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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於是麵對此刻才覺愈發艱難。麵對他的疏離防備乃至厭惡痛恨,每多記起一點,便越覺心海難平。

醉閒冷笑一聲,“哦,那禪師寓意和為呢?”

不知靜默片刻,伸出了手,“可否,容貧僧把一把脈。”

醉閒聞言臉色登時一變,“禿驢,我沒得罪過你,空心柳也好鎖魂珠也罷,你說你拱手相送。我還真道你這般好心,原來在這裡等著我!我左首令牌送出無悔,你要什麼大可說,我沒什麼好賴帳。你倒好,早早想著算計我。什麼因果當真是好計策!”

不知指尖蜷曲,似乎是被寒風大雪所困。

“貧僧,並未欺騙施主。”艱澀的聲音隻有一個平淡的調子。不知低垂著眼,“大殿之上並非有意。”

醉閒不屑的冷哼一聲,平緩這急促的呼吸。他是佛他是魔,本就是敵人。他怎麼對他也都是應該,何必如此氣惱。但或許是曾經同行了一段路,他以為這個和尚到底對他......也算是好的。

他這一生得到的善意太少,才更在乎所得到的一絲一毫。

醉閒緊抿了%e5%94%87挑出一抹笑,“好啊。那你告訴我,我們的因在哪裡呀?你若能說出個原由來,我就......”

說出個原由來,他就怎麼樣呢?醉閒頓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當真是可笑。他的諒解不諒解對於這和尚本也沒什麼用處。而這和尚就算是說出朵花來也不能抹去他算計了他的事實。

醉閒的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垂著頭低低的笑了兩聲,他擺著手,“算了算了,如今我既已成你的階下囚,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怎樣,隨便。”

不知默然。

因果?

他們的因果?

他們之間......

不知往後退了幾步,他微微彎下腰,似乎是想要扶好曲在雲床上的人。但下一刻他又沉默的收回了手。醉閒並沒有發現不知的異常。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不知已經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到了他麵前。

“施主,那便喝藥吧。”

醉閒眯起眼,竟覺可笑,“禪師,你是覺得我很好騙麼?上了一次當,還會傻乎乎的再湊上去?”

不知搖了搖頭,好半晌之後才啞著嗓子道:“此事不會發生第二回 ,施主放心。”

此話一出便連他自己都覺蒼白無力。他既不信他,他這般說他如如何能放心。

不知頓了頓,又道:“施主靈力枯竭,強行動武,雖傷不深,但經絡依有破損。此藥可養施主傷處,亦可助施主儘快恢複。

施主自然可不信。隻是,如施主所言,身既在佛界,又有傷勢未愈,便是貧僧要做些什麼,施主也無法......”

不知話未說完,醉閒已經一把奪過了藥碗將其中黑乎乎的藥汁喝了個乾淨。

白瓷的藥丸被重重的扔回托盤上,醉閒拿手背一抹嘴,惱火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不知不語,片刻後,他才道:“貧僧需行一趟南海,施主自便。”

醉閒乾淨利落的閉上了眼,盤%e8%85%bf打坐,不準備理會這煩人的佛半分。

不知見了也隻是一揮手收了托盤,再到蓮池邊點上一爐安神香後出了蓮池。

他一離開醉閒就立刻睜開了眼。他跳下床四處探索。卻發現四周都設下了結界根本出不去,唯一的一個出口就是蓮池。

佛界的白蓮池無邊無際,裡頭一朵白蓮就是一個凡人一生善惡愛恨,不論是誰在白蓮池上都無法飛身而上。不知竟然掌管無儘白蓮池,再加上他那番修為,在佛界的身份看起來比起觀音來亦隻高不低。

佛界找他來看守他還真是給足了他麵子!

醉閒本也不急於一時出去,可他要探聽土靈珠的下落,現在身邊除了不知半個鬼都沒有,他打聽個%e5%b1%81啊!原本他計算著怎麼說佛界也會把他關勞了,再找個十七八個佛輪流看著他。到時候他也好隨口忽悠,探聽消息。現在倒好一整個盤算都被不知這個突然出現的意外給攪和了。

醉閒四處亂轉,三麵是雲他根本無處著手。四周結界,除了蠻力打破,一時間他還真找不出什麼辦法來。而不知住的地方隻需要看一眼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感覺上根本沒什麼玄機好藏。

因為整個地方就隻有一張琴桌一架古琴,外加一個香爐一架屏風。

醉閒背著手,仔仔細細的瞧著似木非木似石頭又不太像的材質的四扇屏風。整個蓮池,也就這屏風看起來有點門道。

四扇屏風一共八個麵,按照順序看過去,第一麵雕刻了廣闊的水麵都被烈火燃燒起來,火焰衝天。第二麵是天上的太陽、月亮、星宿一一沉沒,娑婆世界一片黑暗。第三麵是出家僧尼墮落於肮臟的大坑之中,而在家的居士卻踩著他們的頭一躍而出。

第四麵許多野豬憤怒的挖掘著旃檀林的樹木。第五麵是一個僧人頭頂著須彌山。第六麵是大象厭棄小象。第七麵是百獸之王的獅子死去,名花灑在頭上,禽獸仍然恐怖遠離,但不久其身內生蟲,還食獅肉。

醉閒的眉頭越蹙越緊,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全是些惡念煞氣。雖說不知這個和尚在他這便早沒了什麼形象信用,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不知身上有著一種遠離人世出塵乾淨的氣質。怎麼會放這個看了就不舒坦的東西擺自己修行的地方。

醉閒轉頭望向最後一麵,霎時腦海一空。暗紅的眸中唯有一朵千瓣金蓮層層綻放,金光奪目,又在霎時間四散飄零。天地虛無。

......

