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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e8%83%b8口一道猙獰的疤痕,宛若要將那%e8%83%b8膛中嘭嘭跳動的心生生破出來。

醉閒看了一眼那光潔的左肩,上麵沒有任何傷疤。說不上失落,找了怎麼多年早就沒有了最開始的期望,也自然不會再失望。隻是心上空空如也。

他又淡定的掃了一眼猙獰的傷疤,施施然起身退後兩步,然後又是一禮施下,笑眯眯的道:“不好意思了禪師,我又認錯人了。”

不知按住右邊僅剩的衣裳,不見氣惱也沒有驚惶。他隻是淡定從容的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後雙手合十略微一禮,“無妨。”除了紅透的耳尖,半絲不妥都沒有。

醉閒無語。這和尚怎麼這樣好說話,“和尚,若是剛剛我不突然動手告訴你我想%e8%84%b1你衣服你就自己主動%e8%84%b1了讓我看?”

“......”這該讓他如何回答?

“算了。”醉閒擺擺手,“是我孟浪,你就當沒聽到吧。對了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不知點頭,略一算算,道:“今夜三更可見出路。”

醉閒一挑眉,“你是怎麼算的這麼準的?難不成你了解三千鏡門交叉軌道?”

不知搖了搖頭,似乎是好笑與著魔頭的異想天開,“鏡門變化多端,貧僧不過能略略感知猜測。”

“......”怪他咯,明明是這和尚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他才忍不住問的好不好。

醉閒身體往樹乾上一靠滑坐下來,“行吧,到三更還早著呢,我先睡一覺,你到時候叫我。”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是,他不信任不知。但是西天的佛不會趁人之危,他還是知道的。

不知默然看著醉閒說睡就真的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的睡熟了。

那魔頭醒著的時候鋒芒畢露,睡著了的時候倒是安靜的很。

不知平靜無波宛若深海之水的眼,突然泛起漣漪,一絲絲一點點。他在醉閒的身旁坐下來,白色的僧衣便是拖曳在地的時候也是整潔端整。站如鬆坐如鐘,一絲不苟的和尚,此時帶著遠彆於看待其他生靈的不同,將所有的目光都傾注在魔頭的身上。

醉閒似乎是嫌棄樹乾太硬靠著不舒服,在睡夢中也不由動了動。

不知見了,伸出手去扶著他的腦袋,醉閒的腦袋一偏,不偏不倚砸在了不知的手心,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手心被當做枕頭用?

不知動了動%e5%94%87,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低斂了眉目,任由那魔頭枕著。

魔,從來反複無常。

醉閒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蓮花混合著檀香的味道,無端心安。竟真的沉沉的墮入夢中。

他不過是不想再與那和尚有過多的相處交流。可誰想一閉上眼睛便覺得疲憊。

鎖魂珠,空心柳,看似得來容易,可又有誰知他們再此之前費了多少心力。如今,兩樣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握在了掌心,精神上的疲憊自然洶湧而來。迷迷糊糊的時候,聞著那一股清香,便放棄了掙紮,甘願睡去。

等醉閒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快三更天了。他愣愣的望著掛在天邊的滿月,月華傾灑而下,溪水在身後潺潺流過,醉閒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星星點點如灑銀。

這樣安靜而柔和的一個夜。

醉閒轉過頭,隻見不知坐在樹乾的另一側邊上,脊背挺得筆直,雙目閉合,也不曉得是睡著了還是在打坐。

遠處忽而傳來打更聲,“噔噔噔”的三聲鑼鼓。

一道散發這冰藍色彩的鏡門突然出現在醉閒麵前。魔頭眼神一凝,忽而發難。

他不管這和尚是真睡還是假打坐,現在都得昏過去。

不知指尖微動扣住了佛珠,卻又任由那魔頭一掌打暈了自己,飄然而去。

“和尚,我們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路去。你的人情我承,他日當還。但現在,還是各走各的,一散了之吧。”醉閒頭也不回的走入鏡門。

黑色的身影被藍光吞噬,消失無蹤。唯留高大的榕樹搖曳著滿樹婆娑。月光穿過層層樹葉,斑駁的月光落在僧袍勝雪的佛身上,驀然寂寥。

醉閒這樣做的原因不知隱約明白。於醉閒而言他非淨離,是西天的佛。而那魔是不願與他再有過多牽扯吧。多行一段路多說一句話,他都不肯的。

身陷於黑暗,意識緩緩下沉墜落,唯有鼻尖縈繞的榕木清香久久不散。恍惚間唯有“滴答”雨聲由遠至近,包圍四野......那是一場江南碎雨,迷離如昨。

......

醉閒飛掠出鏡門,一出去便被一陣又腥又鹹的海風撲了滿臉。醉閒揮了揮袖子,果然人已經落到了東海的沙灘上。東海海麵上唯有浪來浪去,再不見半點鏡門的痕跡,好像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醉閒摸了摸袖中的裝著空心柳的盒子,然後不帶任何留戀的轉身朝西北方飛去。

第8章 第八章 魔界

第八章 魔界

魔界在茫茫的西北沙漠中。

偌大的魔界並非身處沙漠,而是他們的入界之門在沙漠之中。這便如佛界的入界之門在西天,而非是整個佛界隻在小小一西天。

魔界,永遠陰沉的天空下貧瘠的土地寸草難生,死氣沉沉。滿目望去不是火山就是大片平原,而平原中沒有房屋縱橫阡陌相交,反而在各個小丘旁能找到些許洞口。這都是那些修為不錯的魔的洞府。

