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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血奴男子滿二十,女子滿十四的皆已經放歸人界。前兩日屬下擅自做主又買了五十凡人,已滿十歲。”

醉閒應了一聲:“這事本就都是你在處理,隻要不違背我定下的四條規矩,你全權處理吧。”說著他又笑了一下,“身為魔將卻在這我這兒當管家,你也不嫌煩。”

芊羅再一次跪下醉閒麵前,“君帥為芊羅之主,是魔界左首。”

醉閒一雙豔麗的紅眸完全睜開,卻不帶任何妖嬈之色,而是一種威嚴,上位者的威嚴,魔族君帥的威嚴,魔界左首的威嚴。

他撐起身體,坐直了後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嫌煩,不要拿那些身份壓我頭上,還挺重的知道不。你先起來,還有一件事交給你辦。”

芊羅起身低頭,“君帥請吩咐。”

你說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凍成這樣,規矩的要命。

醉閒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你隻需要吩咐低下的魔散發一個消息。”

剛坐正了片刻的魔頭又歪了身子,手撐在扶手上支著下巴,暗紅的眸沒有焦點隨意的放在門邊,散漫的聲音淡淡道:“就說魔頭肆意妄為醉閒闖入天宮奪走至寶鎖魂珠,畢司真君豁命追趕欲奪回,奈何魔頭張狂打傷真君與一乾天兵,真君傷重,再追不得。你且記得魔頭麼越是囂張狂妄越好,真君就要越拚命越好。當然,這是醉閒魔頭隨性之舉,隻他一個。明白麼?”

芊羅蹙了蹙眉,“君帥為何要幫天界的神仙?您這麼做,是在將天帝的怒火引到您的身上,而使畢司%e8%84%b1罪。”

“本尊,幫他了麼?”醉閒笑了一聲,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縷暗芒,道,“不想欠人情而已。也無關於魔界。你去就是。”

“可......”芊羅遲疑道,“這樣會使天界越發將您看做眼中釘肉中刺,也於您在其它五界中的名聲不利。隻怕更添仇敵。”

醉閒“噗”的笑眯了一雙微挑的眼,周身煞氣湧動又霎時平息,“芊羅,你家君帥什麼時候有名聲這樣的東西,還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怕仇家太多,被惦記?”

他收斂了笑,微揚了下巴,淡淡道:“沒有。你下去辦吧。”

芊羅抿%e5%94%87,欠身後退:“是。”

......

醉閒之於淨離是二十年歲裡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好像用儘了世間所有豔麗的顏色在白紙般的人生上畫下波瀾起伏。

細雨如絲,綿綿不儘。風吹雨斜,紛亂如煙。

不知深陷於無儘的黑暗中,一直的落下去落下去......

眼前驀然出現一縷光,一眨眼的時間,便見遠望遠山如黛,煙霧繚繞好似仙境。而眼前是粉牆黛瓦溪水蜿蜒。

淅淅瀝瀝的雨連綿不絕隨風飄灑,打濕了青石板的小路,打落了紛飛的柳絮,打亂了一溪春水潺潺,打下了碧綠樹葉兩片。

不知如同一下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持著二十四骨素白油傘的淨離,一個是站在雲端低眸垂望的不知。

雨並不多大,隻是風吹雨斜沾人衣。

淨離沿著岸邊的青石板路向前走的腳步忽而一頓。風雨之中,私下無人聲,唯有楊柳依依,榕樹挺拔。而在那顆百年榕樹之下,一黑衣紅繡紋的男子正靠著樹乾,仰望樹梢落雨不絕。

雨穿過還不甚茂密的樹葉打濕了豔麗的臉龐,消了尖銳的棱角。他卻恍若無知無覺,隻怔怔的仰頭盯著一個方向看,無端落寞悲涼。

山水本無知,蝶燕亦無情。一滴落雨打進了暗紅的眸中,順著眼角劃過臉頰自尖俏的下顎濺碎在地。

那是......醉閒。

那個色彩濃烈的魔突然暗淡了顏色,帶著無邊的落寞與蕭索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不是在數十年之後,小和尚也沒有成為老和尚,隻是魔頭突然脆弱。

