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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送到自己麵前的和尚重疊在了一起。

“蓮”“憐”,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卻沒有一個人同他說清楚,一朵蓮花除了佛家寶物還是什麼。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不肯好好說話,明明知道這些彎彎繞繞隱晦的意思他根本猜不透。喜歡,就說呀!

到了現如今還有什麼意思!早就......沒有意義了。有一個人他已經放下,有一株蓮花他扔都扔了,可撿不回來。

醉閒怔怔的盯著兩朵蓮花出神,驀然覺得鼻子酸的很,讓他想要找到那麼個人先打一架再說。那打完之後呢?

魔頭仰起臉,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他眨了眨眼睛,忍下那些酸澀的情緒。打一架的前提,是他先找著那個和尚。

醉閒深吸了兩空氣,又仰了好一會兒,隻覺得眼眶濕漉漉的差點就要溢出來,還好沒一會兒它也漸漸的乾了。他將兩朵蓮花小心的收進袖子裡,想著,找到了那個和尚,便送給他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重入幻境

第三十九章 重入幻境

找到那個和尚,若將這兩朵花送他,也不曉得他會是什麼模樣。抿著%e5%94%87輕輕淺淺的一笑,還是愕然後紅了耳朵。嗯,一定是耳根一紅後,笑的極柔和。

嗯,到時候啊,他如果說個什麼“小娘子,公子這兩朵嬌花可使得?”又或者說“拿了本尊的花,就是本尊的和尚了。來給笑一個。”

哈,這才是有趣。嗯,可能他會笑的很無奈,卻又由著他放肆玩笑。那和尚啊,喜歡看他歡喜的笑,而他若是強裝著開心,那和尚就會拿著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隻能隱隱猜出裡頭的心疼。

真好啊,被一個人這樣捧著寵著心疼著。

醉閒想的有些出神,順著盤燎給的地址不費力的找到了入口,卻在鏡門中發起了呆。結果一個回神,他就衝盛夏到了隆冬。便是醉閒也便突來的一陣狂風吹得差些一個噴嚏打出來,可又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彆十萬多年......

那麼長久的歲月......

不時出現在夢中的人,其實他連他的麵貌都有些......記不清了......

醉閒瞪大了眼,眼睜睜的看著漫天的風雪中倒下的自己,眼睜睜看著閉上眼睛的他被雪白僧袍的人抱進了懷裡。

原來,真的是他......沒等到啊。

醉閒出現在一邊的大樹下,被風雪遮擋了大半的視線,看這一草一木便是一片雪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他的噩夢,除了那個小和尚,其他所有都還積極在目的噩夢。

可是在看到那個小和尚已極快的速度轉身抱住他,嘴%e5%94%87微動似是在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恍然間,了悟原來是“錯過”這兩個字啊。

可是你在我好不容易終於放下這個人的時候再讓知道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醉閒握緊了雙手,麵色霎時淒涼。其實他一直在想,那個小和尚在死前會想些什麼。會想起當初答應他的話麼,又有沒有那麼一刹那會後悔,後悔,負了他。隻是一切,他都再沒有辦法知道了,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那個小和尚違背了諾言,他到底沒有等他。

醉閒不受控製的躲到大殿的寺門後,他出奇的冷靜下來,給自己下了道隱身咒術走到大殿內。他覺得他是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他告訴自己,都是十萬多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那個淨離啊。可是那個是淨離啊。那個一遍遍叫這他的名字,割破了手腕用著嘴%e5%94%87喂血給他的是淨離啊。

破敗的大殿,泥像的菩薩。冰冷的大殿裡,一盞豆大的油燈便是唯一的熱源了。外頭是風雪交加,風“嗚嗚”的吹著,雪拍打著門框,老舊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像是替誰在哭。

他麼,還是淨離呢?

你看,你明明舍不得為什麼還要做出一派絕情的模樣。

你曉不曉得,我們呐,早就錯過了。若是早些,早些看到......醉閒差些笑出聲來,便是早些看到他又能如何?對著不知纏的更緊罷了。最後,還是欠了,還是會動心,到底他......也還是分不清愛恨而已。

這世上原真有分不清的愛恨,理不楚的真心。

淨離抱著近乎沒了聲息的醉閒,不遺餘力的將佛力疏導進去,一口一口的鮮血哺喂下去。可懷裡的人還是神色麻木,渾身冰涼。

那原來清冷的有如金玉的嗓音現今嘶啞而驚慌。醉閒從來沒有見過,那張一向從容鎮靜的臉上會出現那樣無措的表情。

“醉閒......”

“醉閒......”

“你醒醒......”

一聲又一聲。

這時候他若醒著定要說一句報應。你看,你不答應我,我又為什麼要應你呢。叫不醒,一直叫不醒才好!

大量失血的淨離失了人色,手腕上的那道傷口還在咕咕的流著血,打濕了醉閒的麵容,染紅白雪似的僧袍。

醉閒看著那個和尚,踉蹌的看起來,對著那個泥像一邊又一遍的說著,“救救他......救救他......不是佛在心麼?你救救他......若佛在心,若佛當真大慈大悲救萬民於水火,那你救救他啊!”