魔界的生態惡劣,火山不時就發發脾氣。大能者自然不懼,但魔界也不是全名皆兵,也還是有些資質不足的修為極差的平民。

於是便有了一進入界門就能看見的三座宮殿。

宮殿四周小房屋依靠這三座宮殿分布,竟也形成了一座大城池的規模。

三座宮殿呈品字形分布。

魔界三巨頭之首不死火鳳盤燎居中,三巨頭之右夢魔逝夢居右,最後魔界左首魅魔醉閒便在左。

而三魔辦公的地方便在盤燎的地盤。隻是三魔品味奇特,不在空曠威嚴的大殿而是在後院的一個普通的小房間裡。

“盤燎,你再算算。這都幾天了那小子怎麼還沒回來。”逝夢坐在入門右手邊的書案上提著筆邊刷刷刷奮筆疾書,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整個魔界敢質疑盤燎的卜算還能隨便的說一句“你再算算”也唯有逝夢了。反正,醉閒是從來沒這麼乾過。

正對著門口的盤燎從一尺高的文書中抬起頭,看著被公文擋的也隻剩下半個頭的逝夢,淡淡的回答:“便是他回來了也不會幫你批公文。”

逝夢嘴角一抽,白了盤燎一眼,“你還想著讓他來?他批的東西除了字能看,有個什麼實質作用,還得我們返工。我是說他待在三千相鏡裡要是迷路出不來了,那不就丟臉丟大發了。”

盤燎依舊頂著張麵癱臉,道:“你擔心。”

逝夢默默的將桌上半尺多高的文書抱起來一半,走到盤燎桌邊,在盤燎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笑眯眯的將手中的東西堆在一尺高的文書上。

盤燎:“......”

“身為右首,我這麼忙還要分出時間來擔心,那多累呀。身為老大,您就多擔待吧。”逝夢笑,容貌清秀,看起來......非常正直。

“......”盤燎抿了抿%e5%94%87,道:“你不擔心。”

逝夢嗬了一聲,繞到盤燎書案前,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盤燎麵不改色的和他對視。

眼看著兩個人越來越近,呼吸都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啊。”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逝夢一把推開盤燎,回頭望去。

醉閒抱著%e8%83%b8靠在門框上,%e5%94%87邊揚起一抹戲謔的笑,“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是不是啊,盤燎?”

盤燎低頭,當沒聽到繼續看公文。

逝夢耳尖一紅,下一刻又恢複正常。他理了理衣服走到醉閒身邊給了他一肘子。

“嘖,我這可是為義獻身。”

醉閒掀了掀眼皮看著不要臉的某夢魔,“為義獻身?不是為美色所勾引?哦,禍水。”

盤燎拿起上號的紫毫蘸好墨後,一副辦正事的語氣道:“鎖魂珠和空心柳殘枝到手了?”

“不然我是回來看你們閃我眼睛的麼?”醉閒在袖子裡掏出鎖魂珠和空心柳交給逝夢,問道,“怎麼樣,可以開始了麼?”

逝夢接過來依次看了看,立時正經,“彆著急,梅心的魂魄你雖然收集的及時,但她到底有一半的魔族血脈。先將她的魂魄放到鎖魂珠裡養著,也就十年差不多了。這蟄反陣也要個十幾年才能布好。在此之前,你還有事兒要......”

“公文不會。”醉閒立刻打斷逝夢的話。人就在門口的他一腳了掠了出去,完全不給逝夢捉住他的機會,“我還有事,你們先忙著!”

跑得比他家月狼還快!

逝夢木著張臉對盤燎道:“我說了要他寫折子了麼?”

盤燎放下筆,認真的回答:“沒有。”

逝夢冷冷的“嗬”了一聲,“我覺得那些小兵崽子練三年還是太弱了,不然就讓大元帥%e4%ba%b2自練上個十年吧。到時候一定所向披靡。”

盤燎默默的拿過另一邊改好的折子,從最底下掏出一本翻開,將三改成了十。

當然,這些已經躺在自家大殿的王座上醉閒並不知道。

左首殿中並沒有幾隻魔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主人少有歸來的時候。魔奴被打發了一個又一個之後,就隻剩下幾個打掃,而照顧難得回來住兩天的左首大人的任務就落到了芊羅的身上。

身為左首殿的大總管雖然手下隻有不到十個的魔奴,但是她身兼左首副將魔族將軍還是能夠在醉閒回來的時候及時帶上幾個魔女送上最新鮮的血液。

高高的穹頂,黑瓦紅木牆,高飛的簷角,如同黑夜中的蝙蝠,森冷著眼,展翅欲飛。左首殿很大,也很恢弘。兩人合抱才能完全抱住的黑底紅火大圓柱便有十根,魔界盛產的軟玉鋪就的地麵能夠容納下約五百數的魔。

然而事實上,來往這座大殿的魔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座大殿除了一進門就能看見的軟玉台階上的白楊木雕就的王座外再無任何裝飾。

芊羅捧著端盤帶著兩個女魔奴跨國門檻一路目不斜視的走到台階之下單膝跪下行禮,道:“君帥。”

兩個魔奴也俯身跪下,口稱:“君上。”

醉閒歪歪斜斜的靠在約四尺長的王座上,說是坐還不如說半癱更合適。

他翹著腳,單手搭在扶手上,在將臉靠在手肘上,一副意慵心懶的模樣。

他勾勾手,一身黑色羅裙全無任何矯飾的女魔將便站起了吩咐身後的兩個女魔奴下去。自己則端著一盞新鮮的血液上了十二級台階,俯身將血送到醉閒麵前。

紅梅紋樣的白瓷茶盞,醉閒接過來一口悶了。芊羅伸手將喝乾淨了的茶盞結果後,道:“君帥,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