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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再嫁 芋孚 4668 字 2個月前

躺到了床裡。

溫嫽的%e8%85%bf一壓,不小心落在了他小腹上。男人把她的%e8%85%bf又抓開。

謝屹支仰麵啞了一聲,“莫將我再吵醒。”

嗓子裡沙沙的。

溫嫽翻個身抬頭,謝屹支特地又用掌心把她壓下去。啪嗒,溫嫽臥回了被子裡。

“……”

因謝屹支一係列不帶停頓的動作,溫嫽臥趴著,臉色在喘氣中微微紅潤。

她後知後覺又彆彆臉上的亂發,露著精致的一張臉。

忽瞥向自己的手。

她之前那句話,他絕對是聽到了。

聽到了便行,笑了,裝作不在意躺好。

謝屹支露出了一絲眼縫睨來,瞥及的是,女人柔美的側臉。

不疾不徐又閉了眼。

……

天亮,溫嫽早已不見謝屹支人影,整張榻上隻剩她一個。且之後,還聽何媼說:“主公要出門三日,約三日後才歸。”

溫嫽暗暗挑眉。

何媼這時又說:“您要不……去前麵送送?”

何媼這話說的遲疑,因她也拿不準,溫嫽適不適合去送。她是因昨夜主公碰了她,今日才敢冒出這一句的。

溫嫽還是不擅自去,惹得謝屹支以為她又有彆的什麼手段。

“郎君恐忙,無暇他顧,還是莫過去。”

何媼忖忖,也是,便當剛剛的話沒說過。

趁著謝屹支不在的這幾天,溫嫽要來畫布和顏料。要到後,比之前還耐得住性子,成日成日把自己關在屋裡不怎麼出門。

白日不出門,夜裡也歇的晚。

何媼時常見這位溫夫人點蠟燭點到三更。

難道她畫畫已經畫癡了?著迷到晝夜不歇的地步?

第三日,下午。

溫嫽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出了門。何媼心道難得,隨候在她身邊,跟著她散步時,忍不住勸:“您莫要過於癡了,常常將自己關在房中。”

成日成日待在屋中怎麼成?

溫嫽回眸對她說好,何媼道她聽勸,點了頭。溫嫽邊走,又忽問,何媼非常樂意答她。

“郎君今日該歸了?”溫嫽說。

何媼:“應當是的。”

“主公上回定的是今日歸府。”

溫嫽折了一根枝條,嗯一聲。

……

重新回屋,獨自麵對完成的兩幅畫。這兩幅畫就是她這幾日不出門的結果。

上麵是兩張男人的麵貌。

是除了她已經手刃的一個人,另外兩個她的血海深仇。總有一日,他們也是必須要死的。

溫嫽細致看了一番,卷好,準備等謝屹支回來給謝屹支看。

兩人已經說不清扯不清,那有些事,她求助於他,不過分。

很合情合理。

……

謝屹支回來的時間好像被推遲了,溫嫽這日直到入夜等了兩個時辰,也未聽到謝屹支回來的動靜。

他未來琵林苑。

這兩幅畫今日交不成。

溫嫽的額頭一錯,歪向一邊。順勢就倚了這個姿勢,看向窗外。外麵的風聲很大,聽起來都有點像鬼哭狼嚎。

陽春三月,春風越發吹的用勁了,燭台上的蠟燭都隱隱晃動。溫嫽來到窗戶前聽了聽動靜,聽了一會兒,特地把何媼叫過來。

“郎君可歸府了?”

