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行。可她這些天頓頓有著落不說,還全部都是熱乎的飯菜。
情況比牢中的人絕對好太多太多。
溫嫽猜過,是否也是羌申幫了她忙,但無人能問,隻能等時間到了她能出去了,再向羌申問一問,並對他致謝。
……
第十天,傍晚。
溫嫽忽然望向房門,隻見房門不疾不徐開了一個門縫,隨即是兩個仆婦進來。
是的,是仆婦,不是虎賁。
前陣子一直是兩個虎賁守著她。
“姑娘,還請隨奴來。”
兩名仆婦對她和藹笑了笑。
溫嫽默默望了兩人幾息,又看了看她們身後。是不是要在離開司馬府之前,去向謝屹支辭謝?
“好。”
可她卻是被帶著去了一間小院,小院裡已經備了熱水和乾淨衣裳,供她洗漱。
溫嫽看到冒熱氣的浴桶和衣裳時,回頭叫住才帶了她進來就已經退後往外走的人。
“您可有什麼吩咐?”仆婦應聲停住。
“是羌公……”溫嫽看著兩人說,“囑咐你們安排的這些?”
仆婦卻搖頭,“是大司馬遣奴給您備的溫水。”
“……”微愣,謝屹支?
溫嫽忽然琢磨不透了。
對方,為何會有此舉?
仆婦:“您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有。
她隻是不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無。”
……
溫嫽沒有沐浴太久,她身上一點也不臟。被關的十日她找人要水時,他們都會給她打來,還額外給了她兩身乾淨衣裳,方便她把那身血衣換了。
但溫嫽沐罷卻沒馬上出去,她駐足聽著外麵的動靜。企圖聽一聽仆婦們的私語聲,好從中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是……外麵過於安靜,她立了有一刻鐘也沒聽到任何一句說話聲。
放棄,出來直麵兩人。
兩人又帶她左拐進屋,替她梳發。
溫嫽覺得這兩人的態度太不對勁。
她們不是前陣子她客居司馬府時,謝屹支派來待在她身邊的仆婢。眼前這兩個是徹徹底底的生麵孔,她從未見過。
甚至她們的態度,也似乎比前陣子她生病時要好。
到底是怎麼了?
從鏡子中望著兩人,溫嫽忽然問:“最近,司馬府中可是來了什麼遠客?”
溫嫽唯一能想到的,是謝屹支想拿她置換什麼。曾經溫運伐想帶她去見謝屹支時,她經曆的情況便和此時差不多。
隻是當時謝屹支根本沒看上她,讓溫運伐失望了。
謝屹支又是想讓她去見誰?
仆婦:“奴幾個隻在內府伺候,不得打探外事,是否有遠客,奴幾個不知。”
不知……
但溫嫽至少知道她們是來自內府,此前她身邊那幾人,不是從內府支過來的。
這樣的兩個人,忽然被派到她身邊來。
溫嫽又問:“我何時能出府?”
仆婦:“……”兩人可沒被告知過她要出府的事。
變得沉默。
溫嫽從她們的沉默中窺到了一絲端倪。
她不由得也許久沒再說話,忽然,見二人要繼續伺候她,壓住她們的手,她忽然抬眼,“難不成,要我成了府中家姬去待客?”
不然,怎麼如此精心待她,剛剛又特地叫她沐浴叫她梳頭。
第18章 18
“……”什,什麼?
怎麼會?
哪有什麼家姬……或許彆人府上有豢養,但司馬府上,是絕對一個也沒有的。
她們隻是按照被告知的,怕她素麵見人不雅替她梳妝罷了。
“您彆誤會,不是要您去待客什麼的。”
溫嫽一步追一步,緊接著就問:“那為何侍我若此?”
仆婦:“……”
欲言又止,搓了搓手,低頭,“奴幾個也隻是按吩咐辦事。”
“按的誰的吩咐?”溫嫽道。
也是謝屹支?他連這等小事都會照顧到?
“你們替我裝扮之後,接下來又要做什麼?”
仆婦啞然。
溫嫽盯著二人看。
終於,一人道:“……是主父大人命奴幾個過來。”
對方全名主父刻。
溫嫽不知道主父刻是誰,眉毛輕微皺了皺。
“主父大人是主公身邊%e4%ba%b2信,常年負責主公身邊事。”仆婦說。
遠不隻是%e4%ba%b2信二字能概括主父刻,主父刻在謝屹支身邊的分量,一點不亞於羌申。
溫嫽不知道對方的分量,也不明白和羌申比起來,對方又到底是什麼地位。她出了神,麵對二人不語。
二人與她麵麵相覷。
忽然,或許是覺得她安靜的太久了,一人遞了件披風過來替她披上,並道:“主父大人那邊,還命我等在您沐洗過後,帶您去內府。”
“您起身走一趟?”
仆婦攙上她的手,溫嫽卻一動不動。
情形不明,她暫時不想去。要她去內府到底是因為什麼,至少……得告訴她。
溫嫽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我的%e8%85%bf還未好全,走幾步便疼,不如先讓我修養幾日再說。”
兩人:“……”
各自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她們可都知道自她被關之日起,虎賁就送了藥過去的。
又不是瘸了折了,什麼樣的傷能養上十天還走不了路?
而且剛剛她可是自己走過來的。
看著溫嫽一動不動。
溫嫽也維持著坐著的姿勢,繼續不動。
仆婦先甘拜下風,一人瞥了瞥她的神情,垂眸往下退,離開房中。
……
“不來?”主父刻挑眉。
“是,先生。”
主父刻:“為何?”