又是一陣風雨侵襲而來,樹枝紛紛搖曳,雨珠咕嚕嚕滾下了樹梢,醉閒閉上了眼,等待一場冰涼。

下一刻,碰觸臉頰的卻是一塊柔軟的手巾,帶著暖和的溫度,拭乾了冰冷的雨水。

“啪嗒嗒......”是雨濺在油紙傘上的清脆。

醉閒眼睫一顫。淅瀝的雨聲裡,如碎玉交響的悅耳嗓音在耳畔響起:“怎的被風雨困住了腳步?”

醉閒愣愣的抬起頭,暗紅色的眸中倒映出一雙溫潤的眼,帶著細碎的光。他和緩了冷清的容色,低聲道:“數年不見,彆來無恙。”

醉閒望了半晌,才不確定的開口:“......小......和尚?”

淨離略一頷首。

醉閒有那麼一瞬的恍惚。當初還差他小半個頭的小和尚,現在已經超了半個腦袋。

一人一魔靠的極近,淨離的傘舉在醉閒的頭頂,自己則擋在迎風的方向。人的溫度透過空氣隱約為魔所感知。醉閒眨了眨眼,越過淨離的肩頭看到風漸狂雨如注。他收回目光,無風無雨,小小一天地。一裡一外,像是被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那一刻,他%e8%83%b8口中有什麼東西突的一動,他卻不明白那是何種情緒。隻是那和尚將汗巾放進他的手裡,說:“不妨先回寺中避避風雨。”時,他竟信他,接受了這一份善意。

不知望著兩道身影步入雨中,在如眼江南漸行漸遠,緩緩消失。他的神識立時清醒。再睜開眼,是榕樹繁茂,亭亭如蓋。已經是月落日將生,天將破曉時了。

他靜默許久,指尖微動才發現手邊多了一塊令牌。不知拿起來打量了一眼,是一塊暗紅色令牌,一麵火焰花紋,一麵刻了一個“左”字。這是魔界令牌,魔界左巨頭的私令。

收斂了笑容的和尚麵容出塵而冷清,微淡的眸色微涼,他好似注視著所有,又好像什麼都入不得他的眼。

風拂過臉頰,帶起夜的蕭索。佛的眼中忽然倒映入了暗紅的令牌,比之那魔的眼睛略暗了。不知的手驀然一緊,本就白皙的手骨節的部分愈發白的不像話。但在下一刻他便鬆開了。有些事情你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越是想要記起越是記不得。譬如醉閒,譬如,他。

不知低首不曉得在思索些什麼,周身氣質縹緲,好似已經不是這個時間這個塵世中的生靈。半盞茶後他將令牌收入懷中。

他站起身,往西行約一盞茶的時間,一道鏡門突然出現,他毫無猶豫的踏了進去。

他想他要去尋回那段消磨在這幻境中的過往。不曉得的時候他可以不在乎,隻是一旦再見了他一眼,又怎麼能不在乎。

那魔頭,怕是不曉得,他那一瞬的心疼便成了他一世的魔障。不沾染塵埃的和尚在重遇他的那一刻起就又深陷在了紅塵滾滾。

......