何媼遲疑一下,稟:“……未聽有消息。”

那就是沒有。

溫嫽唔一聲,點點頭讓何媼去睡,不必候著了。

她也不候著了。

……

一早,溫嫽聽到風聲,偶然得知謝屹支歸了。從一仆從嘴裡聽到的消息。

謝屹支不僅歸府,還帶回了兩頭獵物,一早就讓庖丁們忙的腳不沾地,還分了一碗最鮮的湯麵送到琵林苑來。

溫嫽就是吃麵時順口問了句,得知的。她今早是沒說想吃麵的,東廚那邊卻特地送來。

“回來了?”溫嫽嚼下麵,柔韌的下巴抬了,趕緊問。

何媼:“是,聽說是後半夜歸的,主公還獵了兩頭鹿,叫東廚那邊一早做了,給前麵的大人們當早膳。”

也因此,東廚覺得她身為府中的夫人肯定也得有一碗,所以即使謝屹支根本沒特地吩咐過,東廚的人還是特地送來一碗。

溫嫽若有所思點頭。

那看來,他昨夜剛回來,並沒有立馬來她這的意思?她還是從彆人口中知道的他歸府。

埋頭又吃一口麵。

不要緊,無論什麼事,不急。

時間還長著呢。

……

前院。

謝屹支確實沒記起溫嫽,自歸府起,便埋頭理庶務。

拿下黎冶瀕的勢力範圍後,謝屹支點到為止,暫時不想再生兵事。如今適合的,是靜等時機。忙至幾乎夜深,謝屹支轉頭回內府。

“叫人去打水。”

一句後,謝屹支走進寢居。

昏暗中,劍眉在他臉上鐫的深刻而有力道。

又兩三日,謝屹支似乎已經完全忘了溫嫽這個人一樣,如上回一般,幾乎不踏足琵林苑。且他再來的這日,不巧,溫嫽來月事了。

剛好是她第一日來月事。

溫嫽都沒想到他來的日子能這麼不巧……

暗暗也不知該笑還是什麼,但,其實她因為疼,垂著眼睛根本表現不出什麼樂嗬樣。

謝屹支突然進門時,正是她訝異中,神情中酸疼又複雜的時候,也正是她才換了乾淨衣服,手上拿著帶血衣裳的時候。

溫嫽:“……”

謝屹支:“……”從進來那刻就聞到了很淡很淡的血味,以及,看到了她手上帶著一片血的衣裳。

微頓了。

“怎麼回事?”

她深居內府,哪來的這大片血。

溫嫽把衣服背到身後。

謝屹支步來,厲涼的眼睛掃視她全身。溫嫽有種他在一寸寸掃視這些血到底從哪裡來的感覺,繃直了背,垂過眸小聲:“……是女子來的月事。”

謝屹支微愣,眯了眯目光。

半晌……才道:“嗯。”

溫嫽知道他應該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說,快步去把衣裳處理了。她離去時,謝屹支坐了才片刻,也起了身,大步離去。

溫嫽沐了手回來正瞥見他離開。

沒有出手相攔的意思。他既不留,那就罷了,退後一步給他讓路。

兩人擦肩而過。

他走後一個半時辰,溫嫽疼得差點打滾,誰知道,這回疼的這麼厲害。冷汗儘冒,彎腰縮成一團。

門晃兩聲,有人開門進來,門中的身影負手背牆,高大。

溫嫽趴著,頭也沒力氣抬。

“何媼,去幫我煮碗紅糖水可好?我好疼。”

第25章 25

無意識中半顰半蹙,沒聽到一點回應她的動靜。溫嫽難受的回頭。

一愣。

謝屹支竟然又回來了。

“您。”

溫嫽蜷縮著望了謝屹支許久。

他怎麼還會來。

眼前一黑,往旁邊晃了下,溫嫽疼的又是一縮。哼哼中,沒精力管他來不來了,自己又閉了眼。

閉了數息之後,忽聽謝屹支倒是叫了人,並叫對方去拿碗紅糖水。

和她剛剛說得,幾乎一字不差。

“夫人要碗紅糖水,去拿。”