派了仆婦過去,明麵上幾乎是她必須得來的意思,她卻敢拒了。
仆婦:“姑娘以為主公要把她當家姬,送去待客。”
主父刻:“……”
家姬……叫她來內府,她的地位絕對是比家姬要高的。
她知不知道,她是第一個被主公命仆婦帶來內府的人?而且,連他也知道了她。
她被關的這些日,他去看過她。此前,第一回 聽她的名字還是因為桓使的事,可這短短月餘,她在主公麵前的分量就好像不大一樣了。
連奪刀之罪,也隻是讓她不痛不癢關了十日。
這所有的待遇,可不是一個家姬能有的。
主公也從不是好養家姬之人。
主父刻:“你繼續去收拾琵林苑,其餘不必再管。”
轉身,大步朝主公寢居處去。
琵林苑是離得主公寢居之處最近的一苑,而且,代代都由謝家女眷所居。
此舉不言而喻。
……
“主公,溫女托詞%e8%85%bf上有傷,不肯過來。”
“說不如過上幾日,再提這事。”
再過幾日自然是不可能的,主父刻知道,主公下了決定的事,怎麼可能允許對方說再等幾日。
謝屹支:“……”
眯了十分烏黑的眼睛。
再過幾日?
主父刻上前一步,問:“所以,您看?”
難道,要換他過去叫溫女過來?
不可能,謝屹支哼聲。
從她被關起,到這十日過去,他沒打算再讓她走,那他又怎麼可能等又過幾日再提這事?
眼睛越來越黑,忽然麵無表情起身。不必主父刻過去,他%e4%ba%b2自去一趟便是。
“把琵林苑再收拾收拾,過會兒我把人帶來。”
身影遠去。
離去前的這一句,和主父刻之前囑咐仆婦的如出一轍。
琵林苑,便是以後溫嫽的落腳之處了。她不會再離開司馬府,更不用再客居羌申府邸。
她以為對她無動於衷的人,早已和當初在溫家的情形不一樣了。
……
謝屹支來到小院,見到溫嫽正低頭用晚膳。
一來一回,時間已經到了這個時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屹支第一眼就看向她。
溫嫽聞聲抬頭,不由得把筷子放下了。
“溫嫽拜見大司馬。”行了一禮。
謝屹支不明意味嗯了一聲,數步,他來到她眼前,他的鞋麵出現在她微垂的眼底。
溫嫽忽然一驚,以最快的速度抬了眸。
她的手肘被握了,謝屹支抓了她的小臂。甚而,被謝屹支一拉,她已朝他崴去。
不受控製趔趄過來的那刻,溫嫽忘了挪回注視他的眼睛。
他怎麼……
謝屹支掃她一眼,一個字的解釋也沒有。
往前走,直接帶著她離去。
溫嫽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麵臨此時的場麵,更沒想過,會看到這個以前她得想儘辦法斟酌才與他有商有量的人,忽然抓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她不過隻是在房中待了十日。
怎麼他的態度突然就變了。
溫嫽下意識停了停,“您……這是什麼意思?”
再加上他之前特地叫仆婦伺候她,他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態度?
耳畔垂下發,溫嫽盯著謝屹支的側臉。
謝屹支回眸來,溫嫽暗暗繃緊了。
兩方注視,視線正交接,忽然,謝屹支逼近一步。溫嫽眼睛微縮,下意識稟住呼吸。
有種比在溫家見他那日,還要身心倍受壓力的感覺。他現在對她不同雖不同,可他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她覺得自己一切都是在瞎猜,在自以為是多想。
她怎知他是隻想利用她,還是,其實是這個男人自己對她有了興致?
溫嫽久久維持著抬眸看他的姿勢,手心不知不覺握緊了。而她的手,則仍然是被他抓著的。
謝屹支忽說:“你看不清?”
從那日他輕罰她,又從她被關的十日能關的那般舒坦,她一分也沒多想過?
睨著溫嫽的臉,謝屹支盯向她的眼睛。
她那日被帶下時突然的回眸,其實是因為有察覺,是不是?
桓使未走時,她病中便鬥膽的抓他的手,她又敢說她從始至終沒有生過彆的心思?
她回羌府還能被他派一個虎賁,而不是由羌申遣個羌家的車夫來接她,她便沒一點感覺?
她又真以為羌申什麼都敢越過他,給她那麼多的優待?
謝屹支莫名笑了笑。
沒有他,羌申絕對不敢。以及,這些天下來,羌申本來便什麼都沒有做。
都是他下的令。
第19章 19
“好好想想你這十日衣食無憂的原因。”
“我不信你真看不清。”
他若不說這幾句,溫嫽的確看不清。他的虎賁都是以羌申的借口給她這給她那,那她怎麼可能,偏偏要把一切都聯想到他身上?
若非他今日有意留她,她確實被蒙在鼓裡。
溫嫽微微踉蹌,被謝屹支再度拉著走了。
他並沒有等在原地,特地讓她想清楚了再說要不要帶她去琵林苑的事。
事情已成定局。
……
謝屹支隻將溫嫽帶到琵林苑。
他沒有再往前。
溫嫽於院中看著眼前亮起的一盞盞燈,心裡在想,他好像,還真的想讓她留下來。
“想清了?”謝屹支忽瞥過來,問。
溫嫽側眸望他。
謝屹支並不想讓自己過多留意兒女情長,所以她看向他,他眯了眯眼睛,反而錯開了眼。
負著手,仍是十分讓人有距離感的架勢。
對她有好