘭與漢族讀書人%e5%90%9f詩品茶的所在,直到某日有流放的犯人經過,那犯人恰好與納蘭熟識,見他在此便將自己年紀尚小的一兒一女托付給他。

納蘭還未成%e4%ba%b2,平白多出一對兒女算怎麼回事,可那段時間被流放的人太多,京城善堂爆滿,納蘭無法隻得自掏腰包在此另建了一處。

經年累月,倒也收容了二十幾個流放犯官的子女。

原來如此,郝如月挺佩服納蘭,換做是她多半不會接這樣的燙手山芋。

經過大嫂屋裡%e4%b9%b3母的專業培訓,郝如月抱孩子的手法相當嫻熟,她輕輕掂了掂懷裡的女娃娃,溫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娃看起來隻有兩歲大,卻並不怕生:“二、二十七。”

“你叫二十七呀,你是這裡最小的嗎?”二十七太可愛了,郝如月沒忍住在她粉嫩嫩的臉頰%e4%ba%b2了一口。

小女娃有些害羞,朝著納蘭那邊扭身子,用小奶音喊:“阿瑪,抱。”

郝如月:?

對上郝如月探尋的目光,納蘭才恢複白皙的臉頰再次燒了起來,他伸手接過二十七,忙解釋:“她的阿瑪與我同齡,長相也有些類似,剛離開家人時她總是哭鬨,之後發了熱,退熱之後便將我錯當成了她的阿瑪。”

還沒成%e4%ba%b2便被人喊阿瑪,納蘭果然人美心善,郝如月朝他拱了拱手,表示欽佩。

轉頭又問二十七:“阿瑪對你好嗎?”

二十七小%e9%b8%a1啄米似的點頭,又害羞般地將臉埋在了納蘭的頸窩裡。

納蘭苦笑:“二十七臉皮薄,你彆逗她了。”

二十七臉皮薄,卻也有那臉皮厚的,兩人從後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