溫嫽緩慢睜了眼。

對上他眼睛的那刻,她不知道她的臉色慘白的嚇人。脖子裡又出了一層汗,已濕透她的衣領。

溫嫽沒法擦汗。她現在渾身上下,隻剩喘氣最不費勁。

見她是如此模樣,其實謝屹支眯眯眼睛,此時該走了的。今晚若還要在她這歇,顯然沒法睡個好覺。他白日已足夠忙碌,沒必要晚上還讓自己睡不好覺。

可,睇兩眼溫嫽,眉微微擰兩下,卻又提步向榻走來。

方走近,女人額上冷汗已看的清清楚楚,女人頸上的汗也一大片一大片的濕透,幾乎要和那晚是一模一樣。

眼裡又眯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情形讓他一念起,回憶起些那日的溫情,謝屹支竟在她榻邊坐下。

之後,也不是要走的意思。⑤思⑤兔⑤網⑤

……

半個時辰後。

經曆了最痛的時候,紅糖水又及時送了過來,肚子上也重新放了灌的最燙的湯婆子,溫嫽的情況好上許多。

起碼不再出冷汗,腹部也終於不似撕裂般難受。

便此時,才有精力看向謝屹支。

他現在是坐在羅漢榻上。

微微起身,抱著湯婆子以半坐之姿位於榻上最中央,正好是男人斜對麵的方向。

溫嫽垂著精致的臉說:“方才……叫郎君看了我狼狽。”

她疼極時就差打滾,他在旁邊都看到了。

謝屹支微微敞了雙%e8%85%bf,眼睛望來。

掃一眼。

她的狀態比及方才好了許多,起碼能坐起來,也有心思說話了。

沒有再多看第二眼,瞄了眼旁邊的熱茶。一頓,竟順手拿起了一杯。

溫嫽見這杯茶後來是給她的……抱著湯婆子的手動了下。

好一會兒,愣愣的道:“……謝謝郎君。”

“嗯。”

溫嫽垂眸低頭喝茶,一口一口微燙。再度抬眸時,不知不覺,衝他注視了好幾眼。謝屹支根本不多看她,隻在她喝完時,瞥瞥時辰。

“往裡去些。”

該歇了,再折騰下去他來這邊還真不如在主院待著。起碼在主院,半個時辰前,他應該就能躺下了。

溫嫽往旁邊讓。

可才讓過,還未見他上榻,她又突然下地。

謝屹支:“……”

眯了眯沉沉的眼睛。

仍拿著湯婆子,溫嫽迅速道來:“身上汗濕,欲換身衣物。”

……如此。

謝屹支便嗯一聲。

溫嫽往前走兩步,差點,沒讓她撞一下。溫嫽反應極快,匆匆站住了。下意識一轉頭,果然,見他看了她的趔趄。

莫名對著他顫了顫眼睛。

以臉上脖子上仍是黏著幾綹發的模樣,數步離去。

不想,步子一快起來,倒是好像又疼,腳步稍稍滯了滯。但好在,在可承受的範圍。

溫嫽一步不停,轉到屏風後去換衣。輕手輕腳掀開衣裳,見內裡的衣裳已全部濕透。手臂上,則是冷汗乾了後的緊繃不適。

幸好何媼猜到她不疼後肯定要擦身,是才提前備了清水在一邊。

隻是,需走出屏風去把它端來。

……

女人出屏風,捧了銅盆,又再度入屏風。

這一出,謝屹支看到了。

他更是聽到了她用水的聲音。

兩人什麼私密事未乾過,謝屹支聽到這,麵上倒是也沒什麼大變化,他的眼神是忽然凝到一處,並,走了過去。

架著的是兩幅畫,謝屹支知道這裡從前是沒有的。眼底一如既往很黑,單手打了開來。

麵貌清爽的出來,溫嫽忽地一頓。她看到謝屹支站在了那兩幅畫跟前。

這是她一直想方設法想讓他看的,而現在,他在看。無意識停了許久。

他會不會問她?他若問了,她便能自然而然把兩個人的事說出來。心跳有些不對勁,溫嫽握了握手,壓下去。

但眼皮還是一跳。

謝屹支回眸來看她了。

且似乎他一眼看穿了她的用意。

一望向她,眼睛裡便沉沉的。溫嫽維持著表情未變,隻借故理領口,垂眸叫自己衣裳端正。

謝屹支:“何處來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