不知本欲去南海尋觀音,不想一道佛界門口恰好遇到了從如來處出來的觀世音。

兩人互相一禮。

觀音不曉得為什麼目光又一瞬間的複雜,他問:“禪師來尋,可有要事?”

不知也不客套,開門見山,“來尋佛者是為求淨瓶之水,敢問可否?”

淨瓶之水?他手中的玉淨瓶之水是世間難得的純淨靈藥,裡頭靈氣充足不說更含有勃勃生機。若是彆人來討,觀音定是要一問原由再行定奪,但對方是淨離他也隻得直接點頭答應。

“禪師需要多少?”

不知回答:“三盞茶。”

觀音瞬間一默。他這淨瓶才多大,一百年也養不出三滴水,一滴淨瓶水就可以救活一片凡間的森林了,三盞茶......他都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麼。

不知自然是知道觀音為難,他從袖中攏出一叢碧綠的竹枝,道:“曾聽聞佛者紫竹林還缺一株定海之物。此雖非至寶,卻受也受貧僧萬年靈氣沾染養育。想來於佛者有益。”

其實隻要不知想要,他就算舍不得也要給。畢竟準聖大圓滿的修為,更有莫大救世功德,要什麼不是應該。

但這話說不得,且不知所給的東西他也確實需要。當即便點頭答應。

不知拿到了需要的,道了聲多謝便要回去,觀音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是數十萬年到底他們之間也有些許好友交情。

“禪師且慢。”

不知回頭,“佛者何事?”

觀音斟酌了片刻,問道:“魔界左首之事,你如何看?他殺人成性,隻怕修身養性再久也無法消弭他之煞氣。”

不知澄淨若琉璃的眸淡淡的望了一眼觀音,雙手合十一禮。“佛者,妄言了。”

觀音一愣,還為=未回過神,不知已經踏雲而去。

觀音望著不知離去的方向望了許久,突然歎了一口氣。“是我,妄言了。隻是禪師,這紅塵之中,你若看破則是大善。你若看不破,又何止妄言二字可以輕輕揭過呀。你日日端詳屏風上的七夢,應當比我明白。”

尊者阿難夢七夢,我佛曰佛法自毀矣。

那是佛界大難,雖說至今已許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當是......過度吧......【捂臉】

咱們小劇場先發個糖吧~追老婆是要過程噠~老婆不是辣麼好哄噠~

醉閒:“和尚我都說了,喜歡我就跟我說呀,對我好你說麼。知不知道不說就自己憋著很容易吃虧噠~

不知:......

醉閒:算了,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可%e4%ba%b2了啊~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不知:醉.....

醉閒:麼麼噠╭(╯ε╰)╮~~好吧既然你不說話看來就是默認了~~~【我得意的笑】~\(≧▽≦)/~

不知:.......

求評論求收藏的小尾巴~看介隻今天居然更新的辣麼早~~~

第20章 第二十章 白發

第二十章 白發

不知一回到蓮池,便見醉閒站在屏風前,他都走到他身邊了還還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

不知眉峰一蹙,他抬手一拍醉閒的肩膀,道:“施主?”

醉閒倏然回神,腦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先一步行動。腳下一轉擺%e8%84%b1不知的手,掌下煞氣湧動反手一掌拍向不知。

不知立即抬手後退,腳下金光閃動自地下生起一道透明光罩堪堪擋住。黑氣與金光撞擊轟然一響。

不知啞著嗓子喊道:“施主。”

醉閒抬眸見到不知一愣,指尖一蜷,後退一步收了掌。不知雙手合十,撤下了光罩。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讓醉閒與不知都各自沉默半晌。

一佛一魔麵對麵站著,誰都沒先開口。不知是摸不準醉閒此時心緒,怕貿然開口更惹他氣惱。而醉閒,醉閒他隻是單純的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

因為他突然發現,他的靈力充足不說,經脈的脹痛感也消失了。他從一醒來就想當然的認為佛界中人就算不至於再對他打兩掌,也絕不會缺心眼的到幫他恢複實力。然而,他還真遇到了個缺心眼的。

醉閒:“......”

這下就有些理不清了。他若解釋自己隻是下意識的行為,不是故意。那他們為敵,他這樣也難免有服軟的嫌疑,他可不肯。但若他一語不發,一副我就是打你你怎麼著吧,醉閒想想那樣子他自己都覺得挺欠揍。

一時間他的心緒隻複雜,簡直不是言語能夠說清的。說是敵,那和尚幫他不是一次兩次,說是友,他們一魔一佛,一見麵都得先動一次手再說。天底下有這樣的朋友?

醉閒撇了一眼一動不動跟站樁似不知。想了想,還是主動道:“就是沒事兒乾,盯著你著屏風就出神了。”

不知和緩了麵容,微微勾起%e5%94%87角,正要開口。可隻是略一垂眸間,他的話便梗在了喉頭,笑容僵硬的貼在臉上有霎時收斂。

“你怎會生白發?”不知倏然出聲,聲音嘶啞破碎。

醉閒一愣,表情也頓時僵住。他下意識將頭發撥到前頭看,之間如夜色織就的綢緞似的發中間突兀的出現了一線雪白。隻是一兩根而已,不多,拔了也就是了。但是醉閒知道,一旦開始了,就除不儘了。他生白發的速度會隨著時間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