淨離忽然怒了,大吼道。

那個小和尚竟然會生氣。那個小和尚原來葉會有氣惱的時候啊。

醉閒覺得此時的自己應該笑,應該大聲的嘲笑。你看,你以為自己是無情無欲,高高在雲端的佛,結果呢,你也會氣急敗壞啊。

“滴答。”一顆水珠從眼眶滑落,掉在握緊的拳頭的手背上。卻淹沒在呼嘯的狂風中。小和尚,原來你還會這樣懇求,無力而絕望啊。

淨離踉踉蹌蹌的到了泥像的前麵,卻不及站穩半跪在地。他的頭無力的垂著,落在身側的手不停的流出鮮紅的血,像是......他未落下的眼淚。不停的沁出來。在冰涼的石板上,畫出觸目儘心的痕跡。

他靜默著,望著冰涼的石板,頹廢而無可奈何。他的思緒似乎突然飛的很遠很遠,眼中零星的不祥的紅色緩緩密布,“佛在人心?救萬民於水火?成佛及成道?破大劫而重生?哈哈哈哈......”喃喃的念著當初奉為真理的字句,如今想來卻覺可笑非常!

“若佛能救人,那為什麼他在這裡!為什麼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倒在這裡!天大的謊話!”淨離猛的抬起頭來,眼中閃著憤恨與瘋狂,可下一刻他又驀然平靜下來,眼中鮮紅如潮水般褪去。

他看到了躺在一邊的醉閒。然後,他笑了。%e5%94%87角勾起一點點,點漆似的眸似是點起萬家燈火,光明璀璨,好似和曦的春風。

他輕歎一聲,似是無奈,似是寵溺。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跪坐到醉閒的身邊,怔怔的望著慘白的沒有一絲活氣的魔身邊。低低的歎著,像是傾儘了萬世的溫柔,緩緩的%e5%90%bb上了那冰涼的%e5%94%87。不是哺喂鮮血,也沒有半分欲望,他隻是想要%e4%ba%b2%e4%ba%b2他愛這的想要捧在掌心擋去一切風雨催折的魔。

“醉閒,不會有事的,你放心。”雙?%e5%94%87摩攃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冰涼的%e5%94%87上。他低聲的呢喃,如同凡世間的情人間最纏綿溫柔的耳語。卻近乎執念。

佛,既然救不了人,那麼,棄了又何妨。佛,若救得了人,可他掌心最重要的破碎在地,那麼便是救了萬千性命又有何意義。最重要的護不住,便是全天下的人都還活著,那也與他再沒有關係了,他也不過穿梭於人世間的一縷遊魂罷了。無來處,無歸處。

是執念了是魔障了。在這個魔頭在他身後一句句喚著他的時候,在這個色彩鮮明好似傾儘了時間最豔麗的顏色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又突然暗淡的時候,他早就是他的執念了。

淨離解下自己的僧袍,慢條斯理的,像是往常他幫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套上衣裳,係上衣帶一樣,指尖修長而又靈活,像是上好的白瓷。

他這個人呐,做事總是極認真的,便是為你穿上衣裳這樣的小事,都會讓你覺得這整個世間對於他來說隻有手上這一件事可做,眼中便隻有你一個人可看。

此刻,他隻是望著醉閒,那雙眼中除了他,便再無什麼可讓他多看一眼。

他取過不知道那裡來的匕首,目光隻是落在醉閒的身上,似乎爭分奪秒要將他記得再深一些。深的刻進腦子裡,血肉裡,心臟上。▼思▼兔▼網▼

“滴答”“滴答”

小小的紅花順著%e8%83%b8膛濺落在醉閒的臉上。淨離顫唞著手抹去灼目的血色,指尖閃現這金色的佛力,引到著心口的鮮血流入醉閒的口中。沾染著刺目的紅的指尖小心的滑過醉閒的臉頰,似是想要好好的再摸摸他,卻又怕滿手的鮮血染在他的身上。最後,他含著笑,將沾染了心頭血的指尖點在那緊蹙的眉心。

金色的佛力霎時包圍了他們,洶湧著如同波濤順著淨離的手指尖湧入醉閒的眉心,一朵精致的金色蓮花順著佛力與鮮血的流入緩緩成形。在最後一絲佛力消失在醉閒的眉心的時候,金色的蓮花也一閃便逝。

“咳......蹙著眉......咳,便不好看了。”淨離笑著,如同夢中的囈語,無力跌落的手劃過醉閒的眉目間,舒展了緊蹙的眉。這個和尚原來也能說出一句好看。他不是從來視皮囊於無物的麼?

“吧嗒”“吧嗒”

風還在外頭呼嘯著,是誰在哭啊?

醉閒失魂落魄的伸出手,小和尚......

“哐當”

醉閒忘了,他站不起來。

輪椅歪斜的倒在一邊,醉閒無力的跌倒在地上,他走不過去啊。

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嗬哈哈哈,那是什麼,可有那個小和尚半分重要?

醉閒手肘支在地上,指尖扣著石板的縫隙,一點一點的爬過去。什麼劍術超凡,什麼問鼎六界,什麼法術絕頂,通通都忘了。

小和尚......

你又騙我了。

你怎麼可以,再騙我,愛上你一次?小和尚,淨離,不知,你告訴我啊!

扣在粗糙的石板上,鮮血淋漓的指尖勾上那早已被染紅的僧袍,半乾的血跡再次覆蓋上另一個人的。當將那僧衣的一角攥進手心的那一刻,醉閒嗚咽出聲,“小和尚......小和尚......小和尚......”

他嘶嚎著,“小和尚......”

千般言語,醍醐灌頂,可霎那的清楚了又如何!

還是痛不可抑,還是失去了,還是錯過了!那個人......那個人......還是活生生破開了自己的%e8%83%b8口,從裡頭露出了一顆鮮活的心臟。

心頭血啊!

一個人自己劃開自己的%e8%83%b8口,取自己的心頭血啊!

小和尚,那個時候,你痛不痛?

我覺得,好痛啊......

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