待芊羅離開後,醉閒也站起身。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今日十六是賞月的好時候。

魔族不論是太陽還是月亮,經過那層層疊疊烏雲後都是一團光,無色可賞。

醉閒提了兩壇酒往魔界外的綠洲走。

離魔界最近的一個綠洲是個半圓形,中間是清澈的冰山融水,四周種植了一圈的白楊,白楊邊上不少根大葉小的灌木擁在一起,成為沙漠中難得的點綴。

醉閒在水邊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不時的抿上一口酒。

大漠的月總是又大又亮,照在湖麵上,彆具情韻。

逝夢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個單膝翹起,將手搭在膝蓋上,兩根手指捏著瓶口,以一優雅的姿態發呆的魅魔。

逝夢在醉閒身邊坐下,剛拿過另一壇揭開封泥,喝了一口,便聽身邊的那隻魅魔喃喃了一句“我不是個稱職的兄長。”

逝夢仰頭將酒倒入口中,上好的葡萄燒酒,不錯。

至於醉閒的話他最好當沒聽到,他這種魔就是典型的死要麵子,而身為他的前輩他不介意給他個麵子。

醉閒不是個好兄長?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就說咱家魔頭帥不帥,霸氣不霸氣!還有各種回憶殺【捂臉】

□思□兔□在□線□閱□讀□

第9章 第九章 練兵

第九章 練兵

“得了吧。鎖魂珠我已經養著了,蟄反陣也在準備。你呢,就好好辦你的事兒去。”逝夢交疊著兩條修長的%e8%85%bf,姿態放鬆。

醉閒回頭瞥了他一眼,“我的事?我有什麼事,折子不乾。”

“誰要你給我增加工作量,我是說......”

“哦,對了。差點忘了。在三千相鏡裡的時候遇見了個西天的和尚。你看看給我下套了沒有。”醉閒果斷的當做沒有聽到,放下酒壇子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成功的打斷了逝夢的話。“我主武,盤燎主文,你這個神醫可彆讓我廢了,不然誰幫你打架。趕緊給看看。”

逝夢:“......”會打架好了不起哦!平時肚子捅穿了那麼多次怎麼就沒見你那麼主動的找他來看病!要找借口也用點心啊!

心裡雖不忿,但醫術高明的夢魔大人還是一把拉過醉閒的手,仔細的檢查了起來。片刻後眉頭漸漸蹙緊。

醉閒看他的表情,一挑眉,“他真給我下套了?”

“不知道。”逝夢扔開醉閒的手,拿起酒壇喝了一口,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天喝的血少了?”

醉閒揉了揉自己手腕,“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嗜血咒安分了不少,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在壓製這它。減小了它對你的影響,也壓製了它對生命力的汲取。這是好事。當然也有可能是給你下點什麼禁製的障眼法。依照西天那幫佛的智商可能性不高。這事你怎麼不早點說?”問完後逝夢一下子想起來,哦,忘了,他當時一心肯定隻想著趕緊跑。

醉閒抿了抿%e5%94%87,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壓製嗜血咒?那和尚為什麼費力氣幫他?似乎除了第一次見麵打了一架,後麵的時間他總是在幫他。欠了他,因果麼?

逝夢拍了拍醉閒的肩膀,“想什麼呢?出神了。”

醉閒搖了搖頭,抬眼笑,“想你今天晚上這麼閒,肯定是盤燎又不行了唄。”

逝夢:“......”那個性冷淡!

夢魔“嗬”了一聲,“沒辦法,他嫁給我時間久了,今天又批了那麼多的折子。我不想他太辛苦就讓他先休息去了。哦,對了,你回來了去看過你家那隻月狼了沒?聽說撒歡了一天了,正好你騎著它去軍營。”

“去軍營做什麼?”醉閒提起酒壇子灌了滿滿的一大口,酒香四溢。

逝夢笑眯眯道:“嘖,我沒告訴你麼?”

醉閒心裡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問:“你準備告訴我什麼?”

“訓練新兵,時間十年。”夢魔幸災樂禍的吐出十年兩個字。

“噗咳咳咳咳”一口酒嗆進喉嚨裡的魅魔。

“哎哎,彆太激動。興奮傷身呐,君帥。”扳回一城的右首大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樂悠悠的抿了口酒。

左首咳嗽完了掙紮道:“小兵崽子還用得著我練,那芊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